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员外惦记,不知在庄中可好?”
“托少侠与沈前辈的福,我一家三口相当顺心,书生万分感激!”
随后,王氏上前敛衽一礼,问了一声好,便站在员外身旁。而解汀兰亦是深深一礼,面上娇羞,红晕上脸。不时地望着楚天,目光闪烁,看不是,不看又不是,女儿开怀之态尽显无疑。
而华玲玲见到楚天,便像是小鬼见阎王,束手而立,轻轻地捏着衣襟,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尴尬羞涩、惶恐不安,两只嫩手不知放在何处。
楚天见之,开口笑道:“玲丫头怎地如此腼腆羞涩,那股顽皮刁钻的劲头哪里去了,吃人家一串糖葫芦都要占些便宜,你爷爷是否将家财散尽了!”
楚天当着这多人提起自己往日糗事,华玲玲登时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扭了一下身子,转过脸去。
楚天仍笑道:“我与你爷爷乃是异姓兄弟,玲丫头该叫我做爷爷的,快来见过小爷爷!”
听到此话,华玲玲再也忍不住,红着脸道:“那是你与爷爷之间的事,与我何干,让本姑娘叫你爷爷除非日头从西面出来!”
楚天脸色一沉,道:“你这丫头怎地没大没小,见到长辈既不见礼又不尊老敬贤,是否又要小爷爷我帮你松松筋骨了!”
华玲玲见楚天面色阴冷,想起山林中遭受的非人折磨与痛苦,不由浑身打个寒战。这楚天究竟是何心态,怎地又冷言冷语,心中一时委屈,眼泪立时在眼眶中打转。
“哈哈哈......”楚天见之大笑不止,笑了好久方道:“玲丫头过来,让我看看,见你心中不愿,便不给你当爷爷了!”
此际再看,华玲玲泪珠已然顺着娇美的面颊流下,照往日心性,恐怕早早便扭身而去,不知跑到哪里。而今,在楚天面前无论如何再难耍起小性子。
沈寒冰见楚天捉弄华玲玲虽是心中不忍,但亦感到如非如此对待这刁钻的丫头,日后怎能轻易驾驭。想毕,开口道:“玲丫头,莫要哭泣,天儿是同你开玩笑,何必伤心呢!”
华玲玲见沈寒冰一说,更觉得委屈,不由香肩抽搐,哭泣出声,像是受到极大的委屈。楚天一看,心中不忍,也不顾解家人在场,上前拍拍华玲玲后背,道:“莫再哭泣,我听着哭泣声便想杀人!”
华玲玲一愣,稍微止住哭声。楚天又道:“这才是好丫头,得些空闲我陪你在庄中转转,如你在此心烦,我便派人送你回返‘天外仙’你爷爷处,如何?”
华玲玲泪眼婆娑,看着楚天,心中不知楚天说得是真是假。无论如何刁钻,遇到如楚天这般狠辣之人,任华玲玲再如何刁钻亦是毫无办法。擦了擦眼泪,期期艾艾地道:“我不回去,要回‘天外仙’也要你送本姑娘回去!”
“这又为何?”楚天问道。
华玲玲看着楚天,道:“来此是你将我送来,即便回返亦应由你送我回去!”
楚天平静道:“既然你如此说,且恐怕你爷爷也真的想你,明日我便送你回去,如何?”
华玲玲乍听之下,面上顿时白了起来,眼泪又已夺眶而出,咬咬牙跺跺脚,转身向外奔行。///楚天笑笑,而解家三口见楚天如此对待华玲玲亦是于心不忍,却不知如何劝说。解汀兰正要开口之际,便见楚天单手伸出,五指倏张,已走出几丈远的华玲玲凌空飞了回来。
解家三口惊讶出声,虽听闻江湖传言及庄中之人经常言道楚天功力神鬼莫测,却从未亲眼见到,今日一见直怀疑楚天是人是鬼。
解家三口正自愣神时,华玲玲已被楚天抓在手中,楚天大手将华玲玲箍得紧紧地,华玲玲挣扎着,可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如你再动,我又要给你享受那‘分筋错脉’的滋味了!”
乍听此言,华玲玲顿时软了下来,心中一阵恐惧,脸色又白了些。楚天回首道:“义父,你先陪员外一家说话,天儿一会便回来!”
说罢,也不待华玲玲愿意与否,掐着华玲玲的细腰便出了大厅。
沈寒冰笑道:“天儿这脾气怎地与我昔年如此相像!”见解家三口一脸疑惑,又道:“员外放心,天儿虽说心狠手辣,但对华无双那老东西的孙女不会怎样,也许回来时,便都云开雾散,拨云见日了!”
解员外笑道:“看前辈甚是喜爱令徒,书生亦感佩万分。令徒名震天下,功冠宇内,确是人生福事,得徒如少侠真不枉活一生啊!”
沈寒冰看一眼解汀兰,笑道:“令媛知书达理,端庄秀丽,天下能有几人及得上,说不定你我将成亲家呢,呵呵!”
沈寒冰说罢,解汀兰霎时红晕上脸,扭头看向别处。
此际,便见司徒艳领着众女来到大厅,只少了如烟,原来是如烟去看望哥哥柳虹飞去了。众女进来时正好看见解汀兰羞涩的模样,不由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将那解汀兰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仔细看时,独独没了楚天及华玲玲,司徒艳问道:“义父,弟弟去了何处?”
沈寒冰脸色一沉,假装生气道:“不怪说女生外相,未与义父说上几句话,便想着自家相公!”
“嘻嘻,义父,你老生气怎地是这般模样,嘴唇一边高一边低!”如雪娇柔地笑道。
噗嗤一声,沈寒冰笑了出来:“都是你这雪丫头坏了为父的庄重!”
众人说笑着,几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解汀兰,直将解汀兰说得满脸红布似的。可半个时辰过去,仍未见楚天回转。
慕容馥摇摇沈寒冰臂膀,撒娇道:“义父,我家老爷去了哪里?”
沈寒冰一愣,道:“你等未见到天儿吗,他带着玲丫头出去,不知去了哪里!”见众女满眼疑惑,又凝眉自言自语道:“别是与玲丫头私奔了不成?”
“老爷私奔!”
“老爷真的会私奔吗?”
“那可说不定!”
慕容馥急道:“不好,老爷或许真的私奔了,快追!”
说罢,众女妈呀一声,便一溜烟跑个精光,连解汀兰也顿时失去踪影。//解员外夫妇面上一惊,随即看看沈寒冰,看着看着,几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解员外回去歇息,只沈寒冰一人在大厅中端坐,面目清癯,精神矍铄,一双神目盯着厅外。见庄中亲情处处,笑声连连,融洽和谐,心中激荡澎湃,想不到老来得享天伦之乐,无限感怀,欣喜不已。
正高兴间,却见众女急匆匆跑回,一个个面色凝重,慕容馥抢着道:“义父,老爷恐怕真的私奔了!”
沈寒冰神色一整,道:“真的私奔了!你等怎地未找到?”
慕容馥回答道:“义父,我等姐妹找了整个山庄,差不多将墙缝看个遍,却仍是毫无老爷踪影,这如何是好?”
“或许天儿真的是送玲丫头回返‘天外仙’山庄了!”
“义父,‘天外仙’是何所在?”
沈寒冰道;“天外仙是玲丫头的居处,华无双隐居之地!”
“义父可知晓天外仙在何处?”
“不知,你等问这意欲何为?”
“义父,我等知晓那天外仙所在,要去寻找!”
“你们要去找哪个?”众女正说着,却忽听厅外传来问话声。众女回头一看,便见楚天拉着华玲玲飘然自半空中落下。
“老爷,你到了哪里,怎这长时间才回来?”慕容馥急忙问道。
楚天大笑道:“我到了哪里,我与玲丫头就在厅外前的树上啊!”
“老爷可吓死我们姐妹了,也不言语一声!”翠红道。
楚天神秘一笑:“想不到老爷我一刻不在,你等便这般急三火四,老爷我即使要走,亦会言语一声方能离去。”说罢,低头对华玲玲笑道:“我说得对否?”
却见华玲玲娇羞一笑,面如红布,低声道:“小爷爷说得是!”
“啊......”众女一声惊呼出口。
“小爷爷!”
“怎会是小爷爷?”
“华妹妹莫非是疯了!”
“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众女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将华玲玲说得更加羞涩不已。楚天笑道:“我与玲丫头的爷爷华无双乃是忘年之交,异姓兄弟,玲丫头当然叫我小爷爷了,你等有何奇怪的!”
慕容馥一怔,疑惑道:“那我等以后该怎地称呼玲妹妹?”
楚天道:“你等自是姐妹相称,与我等称呼无甚关系,各行其是便可!”
如雪忽道:“大姐,老爷愈来愈不像话,怎地拿玲妹妹当孙女看!”
司徒艳看一眼楚天与华玲玲,笑道:“算了,老爷如何称呼自管那般叫着,没将我姐妹当作孙女看就好,何必计较而徒费心神!”转头又道;“老三,去看看晚宴准备得如何了,今日老爷回来,我们姐妹定要与老爷好好喝上几杯!”说罢,与楚天对一下眼光,神秘地笑笑。
翠红应了一声,喜滋滋地跑去。众女又缠着楚天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起如何脱险、如烟如何死而复生以及扬州袭杀黑衣人等事。楚天与如烟先后将经过说与众女,听得众女一阵喜一阵忧,讲到被群雄打下山崖,众女更是将心提到嗓子眼。
司徒艳边听边暗自愁闷,但面上丝毫也未现异样,静静地听楚天与如烟二人讲着。众女听得惊奇不已,拉住如烟嘘寒问暖。
司徒艳见天色渐暗,遂站起身来道:“义父、老爷,各位姐妹,请到庄中膳堂用饭吧!”
众女一声娇呼,齐刷刷地携手跑出大厅,楚天与沈寒冰亦并肩而去。
山庄膳堂是楚天走后,司徒艳征询沈寒冰后改建而成,膳堂与议事大厅相邻,原为沈寒冰的居处,房屋巨大,为两层建筑。院落中间建有一道矮墙,并有月亮门相通,众烈阳门人在东跨院用餐。而西跨院为沈寒冰、众女,堂主护法等用餐所在。
膳堂周围山石林立,树木葱翠,神秘诡异,而又优雅别致。俱是司徒艳凭借想象并参照天幻宫及京师宅院格式而建。气派而不豪华,宽阔高雅,有一股恬静自然之气。
夜幕低垂,山庄膳堂灯火通明。
沈寒冰、楚天、众女、解员外夫妇、祁刚、柳虹刚、烈阳四使、万峰、小梅等二十多人分坐在由两张长桌并成的餐桌。酒菜陆续上来,热气腾腾,桌子旁放着几十坛美酒,未曾启封便已透出阵阵酒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笑谈充满欢乐。
司徒艳见酒菜上全,轻抬玉臂,面上微笑,声音爽脆道:“义父,老爷,员外、众位姐妹兄弟!今日,老爷顺利归来,了却了我等日日焦灼期待的愁苦,当是烈阳门最大的喜事。”
说罢,看一眼如烟又道:“另外,如烟妹妹死而复生,与我等共处一门,情同姐妹,亦是我等大喜之事,我烈阳门人丁兴旺,众位和谐相处,都得益于众位兄弟姐妹宽怀豪放,下面便请太上门主、义父训示!”
沈寒冰听罢司徒艳言语,面上满含笑意,道:“艳丫头已将老夫要说的话,尽数说个透彻,老夫实无他言。天儿大难不死,顺利回返,亦是我烈阳门的福气。众丫头齐心戮力,解员外教授有方,众位烈阳使及护法等鼎力辅佐,才有今日之烈阳门。老夫在此敬大家一杯,期望众位如艳丫头所言和谐相处、戮力同心,共创烈阳未来,干杯!”
“干杯!”众人端起酒杯,大部分一饮而尽,只小梅、解汀兰、华玲玲和解员外夫妇几人仅喝了一口,却是轻轻咳嗽了几声。
司徒艳又道:“请老爷说话!”
楚天笑着站起身来,环顾一圈道:“谢谢大姐安排今日之酒宴,楚天甚为感激,不曾想楚天与义父久居深山,今日却在此豪华的山庄逍遥,并得众位兄弟姐妹辅佐,楚天感激莫名。”
楚天稍顿,面色一整又道:“这多时日山庄添人进口,热闹非凡,却需有个安置。经与义父商议,门中原各所属不变。祁刚为右护法,柳如烟为左护法,柳虹刚为逍遥庄护卫使。”
刚说罢,立时又道:“现今江湖已将逍遥庄称作‘鬼庄’,虽是名称森冷怪异,但人鬼难辨,全在于心!此后,我烈阳门中人一概称此做‘鬼庄’,虹刚便是鬼庄护卫使,哈哈!”
“门主,那属下便不能出外杀伐,只留在庄中不成?”柳虹刚一听楚天让其担任鬼庄护卫使,急忙问道。
“平时主要职责是护卫山庄,一旦征战,亦可随时出征!”楚天笑道。
“谢谢门主,属下放心了!”柳虹刚大手一拍,裂开大嘴笑了起来。
楚天看一眼司徒艳及众女,接着道:“庄中日渐人多,姐妹们也多起来,没有统筹安排,极易混乱。楚天反复思量,决定由大姐司徒艳兼掌内宅总管,统领后宅大小诸事,各位以为然否?”
众女先是一征,随后俱都拍手点头,面上毫无犹豫之色,看得楚天内心亦是欣喜,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老爷,大姐我才疏学浅,怎能......”司徒艳接口欲要推辞。便听楚天道:“大姐莫要推辞,凡后宅诸事,大姐秉承公正之心,一碗水端平就是!”
司徒艳见楚天不允,只好道:“那姐姐便勉为其难、暂代管理,若他日老爷感觉大姐名不副实,难以胜任,随时告知大姐一声!”
“哈哈,大姐莫要客气,只管安置便是!”
司徒艳嘴上推拒,心中却是欣然万分,心道:这是老爷对自己在庄中地位的肯定,后宅姐妹渐多,没有主事之人确是不妥,既然老爷交予我管,应当尽力管好,以免众姐妹出现隔阂。
楚天见众女再无言语,转头吩咐几个丫环倒酒。笑道:“今日楚天高兴,每人敬一杯,你等同意否?”
“咯咯,同意!”
“老爷,快喝!”
众女一起起哄,场面热乎起来。楚天分别敬了一杯,已是二十多杯下肚,看得狄龙等烈阳四使各个面面相觑,而当楚天与如雪、司徒艳、如烟、慕容馥、蒋嫣容等又每人喝下十大杯酒时,早已看得怔立当场。心道:这是什么酒量,门主与众女岂不成了酒神、酒仙了!
而解汀兰一家早早便已知晓楚天等人的酒量,并未感到惊奇。
华玲玲则不然,看着众人喝酒的场面,早便忘了用饭,呆呆地望着楚天与众女一杯一杯地喝个没完,心中不止作何感想。见楚天与众女喝罢,又与祁刚、柳虹刚等各喝了十杯,转而同烈阳四使各自喝了五杯,随后单独敬沈寒冰五杯。
最后,又敬了解员外一家各自三杯。只剩下没敬自己,华玲玲正在思虑间,便见楚天起身来到面前。众女等正相互敬酒,见楚天去敬华玲玲,不由暂时停下嬉笑,偷眼看着楚天二人。
却听楚天道:“今日所来之人都已敬完,只差未敬你这调皮的乖孙女了,呦,怎地一杯酒都未喝完?来,小爷爷敬孙女一杯,能喝便喝,不喝便浅酌一口。”
众人见楚天一口一个孙女、爷爷般地叫着,都感奇异。华玲玲被楚天叫着孙女,憋得满脸通红,眼光不敢正视楚天,欲喝又犹豫,委决不下。
此时司徒艳走了过来,笑道:“华妹妹,如你不能喝,大姐帮你喝了罢,今日高兴,多饮些无甚关系,最大后果是醉酒,一觉醒来便都好了!”
华玲玲不是不想喝,而是从未喝过。见其他人都是杯杯一口而尽,心中打怵,听司徒艳一说,不由激起一丝争强好胜之心。看一眼二人,道:“妹妹喝了便是!”说罢,端起酒杯微一皱眉,一口喝下去。酒杯尚未离口,便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司徒艳忙拍拍华玲玲后背,好一阵方才停止咳嗽。
司徒艳不忍,趴在华玲玲身边耳语,不一会儿,便见华玲玲面露喜色,看一眼楚天,羞涩地低头不语。
楚天见华玲玲不语,笑道:“乖孙女,大姐与你说些什么秘密啊?”华玲玲更加娇羞,一扭娇躯:“没说什么!”旋即,只顾吃菜,再不言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