看着楚天神色,郑天刚直觉感到楚天定无好心,若是死去可以消除楚天恨意,小贼当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思虑甫毕,郑天刚怒吼道:“老夫但求一死,何必多费口舌!”说罢,不顾伤痛,猛然向楚天扑来。
但刚刚越出,身形便已定在半空。只感觉一双如铁钳般有力的双手,紧紧地箍住了自己,几经挣扎仍是毫无用处。回头看时,却见一农妇伸着手臂,五指箕张,牢牢地摄了自己。
扑通一声,郑天刚摔落在地,再也难以动弹,想要挣扎拼命之心顿时不见。韩当手捂前胸,仍在急速调息,眼睁睁地看着郑天刚被那农妇凌空摄住。原先心尚存的一丝希望,俱都随着郑天刚掉落的身沉入深渊。
楚天看一眼郑香香,冷冷道:“楚某曾对你言说,我不杀女,并非女不可杀!只是感念楚某娘亲之故。而今,楚某再次感念娘亲在天之灵,留你这贱人一条狗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楚天身形一动,五指倏伸,万穴封神**之下,郑天刚五人几乎同时俱都感到浑身一震。顿时,气血逆行,经脉痛如锥刺。几人不由惨叫出口,旋即,一个个满地打滚,剧烈抽搐,口吐白沫,不一刻便即萎靡不动。
“尔等璇玑、风池、神风、巨阙等经脉俱被楚某封住,并在心脉灌注神意,天下无人可解!但凡心生怨气或是妄动杀心,被封经脉则即刻逆行膨胀,气血攻心,功力尽失。直至经脉寸断,暴毙而亡!”
郑天刚疼得几欲昏厥,疼痛稍缓,口喷着血沫,强提一口真气,沙哑地吼道:“小贼,快杀了老夫!”
楚天哈哈大笑,道:“楚某最后给老贼一句忠告,以尔等现今功力,若是想要活命,便在月余之内,到荆门武侯府栖身!有慕容老贼陪伴尔等,定不会感到寂寞!如其不然,楚某再次见到尔等,同样各个诛绝!”
“天杀的小贼,给老夫个痛快吧!”郑天刚惨呼着,韩当、郑七、郑锦杰以及郑香香见郑天刚悲惨的模样,俱都声泪俱下。所不同的是,几人却在心隐隐感到有一丝侥幸。
如今,多年的担心与恐惧,好似在被楚天封住经脉之后,得到了解脱。以前的风光,怕是一去不返,只可苟延残喘,了此残生!
淡云庄。
庄外,黑压压地围满了人马,土炮轰鸣。庄内,熊熊大火,已经连续燃烧两日。范家庄人马尽出,高手云集。庄外,刚刚布成的奇门阵在炮火燃烧殆尽。
庄院四周,堆满了尸体,奇门阵内,横七竖八地倒卧着一具具烧焦的尸体。一连三日,双方人马激烈鏖战。范家庄人马几乎是疯了一般,反复向庄内冲来。刚刚接触便疾速撤回,随后,土炮鸣响,倾泻在人马聚集处。无论是范家庄人马还是烈阳阵队,在炮火死伤累累。
淡云庄内,五门火炮亦是射向庄外,火炮虽少,却是威力更甚。一人站在山庄最高处,指挥炮手击射。但见庄内庄外血肉横飞,近身的肉搏演变成相互炮击。山庄内外,浓烟滚滚,爆炸声传出数十里。
半晚,炮击以及喊杀声渐渐不闻。激战了一日,双方人马俱都疲累。祁刚臂缠药布,胸前及身侧伤口累累,鲜血淋漓。赵家父及师爷钱无海亦是满身伤痕。
祁刚神色颓然,看一眼狄龙,凝重道:“人马折损几何?”
狄龙放下捂着伤口的一双大手,忙道:“禀告护法,庄共计死去八十几个兄弟,原烈阳阵队人马死去二十人,淡云庄人马死去五十几个。死去的八十几个兄弟,其死在炮火之下有十几人,其余则是拼斗致死。”
祁刚凄然道:“张爽被炸伤,伤势较重,不知能否苏醒!唉,范家庄这帮狗贼,以多欺少,不惜以庄丁护卫生命,引诱我等与其近身拼斗,却突施冷箭,不管己方人马生死,欲与烈阳勇士同归于尽,当真是穷凶极恶!”
赵云天叹声道:“山庄人马死去五十几人,倒不至于伤筋动骨。若非得到护法及狄使者操练调教,功力及战力增强,则死伤更多。柳家庄人马不知何时能够赶到,若依今日情形来看,再无外援,山庄不知会是何种结局!”
“庄主勿需担心!门主出行之际,乃是希望我等拖住范家庄。若是祁某猜想不错,门主随时都可能现身!”
“但愿门主及时赶到,不然,山庄危矣!”赵云天心惶惑,虽然听闻祁刚言语,但仍是疑信参半,难以释怀。
庄内众人提心吊胆,而范家庄人马同样焦躁不安。
破旧的庄院内,颜真来回踱步。院漠然站着胖瘦头陀;长风岛岛主龚烈;黑风寨寨主“黑髯飘风客”关狄;江风寨寨主“过山虎”陆豹;“沧浪剑客”展雄飞;“铁面虬髯”郝正义;“塞北狂魔”段彪;原武林盟余孽、副盟主肖继凡等一干高手,院门口两侧站着“铁骑二十八英”。所来人马之,唯独少了“杀手堂”堂主古镇天!
而众高手,段彪、肖继凡、陆豹、关狄、铁骑二十八英数人均是有伤在身。以此阵容来看,范家庄所网罗的高手除了受伤的骆成、齐幻天、马如空以及留守山庄的 “关外八义”李洪良等八人,范确是孤注一掷,意欲一决生死。
颜真闪动狠戾的眼神,少年般的面容挂着一丝冷酷。面对默不作声的众人,狠狠地道:“众位,以我等阵容连攻三日,仍未荡平淡云庄,此事说来着实令人汗颜。虽然淡云庄内烈阳奇门阵玄奥古怪,但亦在炮火轰击下,毁去大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