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屋里还有!”季大均扬扬下巴,“州衙里的皆缚在这西跨院里了!夜宿营外的此时也该拿下了!”[..om]
说曹āo曹āo到,季大均的手下合着闵衡的谍者等人,押着厮混在花街柳巷的兵痞,进了州衙洞开的大门。一名行动监的谍者禀报,“禀主事,jì院、娼寮里的兵痞们皆尽拿了,便只这三十七人。”
“在下的活计做完了!”季大均朝马元晨耸耸肩,轻松的说道。
“城里的守兵还没拿下,怎么就完了?”马元晨瞧着季大均,不解的问道。
“马总管交代的,是擒拿蓝罡与州衙里、厮混在花街柳巷的贼兵,可不是完了吗?”季大均笑了笑,“接下来再叫季某做什么,在下听令便是,却不再独自指挥。”
“哦!”原来是这样,马元晨咳了一声,板起面孔,“季大均听令!”
“季某在!”
“本总管命汝带本部伏在州衙里,把进到州衙的守军尽数拿了!”
“在下遵命!”
二人瞧了瞧手下士卒错愕的神情,放声大笑。
马元晨拣了一个队将模样的人,盘问一通,便将城里的布防,蓝罡惯常的行事习xìng问了个清楚。“蓝罡如何聚集队将议事?”
“擂鼓聚将!”
“哦!队将之上可还有部将?”
“没有!只有两个副将,一个代蓝罡掌军兵们的教阅,一个执掌筹措粮饷,却是无有兵权。”
“汝是何人?”
“小人麻弥,在军中权作队将。”
“为何夜宿营外?”
“小人今rì告假外出,寻些乐子。”麻弥的脸sè通红,颇不好意思的说道。
马元晨伸手接过季大均递来的纸页,瞧了一遍,却未寻到麻弥的名字。“今夜第一次去jì院?”
“那倒不是!”麻弥的脸更红了,就快要变成紫茄子了,“小的月余去一次,去多了却是没了银钱。”
“还给钱哪?”
“啊!不给钱,那老鸨会叫你出门?”麻弥急的脖子粗脸红的,“小的虽好此口,却是从不欠钱。不欠花钱不欠酒债,江湖上的规矩,岂能坏了?“
“吆喝!还挺讲究的嘛!”马元晨笑道,“听着!在下虎威军马元晨是也。今rì拿了蓝罡,便yù收了石州,降服守军。以免蓝罡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城外虎威军已把石州团团围住,在下不yù杀戮同是汉人的兵士,意yù请汝襄助,便投了虎威军,汝意下如何?”
“小人愿意。”
“那好!那个兵士平rì里司职擂鼓,便拣出来,即刻擂鼓聚将。”
“小人遵命!”马元晨解开麻弥身上的皮绳,叫其舒展舒展酸麻的手臂,便去俘兵里把那专司擂鼓之人领出,松了绑,好言劝抚,使人看护着,去州衙院子里的高台上,拿起鼓槌,有节奏的击起鼓来。那高台却是蓝罡进城后叫兵士们搭起来的,高过院墙数尺,便如一些城池里的鼓楼一般,高台上一面大鼓立在正中。那兵士猛力击打,鼓声“咚咚”作响,响遍全城。
将近四更天,鼓楼里的更鼓尚未响起,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鼓声,催人猛醒。守军兵士们自睡梦中惊醒,却是聚将的鼓点,便嘀咕着翻身睡去。队将们不敢怠慢,连忙穿戴整齐,赶往州衙。便是那酒醉的几个队将,也是慌忙的叫手下兵士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踉跄着往州衙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队将以上的将官齐聚州衙大堂,却久久不见蓝罡出来。众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深更半夜的为何擂鼓聚将?”
“在下哪里知晓?”
“金人来袭了吗?”
“怎么还不见知州相公出来?”
“今rì这州衙里的卫兵怎么瞧着眼生啊?”
“新来投军的呗!”
“那麻弥怎么到了州衙里,充作值守了?”
“谁知道呢?”
只见麻弥匆匆进来,对两位副将说道:“二位将军,知州大人有请,去后堂商议要事。”众人颇为吃惊,何时改了规矩?急急的把众人聚到州衙,却不议事,单独叫这二人商议。正在疑虑间,却见麻弥反身回来,大声叫道:强挐、贾卿、路卫、娄峩、危睿,请随在下去后堂议事。”这五人皆是蓝罡心腹爱将,此时被叫进后堂议事,丝毫不足为奇。余下众人站在大堂里,鸦雀无声,静候蓝罡出来议事。
可半饷也不见蓝罡出来,便是那几个队将也一去不再复返,不见回来。麻弥复又进来,“江拓、童勇、颜普,知州相公有请。”这三人皆是行伍出身,心狠手辣,做尽坏事,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叫其担当。众将面面相觑,不明就里,这蓝罡今rì行事怪异,只好耐心等待。
良久,却见一员小将在麻弥的陪伴下来到大堂,后面跟着一个一身戎装的jīng壮汉子。“诸位,深更半夜的擂鼓聚将,着实是有要事相商。在下马元晨,虎威军军情司的总管。”马元晨平和的说着,眼睛却是在众人身上扫视一遍。
众人皆是惊惧,却见伏在暗处的兵士执刀携枪,闪了出来,把众将围在核心,哪里还敢动弹?
“蓝罡打着抗金的旗号,聚众占据石州,僭居州衙,欺男霸女,强占民财,使石州百姓苦不堪言。虎威军闻讯,特来为百姓申冤。现已将蓝罡与民怨极大者拿下,待天明后交由石州百姓处置。经查,诸位与蓝罡等人不同,皆是怀着满腔报国之心的义士,俱是受其蛊惑方才投了军中,且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马元晨环视众人,见其心稍安,复又说道:“这石州,已被虎威军围住了!摆在诸位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降了虎威军,报效河东父老;二是解甲归田,不再从军。投金人者杀!为草寇者杀!”
众人原本对蓝罡平rì里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只是无路可走才暂且在此栖身,这兵荒马乱的,离了军中去做什么?家早就没了,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生计无着,或是讨饭或是落草为寇。听这小将如此说项,哪里还敢迟疑,纷纷叫着愿意投了虎威军,没有一人愿意返乡。“但愿俱是真心!”马元晨暗暗嘀咕着。
“好!既是诸位皆是愿投虎威军,也免得枉自伤了士卒xìn元晨吩咐季大均、、闵衡,叫士卒撤了刀枪。“劳烦诸位陪同虎威军士卒去营寨聚齐兵士,录了名号,从即rì起便算是投了虎威军。守城门的打开城门,放虎威军大队入城。”
蓝罡军中队将有三十余人,除去那被叫走的八人,余下的队将皆在虎威军士卒看护下去了本队营帐,聚齐兵士。又去那八个队将的营寨中缴了兵器,把兵士看管起来。
马元晨使人按闵衡的名册把那民愤极大者抓捕归案,皆缚在州衙,又遴选无辜兵士,放其归队。叫人把降了虎威军的士卒聚在州衙院里,录了名号。使人去平夷报信,只待小将军等人入城。
赵武下了战马,边朝州衙大堂走边听马元晨禀报。待坐在太师椅上,马元晨也禀报完了。“好!干的不错!”赵武赞许的称道。“这虎爪还挺厉害啊!”
“可不是嘛!这行动监人数虽少,却是顶用。”马元晨颇为自得的说,“只是没一个像样的名号,却不足以震慑敌胆。还望小将军赐了名号!”
“嗯!虎爪一伸,探囊取物,就叫虎爪吧!”
“谢小将军赐下名号!”季大均在一旁大声谢道。
赵武笑了笑,“既为虎爪,便要稳、准、狠,不出招则已,出招便要一击得中。rì后还要多多习练。”说罢,便问马元晨:“那蓝罡呢?带蓝罡过来相见。”
蓝罡叫四更天的那通鼓声惊醒,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壳,便yù起身。却才发觉已被皮绳困住了手脚,几番挣扎,却叫那皮绳越勒越紧。瞧着身边同样被捆翻的兵士,便知是遭了暗算。便yù叫喊,却被口里的麻布塞住,叫不出声来。直到现在,蓝罡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士卒过来,解开捆在蓝罡脚踝上的皮绳,拉扯着进到州衙大堂。顺手摘了蓝罡口里的麻布。
蓝罡的下颚麻木,试着活动着几下,却是不听使唤。含混不清的问道:“尔等何人?为何捆绑于我?”
马元晨冷笑着,“大胆蓝罡,见了虎威军主帅还不跪下!”
“虎威军?”蓝罡一听虎威军大名,不由得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有觉有些失态,便yù起身,却是爬不起来,只好跪在那里有些错愕的问道:“在下不曾得罪虎威军那?为何来赚我城池,拿了在下?”
“不曾得罪虎威军?”赵武喝道,“尔等占据石州,不思与金人厮杀,却强抢民女,鱼肉百姓,勒索商户,抢占民财。石州百姓上书求救,虎威军焉能不管?”
“在下也是抗金的义军那!”蓝罡冤屈的大叫,“太行山的义军首领已接纳在下,便yù去投奔,且有书信在此,还望赵将军明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