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横的喊声,谷梁用也是大急,连忙的将自己手中的刀扔给了旁边的一个人之后,连忙来到刘任重旁边,看了半天,才说道:“不打紧,大当家只是失血过多,兼且过于劳累才这样的,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听到这句话,王横才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那个流民首领模样的人来到他们的面前,多着他们说道:“在下郑一凌,多谢诸位壮士相救,如果不是你们,我们这次可能就是凶多吉少了。”说完,就往下拜了一拜。看到这个样子,王横却是大手一挥,说道:“现在这些都不打紧,等我们大当家醒来你再来拜谢他就是,不过现在,我得办件事,哼。”阴寒的语气从王横的口中喷出,激起的那些降兵一阵的颤栗,
然后他们就看到王横拿着一把刀,来到了那个总旗的面前,猛的一脚揣在了总旗的脸上,那个总旗立刻满脸都是血水横流,痛苦不堪的大叫起来,王横狞笑道:“贼厮鸟,敢射伤大当家?记住杀你的人叫做王横。”说完一脚踏在总旗的头上,举刀就要砍掉他的头颅,这个时候,王横突然感觉被人拉住了,却是看到后面是谷梁用将他拉住了,王横顿时大怒,说道:“老谷,你这是什么意思?”谷梁用指了指后面,原来却是刘任重现在已经醒了过来了,让谷梁用将王横阻拦住,王横看到刘任重醒过来,顾不得杀总旗,连忙来到刘任重的旁边,激动的说道:“大当家。”刘任重现在却是感觉浑身无比的虚弱,他艰难笑了笑,悄声说道:“这个总旗先不要杀了,等会我有事问他。”王横听到这句话,狠狠瞪了眼总旗,吓的那总旗脸色就是一白,然后王横说道:“是,大当家放心。”
吩咐完手下这些事,他对着在一旁的郑一凌说道:“这位是。”郑一凌听到这句话,连忙说道:“这位就是大当家吧,大恩不言谢,以后又用的着我们的地方,说句话就是。”说完再次拜下,听到这句话,刘任重也是笑着接受了郑一凌的跪拜,刚才虽然郑一凌他们与官军打的旗鼓相当,甚至还有着小小的优势,但要不是刘任重他们突然杀出,郑一凌他们是要死不少的人的,所以郑一凌才有此一拜而已。
然后,刘任重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属下,看到他们虽然浑身是血,但是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才满意的点头表示着自己的欣慰,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阵阵的哭声。
当他转头看去,却是看到了不少的流民老弱伏在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首上面哭泣着,那种声音,端的是泣血,郑一凌叹着气对刘任重说道:“他们的亲人刚才被杀了。”说完,郑一凌也是有些沉重,这些失去壮年劳力亲人的人们,在这个乱世里面生存将会多出太多的艰难,几分的抑郁在每个流民的心理面升腾起来,刘任重看到这个样子,再看到那些畏畏缩缩的官兵们,在心里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这些人,要之何用?
想到这里,刘任重指着那些被俘获的官兵对着郑一凌说道:“一凌兄弟,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
听到这句话,郑一凌愣了一愣,旋即眼神里面猛然的射出无比仇恨的光芒来,甚至将刘任重吓了一大跳,郑一凌回到了流民人群里面,快意的说道:“大伙都听好了,这些天杀的畜生交给大家们了,大家,现在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听到这句话之后,流民群里面骤然沉寂,仿佛阴沉的要将空气凝结的沉默,然而,就在刘任重他们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瘦弱的男子已经率先冲了出来,一口咬在前面一个官兵的脸上,入柱鲜血喷涌,然后厮打起来,那个官兵凄厉的喊声声旷四野,但是这一切并不能阻拦瘦弱男子的喊声,那种埋藏在深处的凄厉,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这些天杀的东西!”“兄弟,我为你报仇了。”“还我全家命来。”凄厉的叫声在流民群里面此起彼伏,每个人双眼充斥着无边的仇恨,仿佛倾尽四海都是无法洗刷的。
那个瘦弱的男子的行为,带动了更多的人,他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之吼,是对于这个时代的绝望,是对于生命的漠视,是刚才巨大的疯癫,或许只是为了发泄,这些流民顿时陷入了一种无法理解的疯狂当中。当处在极度压抑的人们,突然爆发出,那种巨大能量让所有人都是无法想象的巨大。
刘任重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仿佛已经入魔的流民们,他们无法想象刚才的那些老弱妇孺竟然是最凶狠的人,就连王横这样的狠人,看到面前的情景,都是有些忍不住惧意。
看到这里,刘任重他们这群人里面有人甚至都不敢看下去了,他们虽然都是刀头添血的厮杀汉,但面前的一切,确实超乎了人的想象,这纯粹就是率兽食人的画卷啊。
眼前的景象,就是一群野兽食人的景象啊,那些疯子般的流民们,他们一个个扑倒官兵面前,撕扯着他们的躯体,尤其是一些老年的流民们,这些人的手虽然枯瘦无力,但是他的牙齿却狠狠的咬在了官兵的脸上,怎么也是不松口。那快意的疯狂笑声,那喷涌的鲜血,那飞舞的碎片,这里就是一个人的屠宰场的之地。
任凭无数变幻,所有的景象却是在一幕幕的在放映着,天空之上太阳的照射,却让人们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那个被瘦弱男子最先扑倒的官兵,这时身上扑着十几个流民,这些流民他们用手抓,用嘴咬,用脚踹,血肉模糊的人形,逐渐的没有声息存在,但是他的尸体却是最先被淹没在人海之中,直到最后剩下了那森森白骨,看到这个样子,刘任重听到一阵的呕吐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却是郑时年脸色有些苍白,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但是没有人嘲笑他,所有人都震惊了。
官兵们痛苦的哀求,却是得不到一丝的怜悯,甚至有些人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直到鲜血横流,但是回答他们的是那一排排兽性的牙齿,生吃其肉,当最后剩下的只有那一排排的骨架。
流民们心中积郁的怒火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疯狂而绝望,对于这个时代,对于这个朝廷,对于这个人生,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细微的信心,每个人都是想到那死去的亲人,想到那逝去的容颜,想到那被忍痛丢弃的孩童,这仇恨汇聚。
终于让他们成为一群群野兽。
就连一旁的郑一凌,都变的震惊,他虽然是首领,但是却未曾见过自己麾下的人们竟然还有如此疯狂的一面,他有些惧怕了。
大地上的鲜血流聚着,无颜六色的内脏散落在地,那些官兵现在已经没有了哪怕一点的声息,留给在世间的就是一幅幅的白骨支架,渗人的阴风刮起,一幅地狱图,一张人皮卷,一声泣血泪。
在一旁的刘任重心底重重叹了口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说的何其对也,这些流民往常,也就是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整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劳累,但是还是能苟活下去,但是现在却被这个世道给逼迫成了一群群野兽,可怜可悲可叹。
官兵的总旗,现在在一旁,屎尿流出,他现在已经有些被吓的哭了,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他无法想象,记忆里面的这些草芥之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的让人恐惧了。
他却是不去想,流民曾经是最善良的人,但现在,被这个世道,改造成了最残忍的人一切因由,却正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人的存在,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想用流民的头邀功。
看着满地的鲜血,无声息的骨架,流民们呆住了,他们互相望着,眼里面的茫然无措,突然,就是一阵阵的哭泣,那哭声,让人惨淡无比,让人闻者心碎,里面多少苦难。
最后这些如同野兽般的人满脸鲜血的回首望向刘任重的时候,刘任重那冷酷的心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的紧张,因为他确实也感觉到了极度的渗人到冰点的那种恐惧出来啦。
只是见到,他们一个个目露红光,血色烟雾里面透露着一丝的怅惘,但是更多的是绝望,是杀戮,是愤恨,他们一个个的浑身都是鲜血,甚至还有这人体内脏器官的碎片,他们如同刚刚举行了盛宴的魔鬼,他们缓缓的走来,是辉煌,是毁灭,这一切都是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
最先的那个瘦弱的男子走在了前面,他来到了刘兴汉面前,一下子跪了下来。
在他的身后,这些存活的流民男子,也是跪了下来。
一时之间,气氛陡然诡异,竟让人喘不过一口气。
然后这些人高声的说道:“多谢壮志之恩。”听到这,刘任重才是猛然的松了一口气,说道:“诸位快快请起,不用如此多礼。”说完连忙让王横将这些人扶起。
当看到这些身上的鲜血直滴之时,王横也是感觉到心悸。
如此这般一顿匆忙,总算是将这些流民给安顿好了,刘任重才苦笑对郑一凌说道:“一凌兄弟,你这,哎……”听到这里,郑一凌也是有些讪讪然。等了一会,刘任重才说道:“谷梁用,把那个官军的军官给我带过来。”谷梁用自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