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时有玄真观弟子带着青阳峰弟子拦路盘问,仗着威武侯府的令牌,三人得以顺利下山,不多时便来到了青阳峰山脚之下。
骆长风回首遥望远处高耸入云的青阳峰,感叹道:“今日之后,我等怕是无缘再回丹霞宗了。”
一旁的年轻弟子心有不解,问道:“大师兄,师父如今得小侯爷赏识,为何不去夺取那丹霞宗宗主之位?”
骆长风摇头道:“师父如今虽得小侯爷赏识,不过那玄真观掌教真人苍松道人在侯爷心中颇有分量,若是贸然与之为敌,怕是会惹得侯爷震怒。再者,那莫展鹏与师父素来不合,只是如今没了办法,这才想让师父出面去青阳峰一争那宗主之位,师父又岂会轻易答应?”
“原来如此,只是师父若不出面,仅凭莫展鹏等人,又如何能与那玄真观抗衡?”
骆长风冷笑道:“如今丹霞宗早已名存实亡,师父早有定计,与其冒险和玄真观为敌,还不如跟着小侯爷享受荣华富贵。莫展鹏和那些丹霞宗宗门外院弟子的死活,与我等又有何干?”
抬头看了看天色,骆长风催促道:“快点走吧,赶紧回府,免得让师父久等了。”
骆长风话音刚落,冷不防空中传来了一道沙哑的怪笑声,“你们怕是走不了了。”
山麓之间一道劲风呼啸而过,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道人骤然现身在山脚之下,顿时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骆长风脸色一变,连忙扬起了手中令牌,朗声道:“道长想必是玄真观高人,在下是威武侯府的人。此前奉小侯爷之命入山办事,如今正欲赶回威武侯府,还望道长行个方便。”
这天下间的修行宗门,不论正邪两道,虽有武道无上绝学和玄门神通道法傲视苍穹,却也多是敬畏皇权,不得不结交天下各方诸侯。
骆长风自恃有威武侯府令牌在手,倒也并不畏惧这半路杀出的玄真观道人。
这拦住三人去路的玄真观道人有些奇怪,竟全然无视骆长风手中的威武侯府令牌,背对着三人冷笑道:“你等不过是霍仲谋那老狗的门下弟子,所倚仗的威武侯之子在贫道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废物,你们居然还敢打着威武侯府的名号吓唬贫道?”
骆长风等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这玄真观道人不仅辱骂师父,居然胆敢说小侯爷是个废物。
骆长风心中勃然大怒,却也不敢轻易开罪眼前这嚣张跋扈、看似有些来头的玄真观道人。定了定神,骆长风沉声道:“道长今日之言,难道就不怕为玄真观惹来大祸?”
身着一袭黑色道袍,张狂无比的这名玄真观道人,正是此前在外院议事大堂露出杀机的齐飞易装所扮。
骆长风离开宗门外院之后,齐飞当即在谷外擒下一名玄真观弟子。齐飞换上了这身道袍,便运起血影遁法诀急追下山,终于赶在山脚下拦住了骆长风等人的去路。
齐飞背对着骆长风等人,冷冷道:“贫道若是不怕,又岂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骆长风默运真元,暗中以玄门道法“灵目术”窥探这道人的背影,却发觉以自己的修为,竟看不出眼前这玄真观道人的修为深浅。
骆长风心中顿时大乱,颤声道:“道长,我等与玄真观并无仇怨,还望道长看在小侯爷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
齐飞阴阴一笑,说道:“当日你那师父狐假虎威,借着侯爷的名号保下了丹霞宗宗门外院,如今才知道怕了,未免有些太晚了吧。我且问你,那霍仲谋命你等去那丹霞宗宗门外院,所为何事?”
骆长风唯恐触怒了这修为高深的玄真观道人,连忙答道:“回禀道长,那莫展鹏妄图请我师父出面,与杨铮长老争夺那宗主之位。只是我师父早已投入小侯爷门下,也不愿与玄真观为敌,便修书一封,命我等上山送信。”
“你等难道就不是丹霞宗弟子了吗?”齐飞心中一动,便狠狠问道。
骆长风连忙撇清道:“我等既然随师父下山投靠了小侯爷,自是与那丹霞宗再无瓜葛。”
齐飞心中杀意凛然,沉声道:“贫道怎知你话中真假?那封信呢?”
骆长风怔了一怔,接着苦笑道:“那封书信早已交到了丹霞宗长老莫展鹏的手中,道长若是不信,自可入那丹霞宗宗门外院山谷找莫展鹏对质。”
见眼前的黑袍道人依旧不为所动,骆长风急忙道:“道长,我骆长风可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便叫我不得好死。”
齐飞待骆长风发完毒誓,冷冷一笑,“纵然你所言非虚,只是贫道适才出言辱骂了小侯爷,又岂会容尔等活命?”
话音刚落,齐飞扬起一道灵符,瞬时以体内天地元气将灵符化成了一道炫目的流光。骆长风等人见机不妙,连忙运起体内真元,借着灵符妙用,顿时四散开逃。
三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急掠而去,齐飞转过身来,认准骆长风逃跑的方向,连忙纵身追了上去。
骆长风心中大乱,手中灵符化成轻身之术,猛然窜入了山脚旁的一处草丛之中。在草丛中寻觅了一处隐蔽之地,骆长风屏住呼吸,运起真元化出了一道玄门障眼之法,瞬时隐住了自己的身形。
不多时,骆长风便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轻微脚步声,紧接着,骆长风忽然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骆师兄,你此前不是想要领教在下的本事吗?现如今怎么反倒成了缩头乌龟了?你之前的狂傲之气呢?”
骆长风心中一凛,居然是那个从思过崖下逃生的莫展鹏门下弟子齐飞,难道此前的玄真观黑袍道人是齐飞所扮?
骆长风回想此前以灵目术查探那黑袍道人,怪不得看不出那道人一身玄门修为的深浅,原来竟是那跟随莫展鹏修炼武道的齐飞所扮。
“齐飞,原来是你。”骆长风心中大定,连忙撤去了玄门障眼之法,一脸怒意的缓缓站起了身来。
齐飞甩了甩有些宽大的袍袖,气定神闲道:“正是在下,当日霍长老与众位师兄的‘恩情’齐飞一直铭记在心,如今霍长老既然不愿插手青阳峰之事,日后齐飞定当下山去那威武侯府拜见霍长老。只不过今日,齐飞想要借骆师兄的性命一用。”
骆长风自然听出了齐飞的话中之意,冷笑道:“纵然是你师父莫展鹏亲临,怕是也难伤我骆长风的性命,就凭你?”
齐飞缓缓点了点头,淡淡道:“就凭在下,怎么?骆师兄不信?”
骆长风眼中闪过一似惊疑,心道这齐飞如此有恃无恐,莫非真有杀自己的实力。转念又一细想,骆长风不禁大骂自己无用。想这齐飞半年前不过才拜入丹霞宗,后又因触犯门规,被师父的神通禁制困在思过崖下,试想如今又会有多大的能耐。
骆长风心中大定,冷笑道:“骆某项上人头在此,你若有这能耐,尽管来取便是。”
齐飞闻言露出了轻松之色,似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微笑道:“既然骆师兄如此大方,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忽然间,骆长风只觉得眼前一花,齐飞的身形竟骤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不等骆长风运转玄门道法对敌,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凌厉霸气的劲风。
骆长风堪堪将手中灵符化成一道火焰,齐飞霸道刚猛的拳劲就狠狠轰在了骆长风的背上。
瞬时间,骆长风背上猛然炸开了一道血雾。齐飞暴起杀招,在一个照面之下,骆长风便被那刚猛霸气的无上拳劲震碎了心脉。
死死瞪大了眼珠,一如当日的丹霞宗叛徒张旭忠,骆长风致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接不下这齐飞一招。
骆长风虽精修玄门道法,不过这肉身自是不能和修炼武道之人相比,齐飞借着血影遁的神通,一招便将这骆长风诛杀在了双拳之下。
齐飞望着骆长风血肉模糊的尸首,心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忍,随即狠狠甩了甩头。抛却心中杂念,齐飞扛起骆长风的尸首,便向那玄真观霸占的青阳峰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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