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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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楼二层。

    李大力围着阮家祥转了两圈,搞得他有点坐立不安的,还好大力脸上的笑容没让他太紧张。

    “做的不错!”大力踮着脚尖,举起手来勉强拍了拍阮家祥的肩头,“过来好几天了也没来得及奖赏你,是我的过失!说吧,想要什么?”

    一个十岁出头的毛孩子非得去拍一个大人的肩膀,这个动作出现在平时绝对是很滑稽的,但此时在场的没有人觉得可笑。

    “不敢!不敢!”阮家祥连连点头哈腰,生怕出什么岔子。

    他的话李大力是听不懂的,全依赖站在一旁的婷婷小姐翻译。由于醉酒的事,婷婷的态度好像有所改变,不过此时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倒让李大力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啊!

    “听说你在黎城曾经编出来几路大军进京的故事?”李大力找了竹椅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笑嘻嘻的看着阮家祥。

    “呃...是的...我是想...”

    李大力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这个你可认识?”

    “调兵虎符?”阮家祥一愣。

    “你这就去把你的故事圆上吧。”大力那块黑漆漆的木头牌子扔给了阮家祥,“明白了?不是听说南方正在不安生么?把那几路兵都弄到黎城去吧,让他们混乱一下!”

    李大力拍了拍手,也不管阮家祥的反应,这虎符做的...比天朝的差多了!还有股怪味!

    ......

    ......

    安沛城外。

    宋晓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头望望天,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安沛的天气,一会儿还烈日炎炎,马上却又细雨丝丝,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下雨,汗水还没擦干呢,雨水又把身上打湿了。

    河边虽是长满了一排排的棕榈树,避起雨来也不甚顶事,雨水都顺着树叶滴了下来。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它们的树干粗粗的,表面包着棕色的网状纤维,一层又一层,像穿了一件件毛衣,阔大的树叶就像一把把大大的扇子,簇生于茎端,向四周开展,叶柄很长,有狭长皱褶,至中部掌裂,很是特别。

    不远处,吴汉宝正费力的打着火折子,准备吸上一袋烟,好长时间也不见打着,潮湿的空气想吸口烟都难啊!

    “汉宝哥,你说咱家那儿的蒲扇是不是棕榈树叶子做成的?”宋晓平看看吴汉宝,很好奇的问了一句,其实更好奇他手里的眼袋吸起来是什么味道!

    “不是的吧,倒是有几分相像啊!”吴汉宝头也不抬的答道,继续埋头弄他的火折子。

    “汉宝哥,能不能让俺尝尝啥滋味?”宋晓平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把屁股往吴汉宝身边靠了靠,“让俺吸一口尝尝呗?!”

    “去去去,小毛孩的,影响了身体,”还没等宋晓平靠过去呢,吴汉宝伸出一只大手把他推到了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你还抽,我都快抽不上了,烟丝马上就快没有了…”

    吴汉宝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眼袋给点着了,宋晓平可怜巴巴的看着,深深地吸了口烟袋锅子冒出来的一股烟气,被熏的直咳嗽!

    宋晓平擦擦被熏出的眼泪,也不真生气,他虽然只有16岁,但却是从阎王殿门前走过一遭的,有种经历了生死的底气!吴汉宝也笑嘻嘻的看着他,不是他不舍得那袋烟,而是他把身边这百十号人都当成了亲兄弟看待,得把握着火候!

    “汉宝哥,也不知道淄川那帮子老乡现在怎么样了,在干什么?”宋晓平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拿胳膊捅了捅吴汉宝,小声说道。

    “切,你小子,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弄得还蛮神秘!”吴汉宝不在意的猛抽一口烟,“我看啊,人家李大少爷这帮人对咱不错,你也不用这么顾忌着,可别忘了咱们是怎么过来的,人家要害咱们当初也不会就咱们。”

    “是,汉宝哥,我们小,都听你的!”宋晓平摸了摸额头。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咱山东人无论走到哪里,遇到什么花花世界,花花事儿,都别忘了咱们自己做人的分寸!”吴汉宝有点老气横秋的教训着宋晓平。

    如果别人不清楚,他的眼睛还是亮的,李家少爷这一帮人做的事情先不说好坏,对这帮子人还是蛮照顾的,当夜河内围城的时候,他是专门负责保护李大少爷和赵管家几个人安全的,听他们谈话,担心最多的就是会出现伤亡!

    再说了,就算不是如此,这里的所有人也都是遭了灾,差点送了命的,都是最后时刻被人家挽回的性命,很多都是一救就是一家子,不管七老八十上年纪的,还是裹在襁褓里乳臭未干的,都无偿的救济了下来,就凭这点就该卖命的还回去!这就是穷苦人的逻辑!

    想到这里,吴汉宝有点想念自己的老婆孩子了,他们都还在广东…

    “集合,继续训练!”这时集合的哨子吹响了,吴汉宝抬头望望,天已放晴!

    ……

    ……

    广州。

    一处民宅前,围坐了好些老人、妇女和孩子。

    其实院子很宽阔,但是他们每天都要聚集在门口聊天、张望,因为同一条街上其他的宅子门前,也聚集着一簇簇这样的人,他们都来自山东,因为黄河决口而失去了家园,被薛汝增等人暂时安置到这里的,他们的丈夫、儿子或父亲都去了南洋。

    “妈,我爹呢?”一个瘦骨嶙峋,八九岁的女孩依附在母亲的脚下,她几乎每天都要问几次同样的问题。

    “欣儿乖,你爹去了南洋,过些日子就回来接我们了!”陈红儿怜惜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丈夫自从去了南洋已经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只是托一批批回来接人的船带回来几次信,说是要去越南,安定下来就会有船来接她们娘俩了,但是究竟是什么情况,她真的很担心。

    陈红儿自从跟随大伙来到广州,倒是没断了饭吃,包括同来的这些老乡,不管老幼都吃的很饱,大家都很感激帮助他们的那些人,不过大家只是担心他们家的男人们到底怎么样了,都在干些什么…

    要说这总是白吃白喝的也不是个事儿,陈红儿和老乡们也曾主动找到那些人要求帮着做点什么,但是都没能如愿,那些人只是让他们等着,会有船来接他们,到时候过去安定下来在做什么也不迟!

    这倒让众人更没底了,他们都是闲不习惯的人!

    “乡亲们,听我说。”薛汝增疾步步入了胡同,大伙儿都是认识他的,见他来了都呼啦啦围了上来。

    “乡亲们,听我说,大家的家人已经到了越南,现在都很安全、健康,接我们的船也已经过来了,不过还是老规矩,由于船少,要分批走,这批只能走2000人…”

    ……

    ……

    红河下游海阳。

    “阿嚏!阿嚏!…”王少海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心里暗暗地想,“是不是红儿和欣儿又在念叨我了?”

    “少海,小点声,别被岸上的人发觉了!”同一个船上的李振卫皱皱眉头,回过头来嘱咐道。

    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已经混得私熟。

    “唉,唉,知道了。”王少海慌忙应着。他很佩服船帮这位老大的手段,这不,昨天夜里他带大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海防港的2条大船和几条小船给偷偷的拿下了,还俘虏了40几个人,自己这边人皮都没伤着一点!

    其实李振卫这会儿也郁闷着呢,虽然海防港几条船大部分都被自己给弄了过来,但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他们的城守和都尉都坐另一条大船到海阳商量什么重要事情去了!

    不用多想,肯定是关于自己这帮人的事情。这次的任务可是要肃清红河上所有的敌方船只,于是李振卫带人急追了过来,等到达海阳的时候已是现在,凌晨几点了。

    李振卫把船都停在五六里外的地方,带了包括王少海在内的几个人坐小渔船在海阳的小码头附近兜了几圈,夜色正沉,岸边和几艘船上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那艘大船上有灯火,其他一切事物仿佛都睡熟了…

    “回去!”李振卫低沉的喊了一声,小渔船掉头向下游划去,王少海已经意识到马上要行动了,也卖力的划起了桨。他学的很快,划桨之类的船上的事早已上手,要不李振卫也不会带他了。

    盏茶的功夫,水面再次被划破,十几艘快蟹靠上了锚在岸边的大小船只,小船很快被控制,大船上传来一连串稀里哗啦的响声,不过也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就静了下来。

    “振卫老大,好像还抓住一条大鱼!”王少海推推攘攘的驱赶着一个穿着越南官府的人来到大船的船头,“看衣服挺像当官的,不过听不懂他说什么!”

    李振卫点点头,把那人一把拉了过去,按在船头作势要把他扔下河去,一边叽里呱啦的对着他耳朵讲了一通鸟语,威逼利诱之下,那人几乎立即就犯了。

    “哦?你说你是海防港的城守?”这倒是有点出乎李振卫的意料,不过现在李振卫对此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又简单盘问几句之后,就让人把他押解下去了。

    “走,兄弟们今晚再辛苦一下,我们顺流而下顺便把吉婆岛给拿下!”李振卫大手一挥,率领船队拔锚而起,这可是少爷专门交待过的任务。

    他心里明白,吉婆岛的盐场供应了越南90%的食盐需求,少爷之所以要吉婆岛,九成是冲着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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