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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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上面是光绪皇帝老子坐着金銮殿,慈禧太后老佛爷掌政,具体那一年,嗯,按照洋鬼子的历书,是西元一九零一年,四月。”

    赛似平地起惊雷,炸得季风肝胆俱裂,灵魂出窍。

    震惊!

    穿越了!

    回不去了!

    难道那一次车祸,竟然是被撞进了时空隧道?还是后来,被送到了百年之前?还不止,足有一百一十一年。那是否是时空碰撞的惯性?如果那车当时没有停,会不会被撞得更远一点,比如,唐宋,秦汉,史前,白垩纪,然后变成一块化石,或者黑炭?

    千万年后,矿工从煤层中挖出几张破碎的日欧大碟,不知会是何等诧异。

    震惊之后是些许庆幸,或许,如果活不了那么久,见不到以后的自己,大概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再不济,至少爷爷、太公应该是能够见到的了。

    只是貌似,现在爷爷还没出生,太公?也许还在撒尿和泥吧。

    那些都还太遥远,自己孤悬海上,能否自保尚在两可之间,搁浅的帆船,也不一定能成为逃生的载体,何况后面还有穷凶极恶的南洋海盗,毒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现出狰狞的獠牙。

    人,毕竟挡不住大炮。

    ‘每逢大事有静气’,季风默念真经,抛开杂念,镇定心神,继续问话:

    “底舱装的什么东西?”

    “蔗糖,烟草,香料,药材,布匹等有一两千担,俺们装的船,大头都在范老爷那条大船上,在一路上为了加快速度丢掉了很多糖和布,现在还能有几百担。粮食,淡水,油盐,老酒,还有燃料加起来也有几十担,这都是俺们船上自用的。噢,舱底还关了两个毒龙海盗跳帮过来的刀手,手脚都打断了,丢在下面,估计也快咽气了。”

    这山东小伙真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俺们山东人就是爽气。

    基本了解了船上的情况,在舱房里又搜罗了一圈,将武器搬到一起,警告了一众水手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抱起一把破铜烂铁上楼,又将舱门锁住。

    现在,是时候找正主聊聊天了。

    走进闺房,不好用凉水浇头那样的办法,只得从包里拿出三颗解毒的药丸,一一塞入三个小美女柔软的檀口,香腻柔滑的感觉让季风几乎把持不住,小季风更是蠢蠢欲动。然后,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房中,背包和短刀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取下头套,静静等待美女醒来,眼睛却是盯着起伏的山丘,想入非非。这样的等待,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煎熬。看得到,吃不到,是个男人都要难过。

    “嘤咛”一声,床边趴着的丫头先醒过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张臂挺胸的瞬间,季风就已经痴了。

    “啊嚏!”脂粉气袭来,他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于是,尴尬了。大眼瞪小眼,一个是慌张,一个是恐惧,足有十几秒钟的对视,直到另外两个女孩子也悠悠醒来。

    “你是谁?怎么在房里!?”色厉内荏的,

    “阿姐,怎么啦?”迷糊的

    “阿蔷,什么,啊。。。”反应迟钝,赶紧拉被子遮面的。

    一时季风被三双眼睛齐齐盯着,这就是青目有加嘛?怎么感觉像是做贼被抓个正着?不行,这太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了。下马威啊下马威,内心默默念叨。

    “你们是什么人?”

    尴尬的沉默。。。。

    “你们到我这南海灵蛇岛来做什么?“

    季风一脸严肃,凶巴巴地反问,不理会不清自入和窥视闺室这茬,先把道理占住。哼!不就是三个小丫头嘛,看我还不吃得死死的。

    接下来,大美女冯蔷委委屈屈地把一船人的来历说了一遍,和小山东说的倒也八九不离十。一旁的双胞胎妹妹冯薇就一直滴溜溜地瞪着季风,小美女,也就是范家小姐,闺名叫做海琼的,不好意思起床,就羞羞答答的抱着被子,默默听着。听到伤心处,泫然泪下,好似雨打梨花,惹人垂怜。

    “范小姐,你们也不必难过,到了我这南海灵蛇岛,我季风自然会护得你们周全,我也是汉人,看到同胞落难哪有不帮的道理。

    再说了,我自幼随师父金毛狮王谢逊来到这南海修炼屠龙之术,有降龙伏虎之能。我这屠龙宝刀之下,超度的蛟龙巨鳄,不说万千,数以百计总是有的。只怕海盗不来,来了我这里,定叫他有来无回。毒龙也罢,毒蛇也罢,那就是送菜,手到擒来。“

    季风开始编故事,胡说八道,舌绽莲花,在三个小美眉面前树立高大的光辉形象,也遮掩自己的身世和身份,只听得大小美人转涕为笑,房间里一时间春暖花开。

    “刚才我上船时,以为是哪里来的歹人,后来看见一个个晕倒在地,想必你们大概是中了这灵蛇岛的瘴气,此毒非比寻常,凡药难解,重者立毙,轻者昏迷,用不了三五日,就得丧命。刚才你们已经服了本门圣品灵丹,以后在这岛上自然可以安然无恙,或许对身体还能有不少好处。“

    这就是恐吓加拉拢了,总要加重自己的筹码。

    “你的船员,有的还在昏睡,有的被我绑起,些许误会,还请多多包涵。“雇主说通了,剩下的喽啰自会有人去解释。

    “季公子,能不能,请先出去,奴,奴要更衣”,范家小姐糯糯的道,一句话说完,已是一脸通红。好羞人也。

    等季风出了房门,三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做不得声。

    “小姐,到底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如何相信他,如果他也是歹人,我们岂不是没脱虎口,又入狼窝?”

    “不过我看这季公子五官端正,目光清澈,应该不是个坏银。他说刚才救了我们,给我们吃了灵药,该也不假,我口中还有一股甜香呢。”

    一想到一个陌生男人给自己喂药,禁不住心如鹿撞,擦擦嘴巴,似乎还有那个男子留下的气息。

    众女收拾好衣物,在房中磨磨蹭蹭犹豫半晌,还是拿起桌上的两把宝剑,走出房间,到了甲板之上,才看到在船头当风而立的季风。

    一袭黑衣,一头长发,脸上浅浅的胡茬,神色忧郁,目视远方。这是一个坚强而孤独的男人。

    冯蔷二女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更别说涉世不深的大家闺秀。季风落寞沧桑的模样触动了她们心底的柔软,一时间都痴痴怔住了,不知如何开口。

    季风有意给她们留下个好印象,也默默不言。沉默,往往比语言更能沟通彼此的心灵。遭逢大难,颠沛流离的柔弱女子,离群索居,刚强而忧郁的男人,在晨风中默默伫立,彼此都有着心中的伤痛,或许此刻,更能体会到一种同病相怜,亦或是同舟共济的心情。

    而这个男人,更多是在独守家园,只是这艘迷航的小船,闯入了这座荒岛,才伸手相助。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呐。沉默中,双方渐渐有了一些默契,彼此的提防,也渐告消解。

    “季公子,还请救救我船上的下人和水手,奴无以为报,船上的东西,任凭公子自取,等奴回了泗水,再来重谢公子。”

    “还是不要叫我公子,如果不见外,就叫我一声风哥吧。你们的船已经搁浅,后面又有追兵,大概要在我这岛上停留些日子,大家随便点,不用拘束。我季风最受不得俗世规矩,客客气气的没的太生分了。”

    “风,风哥,那就叫奴海琼吧。”小美女憋得满脸通红,显然对于和一个相识不过两刻钟的陌生男子称呼如此亲密颇感觉难为情。

    “风哥,我叫阿蔷,我妹妹就叫阿薇好了”,转又弱弱地加了句:“我们家里人也都这么叫的。”

    “哼,我才是姐姐呢,也不知道谁比谁大”,显然,双胞胎妹妹向来都不愿意做小,稍微熟悉,秉性就暴露出来。

    季风很享受重新回归人群的感觉,还有三美相伴,几乎要忘记了躺了一地的残兵败将。

    “阿薇,去提壶水来,我来解毒,等他们醒来再商量一下应付海盗的法子。”

    小妹妹撅撅嘴,满脸不情愿地进了船舱,不一会就提了一壶茶水。季风早就在背包里拿了小包清热解毒的药粉放在衣兜里,在众女疑惑的目光中将药粉搅和在水中。

    “本门灵丹炼制很难,师父留下的也不过十数颗,没有机缘也找不齐炼丹的药材,不是危难之时,我自己都不舍得使用。这散剂虽然效果差些,不过解除瘴毒足矣。”

    季风以前也算是个奸商,可惜是小奸不敌大奸,最终大败亏输。话说无商不奸,如果不懂得自抬身价,低进高出,他根本行都入不了,早歇菜了。在几个大美人面前,如果不乘机不着痕迹的自抬身价,那在这些大户人家出身的人眼里,自己顶多也就是一个可以用钱收买的援手,一个可以随手打发的护卫,甚至还可能会受到手下家丁的排挤。给与再大帮助,也还是个外人,还是个山野荒岛上冒出来的野人。所以,他必须强势,必须施予无可报答的大恩,这样恩威并济,他才能得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往外界的通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