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节 又到抉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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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壮举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真是心有不甘.德哥一天到晚是萎靡不振,长吁短叹,就像是丢了魂一样.还不时的凝望着京师所在,久久不动,再转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二哥永远是那么的有型,无论是坐,是站还是躺,让人看上去都心生敬畏;尤其是迎风而立时,那一缕美髯随风飘扬,真是衡水老白干,十足男人味.如阳亲眼看过到好几回,二哥出去的时候,身后总是悄悄的跟着几个妇女,在窥视着二哥的一举一动,当二哥猛回头时,她们又都面红耳赤的急忙躲闪在一旁.激动的喘着粗气,用小手轻抚着那剧烈起伏的胸口.

    二哥在这时总是淡淡的一笑,继而洒脱前行,身姿张弛有度,那伟岸的背影令人念念不忘;那宽广的胸膛更是女人向往停泊的海港.任她落花流水春去也,管她是天上还是人间.

    三哥则每天与酒肉相伴,无论是群喝,还是独自狂饮,总是能喝的那么开心,尽心.似乎总也没个烦恼,偶尔也会发狂般借着酒劲向着苍天乱吼一气,有的时候那酒话都听不成,什么"今天我又认识了几个小娘们,晚上弄死她,哈哈哈."又或是什么"苍天啊!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壮志未酬,还要拯救天下苍生."

    有的时候也会硬拉着手下的小兵来对饮,一般的小兵都敢和三哥一起喝酒,跟三哥在一起喝酒,好象就不是在把酒言欢,更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喝的是吹胡子瞪眼.更重要的是你还得顺着三哥的脾气来,一句话不对,何止是厉言呵斥,直接就是酒坛子砸到你头上.所以三哥的人缘不好.

    如阳每天都把行李中的那几本书翻来覆去的看着,只是那本<春秋>自从被二哥借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归还,二哥有空的时候就看,每一次都看的很认真,很专注.似乎要从那字里行间找到救国救民的大道,又或是寻到人活一生的立世之本.

    后来的后来,事实证明二哥找到了真谛,不管是生活还是人生,无论是成还是败,二哥都成了一座推不翻,砸不倒的丰碑.谁要是敢怀疑或是反对二哥,那就是反对中华文化的精髓,那就是"忠义".

    茶余饭后,如阳都在苦苦的思绪着何日再重返沙场,为国建功.或者是兄弟四人另立山头,再建伟业.只是这局势越来越动荡,那所谓的朝廷也只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称呼罢工了.

    各地的诸侯都在打着保天子的旗号而扩张着自己的地盘,谈到那在京城受难的天子时,无不痛哭流涕,捶胸顿足,恨不得马上长出一双翅膀,变成天使,飞到皇上的身边,去分担解忧,哪怕是为皇上端一次屎盆子,也算是尽了身为臣子的一份绵薄之力.

    可是一谈到具体的方案和分工,又都皱起了眉头,都搬出家家那本难念的经.这个说:"唉,近来天下大旱,颗粒无收,连饭都吃不上了,你看看我手下的那些兵,面黄饥瘦,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出兵勤王的事呀!还是看来年的收成吧."

    那个说:"家里老母最近病故了,这守孝可是得要三年啊!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出兵吗?母亲一把屎,一泡尿的把我拉扯大,空易吗?那真是太不容易了.我要是连这最后的孝道都不尽,还是个人吗?这天下之士的口笔诛伐也不会放过我,这传统的美德更是不会放过我呀!"

    另一个又说:"哎!我真想马上进京杀了何进,匡扶朝纲,让天子再现光辉,可是我已经老了,不知不觉得,有很多很多的事都感觉是那么的力不从心,再说我这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了."话音刚落,便是几声猛烈的干咳,接着"呸"的一声,地上便是一摊带血的浓痰,接着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是真的不中用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国家的统一还是交给下一代吧!"

    一个阴雨菲菲的下午,德哥拎着半壶酒,脸上泛着红晕,脚步踉跄的把兄弟们召集在一起,又探讨起了国家大事,前程何在.三哥的性子总是那么粗暴,张嘴就是:"哥哥休要担心,也不必烦恼,不行了,咱兄弟们就落草为寇,快活一方,了却此生,何不快哉."说完,便是一阵豪爽的大笑.

    德哥歪着脑袋,满嘴的酒气对三哥说:"三弟糊涂至极,莫不是你天天喝酒,喝的脑子都不对了吗?我兄弟四人在桃园里结义时,胸中的抱负是什么?难道你都已忘记了吗?"

    三哥见老大从未有过如此怒容,也讪笑着说:"大哥莫要见怪,兄弟一时卤莽,只是图个口快.嘿嘿,我觉得啊!首先得要有自己的地盘,没有地盘就站不稳脚跟,绝对要有自己的地盘,所谓我的地盘我作主嘛."

    二哥还是照例的捋着胡须,眯着眼睛说:"三弟所言甚是,只是这地盘去哪里寻呢?放眼天下,强人林立,见缝插针尚且不易,又谈何立足呢?不如我们就在代州韬光养晦,积聚力量,瞅准机会,再做长远的打算."

    德哥听闻此言,仰头就是一口酒,可能是喝的太猛了,被呛得直咳嗽,德哥用袖子擦着嘴角的酒滴说:"二弟所言极是,可是人生苦短,又有多少时光能经得起你我兄弟的等待呢?"接着又声音中带点哽咽说:"兄弟们,你们知道吗?一想起那蒙难的天子,我昨晚又是一夜未眠啊!"就听"咣啷"一声,那酒壶已被德哥摔了个粉碎.

    如阳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说:"德哥,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真不能直捣京师,不然这样,我们联合一些群雄,共同进京剿贼,或许还有几分成功的把握.德哥不如这就遍撒英雄贴,我明日就派快马飞报,我想总是会有仁人志士响应的吧."

    德哥无奈而痛苦的摇了摇头,双手又紧紧的扯着头发说,声音嘶哑的说:"哎!兄弟,以大哥在江湖的身份和地位,那是位卑言轻,说句话还不如别人放个屁呢?"

    兄弟们也面面相视,不知该作何解答.德哥这时缓缓的站起身,目视着京城,深沉的说:"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说完又猛的脱去衣服,露出了那已有几分发福的身材,拍着那滚圆的肚皮,只拍的"啪啪"响,说:"兄弟们,你们看,这些日子已来,只见赘肉附于身,而未建寸功,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我等到花都他妈谢了."

    不远处的士兵听见动静,也都纷纷走进凑热闹,被三哥一声猛喝,都吓得瞬间窜的无影无踪.二哥也站起来,抱着德哥说:"大哥,我们兄弟四人义结生死,若是你去,兄弟们定当一起前往,可是这样草率行事,又有何益呢?那是要玉石俱焚的呀!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心态.一时冲动,那是要犯下大错的,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如阳和张飞也好言相劝,这才平息了德哥心中的怒火和冲动,又陪着德哥说了一会话,德哥最后把一块馒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皇上啊!刘备救你来了,不要心慌,不要害怕,刘备来了."

    天色已暗了下来,兄弟们把德哥扶进屋子,嫂子忙捂着鼻子说:"又喝的烂醉,一身的酒气,在床上怎么就没有这喝酒的功夫呢?天天跟个死猪一样."兄弟们一惊,忙退了出来.各自回屋歇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