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难道我们真的要继续留在这里?诺南市里面那些蛮子就是云战、云神加上雅意州州军都打不赢,难道我们要依附着这些乡下土冒去送死?”与他一同过来的一名士兵问道,其实他的话也代表了眼下一大群人的心思,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们早就当逃兵了!
年轻而自傲的加诺·奥斯本上尉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部下的问题,眼前大局势至此,智有穷时,他也没法子——现在在跑去南方已经来不及了,就更不用说一路上多股支垩顿的狙击部队,现在唯一的生路就只能依靠在这支庞大的民兵团身上。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诺南市方向传来,加诺·奥斯本脸色大变,马上一边派人回主营汇报,一边指挥着部下把路旁的拒马移好。
但还未来得及布置,那队马队便一下子冲进了外营之中,一把年轻的声音笑着说:“加诺小子,你的能力还真比不上你大姐呢!”
“是他!”加诺认得那比自己还年轻,却已经手握十几万兵力的家伙,为何他知道自己有个大姐呢。
众卫兵也听到是叶作帆的声音,纷纷把拒马拉开,火光照过去在叶作帆之后就是法格那一队胸甲骑兵,那些大黄鬃马因为自己终于不用拉重物,匹匹正精神抖擞得很呢!
“进入营地要下马,不管谁!”心高气盛的加诺一手拉向叶作帆坐骑的缰绳,那头大马立刻人立而起,但当它四蹄再次踏地时背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谢谢你帮我牵马了。”叶作帆在惊愕的加诺背后出现,拍了拍他毫无防备的背心便走向主帅帐篷。
一打布帘,法格那张堆满虚伪笑容的脸马上出现在眼前。
“怎么啦,笑得跟个拉皮/条似得。”叶作帆边走边打着招呼,可两个黑影却突然出现在背后,“喂喂喂,有你们这样跟头领打招呼的吗?喂!……哇……”
不一会,蓟宝泽、熊浩睿拍拍手,把扎成粽子般的叶作帆丢在了法格面前,而营外一共6百90余名的胸甲骑兵也被迅速卸了装备。
“不至于吧,开个玩笑也那么认真。”叶作帆被迫跪在地上,他眼前就是像个山寨老大一样的法格。
“这里有谁不知道你仓间之风的玩笑后果会是很严重的?”法格说着,站在他身后像是打手般的蓟宝泽、熊浩睿狠狠点头。
“哎呀,白痴大叔你……不、不,法格兵戎长你也看得我太小了,我好歹也是个传说啊。”
“哼,传说这种东西就是一只田鼠偷吃了一根稻草也能说成一支龙骑兵在肆虐,想当日我还把你这个传说想象成……”说着法格止住了口,显然为当日的想法羞愧。
“诶诶,想象成怎样啊?是不是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的?”
“把这臭小子拖下去打三十军仗,之后再拉回来审!”
“别、别!算了大叔,快点帮我解绳子,认真点,时间很匆忙,”叶作帆收敛起无所谓的笑容,“据说大叔你把民兵团分成了五部分吧?”
“是八部分,后来人多了不少。”法格回答着,“那三十军仗……”
“别打岔!从我们到最基层的士兵之间,有多少层指挥人员?”
“三层。”
“把中间那层以上的所有军官都召集起来,我要开个紧急会议。”
“全部?”法格不可思议地问着叶作帆,“人数过千人啊!”
“对,尽快。”叶作帆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质疑的严肃,法格也一个惊愕,匆匆亲自跑出了帐篷叫人。
此时,那一脸严肃的他,早已换回笑脸,“哎呀,可逃过了三十军仗呢!”
……
……
在主帅帐篷前的空地,军官们密密麻麻地站成一堆,虽然他们都统一穿着深蓝色军服,但显然分成整洁的与破烂的两个团体,前者跟在了比尔·霍恩洛与法格之后,一声不响,显得极为克己,后者则在蓟宝泽、熊浩睿身边唠唠叨叨,像个市场一样。
这大批中高层军官中,不少人对今天才正是现身的仓间之风十分好奇,均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来来去去也不过那几个问题,“这小胡子就是老大?皮包骨一样喔!”、“这叶作帆很年轻,行不行的啊,为什么不让暴龙领导?”、“喂喂,要不要我们稍微那个……把霍恩洛副军长推上去啊?”
嘭!一声火枪打在了天空,叶作帆站在一个大桶上,用火枪轻轻地扫着台下众人。
“大家静一点咯,听不清楚可是会丢性命的。”
场下一片安静。
“我宣布,民兵团就此解散!”
场下一片沸腾。
“喂喂喂,解散也不要走得这么匆忙啊!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吗?”
下面早乱成一团。
“喂喂,那是我的马,你干嘛!”
“什么?要宰了仓间之风那小子?……好吧,预我一份。”
“诶,我要把他的小胡子剪掉才让你杀哦!”
“喂,大家等等,我还有话未说……嘿!那是我的钱袋,给我站住混蛋!……”叶作帆手忙脚乱地指着场地的士兵控制秩序,可是狡猾的士兵们反而倒过来帮他给抢了!最后还是靠着法格的威严与他那云轴正规军的原班人马才把叶作帆救出来,继而控制住了那失控场面。
“我说你们也太心急了点吧!都不听细节的!”叶作帆生气地抹着脸——刚才不知道谁把吃剩的午饭趁机扔上来,“不是一窝蜂跑回去,我们要分阶次撤退,首先所有云轴正规军向霍恩洛,就是云智军团第三陆军团的副团长报道,其余民兵团的以各自乡村城市为单位,清点人数,然后逐批分散回家。”
一些民兵听到后是欢天喜地地离开,但大部分民兵并没有走,反而一个个神色愤慨,高举着自己的武器喊着:“我们不走,我们要打蛮子!我们不走!”
“哎哎哎,我说你们啊,真不会开动脑子,”叶作帆一副忧心样子,像是看着个不争气的儿子般,“你们都跑出来,家里的孩子老婆怎么办啊,那田地又怎么办啊?快要到秋收季节了!这样吧,无亲无故,觉得留在这里实在没什么前途的兄弟才留下来吧,你们可以跟法格老爹报道。”
“你说什么啊!我们可要去打那些蛮子,光复仓间盆地!不赶走他们家里那来安宁!他们是侵略者!”不满声音层层叠叠地说着。
“你们真的是大笨蛋嘛!死蠢!没脑子不可救药的家伙!你们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还跑什么!都给我回家!游击行动已经结束,重复,结束啊!有家先有国,只要生活得好,你们歪管这么多事儿!那傻瓜公爵依我看也是个好人,他不会为难你们的,犯不着在再跟下去丢性命了!”
“你说什么啊!”、“胆小鬼,去死!”台下又一片沸腾,许多午饭什么的像是变魔法般又砸了上去,叶作帆连连左闪右避,把在蛮荒原野练就的一身机敏发挥到极致!
“你们难道不知道国家的作用吗?”叶作帆一拔长剑,几下利落就把砸过来的水壶、酒瓶劈开,那手中那把长剑护手剑柄镶满宝石,一下子就把人们的视线吸引过去,不少人目光顿时变得贪婪!
“那把剑哪里来的?”、“以前没见过喔!”、“不会是出卖我们所得的报酬吧!”下面顿时议论纷纷,不过却是暂时把乱扔东西的骚乱压制下去了。
此时的叶作帆,反而一反嬉闹的常态,他那夜色般的眼瞳慢慢扫过众人,嘴巴紧紧抿着,“国家的存在不是为了供应在位者享受,不是为了给他们的挣面子,不是为了他们的争强好胜,而是为了我们,为了你们百姓的生活安宁啊!什么是好国家?就是让人们吃饱穿暖,外来威胁时有专业军人处理,而不是什么事都把市民往前一推就了事。
“从天然聚居再到拜龙教廷,接着是仓间王国,云轴王国,支垩顿帝国,这片土地依然还是这样,你们还是在这里生活繁衍,这样延续下去才对啊!你们都给我回去,你老婆你儿子还等着你,什么狗屁战争就交给我们收钱的专业人士去做,滚!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仓间之风?滚!”
不少盆地居民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叶作帆的话确实有道理,如果生活得幸福,又有谁想管这么多国家政治的事情呢?
“臭小子,你思想可真危险,这番话回到去可不要乱说。”法格在一旁提醒到,但叶作帆只回了他一个鬼脸。
突然,一人问道:“我们这么一散,诺南市的蛮子不就趁机追杀我们了吗?”
“还算有人会动动脑子,”叶作帆说着,脸上认真的表情突然转为沮丧,“可怜我那些美酒啊……为了你们这些家伙,我可牺牲大了!把我那整整两百桶美酒都给了诺南市那个大酒鬼!他说过了,不会追究任何返回城里安心工作的民兵,我离开那会略略做过调查,那个大傻瓜信誉上还是蛮不错的。”
“什么!?两百桶酒就换了我们18万人的性命?难不成一桶酒值一千人啊!”
“人家卡纳迪克公爵有名你叫天域大傻瓜的嘛,这有……”
“不要诓我们了!大家都知道你说要卖了我们,看来是卖掉了!那把这么多宝石的剑就是证据!你这狗/娘养的是想解散我们好让支垩顿蛮子轻松地屠杀吧!”一名大汉愤怒叫着,声如洪钟。
叶作帆立刻看向蓟宝泽、熊浩睿,前者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厚脸皮!),后者则左看右看,就是不肯对望。
“这两个嘴疏的家伙……大家别激动听我说啊,说笑而已,说笑而已,哎呀!又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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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作帆曾经说过,勇者不作无用功,他又一次溜掉了,区间之风,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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