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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里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前世,曾经的少年英发,醉梦着古战场的硝烟,把一缕愁绪踏断,换来几多豪情!不曾想还会真的有一刻儿,亲眼经历几十万方圆十几里的征杀惨烈如幻。
大郎儿就混在百多万的灾民当中,在耶律洪基大军后面不远的地方等待着他不愿等待着一切,两万宫帐军骑在马上,手持利刃,正列队排在灾民潮水的外延,灾民就是羔羊,而他们就是猎户甚或狼群,他们的任务就是......。
辰时末刻,天上乌云翻转,雪花飘飘,毫无顾忌的寒风带着雪花把天际弥漫,不远的战鼓和牛角号的哀嚎鼓荡伴随着厮杀着的哀嚎呼叫断续传来,叫人有九幽地狱般野鬼们的挣扎般的感觉。
突然,数缕烟花在朦胧的空中炸开,缤纷的彩团高底绽放,竟有几分妖艳的热烈。身后的宫帐军齐声高呼:“进攻!立功者有赏,后退迟疑着杀!”伴着呼声,马蹄踏地的轰隆声就像催命鼓声,把依然痴迷的百万灾民的心儿撼动,无望的手里拿着简单的兵器,更多的是木棍和尖利的石头,向前冲去,他们甚至没有自己的思绪或反抗,就像一个庞大的羊群,被后面的群狼震撼着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去。
没有阻击,没有任何阻挡,甚至后营里面事先埋伏的军人趁机点燃了能点燃的所有东西,把一切都烘托得异样的激烈,浓烟滚滚,喊杀阵阵,把灾民的心儿都激励出几分豪放,他们本能的汇成更大的惊涛骇浪,向前面滚滚而去。
机会来了!耶律鲁眼望着耶律洪基大军后面的烟云,听着喧闹又震天的呼叫,感觉到耶律洪基大军正在震惊中走向混乱;机会来了,耶律鲁没有迟疑,这是他期待的也是他唯一的翻身的机会!大手把狼牙棒高高举起,从气海深处蹦出一声暴喊:“随我冲!今天就是耶律洪基小儿的祭日!”
“冲啊!砍掉耶律洪基小儿的脑袋啊!”八万英勇的部族兵欢呼着.雀跃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催马就开始发动了全面的进攻。像山洪爆发,越来越强烈的震撼要把天地吞噬!
对面耶律洪基的大军果然乱了,因为身后的灾民浪潮已经涌进他们的后队,已经听到陷进浪潮里面官兵无望而惨烈的呼号和挣扎;这一刻,正骑着马向前冲击的耶律鲁笑了,而正在向一侧转移的耶律洪基也笑了;机关算尽都期待,但是将会是谁笑到最后?
耶律洪基的中间主阵正匆忙的向两面的侧阵移动,而两翼的方阵也在向后面撤退;但是,耶律鲁的大军已经全速的扎进耶律洪基的主阵当中,兴奋地呼叫者砍杀着混乱的耶律洪基大军;耶律鲁手中翻滚着八十斤重的狼牙棒,那真是挨着就死,粘上就亡,勇猛不比,就是五十岁的他依然宝刀未老,依稀当年的神勇!可是突然眼前一亮,定睛一看,耶?竟然把耶律洪基的中军瞬间穿透!心下一颤!还没容他多想,就已经被涌来的灾民潮水吞了进去。
远处,耶律洪基正站在高处指点着这里的惨烈,挥洒着胜利者的豪情!
惨烈,惊心动魄的惨烈,八万高速而来的耶律鲁的骑兵一头扎进百万灾民潮水当中,就像一头无敌的巨龙,瞬间就有过万的灾民被撞飞如海浪被巨石挡回,人儿伴着他们自己的鲜血在空中翻滚呼号,然后坠倒在地被无数的马蹄踏成肉酱!
灾民的心更是惊颤和混乱了,无序的呼号和奔跑更是把现场的一切弄成混沌一片;八万匹战马,八万把利刃挥洒如雨,带着炸开的腔血缤纷,无数的人头在空中惊艳的舞蹈,依稀还有落地前的哀嚎,把大郎的心儿撕得粉碎,他没时间痛,因为一匹高大的战马已经把前蹄升到空中,正向他落了下来!马上的契丹勇士已经期待着大郎儿被他成肉酱的瞬间。但是,大郎儿闪了,就在马蹄就要踏上他肩上的瞬间,红花盗的一根飞爪缠在他的腰上把他拽走了,巧巧躲过了一劫,就听红花盗急急的大叫:“什么时候了,还发呆!不想活了?”
险险的一幕把大郎儿惊醒,恨极了那位儿凶残的家伙,就见弓满月箭如电,带着啸声一头扎进那家伙的咽喉,又从他的脖子后面飞出好远;那个契丹凶汉爆出一朵儿绽开的血花,把他自己的生命换成最后的妖艳,一头在下马来,全身颤抖着,死了!这是大郎儿头一次杀人,但是没有丝毫的反胃和害怕,因为他没时间害怕!又有两匹战马向他撞来,匆忙间就地一滚,躲过左面的一匹,但是右面的那匹马已经把他撞飞,大郎儿就觉得浑身大痛,迷糊翻滚着就落了下来,混乱间就觉得眼前妖光闪动,竟然是一把弯刀截住了大郎儿下落的路线,并且正在斜着向上,要把大郎儿拦腰劈断!
事急力生,大郎儿在空中一转身,正好用手中的铁胎弓挡住了眼前的弯刀,铁胎弓破碎成记忆,但是也把弯刀挡斜,堪堪就在大郎儿耳边滑过;大郎儿还在翻滚,正好把那个骑手的头发拽住,带着他一起翻滚在空中。
但是,令他晦气的是,那个家伙运气实在比大郎儿强,落地的瞬间竟然是大郎儿在底下,被这个家伙呼叫着一家伙砸在身上,巨大的撞击把大郎儿瞬间击晕,神鬼不知!
那个契丹兵士哈哈大笑,伸出双手就像依然昏迷的大郎儿脖子掐来,好家伙!他竟然要生生掐死大郎儿!而大郎儿仍然在痴迷混沌。
契丹人的大手已经恰在大郎儿的脖子上,正要用劲,但是突然停住了!原来,正是他刚才丢到空中的弯刀,巧之又巧的翻滚着来找他的主人了,一头就亲在他的脸上;但这份亲热这个契丹人没福气消受,把怒眼瞪圆了竟然把怒眼瞪出了眼眶,大叫一声扑倒在大郎儿身上,滚烫的鲜血击在大郎儿脸上,正好把他惊醒了,眼望着对手的不甘,还能咋么嘴儿安慰:“嗨!原来还是我大郎儿运气好啊,记着,下回出来换个家伙!这把刀妨主的。”
好家伙!那个契丹人就是再活一次也得被大郎儿再气死一次!还下回儿?
大郎儿已经成为一个血人了,蹒跚的站起,眼望四面的惨象,遍地的尸骸如蚁,雪水伴着血水汇成无数的细流在四野流荡,灾民依然在呼号,但是多了许多胆气,原来陷在灾民浪潮里面的耶律叛军已经不多了,剩下的正被发狠的灾民围着.喊着.用手里的一切砸着.....。
大郎儿定睛四望,见到耶律鲁的大军已经退出灾民潮,但是,耶律洪基的十几万大军已经从三面把他围住了,更有的已经缠在一起正惨烈的厮杀。
被灾民洪水耗尽了生力和勇气的耶律叛军,正挣扎着向南京城退去,但是,耶律洪基十几万大军偏偏没有在那个方向派出一个骑兵!
就连混在回逃的乱军当中的耶律洪峰都一肚子的迷惑:难道耶律洪基还念亲情放自己真帮人一把?但是无论如何又杀回了南京城的城门,先到的官兵依然高呼:“快开城门!”
但是城门没有开,回答他们的是,象乌云一样盖下来的箭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