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皇帝第二日清晨在宫中突闻此讯,震惊之余,支开一干太监,独自一人关在御书房垂泪惆怅不已,连早朝也停了!中午便下旨追封许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又让灵隐寺得道高僧智远大师亲自率其一帮弟子下山到许府做法事!当夜,又亲自前往许府吊唁,得知许言卧病在床,复又到许言房中好生安慰了一番,这才离去!
许府突发白事,其他与许腾有些过节的如丞相傅齐轩等人,得知皇帝都亲自前往吊唁,也抹不开面子,第三日纷纷一脸沉重地赶到许府吊唁!
抛开往日的纷纷扰扰,许腾也是连连拜谢!傅齐轩等人见许腾隔了两日未见,却已满头花白,亦是唏嘘不已!他们本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之前他拉拢许腾等人投靠大皇子被拒后,心生罅隙,之后因为政见上的一些分歧,才愈发疏远!
是夜!许府,许常卧室!
许常一脸疲惫地从灵堂返回自己的屋内!他做为长子本应是一直在许夫人的灵堂内守灵!可许腾见他已是接连守了三夜,便让他回房歇息,他自己和许瑶瑶却留了下来!
“真是累啊!”许常揉了揉肩膀,转身吩咐后面的一个跟班道,“蔡波,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我要好好泡泡脚!”
“好咧!”那蔡波一脸殷勤道,“大少爷,您等着,小的这就给您去打!”
不一会,蔡波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待许常坐上椅子后,便替他脱掉鞋子,亲自给许常拿捏了起来,“大少爷,你之前在夫人灵堂前那番话可真是说得痛快啊!”
许常微微一笑,那日把许言骂得口吐鲜血,卧病在床,让他乐了好是一阵,着实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许常舒服地眯着眼,神情好是得意!
“小的在外面也听得好是畅快!”那蔡波低声笑道,“不过,二少爷如今手握大权,大少爷之前得罪了他,只怕他日后报复啊!而且在小的这些日子看来,二少爷隐隐有取代大少爷在府中继承产业地位的趋势啊!”
许常眉头一皱,心中却是好一阵慌恐,这也正是他一直所忧虑的,如果今后这家主的地位落到许言的头上,他当初和他亲生父亲许跃算计的可都要落空了!
那蔡波见许常面色一变,滑溜的眼珠子一转,谄媚道:“大少爷,小的倒有一计,定可以让二少爷身败名裂!”这蔡波平日借着许常的赏识,在府中没少欺负其他下人,许言知道后也没少责骂他,搞得他也是颇有怨气!之前早就想好一策,只是许常一直待在灵堂内,无法向他说明,今日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便忙抖了出来!
“哦!”许常一喜,忙问道,“快快说来!”这蔡波颇有心计,他是知道的!平常没少给许常出一些歪点子,屡屡得逞后,让许常对他日渐看重!
“大少爷只要将那日责骂的这番话散布于杭州城内,让众人都知道二少爷惹祸上身,以致夫人被妖女掳走,之后他贪生怕死,用夫人的性命换来自己一命!如此一来,等杭州城内百姓都知道后,那二少爷便是千夫所指,名声扫地!皇帝陛下知道后,指不定还要罢了他的官!老爷即便对他百般维护!可一人之力哪里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这般下来,大少爷自可牢牢把持住这继承之位!”
“妙啊!”许常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面露狂喜,“蔡波,总算本少爷平日没白疼你!若他日我顺利继承了这许府的产业,这管家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谢大少爷!”蔡波顿时心花怒放,眼看许腾一夜苍老那么多,好似命不久矣!如果真等许常继承了那些产业,他身为管家,那还不吃香喝辣,要什么来什么?
“如此,这散布消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许常低声道,“多找些人手,要让满城百姓皆知这畜生的一番恶行!”
“大少爷,您就放心吧!”那蔡波嘿嘿一笑,“这点小事,小的还不信手拈来?”
许常满意地坐下来,继续闭目享受着蔡波的按摩……
接连休息三日后,许言才下得床来,许夫人业已入棺!所幸许常身为长子,在许夫人入棺前,已替许夫人双目开光!许言趴在灵柩又撕心裂肺的痛哭一番后!复又跪倒在许夫人灵位前,不言不语,似是傻了一般!
府中的下人却是更见忙碌,四处引客,摆礼,外出准备出殡时所需的杂物!
待到头“七”的第六日傍晚,府外一声高呼,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满脸风尘地冲进灵堂,看到摆放在灵堂上的许夫人的灵柩,一声悲呼跪倒在地。
“小嫂子,楚楠来晚了……!”灵堂内众人一阵惊愕,来者正是当今楚国皇帝的七弟容王楚楠,他自是悲切没能见上许夫人遗容一面!楚楠痛哭流涕着,让灵堂内原本悲意渐缓的众人,又忍不住垂泪不已!
“王爷起来吧!”许腾颤幽幽地走过来,扶起楚楠含泪道。
“子均兄……!”楚楠紧紧握着许腾的双手,望着许腾那满头的白发,悲意更盛,却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能默默望着许腾,含泪叹息!
许腾经过六日的调整,再加上皇帝和众人的劝慰,神色已是好上一些,“王爷,怎得赶来了,江边军务要紧啊!”许腾摇头道。
楚楠望了望许夫人的灵柩,复又落泪道:“小嫂子待我亲如胞弟,楚楠日赶夜赶,却还是未能见上她最后一面,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许言,谁是许言?”楚楠突然高声问道,似是想起一桩紧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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