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十点十一分二十八秒。
天早就黑了下来,一截昏暗的小巷子里隐约可以看见四个黑黑乎乎的人影。
许大玉拍着脸上的蚊子开口问道:“大哥,姓张的能来吗?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如我先回去拿盘蚊香?”
“主要是怕修路灯明天又把灯修好了,再砸的话怕修路灯的在这儿埋伏我们。”王虎咧了咧嘴。
张涛也认同的点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还习惯性的上去捶了许大玉两下。
王虎突然拉住张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巷子的那头,一个醉鬼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在那咿咿呀呀的歌唱。四人看清楚那醉鬼的长相,一下就扑了上去,张涛抓着醉鬼没有一根毛的光头,激动的对着王虎喊道:“哥,就是他。”
四人一棍子上去,把猎物塞到后备箱里,往革命路租好的小房间开去。
到了地方之后,那光头就挂在张涛的身上,舌头还不停的往张涛嘴上凑,嘴里还不停喊着小丽,小丽,别玩了,恩哼,小丽你真调皮。
张涛看着那光头的浪劲,骂道:“他妈的SAO样,你他M才调皮呢。”说着抽起一条桌腿就狠狠的甩在光头的脸上,光头感受到脸上剧烈的疼痛,模模糊糊摸了一把脸上红红热热的血,吐出两颗后槽牙,总算把眼张开了一条缝,
当他看到挨个看,看到咬着牙盯着他猛看脸上的横肉还不住抖动的王虎的时候,终于毛了,他睁大眼睛,背后的汗毛根根立了起来。本能的反应,跳起来伸手就朝旁边摸家伙,一摸就到了正好坐在他手边的张涛胸上,还捏了两把。张涛红着脸上去又是一棍,光头被打的翻了几翻之后,站在一旁的王虎一步一个深呼吸的走到了他面前。
王虎捏住光头的下巴:“狗杂种,你那天他M很吊啊,现在再吊啊,说话,他M的你说话?”说着说着光头的脸上马上就多了几道血口子,接着他又按下光头的身子,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光头的后颈上:“说话,说话,说啊。”一下,两下,三下…
高强跟许大玉看着血泊里的光头也冲上来拿着板凳腿对着光头的脸猛抽:“我曹你M的,我曹你M的……”
一阵惨叫过后,王虎看着趴在那里偶尔抽抽一下的光头,转头对许大玉说道:“四,你去把他捆起来,不要给他跑了。”王虎刚把话说完,墙面却传来被敲击的声音,接着一个破锣嗓子从隔壁传了过来:“妈的,动静不能小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叫的那么浪,杀猪啊。”
一旁大脑正充血的张涛听见这话马上还了一句:“老子就这么大动静,不服你M过来。”
“好一对狗男女,老子过去你有种别跑。”隔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张涛回了一句等你呢之后,那边就没了声音。
五分钟过后,四人房间的门咚咚的响了起来,破锣嗓子也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开门,快开门,狗男女,快出来,快给我出来。”张涛牙一龇听到这叫门声,示意许大玉去把门打开。
许大玉上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头发乱糟糟,脸上胡子胡子拉碴大概二十岁左右的人站在门口。
来人一看许大玉这软叽叽的模样,马上就用脚卡住了门,防止许大玉把门关上,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好你个小子,很叼啊,哥来试试你了,来,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许大玉为难的说道:“算了吧,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你还是不要进来了吧。”来人看许大玉这幅模样,更加的叫嚣道:“快,快把门打开,费什么话啊,我倒要看看叫的那么浪的小蹄子长什么样。再不开门,信不信待会哥进来废了你。”
许大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张涛兴奋的示意他把门打开,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进来就进来吧,你不要怪我啊。”说着他手松开门把,把来人放了进来。
那人嗖的一下窜了进来,旁边的许大玉哗一下关上了门,麻利的上了保险。
裤衩男窜进去一眼看到抱着膀子的三人和门口的许大玉,以及被打的血肉模糊丢在角落里的光头男……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几~几~位大大~~大大~大~哥,我就跟你们闹着玩的,你们有事忙~忙这,不用管我,我就那个就先……走了啊。”说着头猛的一转要往外窜,张涛靠在门边上瞄着他说道:“兄弟,反正都来了,坐坐再走嘛。”张涛掏出了他那把反光的匕首倚在门上削着手指甲。
许大玉在后面咕哝道:“都叫你不要进来了。”
来人一听张涛的声音就是一抖:完了完了……我曹…就他……
正当他想喊救命的时候,张涛掏出一根黄瓜拿着匕首削干净咬了一口:“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身上有没有钱?”
看到墙角里半死不活的光头,来人苦着脸说道:“大哥,我叫傲八马,住你们隔壁,身上有三百。说着傲八马忍痛脱下了自己的大裤衩,从裤头里掏出了三百块钱。
张涛又咬了一口黄瓜,把剩下的黄瓜头往许大玉嘴里一塞“妈的,住哪儿也要你说,我不知道你住隔壁。”
高强也找了一根黄瓜往衣服上擦了擦,看着傲八马藏钱的地方看了看笑着说道:“傲八马,你这裤头在哪买的,裤裆上怎么还有个小口袋?”
看着四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傲八马咬着牙要把手里的三百块钱递给好像是四人老大的张涛:笑吧,笑吧,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曹。
张涛嚼着黄瓜看二b看着傲八马:“傲八马是吧,你把我张涛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
傲八马一听这话马上龇出了两颗大门牙,小心翼翼的问张涛:“那,张老大,你真不要钱?还肯放我走。”
张涛说:“不要钱是肯定的,放你走,嘿嘿,这么早就走太没意思。”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摞扑克牌,摔在了桌子上:“玩两把?”
傲八马一看这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了一眼插在桌子上的匕首,陪笑着说:“涛哥既然想玩,我就陪几位大哥玩玩。”
许大玉在一边急坏了,扒拉了一下张涛的衣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那,三哥,我,我。”张涛回身对他翻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眼球的白眼,用一种极其无奈的音调对着他说:“滚你M的臭菊花,你先把我那一百多块钱还了再来和我讲话。”
张涛,王虎,高强,傲八马四人坐了一圈,斗起了地主
极度不平衡的许大玉气鼓鼓盯着傲八马道:“傲八马你M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牙全露出来?”
他不说别人,全是挑傲八马的刺,别人他不敢说,说张涛张涛打他,说高强,虽然高强现在不太打他了,但是小时候高强跟张涛两人一帮子,他跟隔壁李大头一帮子五六个人被他们两个打的满巷子跑,最后他叛变到两人这边才没被两人打这件事仍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阴影。
还记得就是因为他的叛变,往常一有好吃的就跟他分着吃的李大头好几个月没跟他说话,也没给过他东西吃。张涛跟高强两人小时候也是一分钱没有,就巴巴的看着李大头跟他们那一帮子天天专门跑到他们三个面前吃棒棒糖。有一次张涛忍不住上去抢了几个,三个人分着吃了,回家张涛就被他爸狠捶了一顿。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三个人每天拖着个鼻子,歪带着个红领巾带着张涛家旁边的一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掏鸟窝的光景。
又想起他妈除了打酱油从来也不给他钱,有一回他实在忍不住拿酱油钱买了几个糖,没让高强他们两个知道,自己躲厕所里偷偷吃掉了,一直在张涛家玩到了八点多,哼着《忐忑》心肝噗通铺通的跳的回了家。
进门之后那句“酱油呢?”还是从他妈嘴里说了出来。
被罚着跪了大半夜的搓衣板之后他就再也没干过这事,但是自从吃过这次久违的糖之后他却不止一次的有再次叛变回到李大头的身边的骚动。
不过高强烤的鸟蛋和他从书包里偷人东西吃要被人打的时候高强张涛两人的贴身保护让他没有把理想付诸于现实。
话说打酱油打酱油,我这一晃都打了十几年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许大玉继续进攻道:““傲八马你脚那么臭啊。”
傲八马看着自己穿的好好的鞋子,又看了看高强跟王虎两个人敲在桌子上黑中带白,白中带黑,标准的太极牌袜子没有说话。
“傲八马你眉里毛上有颗痣?”
“傲八马你怎么有两只眼?”
“傲八马你…………”
“傲八马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