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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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大郎儿吱唔,一家人都有些儿尴尬;这年代,生活艰辛,兄终弟及,也是习俗,这是为了一家人能否接着活下去的必然选择;关键是大郎儿必定不是大壮的亲兄弟,不说大嫂比大郎儿大上六七岁,就是把这个大家子的负担压到他的身子上,一家人都有些难以再次开口;一时,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大嫂的脸色从希望的五彩的天空慢慢被这种气氛和担心侵袭,慢慢的惨白带黄,坚强的她这是在强忍着不把她自己瘫倒,漫漫而低沉的说道:“这多年,大壮一年都没回来几回,奴家也是熬过来了,如今也是一样,爹娘你们放心,还和以前一样,琼花还坚持的住。”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猛的把自己扔出屋外;屋子里的气氛教他再多待一会儿会把她击毁的。

    大郎儿痛心失色,面对大嫂的坚忍和无私,却显出自己的多虑和私心,生活就像一群人在泥潭里面搀扶着向前爬行,一个人考虑太多自己的得失必然会把通行的人牵扯甚至坠入深渊!一时的太多自我指责,把大郎儿情绪失控,也一头把自己抛出屋外,在夜色下寻找大嫂的失落;这不难,因为大嫂的呜咽就从不远处传来。

    大郎儿黯然走近,大嫂身子微颤,但是没言语,自是把自己的眼泪轻轻地擦拭,嘴里说道:“没事的,兄弟,大嫂一会就好,只是外面风大,吹迷了眼睛。”

    或许是外面的风,嗖嗖的把大郎儿心底都撕裂的感觉叫他想到大嫂此时的心一定更是在惨烈挣扎中翻滚煎熬,一种自责和怜悯把大郎儿的心彻底淹没,不由自主的从后面把大嫂紧紧抱住,然后一只手慢慢往上,在大嫂的脸上为她轻轻的擦拭眼泪。大嫂呜咽的更沉重了,颤抖着身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就把她瘫倒在大郎儿的怀里。

    二人都没有言语,千言万语也没法说,也不用说,一点一滴都在凝视着对方的自己的眼神里告诉了对方。

    风越发的大了,带着箫音如一个苍森而古老的歌儿,在歌儿中,好像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自打有了人就有了男和女,生活就像是一副扁担下的沉重和温馨,都是有两个人的共同努力承担的。太多的顾虑和顾虑,就如这箫音中偶尔带起的烟尘,会把你自己的前路遮瞒,无所适从。

    等过些时日,大郎儿就娶了你,这家的负担叫咱夫妻一起担负,也去创造和享受咱们自己的欢乐。大嫂热切的点头竟然把大郎儿的脸儿磕痛,大嫂马上用她的带满茧子的手儿为大郎儿轻轻抚摸,笨拙而慌张的用她的嘴儿位大郎儿轻轻吹拂:“疼不?”大郎儿把嘴巴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疼,但不是脸上,而是这里。”大郎儿指向的是自己的心,大嫂噗呲笑了:“你的心痛只有用琼花的心痛去安慰,手儿是不管用的。”大郎儿呆着,呆呆的望着似曾相似的大嫂,不,是琼花;大嫂脸红了,娇羞的呢喃:“琼花就是个粗人,说出的话儿没深浅,我......。”

    大郎儿摇头,这般话儿能说出来,就像一只乐曲瞬间弹出了高峰,好像一个高明的诗人,在酒酣情浓时谱写的名句,一时把两个人的世界都点燃了,然后共同编织一个梦,在梦中会有海市辰楼一般的美景反复重现,直到......。

    可是琼花一句意外的担心却把这种感觉立时打散,就像一阵风,倏忽而过,带走了希望的一切。

    她说,知道大郎儿和莲花好,可是今后娶了琼花,莲花咋办?

    大郎儿呆住,是啊,这一刻竟然忘了莲花的苦.莲花的痴.莲花的等待!莲花.琼花都是花,但终究不是一支,把期待中的莲花扔下却先娶了琼花,又如何向莲花交代。

    琼花倒是先清醒,偎依着大郎儿安慰:“等过些时日,就你和莲花先办了吧,咋说,她都是应该是你的娘子,琼花就做你的小吧,比莲花岁数大的小,嘻嘻。”

    大郎儿无法嘻嘻,因为还有一个承诺和期待等着他,那就是依然还在南京徘徊的虞姬,甚至脸大郎自己都读不懂如今二人的关系究竟会如何走下去。

    管他呐,走一步算一步吧,望着琼花坚定的说:“在大郎儿眼里,没有大小,都是亲人,当然比亲人还亲的亲人,到时候就一起娶了;大被同眠,也热闹!”

    琼花羞了或感动了,一头扎进大郎儿的怀里呢呐:“美得你,过了七就办吗?”

    “是不是急了?”

    “嗯,不是,也是,琼花自己熬得真辛苦,要不是大壮还没走远,奴家真的想就.....。”

    是啊,大壮是没走远,残留的影子虽然满眼的嘱咐和安慰,但是他离去的悲歌依然没有散尽,二人都勉强的分开自己的期待和热切。

    突然个尴尬却把俩人弄了个手脚失措,喃喃望着对方苦笑;突然灵儿带着狗剩来到身边,一起匍匐在地:“爹爹,娘,你们好。”

    好好好,大郎儿吱吱呜呜,一下子有了两个,不的,还有大牛二牛俩,好家伙四个这么大的孩子,真叫大郎儿无语,这时候不远的强子也来到身边跪下磕头:“强子也是苦命的,又没了头(大壮),也让我叫一声爹爹吧!”

    二十岁的爹爹,最大十六的儿子,大郎儿苦笑了连连,反正都来了四个,多一个也无妨,就都.....。大郎儿笑着答应着弯腰把他们拉起来:“底下冷,别冻着,进屋吧。”

    狗剩高兴了,扑到大郎儿怀里呵呵笑:“如今叔叔也是爹爹了,太好了,这回儿将孙猴子变戏法狗剩可有好机会了,噢噢噢!”

    狗剩才四岁,并不知道他大壮亲爹爹远行的真正含义,所以得兴奋及热烈又简单,不过是再缠着大郎儿讲故事方便了而已。

    进了屋吃饭了,虽然是高兴的事,但是大壮的音容还未散尽,又有几分哀伤混在其间,这顿饭吃的真是甜淡不知,毫无味道。

    这一夜大郎儿没走,这里又没有他的房间,自然很自然的就住到了琼花的房间;但是二人都没有那份激情,因为总觉得大壮的眼睛在默默地看着他们,虽然他们读得懂,其实大壮很安慰和更多的祝福,但是还是留在对大壮的离去的悲哀和无奈之中,无法自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