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我们打下的天下,凭什么是天下人的?”殷语丝不满地道:“是你出生入死打下天下,又不是他们。你出生入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呢?凭什么你打下了天下,就一定要与他们平分,总之,我不同意。”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总之,我为天下人而奋斗,得来的也是天下人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没有一个王朝可以永世长存。能够永世长存的只有在天下间生存的百姓。能够永世长存的只有一种精神。”秦兵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并不怪殷语丝,别说是她,就连未来的人,也大多是自私自利的。人民,作为一个群体是伟大而赋有远见的。可是作为一个个体,却又几乎全是自私自利的。所以,无论到何时,人民,都需要领导者。让他们自己来处理政治事务,就是扯淡。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去了解具体事务,让他们参与进去,就等于让几个瞎子去评论太阳光一样。
“我才不管那些什么所谓的精神,我只知道,我赚的钱是给我们的孩子的。你打下的江山也需要我们的孩子继承的。如果你将打下的江山转手送给别人,那你自己去忙活吧。我才不陪着你疯呢!”殷语丝嗔了秦兵一眼道。
“语丝,你要知道,其实,你已经得到了许多东西了。为什么非要去争夺天下的所有权呢?”秦兵皱了皱眉头道:“比如,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天下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妻子叫殷语丝,你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的尊敬。
他们尊敬你,是因为你的夫君为他们付出了,是因为你的夫君为他们着想了。而不是因为你是大秦公子的妻子而受到尊敬。
试问,父皇的妻妾出行,虽然也有无数的人欢呼,但又有多少人是发自内心的?”
“可……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殷语丝刚刚理直气壮的神态渐渐的消失了,轻声说道:“天下总之不能像你说的那样。”
“你能保证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聪明吗?”秦兵呵呵笑着说道。
“当然要比我聪明,虽然不一定能比上你,但一定会很聪明。”殷语丝红着脸坚定地说道。
“你并不是不聪明,你只是不懂什么是政治,什么是军事而已。你精通的是如何做生意。其实,你我与天下间的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可问题是,我们每个人专注的方向都是不同的。一个百姓,也许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兵打仗,可是,在种地上面,他绝对要比我厉害。他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可我就不知道。
所以我们的孩子会很聪明,可如何保证他聪明的方向就是政治与军事方向呢?再者,治理国家,可不单是靠政治与军事,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要学习起这些东西来,将是非常辛苦的。
换句话说,我们的孩子从小你会舍得让他辛苦吗?如果他学不好,岂不是误国?就算你将国家当成是我们家的,你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国败了吧?
就算他在的时候,有我们帮着,不至于出问题,但是,我们死了之后呢?他能够教好他的孩子吗?能够扶正他的孩子吗?”
“可……可是天下人为什么不帮你?你看你经历了多少次的刺杀了?你为了天下人,天下人又有多少人为了你?”殷语丝轻声道。
“天下人并不是全都要我死的。你不也没有要我死吗?”秦兵呵呵一笑,将殷语丝搂在怀里,然后道:“记住,天下,不是我们的天下。只有你我,我们的孩子都明白这一点,才会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地做事。这样,我大秦才能够持续下去。”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不能要你死。只是……只是我总觉得,你这样太大方了。若你这样,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待在上郡,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又危险又没有什么好处。”殷语丝不满地说道。
“呵呵……这是我的理想!”秦兵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再说什么殷语丝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改变其想法的,不过,通过这一次交谈,秦兵制订了对整个大秦有着深远影响的条例。
秦兵在重铸大秦的时候,制订了许多的条例,不过,这些条例都随着社会的发展一个个的破除掉了,只有一个条例,永远没有破除。那就是:所有资本家不得从政,为官者不可连续两代。一代资本家,其子孙三代不得从政。
后代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秦兵会制订这个条例,因为,秦兵的众多妻子中,其家族都拥有着相当的资本势力。秦兵制订这个条例,首先面对的就是他的那些支持他的妻子们。
没有人知道,秦兵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秦兵登基二十年后,秦兵妻子的众多家族几乎再没有什么权力。而其间甚至于发生了一起意在推翻秦兵统治的叛乱。
不过,叛乱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平息了下去,从此,大秦真正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
虽然赢氏家族一直是大秦的王,但是,道、儒、兵、墨、农、名、阴阳、纵横以及后来的佛家,成为选择大秦新王的考核机构,任何赢氏家族的子孙,只有通过了这些学派的考核,才有资格成为大秦王位的继承者,不过,这种继承也只是单一继承,如果多位通过了,还需要进行更进一步的考核,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个大秦的王。
而且,所有赢氏家族的子孙,从断奶那一刻起,就要远离宫廷,不得与后宫有任何的联系。后宫中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谁,他们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那个专门负责训练赢氏子孙的地方,拥有绝对的权力,就连皇帝的命令也可以拒绝。
因为这个机构的存在,甚至于有这种无情的条例规定,很多后宫中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争夺权力的基础,为了享受母慈子孝的生活,许多后宫中的女人都宁愿直接对外宣布,她的孩子不参与帝位的争夺。
幸好,所有赢氏的子孙都有参与皇位争夺的权力,不管他的父亲是不是皇帝,只要他们的父母愿意,就可以将他们送到那个培养孩子的机构里去。使得大秦帝国不缺少皇位的竞争者。
不过,很好笑的一件事是,秦兵定下这个条例之后,他们妻子,没有一个愿意让孩子当继承者的,因为她们都舍得不离开孩子。
无奈之下,秦兵只得说服她们,强行将她们的第一个孩子都送进去了。第二个孩子可以选择是不是送进去。这才使得大秦没有出现断代的情况。
从那之后,大秦的每一个帝王,每一个丞相,每一位将军都由各家训练而出,不过,丞相,将军以及郡县级官员都是公开从全社会选拔的。这与后世的科举考试差不多,只不过,科举考试考的都八股,而大秦考试考的却是各家学术以及现实问题的处理方法。
可以确定的是,因为这种官员的选拔制度,使得每一个官员位置都有着激烈的竞争,也使得选拨出来的官员都是实干者,而每三年一次的大考,出的问题都是三年中遇到的问题,以及以前遇到却没有解决的问题。迫使每一位想要科考进仕的人都不得不注重时事。
不只是学习各家学说,还要学习以前官员的那些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尤其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不能照抄,他们需要推翻那些人的解决问题的方法,重新建立一个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因为,如果出这一道试题,就证明,这个问题,用以前考生认为可行的办法没有解决掉,他们就需要去更多的去了解事情内在的本质,而且,那个为官的考生没有解决问题,就需要重新对这个问题提出新的解决方案。如果连续六年,都无法解决问题,他就不得不从位置上退下来。
所以,在官场之上,很少有论资排辈的事情发生,除非他解决问题的能力超强,否则,几乎新上来的官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在推翻原来官员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不过,大秦的官员除了受民众监督之外,拥有着相当大的权力,形成了一个相对集权的政治体系。
这个政治体系在选择官员的时候,使得他的范围扩展到了除资本家之外所有的人,而一旦选择出来之后,又使得这些官员拥有着充足运行自己能力的权力,这让大秦的改变是迅速的。几乎没有僵硬的时候。
看似混乱却又拥有着相当大的集权性,保证了整个政权的稳定性。而军队永远忠诚于皇帝,也确定了,任何一位大秦的皇帝,不会因为他没有根基而失去推行自己理念的能力。
那些淘汰下来的人,又进入社会各个阶层,成为当时社会的学者,科学家,商人等等。
从而造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特点,在大秦,虽然商人拥有着相当多的财富(属于国家所有的产业除外),但是,却在社会上属于比较低阶的阶层,因为有秦兵那个条例的影响,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与商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商人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政治。这样一来,反而让那些商人专心于自己的事情,不去胡思乱想,从而使得整个大秦的商业很是繁荣。随着大秦军队南征北战,其品牌也延伸到世界各处。
像殷家的珠宝玉器制作,墨家与公输家的机构制造业,那个秦兵从东胡救下的,要为他做饭的女子黄丽儿的食品制造产业等等……
秦兵定下的这个条例,使得每个人从懂事的时候就要面临两个选择。一:想要从政就要吃苦,首先自己的父母不能是官员,自己的父母不能是商人。自己也不能是商人。因此,他只能从一点点的小事做起,这样最大程度的保证,这些官员都是从底层一点点的选择出来。二:不想吃苦,就放弃从政的想法,专心积累财富,成为一方富豪。
在公元300年的时候,大秦出现了第一任女皇,也是从那一刻起,秦兵所推行的男女平等目标得到了实现。女性广泛的在政府,军队等各种机构中任职。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秦兵与殷语丝的这一次谈话,所以后世的史学家称,这一次谈话是历史性的,因为它引导了整个大秦将来的对外,对内政策。
“好吧,你的理想我不管,总之呢,我们殷家是不会将钱交出来的。当然,你的钱除外。”殷语丝轻嘟着小嘴说道:“那是我殷家多少代人的积累下来的,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我做不到。”
“呵呵……你们殷家的东西,我当然是不能拿出来送给别人了。但是,我向你要,你总要给我吧?”秦兵呵呵笑着说道。
秦兵之所以这么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秦兵现在手中真的是没有什么钱了。
尽管上郡在这段时日中经济发展迅速,可是各种各样的大规模的投资建设,也使得财富大量的被消耗,现在军队扩充,又将要打大仗,秦兵需要更多的钱财。而有这些钱财的,只有殷家了。
“不给……我就知道,你是冲着我们殷家的钱来的!”殷语丝瞪了秦兵一眼,挣开秦兵的怀抱,怒道:“你老实说,你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们殷家的钱?”
“当然是喜欢你的人啊!”秦兵郑重地回答。
“那你就别向我要钱,你要钱可以去大秦的国库里拿,反正不要白不要,不是吗?”殷语丝轻哼一声说道。
“大秦的国库中也没有多少钱了,语丝,你就帮我这一回,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我的薪俸钱都给你,不行吗?”秦兵苦着脸说道。
“你的薪俸?你一个月才半两金子,一年才六两金子。你能做多久?就算你再做一百年,才六百两金子,你说,你拿什么还?”殷语丝不屑地道。
“呃……你又不知道我借多少啊,怎么就知道我还不了呢?”秦兵无奈地说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匈奴内乱,你想要尽快做点事,尤其是你一直想要匈奴的良种母马,这些可不是一点点钱就可以办得到的。”殷语丝瞪了秦兵一眼,见秦兵一脸的无奈,最后也不忍心,叹了口气道:“好吧,谁让我认定你这个冤家呢!我们殷家的财富,早晚会被你这冤家给弄光的。我也看开了,人都是你的了,还争那些东西做什么呢!”
“多谢娘子!”秦兵一听殷语丝愿意借钱,连忙道:“我需要三千两黄金,准备用来与匈奴人做些交易。”
“我现在手头上没有那么多钱,可不可以先用上郡的那些钱填上?”殷语丝负责整个上郡的经济运行以及财政,她的手中握有上郡大量的财富。
“不行,那些钱是都有用处的,如果现在我用了,一时填不上,上郡,九原郡的各项工程就只能停工了。”秦兵连忙摇了摇头。
虽然殷语丝手中还有近两万两的黄金,但这些钱,都已经支出去了,如果秦兵现在拿来用,九原郡,上郡以及云中郡、雁门郡的发展就有可能陷入停滞状态。
“可我一时间又哪里弄钱啊?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帮你买了近十万的奴隶,可都是用了我的钱,到现在那些作坊的收益都没有填满我的帐呢,你让我哪里弄什么现钱去?”殷语丝生气地说道。
看殷语丝的样子,她的确是没有钱,秦兵不由地叹了口气挠了挠脑袋。
见秦兵烦恼,殷语丝轻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头痛了,我去找我的朋友,让他们借些钱给我吧。想来,以我殷家以及我的面子,借三千两黄金还是能借到的。不过,利息可也不少啊!冤家,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一听殷语丝这么说,秦兵脑中灵光一闪,然后道:“娘子,你别头痛了。现在我告诉你怎么弄钱。”
“啊?你有办法弄钱?”殷语丝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秦兵。
“当然了,你现在立即回上郡,以我的名义发战争债券。”秦兵高兴地说道。
“战争债券?那是什么东西?”
“战争债券就是为了支援战争而发行的一种债,就像你向你的朋友借钱一样。我这是向所有人借钱,以政府的信用,给他们一定的利息,从他们手中获得钱财。
你看,我们现在对东胡的战争也没有正式结束吧,边境又有战争了,我们可以用我们将来占领的土地作为抵押,来发行战争债券。你也说了,那些地方都是蛮化之地,可是那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啊。牛羊马匹,这些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而且那里又地广人稀,可以迁百姓充实之。”
“你不是说土地都归国家所有吗?”殷语丝有些不解,从秦兵的话语中,她明显的感觉到,秦兵是想将以后大秦占领的土地交给那些买了战争债券的人,而这很明显与秦兵一向主张的土地归国有相违背。
“他们得到的是使用权,比如,他们买了一百两黄金的战争债券,那么如果千亩草原一年可以为他赚十两金子,那么他就可以在免税赋的条件下养殖十年,然后我们再计算利息,如果利息是十两金子,就可以让他多养殖一年。当然,如果他们要钱,可以给他们钱……你看这怎么样?”秦兵问。
“嗯……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殷语丝点了点头,然后道:“只怕这些人都不愿意要钱的。千亩草原的十年养殖权,产出一定远远超过一百一十两黄金。”
“这一点,咱们就不用管了,如果他们愿意去养殖,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那里也需要人去经营的。”秦兵呵呵笑着说道。
“好,那我现在就回上郡,先期就给先弄一万两金子的吧,以我殷语丝,再加上你大秦公子的名头,想要弄这一万两金子应该轻而易举。”殷语丝兴奋地说道。
“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出发,回上郡吧。还有,别忘记了联络莫顿的事情。”
“你放心吧!”殷语丝这次来是想与秦兵好好的温存一下的,可是一听到有新的赚钱的道道,殷语丝马上就忘记了温存的事情了。尽管,这种道道就是借钱作事,可是,却给她提了一个醒。
因为她知道,千亩草场一年的收入一定超过十两黄金,以这个价值发行的债券,将来很有可能会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上郡,然后利用她的关系,借钱,将这些债券给买下来,然后再高价卖出去。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赚很多的钱了。
秦兵当时是想钱想蒙了,只是想着让她去处理这事,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利用这种手段来赚钱,不过,秦兵却也没有责备殷语丝,毕竟,他并不太懂经济,千亩草原一年到底能够产出多少,他也不清楚,殷语丝卖出高价,也是好事情。
殷语丝离开之后,秦兵又处理了阳山县的一些具备事务,便带着侍卫打扮成匈奴人的样子,在一个匈奴向导的带领下,离开了阳山县。
本来秦兵是想等殷语丝的消息的,可是,他不知道殷语丝什么时候能够联络上莫顿,现在的局势很紧张,如果不尽快在匈奴拥有自己的势力,等月氏国的大军压过来,打败卓突部,那可真的没有大秦什么事情了。
大秦只能够在边境之乱中混水摸鱼,绝对不能够与月氏等国正面对抗,甚至于进入僵持之境。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公元前211年夏了,再过一年,始皇帝都会病死,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回咸阳守孝。如果边境问题还没有解决,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秦兵带人深入匈奴,阳山县所有人官员以及将领都不同意,毕竟秦兵是大秦的公子,不能这样深入敌境的。可是秦兵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现在秦兵吸收了温飘飘的功力,再加上噬天剑的力量,其实力已经直逼一流高手了,一般的人,秦兵还真不放在眼里。
所以,秦兵力排众异,带了二十名侍卫在匈奴向导的带领下离开了阳山县。
蔚蓝色的天空之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有着无数的小山坡,平地是绿的,小山坡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山坡,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在无边的绿毯飘浮着的几朵白云。
这里是大秦与匈奴的交界之处,因为阳山县是与匈奴交易的主要地点,再加上,大秦兵强马壮,匈奴两部都不敢将军队派到这个方向上来,所以,很多的匈奴牧民都将羊群,马群,牛群赶到这个地方放牧。
又因为有了秦兵严令,不得杀戮匈奴牧民,所以,这些牧民对中原人也没有太强的敌意。
秦兵尽情地策马在这千里草原上驰骋,处处都可以看见千百成群肥壮的羊群,马群和牛群。有的时候,风从牧群中间送过来银铃似的叮当声,那是匈奴牧女们坠满衣角的银饰在风中击响。
匈奴牧女们骑着骏马,优美的身姿映衬在蓝天、雪山和绿草之间,显得十分动人。她们欢笑着跟着嬉逐的马群驰骋。
她们中有人看到了秦兵这一行人,因为秦兵的侍卫每个人都手握长枪,秦兵又腰挎长剑,他们一看就知道,秦兵等人是中原人。尽管秦兵等人穿的是匈奴的衣服。
因为匈奴人虽然手也握长枪,但是腰间都会挂着弯刀,秦兵等人腰间的全是剑。
秦兵没有理会这些人,因为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太多这样的牧民了,最多也是从他们的手中买些食物路上吃,没有与他们有过多的交流。
这一次,秦兵也是如此的打算,可是,令秦兵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牧民却不像以前所见的。秦兵从他们的眼神中一看就知道,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杀气。有戒备之心是正常的,可是杀气却不正常了,所以,在马队逼近那些牧民的时候,秦兵朝侍卫们使了个脸色,让他们也加强戒备。
侍卫一见秦兵的眼色,手中的长枪纷纷垂下,战马也缓步前行。
双方就在彼此的戒备之中擦肩而过,本来也相安无事,可是不知道是谁朝秦兵射来一箭,局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了。
训练有素的侍卫一见秦兵用剑斩落的箭支,立即将秦兵护在了中间,手中长枪指向那些牧民。
而那些牧民也在第一时间拨出腰间的弯刀,与秦兵等人对峙起来。
“你们到底是何人?来此意欲何为?”一个匈奴人策骑而出,冷冷地看着秦兵等人。
“你又是何人?为何突然袭击我?”秦兵见对方没有开战的念头,挥退众侍卫,策骑上前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射的箭,总之不是我们!”匈奴人沉声说道:“我们不希望双方起冲突,毕竟,这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秦兵并不知道这些匈奴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这里距离冒顿所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认定这些人不是冒顿所部。至于这箭是不是对方所射,秦兵也不在意了,他不想在路上惹什么麻烦,所以点了点头道:“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秦兵勒转战马就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钻进了营帐之中。
“玲珑……”一看那人就是公孙玲珑,秦兵眉头一皱,大声喊了出来。
可惜没有人回应。
秦兵指着不远处的营帐,对那匈奴人道:“那个女人是谁?”
“公子有必要知道这些吗?”匈奴人冷声说道。
“我认识她,她是我的妻子公孙玲珑。”秦兵沉声道:“希望你能够叫她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其实,秦兵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公孙玲珑,因为他在上郡见过公孙玲珑了,此时公孙玲珑正在学宫里教授名家的一些理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是,公孙玲珑这个女人行事一向古怪,秦兵也不确定她会不会来这里。而且,那女人与公孙玲珑长的太像了。
“大胆,那是我们单于的妻子!”这时一个匈奴的牧民大声喝叱道。
这一句话立即引来了秦兵的注意。
手中噬天剑轻举,指向那匈奴人道:“单于?呵呵……本公子想知道,你们是哪一部族的人?还有,你又是哪个单于?”
“你们没有必要知道。”那匈奴人一见暴露了身份,一挥手,身边的三十几个匈奴牧民立即围了上去。
秦兵也不是被吓唬大的,手中噬天剑一横,手挥了挥,身边的侍卫迅速出击。
本来秦兵不想惹事,可是,一来有一个与公孙玲珑长的如此相似的女人在此,他不能不问清楚。二来,那匈奴人竟然自称单于,而且带人在距离大秦边境不足百里之处,目的又是什么?他不能不弄清楚。
战端一开,许多营帐中的匈奴人开始钻出来,骑上战马朝这里奔来了。
进攻秦兵的是六个匈奴人,这六个匈奴人配合默契,进退攻守之间,相互呼应,而秦兵一方兵力处在弱势,秦兵不得不分心照顾他的侍卫,严重的影响到他的进攻与防御能力。
见秦兵实力强势,六人对视一眼,迅速的后撤,改变了进攻的路数。突然之间五人似乎变的透明了一般。
在秦兵还在想对方又在玩什么把戏的时候,从他的左边突然杀过来一道人影,这道人影似乎是从虚空中突然插入这度空间的一般,让正在想对策的秦兵一惊,手中的噬天剑迅速的刺出,然后身体左滑,堪堪避过这一击突然袭击。
间不容发,五道刀芒以及一道拳影几乎是同时光临秦兵的身边,前胸后背、脑侧与肋部,以下身处,无不在点点的星芒与拳影的控制下。而刀尖处的点点蓝光,说明了这些弯刀都是已经淬上了剧毒的。
虽然说,这六人的武技只有二流水平,但是,无疑这六人是经过千百次的练习和合作,才能够组成如此天衣无缝的击杀。他们的整体实力,已经达到了一流的水平,身处在这样的攻击圈中,就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让秦兵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沉喝一声,秦兵的身影一阵急剧的闪动,在不足一丈方圆的空间中快速的挪移,手中吞吐不定的银白色剑芒更是化为伸缩自如灵蛇,在身遭破空而来的刀影中出没,此时,秦兵这些日子以来的苦战经历,给了秦兵极一颗更加冷静沉着的心,虽然他现在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显得狼狈不堪、手忙脚乱。
但是,秦兵手中的噬天剑,却不时准确的点中电射而至的剑芒与拳影,迫使那致命的刀芒与拳影被一一震散,一连十数击,皆无法真正进入秦兵的防御圈内行致命一击,更不用说击中秦兵的身形,给他造成伤害了。
连续数次的隐身交叉换位,都没有伤到秦兵的丝毫,六个匈奴人的第一波攻势的凌厉锐气,变的衰弱了。
而先前攻击的那名匈奴人,也因为连续强力的进攻,使得体力有些不支,进攻的力度也不得不放缓。
就在此时,秦兵手中的银白色剑芒突然大盛,噬天剑像是被重新注入了强大的能量一般,变的狂暴起来,挥舞旋转之间,银白色的光芒笼罩天空,如同无数的利箭一般,纷纷刺向六人的胸口。
六人根本没有想到秦兵能够在瞬间便从全力防御变成了全力的进攻,秦兵的进攻,正处在他们锐气受挫之际,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退避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五个匈奴人手中的刀本能的挡在胸口前面,试图全力震开秦兵的这一击。
而另一赤手空拳的匈奴人,则疾退数步,手中拳起风云,拼尽全力,拦截秦兵噬天剑上射出的银白色光芒。
秦兵淡淡一笑,手中噬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六人的防御,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就在秦兵成功将六人击杀之时,秦兵的侍卫也顺利的将这些匈奴人给打败。
手中噬天剑轻轻地指向那匈奴的单于,秦兵冷声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你是什么货色?敢对我们单于说出如此大话。”这时一清亮的声音传来,接着秦兵就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手是提着一亮银色的长枪策骑而来。
“玲珑?”秦兵一看那人的脸庞连忙叫道,可当他看到来人那娇小的身材时,知道,这人虽然脸长的与玲珑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却不是真的公孙玲珑。
“玲珑?谁是玲珑?”
这些人是逃离战场的忽拓尔部的首领忽拓尔,以及他的妻子雅珠。
他们本是要退回月氏国境内的,但是忽拓尔怕月氏国控制住他,所以便带着手下千余人朝秦国与匈奴交界处赶来。因为他知道,现在忽拓尔部与卓突部激战,为了避免刺激大秦的军队,他们都自觉的将交战的地点选择在离大秦边境几百里外的地方。
因此,匈奴与大秦几百里的范围内成为两部军力的真空区,同时又因为匈奴与大秦在阳山县交易频繁,这里的人也比较多,适于隐藏。
可是忽拓尔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见秦兵紧盯着自己,雅珠突然卟哧一笑,玉手指着秦兵娇媚地说道:“你这人那么难看,还这样死盯着人家看,当真是无礼至极!告诉你,人家可不是什么玲珑,你认错人了!”
秦兵被雅珠突然的变化弄的有点郁闷,积蓄的真气被雅珠这么突然一笑,给打击的无影无踪,不由暗自苦笑,心知,这个美丽的女人要发动进攻了。
果然,雅珠的话音刚落,两道真气便朝秦兵攻来,与此同时,雅珠那妙曼的身体突然化为一道火红色的流光,挟强大的真气,攻向秦兵。
几乎是在雅珠腾空而起的同一时间,秦兵也从战马上一跃而起,噬天剑暴射着银白色的光芒压向雅珠的长枪。
急速舞动的噬天剑所形成的真气漩涡带起了强烈的旋风,卷向雅珠。而雅珠长枪上面那排山倒海的真气,也如同水面的波纹一般,猛烈振荡着推向秦兵。
银白色的真气在半空中不断闪耀,每一次的跳跃闪动,都可以听到空气发出的咯咯吱吱的摩擦声。而雅珠则是以一排排的连环的真气作为攻击的先导,随后亮银色的长枪有如巨龙出海,掀起漫天的狂涛。
两人在空中交错而过,短短的一个回合,秦兵和雅珠就交换了十下的攻击。秦兵腹部的衣服被划破,雅珠的右肩战甲上的甲片,被秦兵的噬天剑带走了一片。不过,双方都没有伤害到对方的身体。
“你这人怎么那么坏,却是要撕碎人家的战甲吗?告诉你,人家里面可穿着衣服呢,撕碎人家的战甲,你也别想看人家的身子!”交错而过,雅珠咯咯一笑,娇躯一扭,化为一道火红的流光,朝秦兵扑了过去。
几乎与雅珠同步,在交错而过之时,秦兵也猛地转身,噬天剑上的银白色真气暴涨,如同一种银色的巨龙,咆哮着攻向雅珠。
亮银色的长枪搅动整个空间的真气,在以雅珠为中心的十丈方圆内,整个空间似乎都被撕裂了一般,狂暴的真气形成了一支支若有实质的箭支,受到撕裂空间的的变异真气的影响,直奔秦兵而去。
真气划空,与空气中的真气形成共鸣,使得整个交战空间的真气瞬间变的沸腾一般,在秦兵的身边轰鸣着。
噬天剑上那银白色的真气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变异了一般,从有形实质,变成了无形无质的真气,若水中波纹一般,一层层的朝外边振荡而去。
瞬间便将整个交战空间那狂暴沸腾的真气给平抚了下来,同时秦兵的身形也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轨迹,撕碎雅珠的攻击,迎向那把亮银色的长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