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阿杏在咖啡厅里打过电话,又偷偷溜进了那家大型商场,不久就提着菜篮子出来了。
行动小组的人正在为跟丢阿杏在发愁,见她又从商场里面出来了,都觉得这个阿杏自然是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阿杏坐在客厅里想了半天,一开始她准备把家里被人窃听的事告诉郭自立。阿杏就在一张纸上写道,哥,咱们家被监听了。
但她一想,不行,郭自立哪里会有上好的定力,他如果知道了家里被公安上安了窃听器,肯定会乱了阵脚。阿杏不难想象,郭自立如果看了这行小字,脸色必定立即变得煞白。恐怕单位也不敢去了。
想到这里,阿杏就决定暂时不告诉郭自立。
这件事,如果往好里去想,也许202相关人员的家里都被安装了窃听器也说不定。再观察两天,如果真的彻底暴露了,她阿杏就只好亲手除了这个让她欢喜让她忧的郭自立了。
这天晚上,郭自立和阿杏两个人仍是疯狂地*。阿杏甚至故意地提高了声音,好让行动小组的人能听得清楚。
行动小组成员的耳朵不得不忍受着这种*声荡语的折磨。不过,这也在提醒行动小组,说明郭自立和阿杏这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已经被我们监控了。
第二天下午,行动小组的监控画面终于出现了实质性的镜头。郭自立先是打开办公室的房门,探头朝外面看了看,在确认没人时,他又回身反锁了房门。
郭自立坐到自己的电脑前,迅速地打印出三张文稿,然后细心折叠了,慢慢揣进了内衣贴身的口袋里。
行动小组在向省安全厅厅长毛沧海请示后,安全厅情报处处长林苍山就下令收网。
林苍山说,为了保正这次行动的隐秘性,根据保密最小化的原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行动小组应当在郭自立离开研究所后对他进行秘密抓捕。然后迅速转移,连夜突审,不让对外人,哪怕是对202研究所的人,也不能透露半点信息。
那边,郭自立揣好了文稿,就把反锁的房门打开了。他又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剩下的半杯茶水喝了,这才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出单位时,在安检通道,小李仍客气同他打着招呼,并对他说,郭所长,看你的脸色好多了。
郭自立说,一点小病,没事了,没事了。
现在,他怀里揣着文件走过安检通道时,心跳的速度是正常的。
来到大街上,郭自立朝一辆出租车挥了挥手,出租车还到跟前,一辆猎豹车吱地一声就停在了他的身边,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他一挤就把他弄上了车。
郭自立忙问,你们是谁,咱们认识吗?你们要干什么?
林苍山把工作亮了一下说,是郭自立所长吧,我们是省安全厅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一听这话,郭自立就知道自己完了。安全厅的人是干什么的,他心里很清楚。他知道自己从事的活动很危险,迟早都会有翻船的那一天。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毫无征兆。
但凡是人都会有侥幸心理,郭自立也一样。他连声说,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是202所的副所长,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
林苍山说,我们知道,我们找的就是你。走吧,郭所长,一会儿到地方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很快,猎豹车就把郭自立拉到了一个安全厅的办案点。这里戒备森严,有武警把守。
在一间审讯室里,郭自立抬头看了看,上面写有“国家安全重于泰山”以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
郭自立坐下后,在他的对面坐着的依次是安全厅的林苍山、周沧桑和省保密局的刘飞。
林苍山问,郭自立,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吗?
郭自立说,不清楚,我想你们是找错人了。
周沧桑说,郭自立,不要报什么幻想,也不要存什么侥幸,我们既然把你找来,肯定已经掌握了你违法犯罪的事实。你还是把近期做过的事情回忆一下,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
郭自立说,没什么呀,我就是正常上下班,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啊!
林苍山说,小李,把他口袋里的文件掏出来。
一个年轻的公安就上前把郭自立贴身的口袋翻开了,从里掏出来了三张文稿。
林苍山接过来看了看问,郭自立,这是什么?
郭自立有些招架不住了,这可是绝密机的文件,按规定是根本不能私自带在身上,带到别处去的。
郭自立咽了一口吐沫说,这,这,同志,我错了,我不该把单位的机密文件带在身上。我就实话实说吧,按照所里的规定,这些东西是不能带回家去的,但我为了晚上在家里研究的方便,就私自带了几张材料。我知道,我违犯了保密规定,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林苍山说,这些内容可是东风41的绝密文件,你也知道私自带出去的危害。现在问你,你就是带了这一次,还是曾经多次往外偷偷携带过?
郭自立说,这,这……
这让他怎么说呢?如果说是连续多次往家里私自带绝密文件,那罪过可不轻。如果说就这一次吧,听人家公安的口气,似乎已经掌握着了他曾多次携带的证据。这让郭自立感到胸口有些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后,郭自立说,噢,我知道规定,我就带了这一次。
林苍山问,真的就这一次吗?
郭自立说,同志,同,同志,真的,真,真的就,就这一,一次。
周沧桑说,我来给你说吧,根据我们对你电脑尝试检查的结果,最近这一段,你这是第9次往外打印机密文件。
郭自立说,9次吗?我记不得了,不过,我只往外带过这一次。
林苍山说,你用打印机打印了9次这份绝密文件,但在你的办公桌和文件柜里没有看到它们,在碎纸机里和字纸篓里都没有见到相关的纸片。郭自立,你老实交待,这些东西都跑到哪里去了?
郭自立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没有想到,公安是如此的厉害,把事情摸得这么精准。
郭自立说,这,这……
周沧桑又说,郭自立,前几天,你银行的帐户上一笔打进去了50万元,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给你的?
郭自立说,这,这……
林苍山问,郭自立,你们家里的那个保姆叫阿杏是吧?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一直向你催要这份机密文件?
郭自立说,这,这……
不到一个小时,郭自立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郭自立交待,他是刚刚加入台湾情报机构的,他的介绍人就是他们家的那个保姆阿杏。根据阿杏的指示,台湾方面想搞走我东风41制导系统的全部资料。他已经偷偷带出去了20多张文件,也就是他所压缩的文件的一半。这些文件阿杏也已经传给了她的上级。但阿杏的上级是谁,他并不知道。
郭自立最后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该死,我该死。我是受到了阿杏的威胁,我不干不行啊!她说,台湾军情局把我和她同床的经过都录了相,如果我不加入他们的组织,他们就会把这些录相向我的单位和领导们公开,让我身败名裂。我,可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郭自立交待以后,林苍山、周沧桑、刘飞几个人就到另一间办公室去商议了一会儿。
他们觉得,趁那个保姆阿杏目前还不知道郭自立被捕的事,行动小组可以将计就计,利用郭自立控制着阿杏,然后顺藤摸瓜,把阿杏的上线也控制了。到时候可以一网打尽,彻底粉碎台湾方面妄图窃取我东风41导弹情报的阴谋。
几个人商定以后,他们就又出来问郭自立,郭自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下了危害国家安全的大罪?
郭自立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该死,我该死!
林苍山问,郭自立,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戴罪立功?
郭自立说,只要能赎回我的那怕是一点点罪过,我就愿意戴罪立功。
林苍山说,好,今天的事情你就全当没有发生过,你仍然带着文件,当然不是这三张,是另外和这内容很相近的三张回去,依然交给阿哥去处理。
明天你仍然照常上班,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及时通知你。郭自立,你要明白,你的周围早已经是天罗地网,想逃,想反水,都只能是罪加一等。你明白吗?
郭自立连连点头,公安同志,我知道,我明白。
周沧桑说,今天晚上回去后,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你就对阿杏说,你在单位里加了班。另外,你一定要沉着气,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该干什么干什么。
郭自立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