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一下午,夜幕已经降临了。却说邱寒和春楠再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有时也会买些女孩的小饰品给春楠,使得小丫头芳心大是喜悦。可是又不忍少爷为自己花钱,却总是拦着,邱寒不理她,买了什么就直接戴在她的头上,或是塞在她手里,付过钱后转身就走。小丫头煞是倔强,反抗起来,鼻子眼睛都在那动,银铃般的声音追在后边叫道:“少爷,你的钱又回来了,我把东西退了,买吧买吧,你买多少我都原地退还。”
小丫头冻的直哆嗦,确不提回去的话,邱寒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就一直陪着。回到府里,已是夜深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邱寒刚刚醒来,就看见春楠已经在自己身边等候了。见她那双透明的小眼睛看着自己,就问到“少爷我睡觉的时候好看吗?春楠知他是调笑自己,也不答话。过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不知少爷何时变得如此刁嘴滑舌的,就会取笑于我,须不见你在街上对那些小姐也这般如此,那时春楠便是服了。“
知道这丫头打趣自己,也不与他当真。刚要下地起床,确发现自己只穿了内里的一条亵裤,此时觉得大是不好意思就赶紧说道,你快出去吧,我要起床了,一会还要去柳大人府上。春楠听他如此这般对自己说话,竟忍不住在那笑了起来,原来少爷也是害羞的。之前都是我服侍你更衣也没见你这般,现在却和我装害羞,说完竟是笑的花枝乱颤,直不起腰了来。
“今天少爷我体贴你,就不要你伺候了,我自己起床。好啊,那你就起床吧,我也没拦着你,说完只是朝着邱寒咯咯的笑。邱寒见是如此,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穿好衣服,走下床来。”
这时只见福伯也走了进来,看到邱寒脸上一阵发红,只是笑骂道,你这丫头可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还不服侍少爷洗漱。春楠听他这般说,也不敢再如刚才那般,赶紧走到盆边把手巾放入水里,拧干后递给邱寒。
“少爷一会去柳府就让春楠陪着吧,这丫头路熟。恩,好吧。准备妥当邱寒和春楠就开始动身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柳府,邱寒记得自己是经常来这里的,只是此刻又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古宅,院子里有几颗果树和大榆树,大门是用红漆刷过的,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边角出确是一口古井,里面的水看上去清澈无比让人恨不得立马饮上一口,古宅的最中间是中堂,中堂挂着的一幅陈所翁的墨龙,张牙舞爪地像要飞舞下来。西壁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忘记了是这是在豫州一家宅院里。想来这里的,他不禁说到,柳公,雅人一个。
见邱寒来到,府里的管家刘宏赶紧迎了上来,邱公子,我家老爷知道你要来,已经吩咐了,说是你来了,就直接带你去后院。为什么今天改去后院了啊?邱寒奇怪的问道。老爷说前厅太吵,后堂的亭子比较安静,所以就在那等你了,他最近在那南山的老和尚那讨了一坛埋了十年纯酿,现在正在亭子里煨酒呢。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禁发笑,还不知道这老头是怎么缠那老和尚的,居然能骗回一坛酒来。
穿过弄堂,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院,只见一个素袍老者正在那端着一盏茶,细细的品着,并时不时的闻着清茶散发出的香味,看那情形,好不享受。
邱寒人还未到,却已是开始打招呼了,柳老真是懂得享受之道,小子自愧不如。听他这么说,老者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子,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今天一见面就打趣与我,当是该打。邱寒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解释道:”前些日子,小子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未能前来拜见,还请柳老不要责怪。春楠听少爷这样说,也是赶紧替他解释。柳老,我们少爷是真的生病了不能前来,这不,病一好,就马上来了,还让我给你上了您最喜欢的桂花糕,说完马上拿到他的面前。
你这丫头嘴巴是越来越甜了,就会哄我开心。老者知他的性格,也是不在为难与他。你的情况福伯昨日前来,已经告知与我了,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和你较真不成,快快坐下,尝尝我骗来的酒。邱寒听他这么一说,果然证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老者叫柳公权,乃是当今世家柳家家主的一奶同胞兄弟。可是两人性格却大相径庭,一个热衷于政治,一个却喜欢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他不在京都呆着,却跑到豫州来做一个小小的通判。
“你都不知道,那些秃驴真是不好说话,我是千说万说,他们就是不肯松口,说是日后款待贵客用的,不就是一坛酒吗?听到这邱寒忍不住问道:”那你这就是这么来的啊?只见老者小声的对他说道,你不知道,后来我是乘他们不注意,自己偷偷找去,刨出一坛来。本来是有两坛的,我本想顺手都给它们都提溜回来,又怕那些和尚恼了,就只带回一坛来,说脸上还带着惋惜的神色。邱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老者真是孩童心性,你这哪里是骗,完全是偷吗。
“你这小子说话如此难听,这如何是偷啊,再说事后来我叫刘管家送了五贯钱过去,不知道能卖多少坛酒呢。你小子是走运了,我辛辛苦苦的弄来,你捡现成的喝还这么多废话。不过没办法,我老头子就是感觉和你投缘。邱寒听他这么说,也是非常感激,柳老的厚爱,小子记在心里了,客套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免得你又说我俗。
酒过三盏,邱寒从后世来也不得不承认柳老这就确实很不错。当下不禁感慨的说道:“有人管酒叫水,其实酒哪是水啊?但看酒的液体,你会觉得那是流动的火焰,瓶装的粮食,再看它的颜色,你会觉得那是雨后空山后的明净,水洗得良心。李白嗜酒如命,却每每酒后创出佳作流传于世。陶云明饭都没的吃,却不可一日无酒……那些人哪里知道酒中的真谛。“
听到关于酒如此绝美透彻的评价,柳公权感觉实在是痛快。只见他说道:“我说我怎么就喜欢你这小子,就是因为你总与别人的见解不同,而且还很独到,令人不得不赞同。”
“呵呵,柳老实在是高夸于我了,我只是心里有感就这么说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夸没夸你我心里自是有数,用不着你来说教。邱寒听他这么说,也只能一笑。”
“我居然都忘了,如此美景,又有如此美酒,怎可没有诗词前来助兴,你不要废话,赶紧给我吟上一首。“
邱寒听他这么说,自是不能拒绝,就说到:“那小子就献丑了,写的不好,您老可不许取笑与我。依你依你,快快吟来,老人是个急性子,已经开催促了。”
“薄薄樱茶一吸余,酒香清露挹芙蕖。若言不识酒中趣,可试登高一问天!
“听他即刻吟出一曲,也是大感意外,再细细品尝,发现诗中都是自己身边的普通事物,酒,茶,清露,但被他吟出来,却能展现给人绝美的意境,不由得大呼痛快,说完更是痛饮一杯。
“邱寒啊,你有如此才情。何不随我进京,我自会为你铺路引荐,包你前途无限,我那哥哥向来年轻才俊,他定会重用与你,不比窝在这小城好。
“柳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虽然你可以帮我推荐让我做个一官半职的,但是那不是凭我自身的打拼出来的,那时我自然会感觉索然无味,到时我可是会辜负你的心意的。虽然我知道拒绝了你的好意,有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一个落魄书生,但是可以图个心安,坚持自己的原则。我现在的处境就是“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柳公权听他说的如此豪气,当下也不再劝他。那我们就为你这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干一杯,干,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