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状如老僧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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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秋嫣然一笑道:“你说得也是。”她又指另一净瓶道:“诺,这瓶中是用肉芝、人形何首乌、千年人参等名贵药材合成的‘增功丸’,有肉白骨,活死人,增功养颜之奇效。瓶中共装十粒,一次只能服食一粒。”又指最后一瓶道:“这瓶里装的是从海外鹊山采来的‘朱草’而炼制的‘九转乾坤丹’,也是十粒,服一粒便能入圣超凡。我想这三种灵丹妙药虽然不可能像传说的那么神奇,但有可能让你恢复到原来功力的。我一时还确定不了那一种药更灵验,由你自己选择服食吧,我为你护法。”

    天生道:“为我护法?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你一人能进来吗?”

    婉秋笑道:“按理说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来的,但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天生心中暗忖:“这三种灵丹妙药皆为稀世之宝,若是公诸于世,每一种都可能引起武林轩然大波的。婉秋竟然将这三种武林至宝毫不吝啬地赠我服食,足见其爱我至深。”他深情地望了一眼婉秋,感激地点了点头,将其中装有回生仙草的那只净玉瓶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倒在左手心上,见只有两粒红艳欲滴的,犹如樱桃般大小的丹丸。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粒送入口中,但觉满口生香,芳馨透脑,惊呼一声道:“果然是仙品,奇妙至极!”

    婉秋看着他那副高兴的样子,亦开心地笑了,没想到天生将手腕一抖,把另一颗‘回生仙草’丹丸射入到婉秋口中,笑道:“若真能得道升天,还是我俩一起去罢!”

    婉秋没防备天生会有这一手,刚想吐出那粒红丹回送给天生时,没想到那粒红丹竟液化了,顺喉入腹。但觉奇香甘美,犹如仙露。她笑望着天生,美眸中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几滴泪珠,向天生点点头道:“你的心肠真好!”

    天生刚想说什么,忽觉腹中灼热如焚,知道“回生仙草”发挥了药力,忙坐到温玉床上,敛容行功,状如老僧入定。

    婉秋见状,亦上床盘膝与天生对坐,两人很快都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陈世雄对哥哥陈世英临终时没能将宫主的宝座禅让给他坐很不理解,觉得陈家的衣钵不能由一个弱女子来继承,这是自绝陈氏血脉的错误行为。因此,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早想除去侄女陈婉秋并取而代之。

    但碧波仙宫的宫主历代都是由上任宫主指任,并不是由族人推举产生的,若是宫主临终时来不及留下遗嘱,或者继任的宫主不守祖训,德不服众,方可由族中长老公举德高望重者担任下任宫主。因此,陈世雄虽然觊觎宫主宝座很久,却找不出侄女失政败德的事,无法向她发难。

    陈世雄原不知道陈婉秋将外人偷带进宫,是他昨夜偷潜入西苑,同他哥哥的三个遗孀幽会时,才听到这个消息的。

    香妃是陈世英的第三个小妾,今年刚到三十岁,因没生育过,体态宛如少女,但却比少女丰盈多姿。

    有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香妃自男人去世后,难耐宫中寂寞,又经不住陈世雄和陈世龙兄弟二人的诱惑,两年前便与这兄弟俩勾搭上了。她与娥娘、梅姬均住在正殿西苑里,房间挨得很近。自她被两个比她还大二十多岁的小叔子偷到手后,怕被那两姐妹发现而泄漏奸情,竟从中拉皮条,让陈世雄和陈世龙也上了娥娘和梅姬的床。

    三个女人成了陈氏哥俩的情妇后,都甘心充当他们监视婉秋活动的眼线。因为,正殿守卫森严,她们不能随便进入正殿及婉秋的寝室,但可以到花园及厨房等地活动。

    两天前,香妃同梅姬两人到花园中散步,偶然听到几个粗使丫环私下议论着宫主从外面带进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并天天亲自为其疗伤,回到西苑后,便告诉了娥娘。

    娥娘是婉兰之母,虽然年近四十,但风韵犹存,是让男人看了一眼就惹火的那种女人。她虽然与梅姬、香妃一样,都是婢作夫人,但因她为陈世英生下了一女,享受的待遇略高于另两人。她对陈世英临终时将碧波仙宫的大权给了陈婉秋而没给自己的女儿陈婉兰心存怨恨,自然不甘为其守节。自被陈世雄、陈世龙兄弟俩勾搭上手后,便想利用他们两人的力量除掉婉秋,拥立自己的女儿为宫主。因此,她不仅对这两个小叔子极力献媚,而且,对刺探婉秋的行动尤为卖力。她早就自掏腰包买通了婉秋身边的一个叫芳草的侍女,听了香妃的话后,她马上让自己身边的侍女菊花去找芳草暗中查证,终于让她打听出真实情况。

    陈世雄起初听香妃说起此事时,觉得侄女喜爱研究岐黄之术,这次在外边发现一个病危之人,为救人性命才带进宫来帮助治疗而已,并没太在意,后在娥娘肚皮上听到婉秋带进宫来的人是新近崛起江湖的武林翘楚张天生时,方感到震惊。

    陈世雄早就听说过有关张天生的事迹,觉得这个年轻人几乎被神化了,很想去内陆会会此人。没想到侄女竟将此人带进宫来,其用意显然是想借强客卫权。他无意再与这个尤物缱绻,从娥娘身上爬下来,急忙穿衣离开西苑,连夜回降龙岛,命手下人分别请三弟陈世龙和几位族中长老到他那里议事。

    陈世雄并非惧怕张天生,而是想借机推翻婉秋的宝座,达到自己名正言顺地统治碧波仙宫的目的。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应邀来到降龙岛时,已是翌日清晨。陈世雄没有直接说明自己要当碧波仙宫的宫主,而是让大家赞同他去追究现任宫主违背祖训,擅带陌生人入宫和与野男人鬼混之罪。族中长老虽然心中不赞成这种做法,但慑于这兄弟两人的淫威,不得不同意他们的主张,并跟随他俩去碧波仙宫兴师问罪。

    守卫碧波仙宫大门的卫队见陈世雄、陈世龙两人带着一群族中长老和各自的亲兵卫队气势汹汹地闯到宫门前,感到很吃惊。他们刚接到内殿传下的命令,说宫主已经闭关修炼,不准任何人入宫打扰,而来者却是掌握碧波仙宫实权的重要人物,让他们很是为难。

    几个忠于职守的卫兵因阻拦这伙人入宫而死在了陈世雄的掌下,碧波仙宫的第一道大门没能挡住叛逆者的脚步。本来,负责守卫整个宫殿的十位护法和他们所率领的精锐卫队完全有能力阻挡住这些叛逆者,但因其中有五名护法及其所管辖的部分卫队成员不知什么原因却不在岗位,只有另五名护法带领所辖卫队坚守在正殿门前。他们先是劝阻这些叛逆者,而陈世雄和陈世龙两兄弟的态度极端蛮横,非要闯宫面见宫主不可,迫使这五名护法不得不拔剑效忠宫主。

    正当双方进入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玉翠适时从宫殿门里走出,喝住了五位护法,对陈世雄和陈世龙道:“二老爷、三老爷,众位长老,宫主的确闭关修炼去了,不信,你们可以进宫看看。”她知道这些人虽然穷凶极恶,但也不敢公然进入后院禁地,为避免势态恶化和流血事件发生,不得不做出妥协和让步。

    叛逆者们如愿以偿地走进宫殿,没见到宫主,只见天雪一人从酒桌前立起身来,神态自若地道:“奴婢不知道二老爷和三老爷进宫来,有失迎候,望乞恕罪。”

    陈世雄并没有答理天雪,而是向守护在通往后院门前两侧排列着的二十八位红衣宫女望去,但见她们个个手握剑柄,目不斜视,神色凛然。

    陈世雄刚想向后院门前走去,但见那二十八名红衣宫女“刷”地一声都亮出了宝剑,齐声道:“宫主有令,任何人不准踏入禁地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陈世雄止步了。他不是惧怕那二十八位带剑宫女,也不是怕有违宫主命令,而是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冒犯祖宗禁令。他心里憋气,无处发泄,便恼羞成怒地转向天雪道:“你这个贱婢好大胆,竟敢在宫里饮酒取乐?我问你,宫主可曾带一个叫张天生的男人进宫来过?那男人哪去了?”

    天雪不亢不卑地道:“回二老爷的话,宫主路过庐山时,发现一个青年侠士被一个叫司马云飞的老头用阴风指凝结成了冰人,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他带回宫里救治,医好了他的伤后,方知那个侠士叫张天生。此人于前天便离开了碧波仙宫。那人走后,宫主忽然想起打伤张天生的那个老头便是当年被老宫主逐出中原的大魔头。她感悟到魔道十分嚣张,江湖很不安宁,充满了腥风血雨,为担负起除魔卫道的重任,自己才决定闭关修炼三个月的。”

    陈世雄道:“哼!宫主恐怕未必真的闭关修炼,是不是跟那个姓张的野小子躲藏了起来?你这贱婢若不跟老夫说实话,小心老夫一掌毙了你。”

    天雪道:“奴婢岂敢蒙骗二老爷?奴婢说得句句都是实话,望二老爷明察。”

    陈世雄心想:“侄女带外人进宫的事已经得到了证实,虽然不便深入禁地将她揪出来公开声讨,当众逐其下台,但并不影响自己的下步计划。何不以宫中无主为名义,暂住宫中代行宫主职权,然后暗中潜入禁地,秘密将侄女处死,取来碧玉箫藏好,待三个月或半年后,再捏造个什么假象,自己再堂而皇之的登上宫主宝座。”他想到这里,冲陈世龙和众位长老道:“三弟,各位长老,既然那个野小子已离开了这里,宫主又闭关修炼,宫中不可一日无主,老夫想住在宫中代行宫主职权,不知各位同意否?”

    众长老闻言,面面相觑,默不作声,陈世龙假惺惺地道:“二哥别说是代理宫主职权,就是真做了宫主,小弟也会举双手拥护的。不过,这宫中护卫恐有不服二哥的,小弟愿意陪伴二哥一起住在宫中,以防不测。”

    陈世雄以为,三弟想住在宫中是为了与西苑那三个女人往来方便,并没想到他也暗存野心,欲与自己抢夺宫主宝座,遂冲其点点头道:“就是三弟不说,为兄也会恳请你留在宫中,帮助为兄一起管理事务的。各位长老不表态,想是不赞成老夫的主张了?”

    众长老见这兄弟两人野心勃勃,一唱一和,不好公开反对,只得违心地表示赞同。

    玉翠、天雪两人虽然是宫主的贴身丫环,同时又是宫中女护卫队正副队长,但毕竟是陈家的下人,不敢公然反对陈世雄和陈世龙兄弟俩入住宫中。她们两人意识到这宫中恐怕呆不住了,恶运即将来临,若不早谋脱身之计,即使不被他们处死,也决逃不脱这两个色狼的凌辱。

    晚上,华灯初上。玉翠和天雪趁陈世雄和陈世龙两人喝酒之际,以巡查宫中安全为名,暗暗将女护卫队全部带出碧波仙宫,乘船逃离了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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