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守仁,王艮与其相比,可谓身世更加的苦X。王艮同学的出身可谓是“根红苗正”“灶丁”阶级,世代为灶户。这“灶丁”其实就是烧盐,炼盐的苦工。家里真是穷得叮当乱响,标准的无产阶级。书上说王艮“七岁受书乡塾,贫不能竟学”,十一岁时家贫辍学,随父兄淋盐。十九岁时随父王守庵经商至山东。这位王老爹,虽说也是个不通文墨的大老粗,不过人粗心倒是不粗,竟然还带着儿子去拜谒孔庙。而王艮也是天子聪颖,在孔圣人的闺房里得到很大启发,认为“夫子亦人也,我亦人也,圣人者可学而至也”。于是日诵《孝经》、《论语》、《大学》,置书于袖中,把书藏到袖子里,有时间就要看一看,读一读。逢人质难,久而信口谈解,如或启之”,在十多年的自学中,一方面不耻下问,一方面“不泥传注”,强调个人心得。因善经营,“自是家道日裕”,成为富户。
曹牧文隐约间记得,王艮是三十多岁快四十的时候,才远赴江西往游王阳明之门,下拜执弟子礼。王阳明一开始觉得他个性高傲,因此把他的名字改成带有静止意思的“艮”字;王艮经常与师争论,后来在门人的文集中也是常常提到他“时时不满师说”,坚持自己的观点,既“反复推难、曲尽端委”,又“不拘泥传注”、“因循师说”,于是自创“淮南格物说”。他主张:“即事是学,即事是道。人有困于贫而冻馁其身者,则亦失其本非学也。”强调身为天下国家的根本,以“安身立本”作为封建伦理道德的出发点。有一次坐“招摇车”招摇过市,遭阳明指责。几年之后,北上入京,沿途讲学,受到各方重视而轰动一时,王阳明闻讯大为震怒,欲设法召他回来“痛加制裁”,但已鞭长莫及。没料到,这位王大弟子真是的桀骜不驯,似乎他虽是投入王守仁师门,是受他的“心学”教导,但是实际上,两人的思想路线虽有相近之处,但是大相径庭之处也是不少,王守仁虽然震怒,也是无可奈何。王艮的学术思想已流传四方。也过了数年,他主讲于安定书院,宣传“百姓日用即道”的观点,求学者纷至沓来,这为泰州学派的创立准备了条件。王艮的门徒以平民百姓居多,“入山林求会隐逸,过市井启发愚蒙,沿途聚讲,直抵京师”,但亦不乏著名学者。黄宗羲称此一派竟能“赤手以搏龙蛇”。泰州学派提出“百姓日用即道”的观点,强调“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天德良知也”。王艮在讲学别出心裁,按《礼经》制着深衣、戴五常冠,“行则规园方矩,坐则焚香默识”,他一生布衣,拒绝入仕,不当官,并直指统治者:“使仆父子安乐于治下,仍与二三子讲明此学,所谓师道立,则善人多,善人多,则朝廷正,而天下治矣”,故被斥为“异端”。
时间到了嘉靖十八年,王艮已病魔缠身。次年冬,病重弥留之际,他对儿子王襞说:“汝知学,吾复何忧!”他希望泰州学派能延续下去。逝世后,四方送葬者有数百人之多。
王艮的一生对泰州学派作出很大贡献。他的学生大多为下层群众,王艮不信“生而知之”的唯心主义天才论,而强调后天学习的重要性。这是他自学成才的切身体会。由于他非经院出身,一生文词著述很少,着重口传心授,使“愚夫愚妇”明白易懂,这成了泰州学派的特色之一。
王艮在家境贫困的情况下,忍饥挨饿,踏实地劳动,操持家务和在盐场烧盐,从小就是一个胸怀大志、自立有为的强者。王艮在生活道路的探索中,曾从事过学医和行医活动,想通过医道来谋求生活之路和医治社会,虽有所成就,但他终究没有把它作为终身职业。他及时调整、改变了自己的谋生轨迹,掌握了生活的主动,把事业的座标无悔无二地定在“做学问”的事业上。
王艮此人本为一个粗识字的灶丁,在19岁以后开始读《大学》、《论语》、《孝经》。在文化基础极差、居所又偏处在海滨辟地、且无名师指点的困难条件下,发愤刻苦自学,“默坐体道”、“闭关静思”。这样的苦心孤诣,踽踽独行的刻苦学习精神,是奇突而又感人的。毫不夸张地说,王艮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自学成才”者。
王艮不仅刻苦自学,而且虚心尊师求教。开始时他置书怀中,以途人为师,“逢人质义”。但他并不故步自封,满足于一己之得和“道听途说”。后来,有人说他的学术观点,绝类江西巡抚王守仁。好学心切、求知若渴的王艮,立即冲破家庭的重重阻力,不远千里,趋舟江西,执弟子礼拜见王守仁。在从学王门期间,既“反复推难、曲尽端委”,又“不拘泥传注”、“因循师说”,而是坚持独立思考,有疑即问、即辩。他不仅在从学期间尊师好学,“侍(候)朝夕”,而且在王守仁去世后,还“迎丧桐庐,约同志经理其家”,“往会稽会葬”,并照料其后人。
王艮在讲学传道时,别出心裁、想象异乎常人地采用一些很有创造力的“法门”:如或按《礼经》制着深衣、戴五常冠、执笏板、乘蒲轮车,“行则规园方矩,坐则焚香默识”;或在门前张贴“招生广告”,谓,“此道贯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不以老幼贵贱贤愚,有志愿学者,传之”。这种使“乡人始而骇”的方法,却收到了“渐而信,久而浸与俱化”的效果。
王艮不仅在家乡开门授徒,而且“周流天下”。他除“入山林求会隐逸,过市井启发愚蒙,沿途聚讲,直抵京师外,还先后在南京、会稽、泰州等地讲学和在其安丰场构筑“东淘精舍”授徒。传授的对象:“上至师保公卿中及疆吏司道牧令,下逮士庶樵陶农吏,几无辈无之”,但主要对象为下层社会被压迫的劳动人民(灶丁、佣工、农夫、商贩、渔民以及僧道徒众等)。其中不少人在学术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王艮一生以布衣传道,终身不仕,采取了与专制统治者不合作的态度,始终保持了与劳动人民的血肉联系和一致性。嘉靖八年和十六年两位朝廷高官分别推荐王艮入朝做官,都被王艮婉言谢绝。“郡守召”亦“辞`以疾”。王艮对当时的统治者表白说:“使仆父子安乐于治下,仍与二三子讲明此学,所谓师道立,则善人多,善人多,则朝廷正,而天下治矣”。他不仅终身不仕,而且还教五个儿子“皆令志学,不事举子业”。所有这些,都标志着王艮与下层人民保持一致,背弃正统文化教养的“异端”本色。王艮自是与其师大有不同,两人之间的思想冲突也自然是不可能避免的,当然,这也都是多年之后的后话之事。
曹牧文心道,这位竟然也是一位心学大家,看来这次散步游览,倒是不太好蒙混一二了。
就在这个时间里,一行四人也换换的步上了一处高地,从这里,便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赣江了,而滕王阁现在也映入眼帘。
“对了曹兄弟。”王守仁这时候问道,“之前见你时,你说是被调往了南昌,距今也有好几天了,不知道有什么结果了?”
王守仁着不经意的疑问,倒是一下子击中了曹牧文的“三寸”。哼哼,我是干什么的可以告诉不少人,还久单单不能告诉你!曹牧文如此想到,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王守仁应该隐约间明白曹牧文他多少是和官家有些牵连的,毕竟是“调任”,一般的百姓又怎么可能?
“哦,在下也是受到上官的调遣,虽说是来到南昌上任,不过因为现在时间刚刚出了正月,诸事还未有展开,所以我的职事也还未定,所以要我说,现在还未知晓。”曹牧文如此一说,模棱两可,含含糊糊不清的回答了王守仁的问题,只是表明自己的的确确是“官家”的人。当然,自己这锦衣卫可是圣上专门设来管“官府”的,嘿嘿,这个自然不能坦言相告。
“原来如此,那么老夫现在这里预祝你万事顺利了。”王守仁竟然也客套了起来,这倒是让曹牧文很是惊喜。看来老人家自是也不好多问,也就打住了这个话题。不过这个时候,后面现在叫王银的王艮轻轻的哼了一下,声音很轻,因为在高处微微有风声,一行的另外三人都没有听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