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由地想起在赵国的那些时光。
看着那熙来攘往的人群,赢政脸上露出那淡淡的笑容,虽然,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依旧冰冷,让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地让开。
但是,他却感觉,自己改变了很多,至少,自己会去在意信仰以外的事了。
“大哥哥,要不要买两朵野花,有了野花,大哥哥就可以顺利地让心上人喜欢上大哥哥的哦!”一个稚嫩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赢政转过身看了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只手提着一个花篮,一只小手轻扯着赢政的长衫怯怯地道。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赢政,虽然眼神不掩藏不了那份恐惧,但是,却写满了执着。
本来赢政打算要买两朵的,但是,摸了摸身上,却发现,自己身上却没有钱。所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妹妹,大哥哥没有带钱,下次再买你的花好吗?”
小姑娘眼神中掠过一丝无奈的失望,不过旋即开心地道:“好的,那下次大哥哥一定要买我的花哦。”说着,小姑娘朝赢政挥了挥手,又去寻找下一位客人。
赢政摇了摇头,然赢政对人自私天性是有着清晰地记忆的。
在如此环境中,尚有如此天真无邪的童心,赢政不禁想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对世界永远都存在着美好信仰的人?
应该是的,不是这样的人,根本就教不出这样的孩子来。
想到这里,赢政抬起脚步,打算离开。然而,却在这时听到了那孩子的哭泣声。
“小丫头,不知道这里是由我们猛虎帮管的吗?份钱都不想交,还想在这里做生意?是不是活腻味了?”一个浪荡的声音传来。
赢政皱了皱眉头,本来打算离去的脚步却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转过身,快步走过去,扶起那倒地的孩子。
花篮掉在地上,野花散落一地,被那三个男人用脚狠狠地踩成花泥。
路上的行人明显知道三人的来路,俱都远远地避开了。
看到有人插手,其中一个男人怒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惹事?”
赢政没有回话,轻轻地看着那小姑娘道:“小妹妹,闭上眼睛”。
那小姑娘满是泪水的大眼睛,恐惧地看了看赢政,再看了看那三个男人,然后轻轻地闭上了。
赢政在那小姑娘闭上双眼时,抽出噬天剑迅速地劈向那三个男人。虽然,他没有真气支持,但是,速度可也不俗。
三人明显没有想到赢政会一句话不说就动手。其实三人的身手着实是非常的普通,他们所依靠的不过是他们身后的组织而已。
而却偏偏遇上赢政这种目空一切的人,整个世界都不放在眼里,你想他会将一个普通的所谓组织放在眼中吗?
三个人,在莫名其妙地情况下遇到了一个不应该遇到的人,所以三个人,就这样白白地失去了生命。
噬天剑轻易地撕开三个有的身体,三个人变成六半,连叫都没有叫出来。赢政走过去翻了翻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钱财及一块身份牌,转过身,将钱财塞进小姑娘手中,然后道:“小妹妹,转过身去,不要向后面看,回家吧。”
虽然感觉到不对,但是小姑娘却也听话地拿着钱跑开了。
等小姑娘离开后,赢政眼中的轻柔刹那间变的阴森,转过身来看了看地上的六半尸体冷冷地道:“你们不应该污染小姑娘那天真无邪的眼神与心灵。
如果有来生,记住,这世界上有很多你们可以去欺负的人,但是,却不应该将美扼杀在摇蓝中。”
一边说着,赢政一边走到了一个上半身尸体旁,脚用力地踩下,将那颗还睁着眼睛的脑袋一脚踩碎。然后扫视了一下四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院门前,并没有想像中的‘迎门轻笑’,直觉上,赢政明白可能出事了。因为,按照阿房女的性子,她一定会在差不多的时候站在门前迎接自己的。
看到赢政回来,夏无且轻出了一口气连忙迎了过去道:“陛下,你终于回来了。快去哄哄阿房女吧,她还真能哭,从早上哭到现在了,晚饭都没有做。”
“哦,我去看看”赢政闻言,淡淡地道,对于阿房女的哭,他是领教过的。
将从那三个男人身上搜出来的牌子递给夏无且,赢政道:“帮我查一下这个组织,我不想有麻烦。”说着,赢政也不等夏无且回答,径直向房内走去。
“猛虎帮!”夏无且有点惊讶地道:“难道猛虎帮惹了他?”话虽如此说,但是夏无且却没有想过去找赢政求证。只希望赢政能尽快哄好阿房女,然后做一邨好吃的。
本想告诉赢政关于那亡灵族女人的事的,但是想了想,终是没有说出口。
将牌子收入怀中,夏无且朝院门走去。
看着伏在床上不住抽泣地身影,赢政淡淡地走过去,坐在阿房女身边温柔地道:“怎么了?”
感觉到自己男人坐在自己身边,阿房女起身伏在赢政身上,双手死死地抱住赢政哭泣道:“政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傻瓜,怎么突然这么说?”赢政轻抚着阿房女的长发淡淡地道:“只要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永远呆在我身边的。”
“真的吗?”阿房女抬起泪眼,看着赢政痴痴地道:“你不会骗我对吗?”
“呵呵,我骗你做什么?好了去洗把脸,你看你眼睛都肿了。”说着,赢政轻抚着阿房女那轻抬起的俏脸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是,在那晚说的话,却不会改变的。”
想起前天晚上与他翻云覆雨时,自己问他,‘你会不会有一天觉得我不好而抛弃我?’
他的回答是“只要不阻碍我要走的路,你就不会有不好的一天。”
虽然,自己不知道他要走什么路,但是,自己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哪怕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自己都会陪他一起走下去,绝对不会阻碍他。
所以,也就是说,他永远不会抛弃自己。
可是,想是这么想,但是,一想到其她的女人,阿房女就着实的心里不爽。真的想将他的脸用剑划花,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迷人,难道要将他的眼睛也弄瞎?
那是不可能的。杀别的女人不行,弄花自己男人的脸一来自己不舍得,二来,就算他是一个丑八怪,但是,只要他那两只眼睛在,就一定会有女人喜欢他,而弄瞎他的眼睛是不行的。
现在的阿房女是一头的乱麻与患得患失,离开他不行,弄伤他不行,杀别的女人不行,总之,自己除了忍受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方法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确认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确认自己的存在。
“嗯,你答应我,无论我多么任性,你都不要不要我。”阿房女轻轻抽泣一下,停止了泪水的奔流道。
轻轻地捏了捏阿房女的琼鼻,赢政笑了笑道:“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快去洗把脸。要不然,晚饭就要到外面去吃了。”
一想起自己的做饭大事,阿房女连忙从赢政身上离开,红着脸道:“对不起,我忘记了。我马上去做,一会就好。”
看着阿房女像风一样的跑出去,赢政有点无奈地感觉。
“唉傻瓜!”赢政淡淡地站起,看了看身上被阿房女哭湿的衣服笑了笑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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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芳菲呆呆地坐在院子中,看着远天的那一抹残阳,心头莫名其妙的一阵感伤。距离那男人的离开已经数月了。几个月来,似乎自己的心总是想着他那执着的眼神,想着他那温柔的笑容。
玉手探入怀中,碧芳菲的双眼痴痴地看着那瓣已经风干掉的梅花瓣,想着自己在梅花中的轻舞,想着他的手将这瓣梅花瓣送给自己,碧芳菲感到一阵的无力。
他离开了,无声无息,至少,应该给自己打声招呼吧?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于连一片纸片都没有留下来。
偶然的来,莫名其妙的走。难道,那一日的时光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一个梦吗?可是,梦却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人不禁以为他是真的,并在现实中重温着那种近似于真实的梦。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那么一天的时光应该有多好啊!想着那近乎于奢侈请求,碧芳菲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打算回妓院了。
这时,一个小姑娘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对着碧芳菲高兴地叫道:“姐姐,姐姐,你看,你看小丫今天赚了好多钱哦!”一边说着,一边将小手中钱财展现在碧芳菲的面前。
看到如此多的钱财,碧芳菲皱了皱眉头生气地道:“小丫,穷不要紧,但是却不能偷别人的东西,明白吗?就算是捡到的,也要还给别人的。”
看到碧芳菲少有的生气,小丫连忙解释道:“姐姐,这是一位大哥哥给我的,我没有偷也没有捡。”说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低着头道:“那大哥哥不让小丫张开眼,不让小丫回头看,所以,小丫也没有张开眼,也没有回头看。”
“哦?!敢得罪猛虎帮的人,却也少有,应该是什么贵族又或者是皇族的人吧。即然他给你,你就收好吧。”
碧芳菲听小丫这么说,想想应该是王公贵族,要不然,一般人是不会惹猛虎帮的,虽然猛虎帮不是什么大的黑道帮派,但是,却也不可小视。
“不,小丫赚的钱要交给张妈妈,小丫以后会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盖一所大大的院子,买好多好多的小米,这样,大家就不用挨饿了。”小姑娘坚强地构思着自己梦中的世界。在她的世界中,只要吃的与住的。
轻轻叹息一声,碧芳菲抚了抚小丫的脑袋淡淡地道:“乖孩子”。
妓院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猛虎帮势力的扩张,想要赚钱就更加难了。最近,她总是看到母亲紧皱着眉头。她知道,她母亲支持的很辛苦,但是辛苦也要支持下去。不为别的,就为妓院中那近三百名妓女,就为这个院落里近二百名孩子。
“唉!”碧芳菲再次轻叹一声走向院落的大门。是应该接触男人了,也许,自己会让这家妓院重生的。想想一个月后是自己的二十一岁生日,让母亲找个认识的人,将自己送到咸阳城最大妓院“怡情阁”中,以自己这些年来学的诱惑男人的手段,想让他们为自己一掷千金,应该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如果他年再遇到他,自己还有资格再做梦吗?
“这就是命!”碧芳菲有点迷茫地看向天空。那灰蒙蒙的天空深处,似乎有着一双与她一样茫然的眼睛。
“政哥哥,你多喝点汤,我炖了一天了很补的。”看到赢政将碗中汤喝光,阿房女起身又帮他盛了一碗道。
点了点头,赢政看了看低头只顾吃菜的夏无且,淡淡地道:“夏大夫,不知道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因为夏无且在赵国时就跟着赢政,可以说是对他忠心耿耿。所以赢政对夏无且还是很尊重的。
“你说猛虎帮的事?”夏无且闻言,不得不将注意力从那美味的食品上转移,然后道:“猛虎帮在咸阳城只能算是一个三流的黑道组织,但是,这一个三流的黑道组织却没有任何一个组织与他冲突。是不是他们得罪你了?”
“是吗?”赢政将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道:“看来,我不想牵连也不行了。我决定,一劳记逸,一手毁了猛虎帮。这事交给李斯去办吧!”
“李斯处理的手段过激,可能会引起混乱!这样其他的势力很有可能反弹!”夏无且低声说道。不过,夏无且知道赢政的性子,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果然,赢政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要乱就乱好了,至于你说的势力反弹,就算没有我们插手,也会有这种反弹的。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他们不找我麻烦,我也会找他们麻烦的。势力更替,必然有着满天的血腥。而且,我不允许输,因为,我输不起。
如果,你想抽身,现在就离开,我的事,我会自己去做。”说着,赢政又将注意力放在桌上的食物上。
这时,阿房女听夏无且那么说,俏脸一寒,冷冷地道:“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也没有想过你会帮我们。”
说着,转首看向赢政,目光重又变的温柔,轻轻地道:“政哥哥,我说过,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不是吗?”
轻轻地笑了笑,赢政点了点头道:“你不怕死吗?”
“怕”阿房女看到赢政的笑容,痴痴地道:“但是,我更怕失去你。”
伸手轻抚了抚阿房女的脸庞,赢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见他们两个如此,夏无且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们两个了,你们年纪青青都不怕死,我这把老骨头怕个什么来?
不过小子,丫头,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咸阳城中许多势力都在动作着,所以,小心为好,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根本就不在意夏无且的走向,赢政淡淡地道:“我向来不急。不过,这不能用来作为拖的借口。”
听着赢政那半死不活的话,夏无且无奈了,摇了摇头道:“好吧,不谈这个了,昨天,我救了一个女人回来,你去见见吧,如果可能的话,拉拢她,应该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哦?”赢政闻言沉沉地道:“竟然是碧氏一族的女人!”
听着赢政莫名其妙的话,夏无且与阿房女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赢政,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又是如何知道对方是碧氏一族的女人的。
“从昨天夜里我就感觉到碧氏一族独特的真气波动,我还以为是我与阿房女上床的缘故,所以没有太在意。因为,碧氏一族一般是不会公然出现的。
听夏大夫这么说,道是真的了。”赢政将碗中汤喝尽,然后又道:“碧氏一族的恢复能力的确不错。”
“你知道她受了很重的伤?”夏无且虽然没有真正成为炎黄,但是,却对炎黄的实力有着清楚的认识,只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想到,只凭感觉就能知道那么多东西。
“真气波动断断续续,并且近似疯狂地吸引着周围的精华,以达成与体内真气的共鸣,治疗伤势,虽然,我的真气被封,但是,却没有人能封住我的感觉。”
赢政淡淡地说着,同时看了看为他盛汤的阿房女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会哭了。”
“啊!?”只凭感觉能感知那么多的东西,对阿房女来说已经是震撼了,可是,却连自己为什么哭都感觉出来,那也太玄了吧?
将碗放在赢政面前,阿房女疑问地看着赢政。
“她非常的美!”赢政看了看惊讶地大张着小口的阿房女笑道:“你也很好,但是,没有她完美。”
听到赢政最后一句话,阿房女心神一震,惊讶立马变得有点凄然。
“果然,我在他眼中没有那个没见过的女人完美。”阿房女暗暗地感伤着,看向赢政的眼神由温柔变得有种黯然的失落。
那眼神落在赢政那淡然的眼中,没由来的引起赢政一阵的心疼,将阿房女拉入怀中,赢政轻声道:“不要追求完美,要不然,你会发现,你所追求的完美,却会使你更加的失去你的吸引力。”
感觉到他的大手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长发,阿房女心中的感伤与凄然尽数抛出,幸福地偎在赢政怀里,无视夏无且那不住怪笑的调笑。
“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与别人不同罢了。”
阿房女暗暗地想着。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着能让赢政这样一直搂着,直到永恒。
夏无且看着阿房女那幸福的样子,心中宽慰一笑。
看来,那丫头已经在那小子心中留下了身影了,那小子有如此强烈的暴虐之气,却能将阿房女融入他的生命轨迹中,这的确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如果像自己当年那种容易崩溃的心性,这样对那傻丫头,道是可以理解,但是,显然,这小子,比自己的心性要坚实的多。看来,那傻丫头这一生应该问题不大了。
想到这里,夏无且又突然想到,是不是就因为自己没有坚持的信仰,所以才会让自己若干年后产生悔恨呢?
也许是吧!
赢政轻轻地拍了拍偎在他怀里不愿意离开的阿房女道:“吃东西吧,吃好东西,我们应该去看看我们的客人了。”
听到赢政这么说,阿房女轻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赢政,然后甜甜地道:“政哥哥,我发现你好笨哦!”
“哦,是吗?”赢政闻言,淡淡地笑了笑道:“笨与聪明对我来说,并不能代表什么。”
“陛下,那傻丫头的意思是你不懂情趣。真的不明白,你们两个怪胎在一起会出现什么。唉!”
夏无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受不了你们了,我走了,去找老朋友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哦对了,明早我会回来吃饭,多做点。傻丫头,好说我年纪也这么一大把了,为了你们跑东跑西,怎么的也为我做点补品吧?”
“好稀罕吗?还不是你死活要跟着我,赶也不赶不走。给你做菜吃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我专门为你炖补品?别做梦了。”阿房女闻言,根本就不给夏无且面子,冷冷地道。
闻言,夏无且郁闷地道:“好好好,我他妈的是有点贱骨头”。摇了摇头,夏无且闪身离开了。
看了看阿房女的表情,赢政淡淡地笑道:“对前辈好一点。毕竟……毕竟他也是为了帮我。”本来,赢政想说,毕竟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的,但是想想夏无且不告诉阿房女,她就是他的女儿,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赢政刚要出口的话也没有说出来,便找了一个借口应了过去。
听到赢政这么说,阿房女轻点了点头道:“恩,我下次会在意的。只是,人家眼中,就你一个,所以不想也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样。不过,我下次会注意的。哦,政哥哥你多吃一点,你看你的身子,每天又要忙着与朝中的那些人斗,身体都不好。”
赢政有点好笑地点了点头,将阿房女为他夹的菜吞进肚子中。
碧芳波静静地坐在床上,身体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却并不影响她说话。
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男人,碧芳波淡淡地道:“是你救的我?”
摇了摇头,赢政道:“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救的你。”
“哦,是吗?你们竟然会救我?当真是奇怪了。”说着,碧芳波轻轻地站起,拿起手中的碧玉杖淡淡地道:“无论如何也要谢谢你们,我还有事要做,要走了。”
虽然,太子丹已死,但是,‘河图’却没有拿回来,从太子丹与那黑衣使者的对话可以知道,他们的组织并不知道解除诅咒的咒语,‘河图’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知道诅咒会不会被他们解开。所以,当务之急应该尽快地找到‘河图’,将它安然地送回应该去的地方。这样,也应该算是终结了。
想起太子丹为自己挡了那一记攻击,碧芳波心中不禁一阵的甜蜜。无论如何,他是在意自己的,怪就怪,他有他的执着,而他的执着却与自己相冲突。
他是一个好男人。
碧芳波轻轻地想着,准备离这个地方。
“你能到哪里去?”赢政没有拦碧芳波,淡淡地道。
“这不重要。”碧芳波淡淡地回答。
“错了,这件事很重要。”赢政有点好笑地道。这种话,竟然与以前的自己说的话如此的相似,相似的近乎于她就是自己的样子。
“哦,是吗?这与我何干?”碧芳波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依然向前走着。
“我要你帮我。”赢政淡淡地道。
“凭什么?”碧芳波淡然地回答。但是,任谁都感觉得出,那淡然中夹杂着阴森的死亡气息。
“你没有选择。”赢政无视她的寒冷,淡淡地走到她身边,强力将碧芳波拉入怀中道:“我要河图,所以就一定要你。如果,河图我拿到手,你想离开就离开吧。”
阿房女见赢政将那个美人拉入自己怀中,心中醋意横飞,他都没有拉过自己,凭什么就拉她!本想向前推开碧芳波,但是,当她看到赢政眼中的执着与阴森时,脚步定在原地,再也没有办法向前一步。
那种执着与阴森,似乎能将一切想要阻止的生命撕成碎片,没有一丝的生命气息,就如同一块千年耸立的坚岩一般,冷的让人颤抖,让人无所适从。
手中碧玉杖轻轻一挥,幻术出现,四个武士出现在碧芳波与赢政的周围,不过,碧芳波却因为强自使用上古秘术,而使自己原来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再次受到重创,口中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阿房女一见四个幻物出现在赢政的周围,连忙抽剑在手,打算拼死突进去,无论如何也要将赢政抢出来。
虽然,她知道,她不可能是那四个幻物的对手,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赢政要活着,只要他活着,其他的一切都不管。此刻,阿房女甚至于忘记了吃醋。
但是,幻物并没有攻击赢政,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甚至于连阿房女冲进他们的防卫圈都没有阻拦。
“上古秘术,嗯,很好”赢政笑了笑,为碧芳波轻拭了拭口角的鲜血道:“不过,我的身体比较特别,幻术对我没有任何的用处的。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交出河图!”
这时,阿房女紧紧地抱住赢政双眸放射出崇拜的光芒痴痴地道:“政哥哥,你好厉害啊!”
而碧芳波的面容却没有一丝的改变,淡淡地道:“你的身体果然特别,幻物连与你有关系的女人都不攻击。不过,河图不会交给你的。那是我们碧氏一族的东西。”说着,就要挣开赢政搂住她的双手。
“天下都是我赢政的,何况一区区河图?”
“我碧氏一族受命于大禹王,无论天下的主人换成谁,对我碧氏一族都没有意义,如果想要我帮你,你就叫大禹王亲自对我碧氏一族下命令。”碧芳波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
“喂,臭女人,别不识抬举,我政哥哥让你帮他是给你面子,你明知道大禹王死了,怎么叫出来?”阿房女闻言,插口道:“分明是想推脱责任。”
“小丫头?你多大年纪?来教训我?你知道我活了多久了吗?我不能杀他,但是,我却可以杀了你。”
碧芳波听到阿房女插口,有点生气地道。“你就不怕,你的男人被我抢走?到时,怕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闻言,阿房女火气爆发,本想抽剑砍这女人的,但是,抽了几抽,方发现,原来剑掉在地上了。俏脸一红,拿起剑就要砍碧芳波。
伸手拦下阿房女,赢政淡淡地道:“大禹王得河图而得天下,你碧氏一族却没有这个福份,得到河图却是毁灭自己,为何不将河图交给我呢?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听我的话,结果就会是死在我的剑下。”
闻言,碧芳波笑了笑道:“谢谢你,如果我死在你的剑下,也算是一种完美的终结吧!”那笑如昙花般轻轻一现,不过,那一现的光辉,甚至于掩盖了星星的光芒。
看得阿房女不由的痴了。真想将碧芳波搂在怀里轻怜蜜爱。可是,该死的臭男人却将她搂在怀里……
想到这里,阿房女突然想到,那臭男人是自己政哥哥,而那女人是自己要拔剑杀了的女人。现在阿房女的心,的确是乱了。
美,的确能吞噬一切啊!
听碧芳波这么说,赢政轻轻地松开了搂住碧芳波的手臂,淡淡地道:“一路走好。”
“我会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碧芳波玉手轻轻地挥了挥,缓缓地朝大门走去。
“慢着!”看到碧芳波要走,阿房女连忙拦在她面前道:“你不能走。”
“小姑娘,你是不是嫌生命太长了?”碧芳波轻轻地用碧玉杖将阿房女拔到一边淡淡地道。
“不,不是的,姐姐,你误会了。我在想一个解决的方法。你看,你们终有一天会直面相对,为什么一定要对方死在自己手中呢?
你们可以选择别的路啊!比如说,你嫁给政哥哥,然后,政哥哥答应不要你的河图这样不是很好吗?”
阿房女真的不想碧芳波走,并非她现在就有给赢政找女人的想法,阿房女的醋劲可是非常大的,之所以要留下碧芳波,实在是因为,她莫名其妙的爱上了碧芳波。
虽然,她知道,这种爱有点让人困扰,但是,却是真实的,真实的到了想找赢政麻烦的地步。
阿房女知道,她自己离不开赢政,但是,同样也不想碧芳波离开自己,能达到这一目的的,就只有,让碧芳波成为赢政的妻子,然后,她自己天天抱着碧芳波睡觉。
只要抱着她就好了,至于别的,阿房女还不想去想。但是,阿房女知道,自己的理由太过牵强,牵强的没有什么成功的希望。尤其是面对碧芳波。
闻言,碧芳波的脚步轻轻停下,看了看阿房女淡淡地道:“你能代替他?”
“能,当然能,我让他不打河图的主意,他就一定不会动的,当然,前提是要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他总要有一个人保护的,而我却没有你厉害,你来保护他最好不过了。这算是交换条件,你说好不好?”阿房女听碧芳波这么说,本来没有报什么希望的心,一下活起来,连忙道。
碧芳波转过身,看向站在那里的赢政淡淡地道:“是不是真的?”
听阿房女提出这个方案来,赢政皱了皱眉头,无论如何,河图他是一定要拿的,无论这张河图是不是能够帮他获得天下,他也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可以用这张河图去治理黄河。这才是最重要的。
阿房女回头看到赢政皱了皱眉头,心知不好,因为自己太过在意碧芳波是否离去,所以忘记了赢政那执着的性子。如果因为这样,赢政不要自己,那……
想到这里,阿房女跑到赢政面前抱住赢政道:“政哥哥,你说过,无论人家怎么任性都不会不要人家的。你说过不骗阿房女的。”
本来赢政想要否认的,但是听到阿房女那娇媚的声音及那乞求的眼神,轻轻一叹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闻言,阿房女高兴地亲吻了一下赢政,然后跑到碧芳波面前,抱住碧芳波娇声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房女。”
一边抱着碧芳波,阿房女一边上下其手,抚弄着碧芳波的身体,一边抚弄一边惊讶地道:“啊!姐姐,你的身子好柔软!你的胸好大!你的屁股……”
“够了!”碧芳波被阿房女抚弄的有点不爽,冷淡淡地道:“就这样约定了。”
赢政又好气又好色地看着阿房女,淡淡地道:“好吧,我答应你,从此永不打河图的主意!”
淡淡地将阿房女拔开,碧芳波轻步走回房道:“你这样的人变了。这很不应该。”
轻叹一声,赢政仰视天空淡淡地道:“也许,从我在赵国没有死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变了。”
“你自信你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吗?”碧芳波说完这些话已经走进房内。
“不知道,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去做。”赢政亦跟着碧芳波走进房内。
看了看双目色色地看着自己的阿房女,碧芳波淡淡地道:“你可以杀了这女人,让自己心死,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
阿房女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留下一个要杀自己的女人,而且还当着自己面,毫无顾虑地说出要杀了自己。
本来自己应该生气,甚至拔剑砍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连恨都没有,有的只是惊讶而已。
两个人,都是自己爱的人,虽然,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爱有点荒唐,但是,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受。
哪怕他们真的要杀自己,可能自己除了惊讶之外,都做不出任何的举动。
留恋地看了一眼碧芳波,阿房女将目光看向放射出执着光芒的赢政,她知道,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只是,自己的存在却令他无法专心去做他的事。
自己终还是挡着他要走的路了。
轻咬了咬嘴唇,阿房女凄然地看了一眼赢政,手中剑冷冷地刺向自己。她知道,如果赢政动手杀自己,那赢政会一生都不安的。
自己只要他开心的做他要做的事,不想他不开心,哪怕,是以自己死亡为代价。
“没有想到我阿房女会以这种方式终结,连恨,都无法恨,呵呵……”阿房女暗暗地想着,轻轻地闭上双眸,等待着命运的裁决,等待着自己的剑穿过自己的心脏。
然而,她却没有等到剑穿过心脏的感觉,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另一只大手强硬地将她的身躯拉入他的怀中。
刹那间,那种近似于疯狂的凄然被满满的幸福所包围。阿房女轻抬起俏脸,看着赢政,泪水不挣气地流下。
为阿房女轻拭了拭泪水,赢政执着的眼神变幻出一种梦幻般的温柔,淡淡地对碧芳波道:“我不想有遗憾,哪怕是一种虚幻的遗憾。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一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