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狗剩不解的问道:“师父,我原来劝你买匹马,也好方便走路。你那时不肯,为什么现在不买什么已,一买就是两匹?”
刘备听到这声师父,差点忘了自己身份。但很快回转过来,哈哈一笑掩过了心虚:“是‘不买则已’吧?那时师父我不是不买,是买不起啊。”
赵狗剩哦的一声:“那你现在的钱是那个刘大人给的吗?还有你这身包裹?”
刘备紧了紧包裹里的衣履,啪了啪他的肩膀,将他丢上马,笑道:“对啦!”
赵狗剩见刘备接着上了自己的马,不解的问:“师父,你不是买了两匹马?怎么还要两个人互骑一乘?”
刘备啪了啪他的脑袋,踢马如飞:“你又不会骑。我买两匹,是为了互换啊,一匹累了,另外一匹好接班啊。”
赵狗剩还想要刘备教他骑马。刘备见他时不时老气横秋,明明是个孩子却装作大人样子,只怜他舌头沾蜜,心里也是怪喜:“怪不得子龙会收他做义子,左慈会叫他做徒弟,要不是时间急迫,我倒是愿意耽搁下来,也做做这臭小子的‘名誉师父’。”撇嘴一笑,也就没有答应。
刘备带着赵狗剩出了无盐城,一路往南下,这日已经抵达丰县。时觉干渴,跳下马来,在一道溪流边找水喝了,心里却在暗暗琢磨:“这昌邑城中住着吕布家小,就算他吕布在大野泽布置重兵,也绝对不会置昌邑城防于不顾。嗯,我纵然信心十足的领兵去打,却也万分马虎不得。”埋头一算,“离十日约期还有六天多时间,我何不先去昌邑城查探一番,也好做进一步准备?”
赵狗剩见刘备呆愣在溪边不动,跑过去,笑道:“师父,你喝这么多冷水不怕喝坏肚子啊?”
刘备这才想到是阳春二月天气,溪水沁凉,只顾想着事,的确贪多了,赶紧离了溪流,走到马边。啪着马背,一连看了赵狗剩数眼。赵狗剩一愣,笑问:“师父,你看我干什么?”
刘备招了招手:“徒儿过来。”
多日来,徒儿叫惯了,跟他又相处甚恰,自然油然而生了点‘师徒’之情。想到此去昌邑城十分危险,要是把他带在身边,必将危险,便有意劝他先去梁国,去找刘晔。赵狗剩一愣,说道:“我既是师父徒儿,我父母、义父又将我交与师父,师父你为什么要半路弃我不顾?”
刘备说他不过,又想到他一个人去梁国,未必让人放心,只好啪了啪他的脑袋:“好吧,你既然不愿意去,那你就跟着我吧。不过,你跟着我,要记住,不要给我惹事。”
赵狗剩吐了吐舌头,得意的点了点头,鼻子一哼,叫道:“英明神武的师父大人,请放心吧!”
刘备摇了摇头,假笑道:“我可不敢随便放心,那日听说你义父就是随便跟你说了一句,你就生气走了,你这就不乖了。”
赵狗剩急红了脸,说道:“那是义父他无礼,明明我是想帮他,他却误会了我。师父,你说人家我可有多委屈?再说了,那日我要不是跑丢了,又正好遇到了那只老虎,不然哪有英明神武的如师父这般仁慈的英雄表现的机会?”
刘备一听,仰天一笑:“少啪马屁,走啦!也不要再怨你义父了,更不要跟我没说上一句话就不见了人。”
刘备将他丢上马背,飞身上马。进了山阳郡界,过了防东、东缗,扯马直朝昌邑城走来。
刘备马速甚快,虽然是两人共骑一乘,但好在有两匹马互换,一日也就到了。昌邑城内街肆繁华,刘备稍微细心查看,却见巡逻兵往来甚密,空气异乎寻常。刘备不问也能知道:“定然是吕布将要去大野泽,临走前先行清理城内奸细。”刘备也不敢在外面多溜达,找了家酒肆,把马系在外面,人跟赵狗剩进去喝酒了。
也没喝上两口,门外五六名手执长枪的士兵闯进来就是向里面酒客喝问:“这外面两匹马是谁的?”
赵狗剩嘴快:“师父,他们说的是不是我们的马?”
刘备甫一看到士兵暴怒之容,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将随身包裹推到食案下。幸好包裹里东西不多,而食案中间空隙又大,正好纳下。只是还没来得及阻止赵狗剩交头接耳,就被士兵们看见了。
只见那群士兵走上来,就是一顿乱问:“门外两匹马是你们的?”
也容不得刘备狡辩,又要数人叫道:“这两个乞丐身上衣服烂成这样,哪里有钱来喝酒?定是盗匪无疑!”
赵狗剩站了起来,丝毫不惧,骂道:“胡说!你们才是盗匪!”
刘备站了起来,赶紧扯住赵狗剩,陪脸笑道:“我们非商非官,这马匹我们自然买不起,也不敢买。那外面系着的马,确实不是我们的。”
站在最前面一个伍长模样的人虽见眼前这位老者说话的样子不像是不老实,只是看到赵狗剩怪模怪样的看着老者,便是大手一挥,骂道:“穷鬼,量你们也买不起!”转头对身后士兵笑道:“这两个穷鬼骑来的马倒是不错,我们一路跟来,就是想找他两麻烦,谁知这一老一少就是好欺负。嘿嘿,好啦,他们既然不承认这两匹马是他们的,那最好没有。”两边点了点头。
伍长模样的人掉过头来,正要开口说几句场面的话,吓吓他们,然后出去牵马。谁知这话被赵狗剩听了个半真,忍不住跳了出来,叫骂:“师父,这些狗杀的,居然想诈骗我们的马匹。”
刘备听到赵狗剩这话说大发了,来不及阻止,脑子里只是不停乱转。
伍长被他说破,恼羞成怒,哇哇大叫:“好哇,这两个乞丐居然阴最}}好蓄良马,我看非奸即盗。来呀,与我拿下!”
刘备一可劲的怪自己只顾着赶路,却忘了应该的避讳:“我以一个‘乞丐之身’当街骑马,能不让人怀疑吗?”刘备只是后悔不迭,又想事情既然搞砸了,也只好速做逃窜。
伍长正招呼人来拿,赵狗剩也做好了维护‘师父’的准备,没想到离席不远处,壁角边,一人忽然笑道:“你们这些狗眼何以见得这位长者就是乞丐?我看非奸即盗者,非是他们,是你们吧?”
此话一出,那些因惧怕而卷缩在旁席的酒客暗暗点头,深有同感。他们深知官府向以这种手段讹诈路人钱财,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多少有吃过这种苦头的,更是对此举深恶痛绝。更何况眼前是一老一少,只要有一点良心的,无不为之怜悯,胸中更是油然生起一股热血。
这声讥笑一出,不但刘备暗暗吃惊,就是那些官兵也是微微一愣。等明白过来,立即丢下刘备,喝骂着向说话之人奔去。刘备没想到会有人为他们挺身而出,只感到胸口一热,正担心如此一来,必将连累此人。没想到,官兵还未奔近,就听一人妈呀一声,大骂道:“谁敢动我主公!”乒乓之声顿起,刘备和众人甚至都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好戏立即结束。那些士兵抱头窜鼠,赶紧逃了出去。
刘备仔细一看,一条魁梧汉子居中站着,鼻吸朝天直喷,两眉怒竖,徒手插腰,威武生寒。
两边看到这一幕,都是高声喝彩。
刘备见到这条壮汉,心里一惊,暗暗点头:“昌邑城中何能有这样的壮士?”赶紧走上前去,拱手称谢。壮士却是侧身让过,说道:“老人家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主公吧。”
刘备转眼看到食案上还有一人,只见那人看了刘备一眼,立即站了起来,拱手道:“左先生,别来无恙。”
刘备一愣,左先生?他认识左慈?这人是谁?看他虽然五短身材,却是相貌不凡,两眼有神,堂堂生威。眼睛被他一瞥,不敢直视。
只听那人接着道:“先生,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可否换个地方?”
刘备随口应诺,随了那人出去。那人临出门时,叫那条壮汉结了酒钱,又陪了砸坏案几的钱,方回身对众酒客说道:“众位还是速速避去,刚才闹了一场,只怕大兵马上就到了。”酒客听他说得有理,便也赶紧结账走了。
刘备随了那人转过几条街巷,又找了一处偏僻的酒肆,方才进去又叫了一席酒菜。
只听那人笑问:“左先生,你刚才为何连马也不要了?”
刘备勉强笑道:“性命要紧,何能顾及这些?”
那人点头笑道:“嗯,这一点,某曹操最是同意。”
刘备听到‘曹操’二字,心里微惊。他,就是曹操?那么,刚才那条汉子,会是~~~~不及细猜,转眼惊惧:“曹操怎么也来了昌邑,这却奇了,他难道也是得到什么情况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