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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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厚德四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大秦厚德皇帝秦啸宣布退位,太子秦元齐登基为帝,改元昭武,以来年为昭武元年,后世更习惯叫做大秦历元年,而秦元齐死后被尊为圣昭武帝,当然,这是后话。

    秦元齐登基之后,随即颁下两道圣旨,其一是例行公事,皇帝登基,自然是要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的,此外,秦元齐听从秦啸的建议,下令减赋三成,为期三年,基于此,也赢得了民间的一片叫好声。

    另一道圣旨是给秦无双的,秦无双本来就已经贵为秦王,已是封无可封,只能赏金千斤,银十万,帛万匹,珠宝古玩不计其数,最后一点,则是剑履入殿,见君不拜,关于这点,秦无双倒是坦然接受,至于其他的财物,秦无双一律不收,只说了一句话,“当年你和小舞一起买的那个茶盏,很好!”

    秦元齐听到传旨的太监说这句话时,竟是热泪盈眶,这可是秦无双头一次夸他,平时秦无双对他要求甚严,无论任何方面均是如此,做的不好,是肯定要挨训的,虽然不至于打骂,但那一张板着的脸,足以让他和小舞提心吊胆,数夜睡不着觉,做的好了,也只是微微一笑便完了。想到这里,秦元齐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如此,传旨的时候自己去就好了,多想听皇兄亲口说出来啊!

    昭武元年正月初一,秦无双举办家宴,给秦啸和秦元齐都送了帖子,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客厅之内,坐着的不仅仅只有秦无双和秦小舞,甚至连被秦啸秘密打入天牢的秦建明和秦司南也在。

    看到皇帝和太上皇进来,正赖在秦无双怀里催他讲在潼关时的故事的秦无双立马站了起来,对着秦元齐和秦啸福了福,“皇妹拜见皇兄,拜见父皇!”边说还边“咯咯”的笑着。

    秦啸下意思的捂住了下巴,护住自己那好不容易才长起来的胡子,看到秦啸如此表现,秦小舞直接扑了过去,就要掰开秦啸的手,去扯他的胡须。

    “还不去?”秦无双冷冷的喝了声。

    “草民秦建明(秦司南)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转而又跪倒在秦啸面前,“拜见太上皇,祝太上皇福寿安康!”秦啸只是点了点头,便牵着秦小舞走到秦无双身旁坐下。

    “二皇兄,三皇兄快快起来,今日只是家宴,并无君臣!”秦元齐匆忙上前,扶起低头跪在地上的秦建明和秦司南。

    一场酒宴,就这六个人,秦小舞整个一开心果,时不时逗得秦啸和秦元齐哈哈大笑,秦无双也是一脸温暖的微笑,唯独秦建明和秦司南拘束的坐在那,不敢言语。席间,在秦无双使了个眼色之后,才端着酒杯先后向秦啸和秦元齐敬酒,秦啸这次却是没有拒绝,也没有在板着脸,带着一丝微笑喝了下去,只是那笑容之中有着一丝苦涩。

    秦元齐则是表现的毫无芥蒂,很是高兴,并让他们有时间多到宫里去走动走动,闻言,两人没有说什么,带着一丝苦笑,秦元齐并不知道,他们两人早已被秦啸一道圣旨革职为民,打入天牢了。

    “父皇,算了吧,他们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原谅他们吧,毕竟他们也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兄弟!”饭后,秦无双拉着秦啸走到一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我何曾不想原谅他们,可是得所作所为,你让我如何放心的下!”秦啸顿了顿,似乎是转头看了看正在聊着的秦元齐三人,“我怕我百年之后,而你又远在异地,他们又动起了小心思啊!”

    “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恩!”秦啸明白秦无双的性格,他是一个极其重感情的人,此事,恐怕他也是已经想了很久了吧!

    宴后,秦啸和秦元齐起驾回宫,临行之前,秦啸对着秦建明和秦司南淡淡的说了句,“我老了,以前的事不想再追究,过去了的就当没发生过,今后,不要再让我失望,不要再让无双对你们寒心。”

    闻言的兄弟两竟是跪在大街之上,望着秦啸与秦元齐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不肯起来。

    “跟我到书房来!”

    走进书房,接过秦诺端来的茶盏,看着正襟危坐的秦建明和秦司南。

    “可曾怨恨过我?如果不是我,此刻坐在皇位之上的可能就是你们其中一个!”

    “不敢!”

    “不敢就是说有这么个想法喽?”

    两人不再言语,自顾自的低着头,被秦无双那犀利的眼神盯着,两人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秦无双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哼,看来在天牢的这两个月,你们还是没想明白啊!”秦无双抿了口茶,“若不是我,此时此刻,你们的其中之一的确可能已经坐上了皇位,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一个手中没有军权的皇帝会是什么下场?”

    秦无双加重了语气,“就算你们坐上了皇位,军权已然把持在世家手中,父皇手中的御林军唯一的下场便是大换血之后被他们其中一家掌握,而你们,你们觉得大臣们是会听你们的还是听从他们的呢?如此的皇位,当真是你们想要的么?”

    闻言的秦建明和秦司南已经是冷汗直流,他们当初只想着怎么才能夺得那太子之位继而登基称帝,他们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们都是唯自己马首是瞻,从未想过当他们的目的实现之后局势究竟如何。

    “若不是我早已防着他们,布下了赵家这枚棋子,如今情势如何尚未可知,就连苏望北勾结蛮族你们也是丝毫无知,醒醒吧!”

    “建明(司南)知错了!”秦建明和秦司南终于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现在知错还不晚,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该做些什么,怎么做,想好了再来找我!”秦无双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的宅子我已经让人重新打扫了一遍,下人也找了回来,回去吧!”

    “多谢皇兄!”两人跪倒在地,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哭意。

    “去吧!”坐下的秦无双挥了挥手,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静静的坐着。

    “无双哥哥,他们真的会明白么?”秦诺从书房的里间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她真的不希望她无双哥哥的一番苦心化作流水。

    “不管怎样,他们始终是我的弟弟啊!长兄如父,他们做错了事,我自然也有责任,”秦无双顿了顿,看着手中的茶盏,“希望,他们能明白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