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放慢了脚步,抱着观赏的心情通过了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让人叹为观止。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张天赐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看着这间小楼,张天赐知道这里便是鲁妙子所居住的地方了,只观这周围的环境,也确实是一个隐居的好去处。
暗自感叹了一下,这时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张天赐整理了心情,朗声道:“既然长者相邀,那请恕晚辈打扰了。”话音刚落,张天赐踏步向着这小楼走去。
小楼正门上刻着一块“安乐窝”的牌匾,让人心中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鬲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张天赐走到梯阶前时,老者的声音又传下来道:“小兄弟请上!”
张天赐拾级而上。入目所见只见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这位小兄弟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张天赐这才看到那桌上放着酒壶、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那老人峨冠博带,虽因背着让张天赐见不到他的容颜,可是他比张天赐尚要高出少许的身型,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张天赐看着桌上的美酒,也不客气,提起酒壶,斟满了一杯,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好酒。”张天赐不由得发出了发自内心的赞美之声。
老人对张天赐毫不做作的动作暗暗称奇,但还是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张天赐发自内心的赞美道:“确实不错,老丈对酿酒一道之精通,且饶具创意。故此才能有这如此难得的美酒。”
“呵呵。”老人笑了一声,开口道:“若不是有这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恐怕就见不到小兄弟。”说完老人暗暗观察张天赐的反应。
张天赐虽然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开口问道:“前辈受了伤吗?”
见到张天赐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老人点头道:“那是三十年前受的伤,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
再叹了一口气,老者接着道:“三十年来,我把精神全用在这里,建造园林,若没有这方面的寄托,我恐怕早伤发而亡。可是最近我总不时忆起旧恨,此乃伤势复发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时日无多。”
摇了摇头,老人回过头来。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老人看着气质不凡的张天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老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开口问道:“你很像我的一个老友。不知道你师父是谁?”
“家师向雨田。”张天赐躬身道。
“哈哈,向雨田,竟然是故人之徒。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故人之徒,何其幸也。”老者朗声一笑,然后接着道:“不知你师父如今在何方?”
“家师已经破碎虚空而去了。”张天赐尊敬的道。
听了张天赐的话,老者叹了口气道:“唉!没想到向兄竟然走了这一步。”摇了摇头,老者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张天赐开口道:“老夫鲁妙子,与你师父相交莫逆,以后你就叫我一声鲁叔吧!”
“是,鲁叔。”张天赐尊敬的开口道。张天赐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对这个与师父同辈的一代奇人的尊敬,虽然这里只是一个游戏世界,但是对于张天赐来说这里已经不是一个游戏世界了,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呵呵,好好。对了,你这次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不知道有何事?”鲁妙子开口问道。早在张天赐在楼下之时鲁妙子便知道张天赐是为他而来,原本还准备看他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但是却没有想到张天赐竟然会是故人之徒!
张天赐躬身道:“晚辈此次前来是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鲁妙子疑惑的出声问道。自己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张天赐想要的吗?难道是......
“邪帝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