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与西厢记里头jī灵小丫鬟的形象实在不搭边。(杨德山婆姨只要想起来,就会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澳洲这地方跟大明实在不一样。衣食住行用,方方面面,有的感觉相差极大,有的看着不一样却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先说衣着打扮,东家们作为最资深的澳洲人,穿的衣服很是稀奇古怪。不管男女老幼,仿佛为了节省布料一般,不是露胳膊就是露大腿。更有甚者,穿着开领的T恤,大片的脖ǒ露出来,还隐隐能瞧见胸前的‘事业线’。**是低腰的kù头,直接把肚脐眼都露出来了。而脚底下更节省,一个鞋底几条带子穿起来,比草鞋还不如
刚来的时候,瞧见女东家一个个露出粉嫩嫩脖子、胳膊、肚皮、大腿、脚丫子,甭说没结婚的了,好些个成婚多年颇有些看破红尘的家伙,眼睛都直了
再说住。在大明的时候,谁家的房子没个院子?有钱的人家,里外三进的院子,肯定还有个小花园;穷人家的没那条件,可起码有个差不多大小的院子。里头或者种点菜,养几只家禽。可澳洲这地方倒好,东家们自己住的是两三层的小楼,那院子小的可怜不说,也没围墙,径直用铁栅栏围起来。里头清一sè的绿草,没事儿还总能瞧见东家的仆役们拿着大号剪刀不停地修剪。你说你要是嫌草碍事,直接拔了种点花啊、树的不行么?费那劲干嘛?
到了普通人这儿就更惨了东家们还有块巴掌大的院子,到了普通人这儿直接就没了院子。除了自己折腾盖房子的,大多数人都选择贷款买了楼房。房间是足够大,宽敞明亮,爬窗户还能瞧见四处的美景……可新鲜感一过,总觉着好像缺了点什么。??⑤????章节
至于用的东西就无需多说什么了。澳洲的各种用具,绝大多数都是大家在大明没见过的。以前洗衣服用块胰子或者用点皂角就行了,搁澳洲这儿,人家用的是féi皂、洗衣服。洗完了干干净净,还有一股香味。就算是大明有的,澳洲也跟大明不一样。就说寻常的菜刀,在大明的时候,上好的菜刀剁完骨头都有卷刃的风险,而澳洲商场里卖菜刀的,径直用菜刀剁铁丝。据说现在还有一种永远不上锈的……有不信邪的拿回去泡在水里好几天,然后拿到阳光下头暴晒,反复好几次还真就不生锈。真是奇了怪了
交通工具方面,差距就更大了。不说海港里头那艘好似小山一般的大铁船,也不说平日里在大街上疯跑的汽车,也不说吭哧吭哧四处漏气的火车,就说平素出行,东家们居然从不坐轿子。甚至,整个澳洲……额,还是有几个轿子的。不过那都是花轿,用来接新娘子的。
大家伙或者站在街上冲蹬三轮、拉黄包车的土怂一招手,或者干脆花钱买辆自行车。中南的街道上,轿子差不多绝迹了,马车也不过那么几辆,还是政fǔ的。
算来算去,也就是吃的方面,多多少少让大家赶紧到了澳洲与大明之间的联系。但澳洲的菜sè更丰富,菜肴里头放的调料足,吃着味道更好。而且,澳洲还搞了一些大鼻子、倭人的菜式……听说几个女东家喜欢吃大鼻子菜与倭寇菜,然后她们合计了一番,没俩月就在鹿特丹大街上一前一后开了两家餐厅。一个是马克西姆西餐厅,另一个叫什么大和屋料理。
还真别说,东家们似乎还真好这一口自打开了业,东家们隔三差五的总会上这俩地方吃饭。??⑤????章节有好奇心重的就琢磨了,难道……这大鼻子菜跟倭寇菜真那么好吃?摸着鼓鼓的钱袋子,喝上二两苞谷酒,几个家伙壮着胆就去了。然后……没有然后了。半生不熟牛肉,还带着血丝,根本就没熟倭寇菜更过分,小蝶小碗的就不说了,人家大鼻子起码还加热一下意思意思,而这大和屋料理的鱼,甚至连加热都没有切成薄片,生着蘸芥末吃……这……野人才这么吃
最要命的是,算账的时候,账单上的价钱足以让普通人咋舌。那可是足足大半个月的工资啊打那儿以后,这两家餐厅就被大家伙列为了黑店,再也没人光顾。
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无外乎一句话,澳洲与大明是不同的。这种不同更具体地体现在了语言上。声调怪异也就罢了,对于各种寻常的职业,更是有着别样的称呼。比如管车把式不叫车把式,叫司机;端菜的小二不叫小二,叫服务生;卖货的不叫货郎,叫导购;青楼的姐儿不叫ji女,叫小姐;当媒婆的不叫媒婆,叫红娘……
不过仔细琢磨起来,这些词汇似乎摒弃了过往词汇的中xìng偏贬义,重新赋予了一种偏褒义?从王婆子刚才的表现就能看出来……现在人家可是红娘,谁要称呼她媒婆她跟谁急
过了这条街,一种人等正有说有笑,杨小柱突然兴高采烈地往前一指:“爹,你看,洋和尚又来散财了”
大家伙往前一瞅,只见炎炎烈日之下,一个洋和尚穿着黑sè的教士长袍,满头是汗地东跑西颠,乐呵呵地把口袋里的小玩意送给过往的行人。
这洋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拉齐维尔号上的传教士汤玛斯。说起来,汤玛斯这两年半时间过的,那叫一个峰回路转啊。一开始因为语言不通,这家伙只得一边帮着穿越众干点管理工作,一边学习语言。随着一批又一批移民的到来,汤玛斯觉着时机到了,随即干脆辞了工,一门心思搞传教。
只是汤玛斯想的太简单了,严重低估了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靠着小恩小惠的,一开始他还真拉拢了一批人听到布道,结果他一说不能祭祖,那帮人当即就做了鸟兽散。积攒的积蓄没了,潜在的信徒又跑了个干净,身边剩下的几个信徒还都是澳洲土著。无可奈何的汤玛斯只得添着脸又回去给穿越众打工。
去年年中的时候,信基督教的杰瑞听说了这事儿,当即二话不说,串联之下几个穿越众教徒凑了一大笔钱,不但让汤玛斯可以专心传教,还为其修建了教堂。
当然,这事儿很是引发了一些争议。jī进的小伙子觉着这是引狼入室,是西方文化对东方文化的严重侵袭。要搞宗教,怎么着也得搞道教吧?当然,道教的神仙体系太复杂,凝聚力太差。那可以改良一下嘛。实在不行,那咱就自己创立一个……结果提这建议的维芙二,立刻就被条子成盯上了。黄成怀疑维芙二以前练过轮子……或者就是密谋搞个更轮子的玩意……
宗教于统治阶层来说,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了,可以让愚民们乖乖地听话;用的不好就……以无神论者来看,怎么看怎么觉着危险。
感谢祖国的教导,穿越众当中,到底还是无神论者居多。是以,一番争执之后,在大多数人同意之下,澳洲沿袭了祖国的宗教政策。既:不反对、不提倡。
后来一帮子女生又提出了异议,这帮丫头强烈要求开放教堂,以供不信教的人士做结婚礼堂。否则她们就投反对**……不得不说,女生们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最后汤玛斯到底还是捏鼻子认了。
争议暂时没了,汤玛斯的教堂也在十二月份的时候竣工了。汤玛斯就别提多高兴了,当即就投入到传教工作当中。没过多久,正赶上圣诞节。汤玛斯雇了不少人,就站大街上发东西。还真别说,有了门面,外加小恩小惠的,还真比从前强多了。圣诞过后,汤玛斯手下的信徒,成功地突破了个位数。
尝到甜头的汤玛斯雄心勃勃,之后元旦又搞了一次,接着是小年,一直到现在的春节……不得不说,汤玛斯这家伙还真有毅力。
胡思乱想的光景,杨德山一行已经到了近前。汤玛斯立刻乐颠颠地跑过来,先是用手中的十字架在身前比划了个十字:“上帝祝福你们……春节快乐。”略显怪异的普通话说完,汤玛斯放下十字架,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红布做的红包:“这是圣约翰教堂的一点小意思,请收下。”
杨小柱迫不及待地抓过来,打开一瞧,里头是几块糖。当即喜滋滋地拿出来与后边的小姑娘分了。杨德山婆姨觉着有些纳闷,问了一嘴:“汤……住持,你们那个上帝,也过春节?”
汤玛斯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继而神神叨叨地说:“但是上帝的仁爱是无国界的。”
正这个光景,只听侧后方传来一声‘汤住持”一个小伙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抓着汤玛斯的手一脸恳求之sè道:“汤住持,您再给俺做作法,俺昨天又鬼压身了。”
汤玛斯神sè自然地答应下来:“没问题,上帝光辉之下,撒旦无处藏身。不过,张,你得先帮我发礼物。”
汤玛斯并不知道,最近信徒暴增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散发小礼物,而是因为整个中南,就他这么一个会作法驱邪的……虽然他是个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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