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特殊的黑夜之瞳
战车尸与大半导弹尸先后被防御塔击杀，紧随其后的自爆尸也没有多大效果，被城墙上早有准备的各猎团中人一一点射击杀。自爆尸的弱点非常明显，只要在它坚韧厚实的肚皮上扎几个洞，它马上就会爆炸，不仅将自己炸得粉碎，剧烈的爆炸还会在密集的尸群中形成一大块空白，炸死大量其他丧尸，将卖队友演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从开始进攻到有序后退，这一次的丧尸攻城还不到两个小时。来时气势汹汹铺天盖地好几百万，结果扔下三四十万尸体，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
从尘世乐园的激动中平息下来，罗天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姐，每一次都是这样吗？”罗天神色古怪，组织辞藻，“这么——搞笑？”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人类，罗天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类似于虚拟幻境的网络游戏中……记忆中只有那些永远只知道借鉴的脑残国产网游编程员，才会做出这种恶劣的玩意。
赵茗烟反问道：“你觉得呢？”
罗天发觉林玉枫、穆零两人也在关注这里，思索片刻，联系林玉枫之前说过的话，缓缓答道：“那些智慧丧尸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样无聊的攻城游戏，肯定是另有所图……看这些不断异化出新种类的丧尸就知道，它们从未放弃过攻取株城……疲劳战术？不对！株城的防御塔系统可不会觉得疲劳……积累经验？似乎也不像……促进普通丧尸的进化，通过大量炮灰的死亡，提升丧尸大军的平均实力？有些可能……”罗天掰着手指，慢慢地将自己心中的答案一个个讲述出来，刚开始还是在回答问题，后来干脆就是在自言自语了。
嘀咕了许久，罗天抬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目光在三人之间扫射，希望能够得到答案，得到隐藏于这脑残游戏背后的真相。
孰知，三人对视一眼，反而在淡然一笑后，齐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去！不知道你摆出这样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搞毛啊！？罗天嘴角一抽，脑门冒黑线。
赵茗烟见罗天郁闷的模样，掩口娇笑：“事实上，这个问题株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目前还没有能够说服所有人的猜测，因此依然停留在猜测的程度上。”
“弟弟，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或许罗天神色中流露了轻松，赵茗烟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丧尸的每一次进攻我们都要严阵以待，以最慎重的态度应对！你不要看这几次的攻城都是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其实，那些智慧丧尸的‘智慧’远超你我的想象！它们能够精准地判断我们准备的程度，决定攻击的强度与时间！株城的防御线极为漫长，但是，即使其中一个小小的点上出现了一些连我们都没有察觉到的问题，丧尸的‘玩笑式’进攻也会立刻转变成全力攻击，甚至马上会有后续的几百万丧尸扑上来，最疯狂的时候，甚至有接近两千万！”
“这种错误，我们已经犯过一次，决不能再犯第二次……”在罗天惊愕的目光中，赵茗烟陡然露出自嘲的轻笑，浓浓的悲伤从双瞳中一闪而逝。那种刻骨铭心的哀痛，让罗天心颤。
迟疑片刻，罗天上前一步，走到赵茗烟身边，轻声问道：“一个月之前吗？”
赵茗烟陡然微微一颤，睫毛低垂，盖住眼睑。林玉枫两人脸上也出现不自然的表情。
罗天没有继续追问，他转过身，上半身探出城墙，俯视身下的战场，炽热的火焰与双瞳中燃烧起来，蔓延至胸膛，遍及全身，让他呼吸滚烫。
“美女，有兴趣和我组队出去刷怪吗？”突然，罗天转身对赵茗烟露齿一笑，让三人瞬间呆住，仿佛被时间被冰封住了一般，定格于某一瞬。
噗嗤！两女同时笑出声，林玉枫也是一脸奇异笑容，望向罗天的目光充满了兴趣。
赵茗烟妩媚地白了罗天一眼，宛如舞会中被邀请的贵女一般伸出手：“非常乐意。”
“我发现你其实并没有那么讨人厌。”穆零强忍住笑，说了一句，让罗天有些无语。
四人飞身而下，直扑那些气息最强大的丧尸，它们在丧尸大军中往往充当“小队长”“十夫长”一类的角色，属于联系智慧丧尸与普通丧尸的重要联系纽带，不仅本身实力较强，周围往往还有一到五头不弱于它的丧尸保护。
暗影箭雨！双脚踏地的同一刻，罗天将准备好的术法施展出来，五六十支暗影箭从天而降，每一支都精准地射向那些头目丧尸的大脑，瞬间就贯穿了几十头丧尸的脑袋，完美击杀！
“神说，我的朋友，思维敏捷，耳聪目明，身强力壮！”“神说，我的敌人，被噩梦纠缠，行动迟缓，身衰力竭，双眼模糊！”“神说，脚下的大地，将化为泥沼！”罗天正暗中准备下一道术法，耳边就传来林玉枫的吟诵，下一刻，他觉得体内陡然涌出一道热流，让他精神百倍，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五感增强，力量也得到了足足两成的提升！
再看周围扑上来的丧尸，它们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准头也降低，攻过来的利爪拳头轻飘飘的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样，让罗天觉得就算被击中也不会产生多少伤害。同时，罗天还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发生了奇特的变化，不同于土系敌我难辨的“沼泽术”，大地仿佛产生了意识，自己的行动毫无妨碍，但是周围的丧尸一头头都踩进了烂泥，瞬间没至脚踝。
罗天心中无比惊骇：这就是林玉枫的大预言术？果然厉害！
冰之小径！穆零清冷地低喝一声，十几条两掌宽的冰结小路从穆零脚下向四周蔓延，所经之处，寒气森森，触碰到这些寒气的丧尸动作再次迟缓几分。速度被连续削弱了好几次的丧尸们此刻简直就像蜗牛一样，被罗天轻松地收割，一排排倒下。
相比于林玉枫两人，境界高达地级的赵茗烟却显得非常不起眼，不过是操纵一些雷霆、火焰击杀丧尸，虽然能力数量不少，但是质量并不好，威能比罗天都只强了一点点。
罗天注意到，林玉枫两人看到赵茗烟的攻势时，眼中都闪过悲伤的光芒，手下的攻击更猛，仿佛要将心头的怒火发泄出去，能量滚滚而出，眨眼间就击杀了上千的丧尸。
冰雪花园！穆零白衣飘舞，带起一串光影，出现在一群好几千的丧尸群中央，双手结出几个奇特的姿势，蒙蒙寒气呈环状轰然炸开，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冰雪国度瞬间成形！
只听得“咔咔咔”的冰结声，红褐色的大地完全被冰雪覆盖，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折射出一道道细小的彩虹，煞是美丽。下一刻，大量植物从“花园”中长出，每一株都如同雕刻大师用完整的冰块精心雕琢而成，栩栩如生，仿佛正盎然怒放，争奇斗艳！
不过，当丧尸肮脏的身躯触碰到这些圣洁的冰雕之时，它们瞬间化身伪愤怒的精灵，轰然炸开，无数冰凌闪烁着寒光如暴雨般四散激射，将花园内的所有丧尸射成破筛子，成为一滩滩烂肉，瘫倒在晶莹的大地上，血浆蔓延，晶莹与暗红相映，显出冷酷的美感。
深渊之手！罗天完成咒语，将其释放出来，离他不远的赵茗烟和林玉枫只觉得浑身一冷，大地上涌出灰黑色的深沉雾气，紧贴在地面。雾气中，一只只铅灰色给人以强烈恐惧感的大手探出，抓向附近的丧尸，如奇诡故事中的水鬼，将那些丧尸拖进那薄薄的雾气中，消失不见，仿佛真的拉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充满诡异，让人头皮发麻！
灰黑色雾气覆盖的区域不过二三十平米，里面伸出来的怪手却高达上千，每一只怪手都能拉下三四头丧尸，从“深渊之手”成形到消失，起码有五千头丧尸被拉近去，消失不见。
“那个，大人，我怎么觉得您的这个便宜弟弟的法术都这么诡异，没几个正常的啊……”穆零有些怪异的洁癖，最讨厌（害怕？）这些鬼魅的东西，就像之前的血骷髅（幽魂）。
赵茗烟对她的毛病自然心知肚明，没有答话，只是走到罗天身边让他注意一些，尽量不要在穆零周围施展鬼魂、鬼怪一类的法术。
罗天怪异地看了穆零几眼，真心没有想到这个仙女一样的女人居然还怕鬼……
赵茗烟三人都是株城中的顶尖强者，罗天也是中上层次的人物，四人凑到一起，丧尸大军中根本没有能够与之相匹敌的个体，就算是在智慧丧尸的指挥下想要一起发动攻击，也没有这个机会，只能任凭四人大开杀戒，十几分钟就屠戮了将近五万头丧尸，留下一地尸骸。
突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心血来潮一般，罗天展开了黑夜之瞳，眼中的世界再一次变得七彩绚烂，多姿多彩起来。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好东西！
什么？！当罗天将这件事情告知三人之时，他们瞬间惊诧了，双眼放光，无比激动。
“弟弟，你确定没有看错？！”如此重要的情报，连赵茗烟都不敢轻易相信，确认一遍。
罗天朝她点点头：“放心，这玩意我杀了好几头了，不会认错的！”
“等等！”穆零打断两人的对话，神色凝重，眼中显出惊诧的同时也有些不信任，“你说自己能够分辨出其他丧尸和智慧丧尸的区别……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罗天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见林玉枫的表情也差不多，这才明白自己的“黑夜之瞳”或许真的有些与众不同。“我很确定，我的确能够在尸群中分辨出智慧丧尸。”罗天神色平静，随即奇怪地问道，“怎么，难道这不是很普通的能力吗？”
赵茗烟，穆零，林玉枫：……
三人一起沉默，目光交流，另外两人望向赵茗烟的目光仿佛在恭喜她一般，能够找到罗天这样的奇葩。
三人的表现让罗天彻底确定了自己“黑夜之瞳”的特殊，心中无比满足的同时也一阵警醒，他可不想成为一个活动探测器。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赵茗烟，后者猛然惊觉，沉默几秒，果断偏向了罗天，让林玉枫两人对这件事情保密。当然，罗天也向三人保证，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每次丧尸的攻城自己都会到场，尽全力寻找隐藏在丧尸大军中的智慧丧尸。
“好了，我们还是先将这头智慧丧尸解决了，别让它觉察到溜掉，那就不好了。”短暂的交流之后，赵茗烟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望向罗天的目光不觉间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那柔柔的注视让后者觉得脸颊发热。
株城的传承者都没有想到，那些本应该躲在安全的大后方，被强大丧尸重重保护的智慧丧尸居然一直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到处乱窜！这也解释了丧尸的变化为何能够如此剧烈而精准，每一次攻城之后都能得到大量经验，下一次丧尸大军中结构就会完善一分。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丧尸大军会变得足够强大，最终推到防御塔和城墙，将株城摧毁成废墟，将二十多万人屠杀一空。
“不过，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了！”赵茗烟眼中充满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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