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瑟瑟发抖,长发遮面,眼神中惊惧得好似已失去魂魂。
楚天不知女子为何如此,而从女子的惊恐中感到自己犹如魔鬼一般,令人恐惧到极点。
良久。
女子再无可退,依在两棵巨树间,手捂稣胸,恐惧地看着楚天。楚天疑惑万分,面容稍霁,平缓地问道:“姑娘,双怪已去,缘何如此惊恐!”
女子抬眼看着楚天,乱发遮面,娇躯颤抖,惊恐依旧。见楚天神态平和,好半天才啜啜地道:“你是楚天?”
“正是!”
“你便是现今江湖所传的‘搜魂修罗’楚天?”
楚天不禁茫然,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搜魂修罗?谁是搜魂修罗?”
“楚天,长疤、黝黑、破衣烂衫,已经传遍江湖!今日,除赤红血掌尚未得见,其他皆已见到!”
“姑娘,楚某实在不知江湖所谓流传之事,不知如何说来?”楚天依然伫立风中。
“临江楼以及密林山道草地两起血案是否你所为?”女子惶恐地问道。
楚天听罢,顿时了然,肃然道:“不错,两起血案确是楚天所为!不过这同搜魂修罗有何相干?”
见楚天承认两起血案之事,姑娘原本尚存的一丝幻想也荡然无存,心中更加惊惧惶恐。
楚天见此,茫然问道:“姑娘何故如此惊恐,难道楚天乃魔鬼不成?”
女子一直盯着楚天,好一阵也未见到楚天有何突施辣手的举动。心中稍微放宽,再次凝神看看楚天,惶惑地道:“你不杀我?”
闻听女子如此话语,楚天亦惶惑起来,更加茫然:“我为何要杀你?”
“你真的不杀我?”女子仍然不相信。
“楚某想不出有何理由杀你,难道你一直以为我要杀你不成?”
“江湖传闻,搜魂修罗楚天,杀人如麻,从不留活口,难道是谣传不成?”女子神情稍微放松。
“江湖真如你所言吗?”
“如今,江湖因你已是风起云涌,传说昔年搜魂书生转世重生,更加残忍暴戾,乱杀无辜,天下武林现已广发英雄帖,商议剿杀搜魂修罗,你难道不知?”
“不过旬日,却有如此传闻。唉!师尊当年何其孤独,些许小事便引得江湖一片血雨腥风,缘何如此?”稍顿,又接着道:“姑娘,两起血案皆事出有因,其中曲直,非几句言语能辩白清楚,不过,楚天绝非乱杀无辜之人!”
“江湖传言难道是讹传不成?”女子惶恐渐去,语气亦平稳许多。
“江湖传言,未必讹传,亦非真情。所谓传言,其中有楚天之语否?几大山庄消息何来,因何如此,未辩是非曲直便认定楚天乱杀无辜!看来,江湖上亦尽是趋炎附势,颠倒黑白之徒。”
“杀人是否真实,难道这也算是颠倒黑白?”女子胆气壮了起来。
楚天表情依旧,看着女子,慨然道:“据楚某所闻,郑家庄乃一介武夫所立,依剿杀搜魂书生而得江湖同道拥戴,生意通达四海,家丁护卫数以千计。金钱所致,畅通无阻,已隐然凌驾州县官府之上,颐指气使,稍有微词,便祸及生死,视性命如草芥,不知多少良善惨遭欺凌,难道这也是英雄豪杰所为?”
稍顿,楚天又道:“江湖道义何在,天下公理何存!一言不合便断人生死,这难道不是乱杀无辜,残忍暴戾吗!”楚天说罢,眼中已现出森冷的怒意。
女子顿感紧张,但却察觉到楚天已没有杀己之意。随即幽幽地叹道:“你所言亦不无道理,然江湖平静三十年,非几大山庄鼎力相扶,偌大江湖怎会如此平静?”
“哈哈!”楚天听罢不由狂笑:“风平浪静?平谁家之风,静哪家之浪?天下百姓风平浪静吗!楚天出道江湖不过月余,却屡屡听闻惨祸不断,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奸佞当道,惑乱朝纲,宵小败类,欺压良善,横行乡里,难道这亦属风平浪静?”说罢,举目四顾,仰天长叹。
女子听罢楚天所言,亦不由垂头不语。料不到楚天如此悲天悯人,这与江湖传闻差异何其巨大,不禁双目直直地看着楚天。剑眉如飞,鼻梁挺直,寒星一般的双眸,长疤斜贯,英俊凄冷,健硕诡异,深邃如潭。一时绝难望到深处,讳莫如深,好奇之感*心胸。
楚天未再言语,平静地沉思,静静地伫立原野之中。
天,完全暗了下来。
夜,已经来临。
楚天沉思良久,才忽然意识到身边尚有个女子。望了一眼女子,平静地问道:“在下沉思冥想,慢待了姑娘,不知姑娘仙府何处?”
女子见楚天怒意渐去,神情稍定,欲言又止。稍后,幽幽地道:“小女子不知大侠与郑家庄有何冤仇,不然何至有此狠辣手段,既然大侠行事如此,想来亦有不得已的缘故!承蒙大侠援手,救小女子贱命,我便如实相告!”
女子顿了顿,又道:“小女子贱名‘柳如烟’,家父乃是扬州柳家庄庄主柳邙,江湖人称‘千叶圣手’。”
“柳家庄,柳邙,千叶圣手!”楚天自言自语。脑际中回想师尊所言,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柳如烟看着楚天神情,见楚天沉思自语,似是回想什么,亦微感奇怪。楚天思虑良久,方开口问道:“柳姑娘何以到此,如何遇上凉山双怪?”
柳如烟神情凄然,叹了口气,幽幽道:“不瞒大侠,约在一月前,家父接到郑家庄庄主郑天刚书信,其大意是邀请五大山庄派人到郑家庄共商大事,因几年来江湖中接连出现武林高手被杀,亦包括郑家庄少庄主郑锦豪被杀等事件,欲共商并准备确定五大山庄连横之事。”
稍停,又道:“近几年江湖武林高手时有失踪被杀,俱都感到江湖虽是表面平静,内中却是急流暗涌,将会孕育一场空前浩劫。郑庄主提议五大山庄及早商讨对策,而家父亦早有此想,但终因五大山庄各自为政,独尊一方,表面上因生意和江湖事务时有走动,暗中却互不相让,因此连横之事迟迟未决。”
说到此,柳如烟因伤势咳嗽起来。
待血气平复,又道:“此次接到郑家庄书信,家父重视非常,愈发感到江湖危机迫在眉睫,由于京湘盐路不畅,时有劫匪出没,致使我柳家庄生意每况愈下,家父心急如焚,实是无暇他顾。家兄柳虹飞奉爹爹之命,赶赴郑家庄,却不料途中遇伏,险些丧命,爹爹接到郑天刚老庄主的书信,便派小女子急速赶来!”
说到此,眼泪盈盈,气闷当胸,不禁呜咽起来。
柳如烟抽泣了好一阵子,情绪才渐渐平复,凄然道:“小女子自离扬州,晓行夜宿,却不想在汾州与凉山双怪相遇。这两个淫贼百般侮辱小女子,手下气不过,遂围攻双怪,怎奈双怪武功奇高,先后伤亡三十几人。但双怪却不立下杀手,一路跟踪,对小女子百般调戏。终于在此地,将小女子一行拦住,痛下杀手,小女子所带四十余名护卫只两人逃出生天,回返山庄报信,其余则无一活命。”
说罢,又已泣不成声。
楚天听罢,心中亦是伤感。心道:柳家庄庄主“飞叶圣手”柳邙亦是当年参与剿杀师尊之人,自己将如何对待柳姑娘?看柳姑娘性情比之郑家庄郑香香差异如此之大,各大山庄也并非都是蛮横之人。临行,师尊曾嘱咐:人在江湖,但凭性情使然。趋炎附势、苟且偷生、欺凌弱小,当非大丈夫所为!
楚天心中反复思虑,抬头看着柳如烟乱发遮避的面容,欲言又止。
良久,才缓缓地道:“柳姑娘还能行路否?”
柳如烟闻言,将要起身,立时便感到浑身像散了架子。左臂和大腿右侧的伤口隐隐作痛,气血一阵翻腾。挣扎着站起,已是摇摇欲坠。
楚天见此,平静地说道:“柳姑娘,此番打斗受伤,恐伤口已污浊,应及早包扎为宜!”
“大侠说得不错,但小女子自带金创药亦因打斗不知失落何处!”说罢,微感凄然。
“柳姑娘,听你所言,楚天形貌怕已是传遍江湖,入得集镇恐有不便。如你不弃,请随我至一隐蔽之所如何。”楚天温和说道。
直至现在,柳如烟才听到楚天有了近似常人应有的语调和神情。从恐惧、惶恐、忐忑以致平静,直至现在微感暖意,短短时刻内,内心经历了如此多的感受。听罢楚天言语,自身不便走动,心内又开始惶惶然。
看到楚天相询的目光,面上浮现一丝愧色,口中细如蚊蝇:“小……女子……身体不适,实难行走,这如何是好?”说罢,垂头不语。
楚天久居深山,对男女之事并无过多顾忌,不禁开口道:“这个倒不劳柳姑娘担心,你且随在下走动便是!”
柳如烟满眼疑惑:“小女子如何走动!”
楚天阔步行来,未顾忌其他,伸出如山巨掌,右手轻带柳如烟右臂,微一挫身,左手托扶,便将柳如烟背负在身。
柳如烟未曾想到楚天如此,想推拒已然不及。略微挣扎一下,却是徒劳无功,只得任由楚天背负。嫩脸微红,楚天却无法见到。
“柳姑娘,请抓紧楚某!”楚天一声轻喝,微提真气,身子立时便如鲲鹏展翅,腾空而起,柳如烟身心一沉,不由抱紧楚天颈项,身子紧紧贴在楚天后背。但只见楚天脚踏虚空,右臂凌空下按,挥手间,二人已如苍鹰下击,急速而去。
柳如烟紧闭双眼,但觉双耳生风,一颗心已提到嗓子眼,死命抓紧楚天,生怕落下。待疾行一阵,柳如烟方才慢慢睁开双眼,这一惊非同小可。
转头下望,脚下,漆黑的夜晚,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到树木河流簌簌向后倒去,随着楚天身形起伏,恰似腾云驾雾一般,一颗心紧张得突突乱跳。
楚天虽是背负柳如烟,并未影响前行的速度,只感觉有两团软软的东西紧靠脊背,随身体上下起伏,摩娑颤动着,倍感舒适。楚天从小到大从未有此奇妙的感觉,身体立时有些异样,胯下巨杵慢慢腾起。
然身悬空中,并未多想其他,仍是御风而行。楚天目光如炬,双目已无昼夜之分,群山远景,尽在眼中,边行边辨别方向,将近行了一个多时辰,已疾行百十余里。
柳如烟趴在楚天背上,感到安全无比。宽厚的脊背温暖厚实,托着*的大手,掌心热力不断传遍全身,因惊惧而冰凉的身心渐渐回复。此时,柳如烟心中泛起一丝隐约的期望,连自己都感到惊诧莫名,盼着能永久地趴伏在这厚实的脊背上。
当月光洒遍山川,楚天已远远地望见曾歇息半月的深谷。催动真力,如剑如矢,转瞬间便停身在“林仙居”前。
望着刚刚离开几个时辰的“林仙居”,楚天内心感慨万千。原想再次回到此处,不知何年何月,却不料在一日之内又回返旧地。
进入“林仙居”,楚天轻轻放下柳如烟,返身出外找些甘草枯叶铺在地上,折些树枝遍插四周缝隙,这才感到山风小了许多。虽说“林仙居”仍是异常简陋,但遮风避雨却无问题。
楚天小心翼翼地搀扶柳如烟坐于“软榻”之上。
柳如烟身上的伤口,血水犹自向外渗出。楚天急忙从怀里拿出包袱,将落英剑、书生扇放在一旁,取出金创药便要给柳如烟敷上。柳如烟忙摆手推拒,脸上已泛起红晕。
楚天不明就里,疑惑地问道:“柳姑娘此是何意,伤口再不敷药,将有溃烂之虞,耽搁不得。”
柳如烟只是低头不语,红晕更加浓重。楚天凝望柳如烟,怔怔出神。
柳如烟看了一眼楚天,楚天的眼神清澈无邪,寒星般的双眸清亮如潭,面上虽仍是清冷,但疑惑中却透出一丝丝隐约的关爱。这种眼神,柳如烟长这么大,亦是第一次见到,眼神中无一点尘俗之气,清澈得让人哪怕是稍存一丝一毫的俗气都感到无地自容。
看着看着,柳如烟内心渐渐温暖起来。抬起双手慢慢地开始解着腰间的束带,神情痛苦,引动伤势,血水又津津而出。
楚天将手伸出又慢慢抽回,他倒不懂男女如何授受不亲,而是感到方才柳如烟的举止,似不愿自己帮忙。
待柳如烟把束带解开一半,双手已剧烈地颤抖不止,终于,双手下垂,无力地按在软草上,气息粗重,萎靡异常。
楚天没来由的心酸,静静地说道:“柳姑娘如不嫌弃,楚天帮你清理伤口如何?”
柳如烟仍然心存顾忌,嫩唇翕动,却又闭口不言。良久,才默默地点头,乱发遮闭的面容透出隐约的红晕。
楚天缓慢小心地解开束带,之后是最外层劲装,血水已把劲装与中衣沾粘在一起,楚天一时手忙脚乱,神情讶然。
柳如烟看到楚天神情,不由说道:“你取些清水来,待浸湿片刻,便于脱下。”
楚天左看右看,没有盛水器具,便将包袱中物件尽数倒出,飞身而去。只盏茶功夫,楚天便已回返,面呈得意之色。只见楚天拧了下湿淋淋的包袱,挤出清水,给柳如烟擦拭起来。
不消片刻,两层外衣便已脱去,露出粉色亵衣。柳如烟小鹿乱撞,不由捂住稣胸。犹豫片刻方才将手拿开,楚天撕开伤处衣袖,小心擦拭,很快便敷上金创药,柳如烟只觉清凉舒适万分,疼痛立减。
另一处伤口柳如烟始终未再让楚天敷上,盖因伤口处于大腿外侧股骨之上。柳如烟思虑良久才低低嘤语,细如蚕丝,满面羞红,方才抬起揉夷指给楚天。
楚天会意,微闭双眼,一件件地揭开亵裤,直至露出粉白的*。只见伤口皮肉翻卷,已呈乌黑色,伤口外部已结痂。楚天极为细致地轻轻擦拭,即便如此,柳如烟亦是疼得眉头紧蹙。
待全部弄得妥当,已是子夜时分。柳如烟疲累已极,在楚天的注视下沉沉睡去。
翌日,山中艳阳高照,温润如春。
柳如烟从梦中醒来,睁眼四顾,却不见楚天身影,挣扎坐起,眼望四周山峦,不禁百感交集。
内心不由暗暗思忖:此番兄长赴约遇险,自己前来更是凶险万分,几近受辱及生死边缘,唉!若不得楚天相救,实是不堪设想,今日已是再世为人。
楚天为何与传说不尽相同,细细看来,确不像狠毒残暴之人!看来江湖上亦是以讹传讹,不尽完全。
正自出神思忖,楚天不知何时已飘落眼前,恰似原本就在眼前一般。柳如烟呆得一呆,才见楚天手中提一木桶及一个油布包裹,对柳如烟欣然道:“楚天弄些清水,柳姑娘好好洗漱,之后再用些美食。”
柳如烟见此,不由问道:“这些从何而来!”
“从山外借来。”楚天面色诡秘。
柳如烟更加疑惑:“山外借来?此地山峦无际,幽深无边,哪里借得来这多东西?”
楚天微微一笑,诚挚而温情。只是伤疤亦一同抽动,诡异万分,笑道:“我见柳姑娘入睡,便赶往山外,到得一大户人家顺手拿来,来去已用去一个半时辰,恰好于你醒来时赶回。”
“一个半时辰便去而复返?”柳如烟震惊莫名,实难相信楚天之语,果真如此,确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柳姑娘别再胡思乱想,好生洗漱,我去去就来!”话音未落,已不见楚天身影,快得连眼中的残影都未留下。
等到楚天手提一个大木敦回到“林仙居”,柳如烟已梳妆完毕。当楚天一只脚踏进“林仙居”的瞬间,立时便怔立当场。
但见柳如烟风鬟雾鬓,顾盼生辉,昨日乱发披散、萎靡疲惫之态一扫而空。白衣上血迹依然醒目,却丝毫不影响婀娜的身姿,神清骨秀;脸上皓肤如雪,香娇玉嫩;全身玉骨冰肌,手如柔荑,暗香袭人。
美丽万端的柳如烟,将楚天看得目瞪口呆,内心激荡无比,简直不敢相信一双星目,痴痴地望着柳如烟,神钝语塞。柳如烟与郑家小姐相比,何异于天壤之别,确如皓月比之顽石,不可同日而语。
柳如烟被看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红晕覆面,娇羞万千。过了半晌,楚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柳姑娘?”
柳如烟见楚天痴钝的表情,不由嫣然一笑:“不是小女子,那是谁来!”说罢,笑靥如花,妩媚异常。
楚天未敢再看,低头把木敦放置地上,取出油布包裹中的鱼肉一一摆放在木墩上。顿时,肉香扑鼻,引得口水直流。二人默默地用饭,直到食物点滴不剩,才互望一眼。
楚天激荡的内心已渐渐平复,平静地望着柳如烟绝美的面容,心中愉悦万分。然而转念之间,又有些忧虑。
柳如烟的爹爹乃是师尊仇人,自己出道江湖,虽然师尊未曾言说雪耻之语,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仇亦乃父仇,焉能不报,自己当如何处之!
想到后来,自己亦无法权衡,思虑再三,仍然无果,便索性放弃。心思一旦清纯,心胸亦随之畅快。
因柳如烟伤势不便行走,楚天亦只得陪同柳如烟将养生息。
几日来,楚天除了帮柳如烟换药,便是凝聚真气替柳如烟打通阻滞的经脉。费时半月有余,柳如烟受损的经脉也未悉数畅通。其中几处经脉并非受伤所致,无论如何导引,只是凝滞不通,想来想去也未探出根由,楚天无法,只得罢手。
柳如烟心细如发,早早便托楚天将讯息传给山庄。只言称受伤,在化外高人处将养,不用挂念。一切妥当,伤势亦慢慢好转,只是经脉受阻,还需将养些时日。
楚天闲来无事,便打造生活用具,支起两张木榻。几次潜行出山,陆续带回不少食用衣物及女子用品。
柳如烟略施粉黛,更加妩媚,楚天亦在柳如烟熏陶下,换上一袭青藏儒衫,丝带束发,更加英武儒雅,说不出的诡异。
半月来,二人渐渐熟悉,无话不谈。
想不到柳如烟非但貌美如花,更是天性聪颖,多才多艺。恰似女中诸葛,诗意飘香,钟灵毓秀。江湖轶事,尘世风情,天道佛理,琴棋书画,说古论今,无不通晓。听得楚天神驰心往,感佩不已,对柳如烟更添好感。
在“林仙居”呆得闷了,楚天便背负柳如烟飘飞于山谷之中。柳如烟亦乐得如此,附在楚天背上,异常舒适,到得后来,即便回到“林仙居”亦不愿下来,佯装睡熟,任由楚天抱着放到木榻之上。
二人在山中浑然忘记时光,渐渐生出情愫,只是恪守礼法,均未敢越雷池一步。心中自是将对方视为知己,感情亦是与日俱增。到得后来,更是难舍难离。
二人论及庚辰,柳如烟尚长楚天六月,遂互相便“楚公子”、“柳姐姐”、“弟弟”、“姐姐”这般不伦不类杂七杂八地称呼起来。
“柳姐姐,你的眼睛真好看。”
“是吗,我自己怎会不觉得。”
“你的嘴唇更好看,粉白嫩柔。”
“公子你天资聪颖,学得真快,刚刚说与你的事情,你便即刻融会贯通,真是人中之龙!”
“柳姐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美绝天下,更是人中之凤!”
“公子就别再夸奖小女子了,姐姐面上发热,该找个缝隙钻进去!”
“柳姐姐面上一热,如何便有红晕呢?”
“去,坏弟弟,再这样说,姐姐不理你了!”
“本来吗,你看看,姐姐你娇嗔的样子更好看!”
柳如烟挥起嫩白的柔荑拍了楚天几下,楚天并未闪躲,任由柳如烟粉拳打来。躲闪间,柳如烟一个重心不稳,便欲栽倒,楚天顺势扶住柳如烟,将柳如烟揽在怀中。
柳如烟面色红里透粉,娇嫩异常,看得楚天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将脸贴在柳如烟粉嫩的俏脸上。两人静静地依偎,倾听着彼此怦怦的心跳。
柳如烟软绵绵地贴在楚天的虎躯上。男人特有的雄性气息一股股地钻入鼻端,融入身心。柳如烟身子柔若无骨,如水如棉,萎在楚天胸膛。
楚天亦是英雄气短,美人在抱,稣胸坚挺而柔软,不禁热血奔涌。
楚天的大手抚摸柳如烟的娇躯。热力传来,柳如烟浑身舒泰,樱桃嫩口轻轻翕动,齿如含贝,气若幽兰,腮晕潮红,呼吸渐渐急促。
终于,四片嘴唇贴在一起。
初始,四片嘴唇还在上下交错,片刻后,便紧紧封在一处,二人忘情地激吻起来。如烟香舌嫩滑,楚天灵舌漫卷,搅动翻飞,津津玉液,渐渐升腾的欲火布满心胸。
神迷中,就在楚天大手即将探入森林水源*时。蓦地,柳如烟一声痛苦的惊叫,娇躯不住地痉挛,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
楚天神志急速醒转,疑惑而茫然地看着柳如烟,温柔道:“姐姐怎么了,因何痛苦?”
柳如烟好似心事重重,神情黯然。见楚天茫然的神情,思虑很久,方才羞凄地道:“弟弟,不知如何,适才疼痛难忍,如椎刺骨。按说女孩儿家及笄之年必有‘月事’。可姐姐我早过了碧玉、*之年,而今已至桃李年华,却仍无‘月事’,不知何故,而每月必会经历一次钻心刺骨的阵痛。”
稍停,又接着道:“为此,娘亲遍请郎中,亦未看出究竟。后来,亏得范家庄庄主、江湖人称‘无风神掌’的范不凡请来大内御医方才知晓根由,言说姐姐乃是九阴之体。”说罢,神色更加黯然。
九阴之体,又称石女体。楚天听罢,忽然记起师尊亦曾说过此事,不由暗暗一震。
师尊曾言自己是九阳之体,世间男子中极其少有。如不得润化,便常会短命早亡。而女子中九阴之体更是独特,生来便有先天极寒之气,如不得纯阳男子炼化阴寒之气,或男子不晓炼化之法,则极易因阴寒至极而亡。
若寻得纯阳炼化之人,却更是难上加难。且*炼化后,九阴之体之女便会*突发,须经常*方能化尽周身之阴寒之气,一生离不得男子,并为男子之命侍从。
楚天亦是似懂非懂,至于如何炼化,确是一筹莫展。且二人亦非已媒妁定身,心内茫然无措。
思虑甫毕,楚天平和道:“世间之事难以预料,姐姐既有如此沉疴,亦不用徒费心神,福缘所致,必能化开一切!”
柳如烟依然愁眉不展,戚戚地道:“话虽如此,可姐姐内心愁闷有加。唉!想来,姐姐此生恐怕是难以服侍弟弟了!”
“姐姐何必如此忧伤,如姐姐不弃,弟弟当随时侍奉姐姐身边,每日看着姐姐,弟弟便心满意足了!”
柳如烟听闻楚天之语,内心愁闷减轻不少,一丝喜悦渐渐填满心胸。展颜一笑,百媚丛生,揉夷轻轻摸弄楚天嘴唇,道:“弟弟这些言语,姐姐高兴万分,即使天下无一处安身之地,只要有你这好弟弟,姐姐亦会含笑九泉,不虚此生了!”
说罢,柳如烟柔弱地贴在楚天宽厚的胸膛上,软软的稣胸由于激动起伏不定,轻柔地摩挲,楚天又是一阵热血奔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