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侧脸看去。不看则已,看罢,娇小的身猛然一震。只见来人身形高大奇伟,眼窝深陷,眉骨突出,眼睛闪着蓝光,其凶恶之气甚是骇人。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天山派护法“雪原寒叟”挞木蚩。其身后跟着数十个身着黑褐色劲装,衣襟及膝,足踏牛皮长靴,一身短打扮。这些汉各个手持弯刀,强壮骠勇,满脸尽是凶悍之气。
只见“雪原寒叟”挞木蚩凶戾阴狠的双目,正在凝神扫视整个客栈。最终,目光落在巧玲与茜儿藏身处。
茜儿看得一激灵,与天山门人遭遇的种种惊险与不幸即刻浮上心头。娇躯猛地一阵轻颤,虽是怒火填膺,却也异常惊惧。
巧玲见茜儿如此神情,心亦不由万分紧张。慌忙道:“傻丫头听少奶说起这挞木蚩武功甚是厉害。老爷几人正在行功,一旦被外界打扰,怎生是好?”
茜儿看一眼巧玲,心亦无办法,紧急之,忙撮口嘘了一声。灰白的光影一闪,两只小貂便到了窗前。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立时泛起凶光,紧紧地盯着院内众人。小耳朵竖起,口唇眦裂,利齿突现。
客栈掌柜及小二急忙出迎,点头道:“这位大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蓝汪汪的光芒一闪,掌柜陡然下了一跳。一丝冷冰冰,阴寒至极的语声自口而出:“烈阳贼寇是否在此楼上?”
掌柜忙点头道:“小的只管招待客人住店打尖,并未多问客人来自何方。大爷此问,小的着实不好回答!”
挞木蚩眼凶光一闪,看也未看掌柜,单手一拂,那掌柜及小二已踉跄翻跌出一丈开外。
“上!”挞木蚩将手一挥,便见十几个骠悍的大汉,提刀纵身,疾步向楼上冲来。立时,咚咚的脚步声,咣当咣当的踹门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噪声大作。
转瞬间,众大汉便来到了最末端的偏房。大汉们哪管其他,恐怕是早已在北疆野蛮之地骄横惯了,不由分说,举刀抬脚便向房门蹬去。
突地。
一声凄厉的惨嚎,一个大汉便手捂颈腔向后倒去,不及收势,只听咔嚓一声,木质栏杆应声而断,只一眨眼,那大汉便摔下楼去。未等大汉着地,毫无征兆地,又是一声惨嚎,又一个大汉颈腔喷着血水,应声摔落。
两声沉重的闷响相继传来,那摔在地上的两个大汉,颈腔鲜血淋漓,顺着手指缝隙汩汩涌出。不一刻,身一阵抽搐,随即,便已寂然不动。其他大汉眼见情势,哪敢再动,俱都愣在当地。
突起变故,人影未现之际,转眼间便莫名其妙地死去两个手下。挞木蚩微微一怔,顿时,凶光爆射。人影倏闪,只一瞬,巨大的手掌带着强劲的罡风,便已扑到偏房门前。劲势之强猛,出招之快捷,出乎意料。
在房内,巧玲与茜儿心神一紧,刚要躲避,便见光影一闪,嗤地一声,窗纸洞穿,两只小貂倏然消失。
同时,一股绝大无比,潜力无穷的罡气透窗而至。砰地一声,窗棂四散纷飞,木质窗户,顿成纸屑木粉。巧玲刚刚习武,哪里躲闪得快,如非茜儿紧急时刻拉了一下,疾速后退,则早被疾射的木屑射成刺猬。饶是如此,臂膀后辈,顿感一片刺痛酸麻,几根木屑碎片已贯体而入,鲜血涌出。
而茜儿顾及巧玲,亦是躲闪不及,臂膀胯骨亦同时射进两三片碎木屑,麻痒刺痛,微一趔趄,方才扶住巧玲,拿桩站稳。
再看房外,小貂已失去踪影,只听得客栈场院之,罡风呼呼作响,闷雷似的炸响,一声接着一声。挞木蚩吼声连连,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临死前的哀嚎!两只小貂前后扑击,迅疾如电,一时间,将挞木蚩弄得手忙脚乱,未及防范之际,手臂之上已出现几处伤痕,鲜血溢出。
待其看清那闪动的光影原来是两只小巧、似貂非貂、似狐非狐的灵兽之时,心惊惧不已,若非功力深湛,身法快捷,几乎命丧在小貂的利齿尖爪之下。任凭其掌力强悍,力可断金,几次扫到小貂,好似重创两只灵兽,但转瞬间,稍显迟缓的小貂,又自恢复如初,疾窜闪躲,扑击狂抓,快如疾电。
挞木蚩始终也无法伤到小貂,心甚是急迫与无奈。心念电转间,晃身躲避,急速抽出弯刀,刀光一起,立成刀幕,将小貂逼向圈外。一人两貂,腾跃疾攻,其快绝伦。在天山派大汉眼,已看不到小貂身影,只可隐约见到挞木蚩淡淡的身形。众人看得惊异万分,俱都痴痴地呆立当场。
“尔等速去楼上,擒拿烈阳余孽!”挞木蚩在攻击躲避的瞬间,仍不忘喝令属下行事。
巧玲面色惨白,娇躯一阵痉挛。而茜儿站稳之后,咬咬牙,忍着疼痛,先后拔出木屑。顿时,股股鲜血涌出,转瞬间,衣衫已是一片殷红。
二女正在惊异之际,咚咚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五个手持弯刀的大汉,忽然闯进房间。不由分说,疾速跃身,举刀便砍。茜儿情急之下,忍痛急推巧玲。玉手轻颤,一式“飞花探雪”,短剑便已出手。顿时,剑光倏闪,身前好似忽然飘起了朵朵花瓣,直向五个大汉疾攻而去。
只见那为首的大汉面目狰狞,凶光毕露。舞动弯刀,疾迎剑光,茜儿本已受伤,身形稍微迟缓,避开锋芒,侧身闪击。一声呼叫,一大汉握刀的手腕齐根而断,痛叫着翻滚出去。
几人俱都一愣,万没想到,眼前看似柔弱的丫头,剑法如此凌厉诡异。几人不由狂吼一声,舞动弯刀,幻化出一片森冷的刀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