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是一个只在乎结果而不在乎手段的人。只要能够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他才不会在乎怎么样去做的。
事实上,他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原本,他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流氓,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幸运,还是因为不幸,他被南方系的一帮汉奸看中了,在给他灌输了一些脑残的政治理念之后。用时光机器将他送到了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
到达这个世界之后,赵佗道也干的风声水起。
不过,他个人是一个喜欢装B的人,与南方系的那帮傻X差不多,甚至于有青出于蓝而青于蓝的势头。
“爷,奴婢跟着你都有十多年了,可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可以告诉奴婢爷在遇到奴婢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吗?奴婢只记得爷是个兵卒。”一个美婢一边用丝巾为赵佗擦拭着身子,一边柔声问。
搂过美婢亲了一口,赵佗哈哈笑道:“好啊!以前的事就不讲了,就讲我遇到你之前那段时日吧。”
“嗯……”美婢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以前是一个混混,个人对成为士兵没有一点的兴趣,我想过的生活就是过着娇妻美妾富足安康的生活。只不过,在我调戏一个有钱人家小姐的时候,被官府的人给抓住,然后被迁往北方。因为战争,前线士兵短缺,他便成为了当时齐国欧阳所部的一个普通的士兵。
这一切其实,真的不能怪我的!
我天生就不能看到漂亮女人,要怪都怪那个女人,谁让她长那么漂亮呢?我也着实是有些郁闷,因为那个女人充军北疆,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真他妈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女人也真他妈的太漂亮了点!……”
“爷,她比人家还漂亮吗?”美婢有些吃醋地问。
“哈哈……差不多吧。咱们接着说,在我遇到你之前的最后一战时,我正想着那女人的勾人魂魄的容颜时,一个巴掌将我给打醒。
打我的人是我们那支小队的伍长,现在,齐国与秦国开战,而我们这支部队,据说是一支齐国的奇兵部队,深入秦国占领区,打击秦国的后勤运输线。据情报称,今天,这里将有一支由三百人组成的运粮队由这个山坡下的官道经过。
妈的,其实我已经厌倦了上面的人所说的‘据情报称’,因为每一次的‘据情报称’都不准确。
出来的时候近一千号人,已经被‘据情报称’这四个字给害的只有二百人不到了。由这二百人不到的军队去打三百人的运粮队,就算这个‘据情报称’是真的,我也不看好这场战斗。
所以,我要想着怎么在这场战斗中活下去。
虽然我打仗不怎么样,但是,如何在战场上活命,我可是非常的精通,毕竟,在做流氓的时候,我经常打群架,打不过人家,便想着怎么保命,可谓实战经验非常之丰富。
别的不说,就拿我们这一什共十人来说,包括伍长在内,前前后后,换了好几茬人了,只有我还活着。
“秦狗来了……”伍长压低了声音嘶扯了一句,然后飞起一脚将一个伸长着脖子朝外看的新兵踹倒:“妈的,找死是不是……”
我并没有在意伍长怎么教训这个逃难时被伍长抓来当兵的新兵,而是小心翼翼地朝山坡下望去。
一支由二百多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地朝前行进,夕阳的余辉洒下的万道金光,使得下面的沙土地像是铺了一丛黄金似的耀眼。
马车上堆起的麻袋,就像是女人的胸部一样,凸凹有致,强烈吸引着我的目光,一想起里面全是粮食,我就不由地吞口水,你也别笑我,当时我已经五天没有见过粮食是什么玩意了。吞口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打赢这一仗,弟兄们就有粮食吃了!”
这是我们的偏将军在将要打这场仗的时候所说的话,说真的,虽然我是一个流氓,但是,在我们这两营人马中,我还是挺佩服我们偏将军的。
据说原来的偏将军可是一个可以指挥两万余人的大将,可是,他却来指挥我们这近千的由罪犯与难民组成的两营人马,单就这份隐忍之心,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每次打仗,他都身先士卒,而且行军打仗很有一套章法,如果不是他,我们这两营由近千罪犯与难民组成的所谓的秘密部队,早就被秦国那支清剿军队给吃光了。
听我们副将说,我们的偏将军是齐国最有名的官宦家族中人,至于我们副将口中所说的齐国最有名的官宦家族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我们副将说这句话时眼神中放射出的羡慕与冷意,我知道,这个官宦家族不只是牛B而且还遭到了人的忌妒。
后来,我从我们伍长那里知道,我们偏将军的祖上曾是跟随齐国开国皇帝作战,是齐国的贵族。
伍长说起我们偏将军的家族史时,似乎很是悲伤,不过,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我当时在想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个问题就是:每个大的家族里都有很多漂亮的女人的,真不知道,这些女人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们怎么过?不过想想,最有可能的就是便宜那些在这家族里干活的男家丁了。
妈的,早知道这消息,我就不在大街上调戏那个女人了,直接去京城,到这个所谓的官宦家族里做家丁,那日子,绝对比神仙还要快活……
在我无限向往着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的时候,浑厚的号角声在我耳边响起,这时,我们伍长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啊!”随后举着剑冲下山坡。
听到我们伍长的声音,我第二个站了起来,只不过,我不是朝前冲,而是将怀中早准备好的断箭往胸口一插,然后大叫一声“啊!”随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在身体快要接触到大地的时候,脚下一用力,身体顿时一滞,向一边一滚,免去了直接倒地给身体带来的痛苦。
同时,我还可以就势将身体转向,眼睛盯着战场,当我军败北的时候,大军一定会向后撤,这个时候,我就可以第一个逃走了。
如果我军胜利的话,那就要狠狠心了,拿起插在别人身上的箭,忍痛插到自己的身体上,作为伤兵,被人救治。
我的这套逃命的办法用过很多次了,可以说是轻车路熟。
而且,秦国人作为西北蛮族,他们的骑射很是厉害,每次冲锋的时候,中箭倒地的人很多,同时,冲锋的时候,所有人只顾着嘶喊着朝前冲,谁也不会去管是谁中箭,因此,更加没有人去管,中箭倒地的人是真死还是假死了。
从我的位置向下看去,整个战场一览无余。二百多号人举着手中的武器冲下山坡,因为距离并不是太远,所在,当秦国的军队射出第一波箭支之后,两军已经交织在了一起。
在双方军队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身穿玄黑色战甲,手执巨剑的欧阳长天,也就是我们的偏将军了。
玄黑色的战甲在夕阳的余辉下,映射着苍凉的光芒,他手中的巨剑每一次举起,斩落,都会有一个敌人死在他的剑下。
每一个士兵看到主帅如此英勇,心中的战意都会大涨的。不过,这里面却不包括我。
并非我没有那份狠劲,或者是很怕死,只不过我这人太贪生了!花花世界还没有等我去糟蹋呢,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枉费老天创造了我这么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流氓?
所以,为了流氓之道的长久流传与发扬光大,我绝对不能因为这种小事情去死。
欧阳长天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根本就不敢正面与他相抗,很快,在欧阳长天的带领之下,我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敌人只逃走了十几骑。
我们没有骑兵,弓箭手都少的可怜,所以,敌人逃走,我们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战场之上,零零散散的还有三四十号我们的人,这一战虽然取胜,不过,自己损失也非常的巨大,而且我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般情况下,运粮部队中,除了护送的军队之外,都是一些农夫之类,可是,这一次,似乎没有多少农夫。
这还不是最让我不解的,最让我不解的是,这些敌人逃走的时候,竟然没有烧掉粮草的念头。这太不合常理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却明白一个法则,那就是,在战场之上,任何一处不合常理的地方,都有可能代表着一个阴谋。
因为这个原因,我并没有将箭插在自己的腿上或者是手上,而是继续观察。
敌人逃走,剩下的那三四十号弟兄立即欢呼起来,欢呼之后,便奔向那些粮车。他们已经几天没有见到粮食了,看到那些家伙奔向粮车,说真的,我实在是有些忌妒。不过,因为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解,所以,我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那些奔向粮车的士兵被大火吞噬了。看着战场之上挥舞着手臂全身燃烧,不停惨叫着的士兵,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这些粮车上装了火药,只要搬粮食,就可能引起爆炸。
难怪没有让普通百姓运粮!难怪没有点燃粮车!
普通百姓毕竟不是军队,万一弄不好,炸不了别人反炸了自己。而没有点燃粮车,则更好理解了,他们本就是来炸我们的。
只不过,现在我又有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帮混蛋是如何知道我们要埋伏的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原因很简单,尽管我们的偏将军是一个出色的将军,但是每一场仗,我们要么输,要么就是惨胜,说是偷袭埋伏,但是,似乎敌人总是知道我们的想法,总能做相应的准备。
就像这一次,明显就是一个陷阱,如果我们败了,他们自然能够将粮草运到指定位置,如果我们胜了,这些炸药也可以让我们的人吃上很大的苦头。
我曾经将心中的想法对欧阳长天说过,因为我认为,我们这两营人马中一定有内鬼,可这家伙竟然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又说什么‘作为一个将军,不应该怀疑他的士兵’还说什么‘能够遇到一个能够看透他的对手,他此生无憾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混帐话。
娘的,这是战争,这家伙以为是玩游戏吗?
当然了,这些话,我是不能在这家伙面前说的,并不是因为我敬重他是一个英雄,而是因为我害怕这家伙一时恼羞成怒将我给宰了!
唉,妈啦个叉叉的,人在屋檐不能不低头啊!谁让我只是一个小兵,人家却是将军呢!
空气中传来一股股人肉被烧焦了的气味,那时,我更加坚定了装死到底的念头,因为战场之上就只有五个人了。
这五个人一个是我们的偏将军,这种搬运粮食的活可不是他这种大人物做的事,所以,没有炸到他,另外三个就是我们的副将,以及三个部将。
那三个部将经常抢士兵的口粮,为此还差一点被偏将军斩首,如果不是因为战争状态,特殊情况,这三人的脑袋早就飞了。
看到这三个部将,我心头又有些奇怪了,如今打下这么一大堆的粮食,他们竟然没有去抢?真是稀奇。
“怎会如此!此情报是你告诉我的!”偏将军提着被鲜血染红的巨剑,猛地转过身来,盯着副将,眼中的寒光,似乎比这深秋的北风还要冰冷。
副将向后退了一步,与那三个部将并排,阴狠地说道:“欧阳家要绝后了!”
声音落,四个人一同拔出武器攻向欧阳长天。
“叛徒!你们这群叛徒!”欧阳长天咆哮着双手执剑,迎了上去。
看到这种情况,我大致明白了,负责我们情报工作的副将要么已经投敌,要么就是受命于我们偏将军的对头,想要让欧阳家彻底毁灭。
这种权力争斗,我见多了,这就如同小混混抢地盘一样,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我要想想以后出路问题了。
以前欧阳长天最大,我跟着他混,可是以现在的情景,欧阳长天似乎不行了。
如此看来我要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逃兵了。
这四人相斗,无论我投靠谁,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现在,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他们四人结束战斗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开溜。
正当我做着当一个逃兵的打算的时候,一声沉喝,将我的目光重新吸引到了战场之上。
只见欧阳长天手执巨剑欺身直进,斩向副将。
欧阳长天手中剑的剑名为‘巨浪’,据说是齐国的开国皇帝赐给欧阳家祖上的,一直传到他的手上。剑如其名,攻击之时,大开大阖,如巨浪拍岸,并夹有奇异的破空之声,能够使对手心惊胆颤,未战而先输气势。
不过,我们的副将据说是跟随欧阳长天多年的部将,所以,我觉得‘巨浪’剑对副将所能够起的作用并不大。
果然,副将手中的虎头刀划出一道长虹,朝欧阳长天攻去。紧接着,便有震天金铁交击之声响起!在这一击之下,副将的身体纹丝不动,而反观欧阳长天,却已踉跄后退出数步,脸色惨白。
这让我很是奇怪,欧阳长天的实力,在我们这一千人马中,可以说是绝无敌手。尽管我已经预料欧阳长天不能够靠‘巨浪’剑的特殊功效达到压制副将的目的,但是,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副将竟然能够在正面硬拼之下,一招击退欧阳长天。
不只是我没有想到,从欧阳长天那震惊的表情上来看,他也没有想到。
“你……你做了什么?”
欧阳长天以剑持地,急喘着朝副将吼叫。
副将笑了,笑得极为阴森得意,如九幽地狱中的厉鬼哀号:“哈哈哈,我倒忘了今天早上给我们的偏将军大人的稀粥里放了化功散了,想想,现在药性也应该已经发作了,手重了,手重了!还请偏将军大人见谅!”言罢,又是一阵阴笑。而站在他身后的三个部将也开始得意地笑了起来。
欧阳长天一咬牙,沉吼一声“叛徒!”然后身形如巨鸟腾空般跃起,手中‘巨浪剑’如流星电驰般朝副将倾泻而来!巨浪剑上刺耳的声响,再一次响彻整个战场,在清冷的夕阳光辉之下,让人没由来的想起‘地狱’这个地方来。
副将冷冷一笑,右腕一挫,手中虎头刀已自下而上急撩,虎头刀在夕阳的余辉中闪动着森冷的光芒,同时,已经对欧阳长天形成包围之势的三位部将也加入战团。三道寒光,闪电般向欧阳长天斩去。四把武器分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对欧阳长天形成了夹击之势,只要副将挡住欧阳长天之一击,欧阳长天必死无疑。
此时的欧阳长天似乎完全不顾那三个部将的攻击,手中的巨浪剑卷起一股冰冷的杀气,直取副将的脑袋。副将完全没有想到欧阳长天会有这么一个拼死的打法,如果副将硬扛欧阳长天的这一击,我敢断定,欧阳长天会被那三个部将手中的武器斩成三断。不过,估计副将不死也会重伤。
在我看来,像副将那种小人,绝对不会有这种牺牲的精神的。
果然,副将向左急速移动,让出前路,使得那三个部将的攻击尽数落空。
以搏命方式杀出重围的欧阳长天并没有逃走,而是缓缓地转过身,做了一件连我也看不懂的事,那就是,他竟然将巨浪剑猛力地插入了自己的腹部,然后拔出,一股鲜血喷射而出。
同时,人亦突然暴起,双目尽赤,悲愤填膺地吼道:“懦夫!你要为这上千士卒陪葬!”其声颇为可怖!如同乱葬岗的枯树枝上的乌鸦夜啼一般。给人一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巨浪剑已全力施展开来。但见巨剑过处,其势如山,呼呼生风,搅起漫天寒芒,巨浪剑宛如出水蛟龙,随着欧阳长天那魁梧的身形进退起落,急速如电。
看到欧阳长天突然变的勇猛起来,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刚刚欧阳长天用剑刺自己,并不是有自虐倾向,而是一种激发自己潜能的方式。
面对欧阳长天的猛烈攻势,副将根本就不敢拦截,狂退两步,大手猛地抓起一个部将扔向欧阳长天。
那被扔向欧阳长天的部将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欧阳长天的巨浪剑给撕成了片片碎肉。
在斩杀了一个部将之后,欧阳长天的攻势并没有减弱,继续压向副将,这时的副将又连连将剩下的两名部将扔向欧阳长天,在又杀了两名部将之后,欧阳长天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碎肉。单膝跪地,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攻势也最终结束。
“偏将军大人,噬血攻击已经结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招术!”说完,副将得意地大笑起来,骄傲地走向呼呼喘着粗气的欧阳长天,完全没有刚刚逃命时的狼狈样。
看到当时的情况,我的心里大骂了一句。
妈的,这混蛋的心态比我还好,刚刚还吓的像孙子一样,现在就变成了大爷了,我应该跟这混蛋好好的学学!
见副将走进,欧阳长天想要举剑,却再也举不起来了,就在副将想要夺过欧阳长天手中剑的时候,欧阳长天那双血红的眼睛突然爆烈开来,两枚眼珠带着鲜血冲向了副将。
突然的异变,让得意洋洋的副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两枚眼珠急速的冲向副将的胸膛,竟然将副将整个身子撞的离地飞起。
飞在空中的副将一个旋转,避免了摔落在地的结局,不过,口中却连吐了三口鲜血,不敢再看欧阳长天,狼狈地逃走了。
“懦夫……懦夫……再来啊!”欧阳长天脸部极度扭曲变形,尤其是那两只不停流出鲜血的空洞洞的眼睛,尽管是白天,也让人有一种看到厉鬼的恐惧感。
欧阳长天不停地吼叫着,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止了嘶吼。
残阳泣血,泣血残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你只要伸出手来一抓,便能够抓出一把鲜血一般。
我没有逃走,而是走向那个单膝跪地的笨蛋,原因很简单,我要跑路了,总要弄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身上,比如说,他那把巨浪剑,他那身玄铁铠甲,拿去卖,一定能值一个大价钱。
当然了,在我的眼中,这些当大官的身上都会带些比如玉石啊什么的值钱玩意,所以,搜身是必要的。
欧阳长天的身子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巨浪剑从他的手中夺走,然后又解下他身上的战甲,正当我准备好好的搜下身的时候,本来应该死了的欧阳长天突然对我发动了攻击。
遂不及防,我被他一拳头打在了胸膛之上,不过,他的拳头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道,除了吓我一下,没有任何的作用。
“叛徒……我要杀了你……杀……”
“将军,我可不是你要杀的人,你要杀的人早跑了,我是逃避战乱的百姓,路过这里,看将军你身上有些值钱的玩意,反正将军你也用不了了,不如送给小人吧……”我非常无耻地将自己的意图表明了,反正,欧阳长天反对也没有什么用,他如果不同意,我可就用抢的了。趁人之危,一向是我的信条。
“哦……拿……去吧……”欧阳长天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喃喃自语:“小将无能,让我齐国百姓遭受战乱之祸……”说到这里,欧阳长天连连咳嗽了几声,口中再次涌出污血。只不过,这血是黑色的。
本人是一个流氓,也一向没有想过做一个好人,可是,当我看到这个笨蛋,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还为自己身为将领却没有让百姓免遭战乱之祸而自责之时,我的眼睛湿润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受尽冷眼,知道生活的艰难,也信奉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我从未流过泪,甚至是为自己。
可是,这次我流泪了,为了这个令人尊敬的笨蛋。
“将军,你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可以告诉小人,小人可以帮你转达……”我猛地擦了擦泪水,沉声问。
“若……若兄台他……他年……到……达京城,请……前往……欧阳府中,代末将将这……这枚玉佩交……交与吾……吾妻……燕无双……就说……长……长天……对……对不起她……”听我这么说,欧阳长天挣扎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举在了我的面前。
在说到他妻子燕无双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脸上的悲伤变成了深深的怀念之情。
我郑重地接过这枚玉佩,然后道:“将军,你的战甲与剑,小人都拿走了,能卖则卖了,玉佩小人一定会交到尊夫人手中的,你放心去吧!”
话是这么说,这玉佩应该很值钱,我怎么可能将它再交出去呢?所谓死者为大,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让这个笨蛋英雄死的瞑目,也算是对他那种高尚至愚蠢的情操的一种回应吧。
“谢……谢兄台……”
“哦对了将军,你妻子漂亮吗?”用别的士兵身上的衣服裹住了战甲,系在背上,然后拿起巨浪剑,我本来想就此远走高飞的,却又不自然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在我看来,这个笨蛋到死的时候还记挂着他的妻子,那他的妻子一定很漂亮。
“在……在末将眼中……无双……是全齐国最美的女人……”
“哦,那她也是我的了……”我很自然地说出这一句无耻至极的话来。
“你……你……你……”欧阳长天脸上因为回忆自己妻子而露出的深情笑容,立即变的狰狞起来,手指着我,连说了三声‘你’之后,狂喷了一口鲜血,一代猛将,就这么被我给气死了。
说实话,就算没有刚刚的事,欧阳长天也活不了多久,但我真的没有想要将欧阳长天现在就气死的,只不过,一听他说他的妻子是全齐国最漂亮的女人,我就有一种想要占有的欲望,所以……
“将军,作为气死你的补偿,我将你埋了。将来你就是变成了鬼,也不能找我算帐啊!还有,占有你老婆也是为了你好,让我占有总比让别人占有好吧?好歹,我还埋了你呢!对不对?”
本来,我是没有想将欧阳长天给埋了的,可是,因为一个不小心,将他给气死,心中总觉得这样对一个爱国爱民的将军非常的不公平,所以就挖了一个洞,将他给埋了,总好过让他暴尸荒野。
在埋他的时候,我在他身上搜出了偏将军的令符与几文铜钱。想想,一个将军身上就这么一点家底,实在是让我失望。”
说到这里,赵佗的脸上不禁有吹嘘之态,觉得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接下来呢?”美婢此时已经脱光了衣裙,跳进了水池之中。
“接下来啊,我就逃到了一个山上。我躲在一块岩石的下面,身前用枯草做了伪装,等待着大雨的结束。
当时,闪电撕碎阴沉沉的天空,随之而来的是“轰隆”的一声巨响,紧接着,雨水哗啦啦的从喷洒而下,落在满是尘土的大道之上,随之便被贪婪的土地吸收干净。
一辆马车高速驶过,扬起的烟尘,被大雨随之吞没,马车不算大,纯黑色的车厢,并没有其他的雕刻与装饰,除了马车车厢之上缠着一条黄色的丝带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马车离开之后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一队秦国的骑兵部队朝马车离去的方向奔去,从秦国的骑兵的叫喊声中,我推测,这队骑兵应该与先前的那辆马车有关。因为,从他们的口中,我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黄色丝带’这四个字。
风和着秋雨,像是一下子进入了冬天一般,给人一种吞噬灵魂的冰冷感觉。
那个时候,距离我离开战场往东逃亡已经十五天了,这半个月来,我昼伏夜行,成功地避开了一支又一支秦国巡逻骑兵,一点点地向京城方向迈进。
一路之上,我经过很多村落,不过,村民基本上是死得死,逃的逃,很明显,这些距离官道不远处的村落,都被秦国的骑兵洗劫了。这让我好不郁闷,本想靠着手里的偏将军令符骗点吃喝与盘缠的,现在搞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已经三天多没见过粮食了,从战场上捡到的一点点粮食早就吃光了。这三天,全靠一些草根充饥。野菜,早被前一批的难民给吃光了,找到能吃的草根,也算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北方之地,雨来的快,走的也疾,天刚黑下来,雨便停了。
休息了一天的我,嚼了嚼怀里的几根草根,背起欧阳长天的玄铁铠甲,拿着他的巨浪剑,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藏身之处,走山道,朝南方赶去。
人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说真的,我并不怕鬼,相反,我更怕的是人,因为人,坏的时候,比鬼可怕的多,比如我这个流氓。
说来奇怪,身为流氓,我却希望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原因很简单,因为好人比较好欺负。
乌鸦凄厉的叫声撕扯着秋夜的静谧,天空中,几颗暗淡的星星轻泛着诱人的光芒。借着这点点的星光,我勉强可以看得清楚崎岖难走的山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星星总是抱着特别的感情。
我的名字是一个妓女起的,她说,她从垃圾堆里捡起我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像是满天星辰一样闪亮,不知道为什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
因为被毁容,她连妓女都无法做,所以,我们两个无依无靠的人就只能在垃圾堆里找寻吃的东西。一些枯菜叶以及烂掉的果实都是我们的美味,要不然,我就去街上讨饭。
在我童年的记忆之中,她是一个爱喝酒的女人,我总是将讨来的钱给她买上一两或者几钱酒,她酒量并不大,喝一点就会醉,醉了就唱曲。
每当她唱曲的时候,总是会流泪,然后坐在石阶上睡着,我拉她拉不动,就只有陪着她坐在石阶上。一坐就是一夜,有一次是在冬天,差一点就把我们两个冻死。
直至有一天,一大早她就起来,将自己珍藏的嫁衣穿了起来,全身上下整理的非常整洁,然后将我从草堆里面扯出来,对我说:“说,你要娶我!”
我很莫名其妙,就问为什么,她也不回答,只是拿起板子就打我,最后被逼无奈,我说了。她就哭了,然后我便对她说:“昨夜你又醉了!”
她说:“没什么,你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会死的!”
然后她让我抱着她,她接着唱那一首曲子,当那天的太阳落在树梢头的时候,她便死了。
与她在一起相处了五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又不让我叫她娘亲,所以我就一直称呼她为‘捡了我的女人’。
虽然她经常打我,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恨她,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她从垃圾堆里将我给捡出来,我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
‘活下去’一直是我人生中最最强烈的信念,因为这个信念,无论我在什么样的困境之中,我都会奋力挣扎,从不放弃。”
“爷……你真的太苦了!”美婢感伤地说道。
似乎过去的一切都勾起了赵佗的记忆,赵佗似梦呓地说道:“土山的小道,并没有因为一场秋雨而变的泥泞不堪,山风吹来,夹杂着一种浓浓的寒意。
经过了半夜的急赶,我终于走出了这座小土山的范围。
远处,一点如豆的光芒传来,如鬼火般飘忽不定,其间夹杂着一声声女人凄惨的哀号,让人全身上下不由的起鸡皮疙瘩。
我慢慢的潜进那座小村落,顺着女人凄惨的哀号,悄悄地摸了过去。
很快,我便在一辆被摧毁的马车旁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被鲜血染成点点暗红的白色长裙的女人。
一只满是泥土的小手举着一盏油灯,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挖着她面前的土地。口中不停地哭喊着:“娘亲,父亲……”
而在她的身边的地上,平平地躺着一对中年男女,他们的脑袋与他们尸体已经分开了,看情况是被人斩首的。
不过,这不是吸引我目光的地方,吸引我注意力的地方是在他们尸体的不远处有几枚被沾满了泥土的馒头。
看到馒头,我的肚子‘咕’地一声叫了起来,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从潜身地腾出,抓起那几枚馒头便往嘴里塞。
很快,这几枚馒头便被我给吞进了肚子里。
直到这个时候,那女人才注意到我的出现,发疯似地抓起身边的一个木棍朝我攻来。
虽然作战的时候我装死,可是,在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可是从来不含糊的,尤其是现在吃饱了,身手更加的利索。更何况,这女人明显不会武功。
闪身避过了女人的攻击,我右手一伸,猛地抓住女人的一条手臂,向后一拧,左手夺下女人手中的木棍,转至她的身后,将她整个压倒在地上。
你还别说,看着这女人娇娇小小的,压在身下,却是非常的舒服。
其实,刚开始动手的时候,我只是想将这个女人给治服的,然而,在我们两人肉体的摩擦之下,我的心态开始变了。
男人就那么回事,吃饱了就会想下半身的事,刚刚吃饱的我,现在身下又压着一个女人,自然而然的会想到‘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来。
二话未说,我骑在了女人的身上,一只手死死地压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猛地撕开她的衣裙。
而就在这时,我的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冷的寒意,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脑后响起:“这把巨浪剑,你是自何处得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