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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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5争议

    惨兮兮的傅大侠,唠叨了一会儿,随即摸着如同狗啃一般的光头,眼泪都出来了。转而从山西版布什变成了祥林嫂,只是一个劲念叨着‘身体肤受之父母’‘孩儿不孝’等等。他儿子傅眉也不消停,可能是跟大鼻子玩儿顶牛累倒了,抱着父亲的大腿也跟着哭诉‘爹,俺也不孝了’……

    傅大侠大怒:“魂账东西,你爹我还没死眉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孝顺”

    ……

    尽管不论是从现代医学抑或者遗传学角度来讲,除非那孩子特别返祖,否则人的毛都是后生的。这种什么‘身体肤受之父母’的诡异说法,在后世干脆被打上了封建迷信的标签。但傅大侠是明朝人,所以邵北很是理解其对父母的孝心。而且这事儿的确是自己疏忽了,所以邵北十分干脆地鞠躬道歉,一再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生类似事件。

    至于傅大侠接没接受自己的道歉,邵北不知道。只知道此后的行程当中,傅大侠双目茫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挪动着步子,依旧祥林嫂一般地反复念叨着那几句台词。就连身边路过几个露胳膊大腿的穿越众姑娘,这家伙也没吵吵什么‘非礼勿视’或者‘不知廉耻’。显然,我们的傅大侠陷入了对先人巨大的愧疚与自责中……也许还掺杂着信仰缺失后的自我否定?

    总而言之,安置好傅大侠爷俩之后,邵北为此专门找了船医老胡一趟。话所傅青主见天如同跟屁虫一样跟在老胡身后,这事儿理应是他负责才对。

    没成想,听了邵北的指责,老胡眯眯着眼沉默半晌,而后说了这么一番话:“我故意的……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恶作剧。之所以躲开,就是怕熟人,有些事不好讲开。就比如强制消毒。”

    邵北只是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说起来这事儿还有些典故。几个月前的某一天,老胡早晨起来现头皮很痒,随即抓了几下,而后愕然地现了一只恐怖的生物——虱子

    当时老胡就炸了,只穿了一条短kù一溜烟地跑上船,哆嗦着手给自己打了一针青霉素。当时在船上值班的几个伙子好一通笑话老胡,说他有洁癖。不就是一只虱子么,有什么大惊怪的?

    老胡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嘴,立马让几个伙子汗毛倒竖:“你们笑什么?我起码还打过天花疫苗,有青霉素在,也不会传染上梅毒。你们这帮九零后的祈祷着千万别被染上虱子吧,否则一旦得了天花,就算留条命也得弄个大花脸”

    是的,十七世纪比起二十一世纪,天更蓝,水更青,自然条件绝对要强很多。可唯独有一条,二十一世纪已经消灭的某些恐怖病毒,正肆虐地在这个时空散布着。

    天花、鼠疫、梅毒……没有疫苗以及特效药,一旦染上某一种,搞不好这一百四十六号人就得全军覆灭

    老胡的这一担忧,立刻引起了穿越众前所未有的重视。决策组甚至召开了一次会议,并以最快的度制定了《中南卫生与防疫强制条例》。第二天便按照条例将所有的大鼻子与土著褪了一层皮。这还不算,决策组还叫停了钢铁厂的工程,把楚白与王薇的建筑施工队调集过来,专门修了几个大澡堂子。建成之后,不管是大鼻子还是土著,每天下班之后的头一件事,就是洗澡。

    穿越众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生怕变成麻子脸的大家伙,那一阵有事儿没事儿总要洗上一个澡,穿衣服之前还好反复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那种可怕的生物。老胡还借着定期体检,挨个大鼻子检查了一遍。索xìng没现梅毒,这也许跟大鼻子们来自波兰,也从没去过美洲有关系?

    再之后,随着第一批移民的到来,又出台了《疫情预防隔离条例》。根据这个条例,所有新到移民除了按照《中南卫生与疫情强制条例》执行一遍,还得关起来隔离一个礼拜。这一切的出点,都是为了穿越众自身的安全着想。当然,也顺带着为十七世纪人民着想了一下。

    好吧,尽管我们的傅大侠是个名人,知名度相当高。但不管怎么看,傅大侠也躲不过上述的两条条例。于是乎,觉着不好‘杀熟’的老胡刻意地回避了。

    “呃……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再把傅大侠关回集中营?”邵北有些郁闷地反问了一句。

    “你认为呢?”老胡没好气地回了一嘴。

    然后邵北灰溜溜地离开了医疗组,转而又是一通道歉,把可怜的傅大侠爷俩又给关回了集中营。当然,事情之所以如此顺利,完全是因为傅大侠还没有从对自己先人的愧疚中走出来。邵北去的时候,傅青主依旧双目无神,很是念叨着那两句耳熟能详的台词……

    “对不起了傅大侠,一周后等你出来,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挥手告别,邵北原本想着这事儿也就算终结了,至于一周后傅大侠出来……那也是老胡的事儿凭什么老胡冒坏水自己去给人家赔不是?门儿都没有

    美美睡了一觉的邵北,第二天一早就现自己错的离谱。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事儿才刚刚开始。这回可不是傅大侠本人如何闹腾了,而是6战队指挥官杰瑞站了出来,大肆指责《中南卫生与疫情强制条例》存在严重的蔑视人权行为。

    杰瑞的切入点相当犀利:“又不是军队,留什么型是人家自由,凭什么强制剃头?我们这样做,跟几年后的鞑子有什么区别?”

    感觉有些躺着也中枪的老胡当时就不乐意了,丢了工作直奔6战队的训练营地,指着杰瑞的鼻子就吵吵起来了。

    “你知道天花有多可怕么?你知道黑死病吞噬了多少条人命么?青霉素眼瞅着就用完了一你不心得了梅毒怎么办?别跟我扯什么专凡事就没有绝对的”

    杰瑞也火了,冷笑着驳斥说:“疾病防治那是你的事儿,作为外行我不好说什么。但你不能践踏人权”

    “践踏人权?好大的帽子是我们的出点的确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但反过来,这样做也保证了那些人的安全,你能否认么?”

    “哈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儿,临了还说一句为人家好……你以为你是上帝还是佛祖?你不过比这些人多了点见识罢了今天你可以按照经验主义强制人家做着做那,等明天你碰到以前经历过的怎么办?继续强制所有人按照你的凭空想出来的条例行事么?你怎么保证自己就是对的?”

    “遇到没经历过的,我不会商量着办?”

    “商量?跟其余一百四五人商量么?然后一百多人拍脑袋决定千千万万人的命运?”杰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jī动的情绪,继而说:“对不起,我有些扯远了。就说眼前的事,我来问你,按照条例,是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强制祛除寄生虫?”

    老胡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

    “好”杰瑞答应一声,扭头就走。

    “诶?这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走了?”

    杰瑞头也不回地答道:“按照条例,我身在广州一个月,身上极有可能已经染上了寄生虫。所以,我现在就去集中营报道。”

    老胡气得脸涨红:“猪啊你不会勤用洗水洗头?”

    杰瑞这会儿已经扛起了背包,闻言转过头笑着说:“不好意思,用光了。”说着,脸上挂着笑容往外走去。临出门前,他还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而且总有一天会用光的……某些特权,还是不要的好。”

    人影远去,只留下老胡呆立当场。

    直到此刻,有些迟钝的老胡才觉察出俩人似乎jī同鸭讲地吵了一通,讲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杰瑞出生在美国,成长在美国,所以,尽管这家伙道道的汉族血统,但整个人的思维方式已经完全西化。某些大家认为理所应当的事,在杰瑞看来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

    在他看来,不论是哪条条例,既然是当做社会规则制定了出来,那理所应当地就应该所有人都遵循。防疫措施为什么只是针对十七世纪的原住民?据他所知,6战队的伙子中有很多都不太注意个人卫生。说起来,如果中南真爆疫情,那源头有很大的可能xìng就是自己人

    老胡站在原地,低着头思索着。这时候游南哲走了过来,举起手要拍老胡肩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收了起来,陪着笑说:“老胡,别介意啊。杰瑞这人就这点不好,凡事太较真。”

    说完,游南哲拍了几下巴掌,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这才说:“头儿的话都听清楚了吧?哦,听清楚就好。得,那就都自觉点吧。尤其是那几个平时连脚丫子都懒得洗的,收拾收拾,咱一起陪头儿进集中营耍耍。”

    6战队六十来人,哄笑一声,随即四散而去。没一会儿的功夫,扛着背包排着队,跟在游南哲后头就走了。

    瞧着空荡荡的军营,老胡脸上木然,已经全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事情展到现在,已经完全出了老胡的预想。老胡反思了半晌,觉着自己这是倒霉催的撞枪口上了,制度上的事儿,跟他医疗组有个毛线关系

    狠狠跺了脚,郁闷道:“他**的……这叫什么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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