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来到梁国后,不曾与人结冤,难道是西胡蛮人一路追寻而来?不可能,西胡人和自己未曾谋面,自己这一路也未曾发现异样!随后他又想到了“铁手夺命”陆伯滔,他一直觊觎师傅的羊皮卷,可也不对,他应该不知道恩师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弟子,即便知道,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行踪!
难道是她?许言猛然想起自己先前把那羊皮卷拿出来过,莫非她一眼便看出这羊皮卷中的奥秘?或许她早闻顾德提起他于自己和恩师之间的关系,便心有图谋,于是趁自己疏忽间,一掌把自己打晕!许言想到的她,自然便是虚洛嫦!许言苦于自己双手被缚,不能察看那羊皮卷是否还在自己的怀中!于是他便挣扎着运功想要把绳子震断!
他这一挣扎,被不远处的一个素服少女给发觉,那少女见他醒来,便神情慌张地跑开了!
许言一看到此,心中一沉,果然是她!他自然是把这慌张跑开的少女与虚洛嫦的丫头联系起来。可任许言如何运功挣扎,那绳子仿佛是他自身的贴合之物一般,随着他的身形膨胀收缩,不见一分紧锢也不见一分宽松,如此反复几次,许言轻叹一口不得不敛气作罢!
许言啊,许言,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落入别人的圈套你尤不知,那般出尘而入的女子岂能轻易看上你这个无权无势的江湖中人,还自以为心中有了另一份牵挂,沉醉在温柔乡里!却不知她清雅脱俗的外表下却有着蛇蝎一般的心思,如今恩师遗留的羊皮卷不保,自身的性命亦不知她会如何处置,若是死了,你如何交代于他!许言自责着,心中一痛,胸口伤势愈烈,疼得他几乎又要昏死过去……
一会,那素服少女又跑了回来,后面却是跟着一素服妇人,满脸杀气奔他而来!许言闭目摇头,终于她还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师傅,我随你而来了,却该如何面对你……她那绝世容颜的面目下,到底包藏着是一颗怎样歹毒的心,想到虚洛嫦对自己的一颦一笑,许言却是心如死灰……
那素服妇人见许言醒过来,上来就是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这一脚来势凶猛,势如千钧。痛得许言又一口血喷出来,随后龇牙咧嘴,倒地不起!
“没用的东西……!”那妇人冷冷看了许言一眼,一把抓起许言,却似抓起一只小鸟那般轻巧。
那妇人抓着许言,一路狂奔而去……
“前辈,可是那虚洛嫦让你要了我的性命?”许言身在那妇人手下,尤自不甘地问道。
“那是自然!”那妇人神情闪过一丝戏谑道,“怎么,怕了?”
许言闻言,却是一声惨笑道:“死又有何惧,怪只怪许某瞎了眼,落入圈套却尤不知!恩师余愿为了,我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见他!”
那妇人听到许言此言,却尤未动容,厉声道:“你是瞎了眼,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向他交代的!”
许言黯然不语,原来这世间有这般狡诈和欺骗,倒还不如这就随着师傅去了也好!
那妇人不再言语,须臾间,她便提着许言来到那墓前,“砰”地一声,狠狠把许言扔在墓前!
许言被这妇人摔得眼冒金星,好是一阵才缓过神来,可抬起头一看眼前的那墓碑,心神惧乱,却是紧跟着一声哀号:“师傅……!”
只见那墓碑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封公钟墓”。
“师傅!”许言哭泣着经过一番挣扎,终于还是让他跪了起来!谁知,他刚刚跪好,那恶毒的妇人又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许言灰头土脸地在地上继续挣扎着想要重新跪起来。不料,那妇人不等他重新跪好,接着一脚又是踢过来。
“死到临头了,还这般不老实!”那妇人笑骂道。
“前辈要杀便杀,何必在我恩师面前这般羞辱我!”许言愤怒地吼道。
“你小子,倒有些血性!”那妇人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细细看了许言一眼,问道,“我倒是问你,你一口一个恩师,心里可是惦记着他?“
“在下自然是时刻在惦念着恩师!”许言说着,看着封钟的墓碑,便又开始挣扎着想要跪起来。
“那我问你,你师傅当初在凉山茅屋过世的时候,你为何独自一人逃脱,你若有心,为何不背负着他一起从山洞中逃脱;你若惦记着你师傅,为何你师傅过世尚未满一月,你便沉醉温柔乡,不能自持?”那妇人敲了敲许言的脑袋问道。
许言一听这妇人言,心中一惊,这妇人如何得知自己和恩师在茅屋内的情形,而且也知道那山洞所在,一时冷汗直流,忙道:“那时恩师过世,我心中悲痛,恍惚中忘了带着恩师的遗体一同离开;至于前辈所言的沉醉温柔乡,在下和那虚洛嫦姑娘清清白白,不曾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仰慕她的瑶琴技艺,一时技痒便登门拜访!”
“呵呵!”那妇人微微一笑,却突然一拳砸在许言的脑门上,“好一张伶牙利口!”这一拳砸得许言一阵眩晕,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那一直站在一边的素服少女一脸焦虑,小意地提醒道:“师傅,师伯就他一个遗脉,可别要了他的性命!”
那妇人朝那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中原本还要落下的拳头却是停住了!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了?”那妇人对着许言笑道。
“徒儿许言拜见师姑!徒儿身体被缚,请师姑恕徒儿不能全礼!”许言之前一听那少女称自己的师傅为师伯,聪颖如他,便也知道这妇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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