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城西三十里外的卧龙庄,虽名为庄,却如同一个小型城堡,四周皆有高墙护卫,墙顶还设有专门岗哨,防守极为严密。王禄陪沈万山来到庄前,见田里耕作者虽皆为农人打扮,却个个年轻体壮彪悍有力,不禁奇怪道:“怎么尽是些清一色的青壮男丁,老人和妇女哪里去了?”沈万山笑道:“管家有所不知啊,这方圆百里地方虽大,却都是察罕帖木儿一家的庄园,这些耕作者都是他花钱雇来的,出力干活儿当然不需要老人和妇女。”王禄诧异道:“莫非这些就是传说中忙时耕田、闲时防贼的私兵?”沈万山道:“极有可能。”两人找了个耕作者随便问了几句,见对方只是低头干活儿并不说话,就如同军营里执行任务一样,再找几个,全是如此。王禄点头道:“这就是了!”两人行到庄门口,只听庄墙上有人喝道:“哪里来的,到此作甚?”沈万山慌忙朝上拱手道:“我们是知府大人派来的差使,特来拜庄!”庄丁道:“可有信物?”沈万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出示给庄丁道:“这是知府大人的手令。”庄丁下了庄墙,打开铁门,接过信笺看了看。待确信无疑后,对沈、王二人道:“两位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一下。”沈万山和王禄点了点头。庄丁进去,复关紧了大门。王禄气愤地道:“怎么又把门关上了,难道我们还进去偷盗不成?”沈万山道:“这也许正是察罕帖木儿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们且在此安心等候片刻。”两人等了约盏茶工夫,庄门打开,先前那庄丁引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朝二人道:“这是我们管家李全,由他引你们去见我家老爷。”李全笑着朝二人拱手道:“让两位久等了,请问两位尊姓大名?”沈、王二人遂报了姓名。李全笑道:“二位请随我入庄。”两人随他进了庄,沿着石砌道路往前行。两人见庄中无论男女皆是仆人打扮,往来在街道上只忙碌不说话,甚是奇怪。王禄忍不住问道:“管家,为何庄中百姓全是仆人打扮?”李全笑道:“两位有所不知,这庄中人口虽多,却只住着我们察罕老爷一家人,其余全是府上的下人。”王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沈万山恭维道:“察罕员外不愧是一方富豪啊,我沈万山自愧不如!”李全谦逊道:“哪里哪里,谁不知沈员外和我家老爷并称颍州两大巨富?只不过员外行事低调,我家老爷稍事张扬罢了。”三人接连拐了好几个弯儿,方来到察罕帖木儿的府第前。却见府第修得十分宏伟,门楼高耸,院墙坚实,门前左右各有一尊千余斤重的护院石狮,张牙舞爪威风凛凛;院内亭台楼阁高低交错,廊檐栏杆雕工精美,奢华大气。沈、王二人看罢,皆惊叹不已。沈万山道:“如此宏伟的府第,即便是府衙大堂,也没有这样的气派啊!”李全笑着道:“哪里哪里!两位请随我进院,我家老爷和公子正在客厅等着你们呢!”沈万山和王禄随李全进了院门儿,七折八拐,绕过几进院落和一座小桥,方来到正房外面。却见正房大门洞开,堂下八仙桌两侧各摆着一把太师椅,左边椅上端坐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紫红绣花员外衣,古铜脸色,方面大耳,须髯飘洒,不怒自威;右边椅上坐着一位少年公子,看年龄约有二十壮岁,身着一袭红色长袍,剑眉冷目,一脸孤傲之态。沈、王二心里人明白,这就是察罕帖木儿父子了!却听李全堆着笑脸介绍:“二位,这是我家老爷察罕帖木儿,右边坐的是我家公子扩阔帖木儿。”随即又指着沈、王两人向察罕父子介绍道:“老爷、公子,这两位分别是颍州巨富沈万山员外、府衙大管家王禄大人。”待李全介绍完,沈万山拱手朝察罕父子道:“久闻察罕员外及贵公子大名,我二人这厢有礼了!”察罕父子见客人行礼,连忙起身还礼。察罕帖木儿道:“两位贵客不必多礼,请坐下叙话!”四人分宾主落座。察罕命丫鬟上了茶,然后问道:“请问两位贵客,今日过府所为何事?”沈万山朝王禄使了个眼色,王禄会意,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奉知府大人之命特来向员外讨个说法。”察罕帖木儿闻言一惊,问道:“讨个说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