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瑶瑶,你进来吧!”许夫人笑着看了看许言轻声道,“你的妹妹来了,待会且好好认认她!”
说着,门已被打开,一鹅黄少女如一股清风般荡入房中,只见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两颊晕红,眉如远黛,肌若凝脂,身着一件鹅黄色长裙,外穿白底儿梨花的小夹袄,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好是一个清新可人的丫头!
“母亲!”那瑶瑶步履轻盈地走到许夫人面前,微微一拜,然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许言,面含娇色,欲言又止!
许夫人看在眼里,微微一叹笑道:“你这丫头,这会怎变得生分起来了,这几日里哥哥长哥哥短的打听,现在见到他了,却怎么楞住了?”
“母亲!”瑶瑶面色微窘,轻声怨道,复又走到许言面前颔首拜道:“哥哥好!”
许言见眼前这皎若秋月的妹子向自己拜来,忙作势还礼,却是伤口一扯,疼得呲牙咧嘴又靠倒在床上。
“哥哥!”那瑶瑶一声低呼,忙伸手扶他。
“可是胸口又扯到了?”许夫人也忙站起来扶着他怪道,“你的伤势如此重,却还这般不老实,伤口扯开可又要流血不止了!”
许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喘着问道:“瑶瑶,你今年多大了?”
“呵呵!”许夫人慈爱地看着他们兄妹俩笑道,“瑶瑶与你同岁,她虽是你的妹妹,可你也只比她大上半个时辰而已!”
“哦!?”许言一楞,原来他与瑶瑶却是龙凤胎,可这眉目间与自己怎不甚相似,不过自己前世所见的那些龙风胎长大后却是相貌迥异居多!
“你兄妹二人自幼命运多桀,言儿你刚出生不久便被人掠走,生死不知,为娘夜夜为你担心落泪,生恐今生再无与你相见之日!”许夫人一时情绪激动,想起以往那般痛苦的日子,几乎又要忍不住落泪,她稍微缓和了下心情继续道,“瑶瑶你呢,自幼便身体病弱,终日药汤做伴,宫中的御医也几番断言你活不过两岁,幸得那悲天悯人的了了大师相助,寻得良方才让你脱得一身病根!哎……那两年为娘只要一想到你们俩悲惨的际遇,简直是生不如死!”
“母亲,如今都已过去了,我和瑶瑶都好好的,你也不要再伤心了!”许言见母亲情绪又见激动,忙劝慰道。
“是啊,母亲!如今哥哥已平安归来!你就放宽心了!”瑶瑶轻声道。
许夫人含泪点了点头,一脸安慰地望着自己的这双儿女,如今总算是熬得云开见月明。
“母亲,你之前所说的那了了大师,可就是那梁国都城洛阳大相国寺的主持了了大师?”许言朝床外侧了侧身,艰难道。
“正是,言儿可是认得他?”许夫人微诧道。
“恩!”许言点了点头道,“孩儿此番能从洛阳顺利脱困,亦是多亏了了了大师!”接着许言便把自己在洛阳的一番经历详细地描述一遍。
“如此看来,定是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每日听到为娘为你们的祈福,这才托付了了大师一再救助你们于痛苦危难之际,明日为娘要再上灵隐寺好好还愿,多加捐赠,以谢菩萨保佑我们许家!”许夫人抚着瑶瑶的手道。
“瑶瑶,你先陪你哥哥说说话,今日老大人在我们府上作客,为娘到厨房去看看,顺便做几个他喜欢的小菜!”许夫人说着站起身来,朝着瑶瑶往许言的床边努了努嘴,示意她坐到许言的床边来。
瑶瑶羞涩一笑,却也不做作,轻看一眼许言便坐到了床边。
许夫人含笑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宝贝,满意地出门而去……
“哥哥!可是想喝点茶水?瑶瑶给你去泡上一杯!”瑶瑶见许言嘴唇发白,好似脱水了一般,便问道。
“不用了!”许言笑了笑,却是有些紧张,“你就坐着陪我说说话就好!”
瑶瑶吃吃一笑,复问道:“哥哥这些年在外,可是吃了很多苦?”
“吃苦倒是说不上,不过,总是比不上在家这般舒坦!”许言无奈地笑道,“这些年父亲母亲面前多亏你尽了孝道,以后你便可安心歇息,余下的便交给我了!”
“哥哥说的是哪里话!”瑶瑶温柔一笑道,“再说父亲母亲本来身体康健,这些年却都是他们照顾我的多!”
“呵呵!”许言淡淡一笑,摇头不语,也不知这妹子喜欢什么东西,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话题来,神情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瑶瑶却是忽然看到许言床头放着的那把玉萧,便轻轻拈起问道:“哥哥可是喜欢弄萧?”
“恩!”许言点头道,“这些年在外面,闲来无事便是钻研萧技,倒也沉迷上了!”
“哦!”瑶瑶眼睛一亮说道,“这玉萧入手冰寒,浑体通透,萧空圆滑,实在是难得的佳品!想必哥哥的萧技一定非同凡响!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许言见瑶瑶话锋一转,目露遗憾之色,便忙问道。
“哥哥可知那身怀瑶琴绝技名满天下的虚大家?”瑶瑶轻声问道。
“恩……!”许言点了点头,还当她问的是谁,原来是那位!许言一听瑶瑶说到虚洛嫦,神色一阵游离,分开已经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瑶瑶浑然未察觉许言面色有异,继续道,“去年那虚大家便曾来到杭州,盘桓了数月,开了一个乐理知客堂,以拜会楚国乐器音律大师为名,听闻其实是为了寻找一位善于弄萧的高人,哥哥此番却是错过了!”
许言了然一笑,却也是跟着摇头不已!
那瑶瑶却继续道:“以哥哥的造诣,想必能让虚大家青眼有加,如此也能留得她常住杭州不再前往梁国,也便不会落下今日这楚国奸细的冤名!”
“哦!?你也知道此事了?”许言脱口而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