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到议事厅,见已经有3名镖师打扮的中年男子在座椅上喝茶聊天。盖天第一镖局原打算昨日就关门歇业,张家的人也一起回老家湖北武汉。因此原来镖局的东西南北四大镖师都被张佑天半个月前辞退解散了。如今留下的都是老张家本家的后辈,因为武艺不错,也在镖局担当镖师一职。
宫静轩上前和3名镖师彼此见过,互道客气。接着一起坐着等候张佑天。
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时间到了巳时还不见张佑天的影子!此刻议事厅中宫静轩再也坐不住了,冲着三位镖师一抱拳道,“三位师傅,都到这般光景了,张老侠怎么还没露面?!”
三名镖师也面露焦急与不安的神色。纷纷起身向议事厅外张望。
宫静轩就想去张佑天住宿的东屋找他。但是又觉得未免失礼。于是想到了管家张全,忙问身边侍奉的小厮,“你们张管家人呢?”
小厮见他发问,脸上有些尴尬,说话就有些支支吾吾。
其中一个镖师有些耐不住性子,上去一把拽住小厮的衣领,呵斥道,“你这狗才,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再不说,看老子不打落你的门牙,说着举起铁锤般的拳头就要打将上去。
“张俊三,住手!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忽然间,议事厅门口响起了女子的声音。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来者正是张佑天的女儿张淑琴!
宫静轩见是张淑琴连忙上前询问道,“淑琴,你爹呢,他怎么还不露面。还有管家张全呢,怎么也不见了?”
话刚到嘴边,宫静轩这才发现隔了一个晚上张淑琴原本俏丽红润的脸庞此刻竟然变得消瘦了许多,再看她眼眶周围还留有些许的泪痕!
宫静轩顿时心就往下一沉,“淑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爹呢!你倒是说啊!”宫静轩的声音因为紧张也有些发颤了。
“我爹……我爹不见了!”突然间,张淑琴再也控制不住难过的心情,“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此刻议事厅突然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太不可思议了,昨晚还打算出最后一趟镖的“盖天第一神刀”张佑天居然在第二天无故失踪了!
很快,整个盖天第一镖局就像炸了锅一样,大家都知道了老爷失踪的消息。
留守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以及张家的伙计女眷也都闻声而动。满院寻找张佑天。结果找遍整个镖局都毫无结果!张佑天的妾侍王夫人也急着催促伙计去张佑天常去的街市寻找。只有张淑琴冷冷地站在天井当院发呆。
宫静轩来到她身边问道,“淑贤,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爹失踪的?”
“我照常清晨起来练剑,练完剑去给爹问安。结果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声。我以为爹昨晚睡的太晚因此睡得太沉了,于是仗着胆子推开房门一看,卧室内空无一人!于是我叫来丫鬟小翠和我满镖局寻找,结果还是毫无头绪!”
“那张老侠会不会去街市办事了?”宫静轩皱眉问道。
“不可能,我爹是最讲信义的人,说好今天吃罢早饭和你一起去取镖,正午出发押镖去长沙。怎么可能会不辞而别,无故失踪呢。”
“这……。”宫静轩也哑口无言。
“爹很可能是被人挟持走了!”突然宫静轩和张淑琴身后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两人忙转身去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男子,长得唇红齿白,八字利剑眉,一双眸子如同夜空中的璀璨星辰!黑而粗亮的大辫子甩在身后。
宫静轩发现这男子虽然长相英俊但是难以掩盖眉宇之间有一丝忧郁和那落魄的神情!
“哥!是你?!你什么时候回的家?”还没等宫静轩说话,张淑琴擦了下眼泪。男子看了眼张淑琴,神情有些冷淡,只是微微一笑,“小妹,我南下杭州游览了一番,昨日深夜到的家,见天色已晚就没打搅你们。”
说着,男子双眸盯着宫静轩,说道,“您就是宫先生?是你请我爹押运这最后一趟镖的吗?”
“您是……?”其实听张淑琴叫那男子哥,宫静轩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呵呵,我是张佑天不肖之子张鸣泉!想必庆午先生跟你提起过他这位老同窗吧。”男子微笑答道。
“张鸣泉!”宫静轩早就听组织的领导人庆午先生说起过这人曾经和他一起就读于武汉两湖书院,只是最后庆午先生被被湖广总督张之洞选派去日本留学,入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学习。而张鸣泉却选择传统的入仕途径——科举考试。而这位庆午先生就是威名赫赫的革命领袖黄兴,黄克强!
结果清廷实施所谓“新政”,于光绪三十一年也就是今年的九月二日下诏废除延续1300余年的科举制度。张鸣泉心灰意冷感觉没脸回家见老父,于是直接南下杭州访友,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鸣泉兄,你说张老侠被人劫持了,你……有何凭据?”
张鸣泉没有多说话,只是一伸手从衣袖中取出一件东西,“这是我从爹的卧室的地上发现的。”
两人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宫静轩更是面色苍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