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醒过来都有一位美女在旁,这可真划算啊。”叶作帆艰难笑着。
被揶揄的殷银铃脸蛋一阵殷红,马上把头别过去,嘟噜着说:“还嘴贫,下一次晕了醒过来时,看到的可是死神侍女呢!”
“这也无妨,老是被打晕的感觉不太好。”说着叶作帆挣扎着坐起来,殷银铃马上过去搀扶,当然还在一旁念念碎说着他乱说话,叶作帆没有接话,他环顾了四周一眼,自己正身处一片阴凉潮湿之地,微弱的阳光从几个很高的小型天窗里投下,看来会是个地牢。
“昨天最后怎样了……庞百艇长逃出去没有?”
“昨天?……是三天前了,叶大哥你晕了足足三天啦!”殷银铃蹙眉说着,“其他事情一切安好,就是叶大哥你那尖兵号上的人死了很多,而且最后为了救你,苍鹰之团也……”
“也怎样了?我要见你哥哥,他人呢?”叶作帆一脸紧张,就在这时地牢的门打开,只见仓间之风与莫卡安并肩而入,后者头上还裹着纱布,但精神显然要比叶作帆好。
仓间之风哈哈笑着进来,虽然昔日的胖脸显得有点憔悴,“老大,不必担心,我安全得很……只是那一晚救你们时令太多兄弟曝光了,想不到那艾德郎居然还留有一手,暗中埋伏了不少密探、伏兵来圈我们,幸好林畔镇怎么也算我们苍鹰之团的大本营,还是有很多居民庇护我们。”
“我可以出去看看吗?”
仓间之风一阵脸色为难,最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叶作帆与仓间之风并没有批什么大斗篷出去,因为在这个时刻这样做反而会更令人在意,此刻的林畔镇已经是满布支垩顿线眼与密探的城镇,生活无计或者贪财的无赖被艾德郎大量收买,如秃鹰般的双眼不断地观察着街上的每一名行人。
这些密探拥有支垩顿军赋予他们的莫大权力,随时可以对一名任何身份的途人搜身、逮捕,甚至都不用通知维持治安的林畔镇治安局,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躲避着任何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生怕无辜的罪名随时安到他们身上。
在林畔镇四周,支起的木柱比前几天多了数倍,上面绑着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尸体的主人原本或是曝光了的苍鹰之团成员,又或者是被嫌疑而随便烧死的无辜居民,镇里一片风声鹤唳,就算是再勇敢的人也不敢随意出门。
这座城镇死气沉沉。
“不是在这里出生的大部分兄弟我已经安排他们分批出镇了,在民众的掩护下还算安全,现在留在林畔镇的兄弟大约还有百来人,老大,等你伤势好一点时我也会安排你出城,到时候你就去我们苍鹰之团的基地休养,顺便策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仓间之风悄悄地说着,他现在跟叶作帆假扮成两名搬运工,背着两大袋白米走着,这样虽然对叶作帆的伤势没什么好处,但为了掩饰他因受伤而苍白的脸也是不得而为之。
“基地,你们还有基地?”叶作帆有点错愕地看着仓间之风那张胖脸,想不到原来苍鹰之团还有这么个秘密,他居然没有告诉自己。
不过仓间之风没对这种眼神觉得任何不适,行事秘密是他们团首要规则,他只是露出敦厚的笑容说道:“对呀,就在林畔镇以北的仓南森林中,我们在那里开辟了一处基地作为新人训练、物资储备的场地,哈哈,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山寨差不多啦,现在仓间盆地占山为王的家伙已经多如牛毛,所以也不怕会被支垩顿找上门来。”
“嗯……那你会离开吗?”
“不啦,”仓间之风看向远方,“我们不是个打家劫舍的组织,所以后勤粮食的话还需要有人在城镇接应,而且嘛,这艾德郎干掉我们这么多兄弟,不还点颜色给他看,我们苍鹰之团的颜面还存吗?”
叶作帆又一次露出镇静神色,“对方可是正规军啊,苍鹰之团……”
“喂!你们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此时把粗鲁的声音迎面传来,他们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两名支垩顿巡逻兵嚣张地走来,“放下那东西,开袋检查!”
“开、开袋?”叶作帆叫着,仓间之风却对他使了个眼色,把米袋放在地上,此时大街的两边有几个人影悄悄地躲在阴暗处窥探。
巡逻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刺刀捅穿米袋,仓间之风来不及阻止,白花花的大米就流了出来,同时还有几件金色饰物!
“啊,这是我家传之宝啊兵大哥,你知道最近大街上不太安全,那些什么鹰的很可怕啊。”仓间之风着急地说,然而两名巡逻兵却一把抄起金器。
“那就我们把你保管啊!”说着两人无耻地笑着跑开,叶作帆刚想迈开步却被仓间之风拦住,他摇了摇头,蹲在地上把倒出的米慢慢推回到米袋里,这时候两边的阴影开始散开。
“那些金器……”
“假的,这样近期内我们就能进入安全名单了,那些角落里的猎犬智商不高,”仓间之风提起米袋继续领着叶作帆往回走,“苍鹰也并非只会正面搏杀的猛禽啊……”
……
……
距离林畔镇易手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在这段时间内仓间盆地里的各支军队的动向似乎慢了下来,距离西沙市还有七百公里的另一个小镇南风成为了最近两军争夺的主要战场,云轴军已经成功地把四路集团军重新汇合在一起,又再重新分出新的二路集团军,新一路集团军自然是正面扛着仓间支垩顿军的所有攻势,而新二路集团军继续留守拥军营,守护着友军的背后。
而支垩顿军的三路军队亦渐渐汇聚于南风镇之前,剩余的一路重新返回翼龙堡以图接应,另一路则负责重建仓间盆地各市镇的支垩顿政权,建立后勤线等,叁统领艾德郎男爵便是其中最高负责人,因而他也不得不满盆地走,留在林畔镇的日子越来越少。
但并非说林畔镇的情况就有所好转,事后根据苍鹰之团的调查,原来当晚叶作帆的瞒天过海计失败真的是由于匿藏在禁足之森的前支垩顿溃兵所造成的,他们一早就留意到在森林里匿藏的叶作帆等人,于是他们便一边派人与艾德郎接头,一边紧密地监视着叶作帆等,至于为什么苍鹰之团完全收不到他们入镇的消息,显然就是镇政府已经倒向了艾德郎那边,在他们掩护下成功骗过了苍鹰之团的监视人员。
那一晚的行动虽然艾德郎算是失败了,但他也成功揪出了苍鹰之团,连续捣毁了这民兵团的三处秘密集合处,击毙了中高级成员八名,战绩斐然,大有把这林畔镇的秘密主人连根拔起的势头,之后苍鹰之团的活动的确少了许多。
而这一切的功绩自然就算在支垩顿溃兵的指导克兹·佛尔茨,那一位身材彪悍,留着大根辫子的前中队长,受到艾德郎赏识的他很快就成为艾德郎的左右手,专门负责艾德郎不在林畔镇日子里的事务,所以他倒成为了苍鹰之团当前首要对付的人物。
不过克兹·佛尔茨也非一个单纯的莽汉,与苍鹰之团的斗智斗勇中他主动出击,更加扩大捉拿苍鹰之团嫌疑对象上,许多镇民为此而冤死,镇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安放火刑的木柱,他只好把一批批嫌疑犯都集中在镇子广场付之一炬,那昔日专门提供给镇民娱乐休闲的广场,此刻变成了修罗场,从此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在广场上空飘逸了。
对于克兹·佛尔茨这种比艾德郎更为过分的扩大化斗争,镇政府虽然多次提出抗议,却鉴于克兹·佛尔茨的手段凶狠,他们说话立场也不敢太尖锐,只能提出点如隔靴搔痒的建议,对林畔镇日益恐怖的气氛根本毫无作用。
这克兹·佛尔茨不单止在攻击方面很有手段,就算是防御也可以说得上老谋深算了,他深知苍鹰之团肯定会找自己麻烦,于是不断转换居所,还特意散步假消息布下陷阱,许多资深的团员都为此而丧命,仓间之风也越加不耐烦了。
终于在某一天,一身风尘仆仆的“猛禽”莫卡安返回他们的秘密集合点,同带去的还有克兹·佛尔茨的准确住所。
“你们怎么都想不到他会住在那里的,居然就在镇长阿瓦尔的家里!”莫卡安气喘吁吁地说着,脸色一贯地苍白。
“你确定?”
“对,至少明天一定会!”莫卡安说着骂了那镇长好一阵子,才转回话题,“那个老东西,以前一直对我们苍鹰之团或明或暗地支持,假惺惺!原来他的女儿居然跟克兹·佛尔茨有一腿,不不,跟艾德郎也有一腿,都快成支垩顿上层军官的官妓了!”
“消息来源可以保证?”仓间之风抽出佩剑,拿起丝绸手帕轻轻抚摸,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叶作帆认识这个小胖子这么久,都从未看见过他这副恨恨的模样,看来最近团员的死的确让他动了真怒。
“可以,是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他是外围团员,以前由我安排打入阿瓦尔身边的,而且我也亲自去观察过,阿瓦尔大宅这两天的确多了很多密探、暗哨,”说着莫卡安狠狠往桌面打了一巴掌,“这混账老头,行动时也把他一并干掉吧!”
“好!莫卡安,你继续去监视他们,这次行动我会带上更多的兄弟去刺杀克兹·佛尔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着仓间之风与莫卡安细细定了时间与计划,便把莫卡安派遣了过去,回过头来时只发现叶作帆一副歪笑打量着自己。
仓间之风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啦老大?”
“你真的要亲自去,还顺便把阿瓦尔干掉?小胖子啊,你的理智被最近一系列失败所影响到了,如果杀掉镇长会出现个什么后果,你有没有想到过?苍鹰之团的活动是靠着有良知的居民、商人、官员支持还能继续下去的,杀了阿瓦尔这个民望这么高的镇长,你觉得镇民对苍鹰之团的看法还会如旧吗?”
仓间之风沉默不语,眉宇间似乎还有怒意,牙齿在口中不断摩擦,显然内心在矛盾着,叶作帆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肩膀。
“这样吧,这次我来带队,也是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了。”
“这……”
“就这样说定了,昔日攻镇时我被克兹·佛尔茨那家伙羞辱了一番,现在是时候回报他了,嘿嘿……”说着叶作帆把百辟剑挂在腰间,大步地走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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