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才确信,云轴军的确是想全军撤退!
“快点去追,去追啊!杀光这些东方的软蛋!让他们为他们曾冒犯龙梵上神付出代价!杀死异教徒,杀啊!”身为4万绿斑龙骑兵的大指挥的候荣三等男爵一马当先,红着眼领着部下迅速绕过达拉古斯市,但由于已失先机,那兵分三路的云轴军似乎马上要进入设在三处峡谷入口的营地了。
此时天空传来一阵悠长响亮的啸声,候荣男爵抬头一望,确信是翼手龙骑兵发出的警号,意思要他们随着翼手龙行动。
虽然候荣与翼手龙大指挥何恩华三等男爵爵位相同,职位相同,但在近十年支垩军团改革中,所推行的“先爵,再职,后类”大方针中,后类代表着相同情况下空军权力要优于海军,海军优于陆军,因此候荣男爵还是不得不听从何恩华男爵的指令。
五短身材,满身皆是赘肉,那脸也生得像匹斗犬般的候荣一声高呼,他的2万余绿斑龙骑兵便离开向着达拉古斯市东北方驰骋而去,至于麾下另外那2万人,这名头脑简单的蛮子却没顾虑到。
与此同时头顶上的翼手龙也分成三股,但与候荣同一方向的显然是最多,他们越飞越低,速度也越来越快,简直是要压着大草原上的青嫩长草翱翔,轻易地就把没什么特长的绿斑龙抛在身后。
距离达拉古斯市东北方15公里的是攀天峡谷,在和平年代云轴军在此地设立下中途驿站、军营以及方便来往商旅休息的各种措施,但显然,在仓间盆地局势越来越不利后,仓间盆地与云轴王国方面的商业来往已经完全停顿。
于是乎攀天峡谷,以及其他两个情况都差不多的峡谷都临时修建了木质围栏、拒马,各种防御设备,亦搭建起简易军火库、伤兵营地等,作为一个峡谷防卫可以说足够了,但比起庞大的支垩军来说,这一切都像是守护在藏宝洞前的蜘蛛网而已,轻轻一拨就无影无踪。
先前在腾云干扰机运行时,翼手龙部队在高空隐隐约约发现达拉古斯北门打开,一支颇为庞大的军队从那里迅速出城,由于攀天峡谷比起其他两处峡谷过道都略大,所以何恩华男爵是很有理由相信其中一支云轴军逃去了那里,而且数目还不少。
追了一路,却慢上一步让那支云轴军队进入营地,但何恩华男爵并没退让,他马上就令约3千名翼手龙骑兵以三并列纵队绕过营地,从峡谷另一出口方向从背后攻击!在狭窄的谷道里,这样的攻击方法无疑是放弃了翼手龙敏捷的优势,但却是很有效拖延云轴军撤退。
哪知道,事实根本不是他所想那样,那支云轴军居然没有往峡谷里退,只是留在营地里负隅顽抗!
寻常的火炮无法及到天空,而专门对付空军的高射炮营地里却不多,从云轴军营里就只传出零星的炮响,除此之外云轴军根本没其他方法了,他们手中的燧发枪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天空去。
“反抗的力度很弱……”长着长脸的何恩华男爵骑在披羽蛇翼龙背上,两颗小小的眼睛用神地聚焦着,干裂的嘴巴也紧紧抿着。
他反复地思考观察,那峡谷里藏不了大批部队,而此处四方又一马平川,根本看不到任何云轴支援军队,怎么也不可能是个陷阱啊!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是他神对他数十年来虔诚祈祷的回报,于是何恩华心中也释然了。
“感谢龙梵上神,以我的手你的名去惩罚这些异教徒,这些叛教徒,我必会以我全心全意之力,去回报上神汝之……”
正当最虔诚的教徒全心全意做着祈祷时,另一名不太虔诚,却也是“龙梵上神”不离口的教徒赶来了。
“以龙梵上神,帝皇陛下之名,杀!”候荣男爵高叫着,就像他一贯作战风格般,什么指令都肯定以“杀”作为结尾的!
原本单单翼手龙已经令攀天峡谷的守军捉襟见肘,现在加入了2万绿斑龙骑兵,这些守军立刻就是溃败了!败军逃入峡谷之中,由于人数不多都专挑一些小谷道、岩洞匿藏,何恩华也懒得指挥龙骑兵去清剿,只是骑着他那巨大的翼手龙一圈一圈地越来越小往下盘旋着,最终恰好停落在候荣男爵旁,两人同时下了坐骑,身子站直右手抚胸地行了支垩顿的军礼,来了个胜利的大会师!
另一方面,派去大营传捷报的翼手龙骑兵也快马加鞭,急不及待地要把这“决定性”的胜利传回大营!
……
……
“何男爵啊,这些软蛋/子今天似乎更软了,杀的很容易。”候荣似乎发现了些什么,凑过去向何恩华说到。
但显然何恩华跟其他龙骑兵大指挥一样,都看不起绿斑龙骑兵这种,他们口中的“龙民兵”,因而只是一副厌恶地退开一步,“这是龙梵上神的回应,今早我曾为了祈祷胜利而鞭笞了自己二十鞭!”
“啊!二十鞭!何男爵为帝国真是用心良苦,能不能教我怎么鞭笞,这样或许以后就能升官当上……”
何恩华不想理睬候荣的唠唠叨叨,在他眼中这个大个子就是头天生有缺陷,后天又不努力的次品翼手龙,皮靴一蹬,他跨上披羽蛇翼龙背上,招呼都没打又飞回天上。
“哦……何男爵真是贵人事忙。”看着渐渐变小的同僚,候荣脑中的疑惑还未解开,不过他“聪明”地甩了甩头,决定把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烦恼抛掉。
就这样,云轴军一个重要的据点为何如此简单就陷落了,这一个大疑问,在当事人一个当作是上神对自己祈祷的回应,一个智慧不足以更深一步去思考下,就这样轻易地被忽视了。
三处能作为穿过包裹盆地的山脉的峡谷中,攀天峡谷位于北方,离其余两个较远,眼下已经落在了支垩军手中,而剩下的诺斯克峡谷、西斯峡谷之间相距不过3英里(4.8公里)多,在50多万云轴军驻扎下,两处已经几连成一片,云轴军深蓝色的军服在烈日之下,就像是盆地里无端多了片深蓝内海。
不过在他们的对面,旌旗遮天蔽地,战号昂扬,那一片黑潮气势却丝毫不让,黑压压地从天空延伸过来,仿佛欲催一切。
云轴军虽然退到两个峡谷之前,但正式的撤退还未展开,因为他们上至军团长,下至寻常列兵都相信,只要他们一开始转身撤退或者安排部分人撤退时,那必将引起支垩军趁机攻击,这种对峙的玄妙气氛一直在空中蔓延,许多士兵感觉虽然还未开战,但身心已经疲惫到极点了!
“为什么……嗯嗯……还不出击?”叶作帆问着,手中时不时把凉果什么的塞进口中,“就差……嗯……我们这导火线的机会了。”
“请管好你的嘴巴,贵族的嘴不会同时做两件事。”赫曼上尉说着,他是彼得·班尼斯特的次席副官,被班尼斯特特命代他回答叶作帆一些无关重要问题的人,看来班尼斯特已经受不了叶作帆的嘴巴了。
“没有啊,我……嗯嗯……我是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还一边呼吸了,显然我是同时在做三件事。”
“这样岂不是更加……”赫曼上尉忍住了下面的话,他像有教养的贵族般,只是把带白手套的手扫了扫胸口,“虽然你只是班尼斯特家族的一个养子,但你的一言一行就是代表着家族的名声,希望你注意。”
“切,明明是个军队副官,弄得像个管家一样,”叶作帆咕噜着说,在众人看不到的瞬间装了个不屑的鬼脸,“转为正题,为什么我们还不出击啊?”
他没继续塞凉果,赫曼上尉说不了他什么,再加上自己对战略懂得不多,也不敢轻易开口。
“急什么,看不到那黑压压的一群翼手龙?我们这些舰艇跑过去也是送死。”班尼斯特说着,又是一手拿着雪茄吐着烟圈,如果按照赫曼上尉的说法,那么现在的班尼斯特也不是贵族该有的行为了,当然没有人敢去说他。
“支垩军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样我们直捣翼手龙阵营自然能打出个不错的战绩,然后陆军团再趁机撤退……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好方法,但如果拖下去,万一陆军团沉不住气先一步逃跑的话,那样产生的大混乱和跟随而来的大溃败,就算我们舰艇取得的成绩再好也挽救不了战局了。”
班尼斯特颇为得意地笑了几声,狠狠地吸一口烟,烟丝发出着滋滋的燃烧声。
“用不着担心,我对他们很有信心,也对我自己很有信心!你等着看吧,冲锋与正面战从来都是我们云战军团的光荣传统,但我们却不是一味蛮冲的野蛮人——只有明白我们军团的传统,如何运用军团的这种传统,并清楚运用的时机,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云战军官,你明白吗?”
“What、How、When嘛,谁不知道,找个现代的演讲师随便都比你说得好!”叶作帆咕噜地想着,嘴巴上却说:
“一点都不。”说着他懒懒地躺回椅子上,抱着凉果盘子,继续做着他不符合贵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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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军团,极为讲就一种名为武德的东西,在《战争论》里面这种武德说得比较玄妙,作者就自己猜测这种精神是否跟一家企业的企业精神相类似呢?其实一个人也应该有这些类似的,在隐藏方面起到作用的精神:如西方的宗教信念,各种百家思想,这些是一种催化剂,不能明显地产生作用,但我认为,却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的契机呢!谢谢大家支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