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此刻也顾不上嘲笑福山的愚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缓缓落地。
福山无不愧疚的说道:“连累两位兄弟了,你们欠我的,现在为止,已经还清了。”顿了一下,福山凛然道:“两位兄弟请放心!福山今日就算粉身碎骨也定护得两位周全!”
不等二人说话,福山猛然一拳砸向自己的小腹,一道血剑奔涌而出,福山脸上涌现一抹潮红,福山的气势开始回升。
“福山!你这是……”
福山摆手止住了中年男子的话:“不祭出本命灵根,你我三人都得命丧与此!”福山一脸的决然。
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祭出了本命灵根的福山相当于用自己的生命换得暂时充沛的灵气。二人朝福山一拱手:“我二人欠你的,这下又还不清了。”
福山轻轻一笑,旋即望着还处于半空中的腾云,喝道:“区区紫甲军又能奈我何!”
腾云眉头一拧,缓缓的吐出两字个:“放箭!”
漫天的箭矢如天女散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整齐的轨迹,射向福山三人。
福山上前一步,把另外二人护在身后,猛喝一声:“灵噬天下!”
南城门的中心顿时狂风怒吼,一道声势震天的龙卷风盘旋而起,满天飞落的剪枝全部被卷入其中,化为粉末,紫甲军的阵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龙卷风搅的溃散。
腾云没有丝毫的慌乱,冷笑一声,再次发号施令:“天罡大阵!”
不过多时,散乱的紫甲军再次成型,这次却换成十人一行的纵列队形,足足十行,围着福山几人为中心缓缓移动,弓弩也换成了长枪。每一行人马的后面都是一眼看不到头的紫甲军后援!腾云这是想用车轮战活活把三人困死在阵里啊!
福山手中的匕首极其准确的挥动着,不断的打落刺过来的长枪。他那两位朋友也只能在脚底加释稀薄的灵气,好让自己躲避长枪的速度快一点。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片刻,那两位本来就虚弱的朋友脚步开始虚浮起来,身上也是被刺了几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福山眼见两位朋友渐渐不支,忙喝一声:“往后!我想办法砸出一条缝隙,你们二人伺机逃出包围圈!”福山已经发现,紫甲军在不停的换人!由于人数太多,所以并不明显。但是在换人中间有一小段的时间是可以利用的。
没有多余的语言,福山的匕首连带着扇形的光幕往后一扫,两排紫甲军被生生扫到在地,就在这时候,福山低吼道:“就是现在!往后冲!”
福山手中灵气一推,两人被重重的推了出去!远远传来福山的声音:“遇到护山王的遗子帮我照料……”
他们被直接推倒了城门口,腾云的目标是福山跟箫楚,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
紫甲军再次整理好队形,重新把福山围住。
……
腾云远远的看着苦苦挣扎的福山,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回头一撇,却发现箫楚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立即对着城楼喝道:“司马公爵!立即行刑!”
“我就不信你小子不出来!”腾云恶狠狠的想着,意图用处斩护山王引起箫楚注意,让箫楚自乱阵脚。
箫楚还没有出来,包围圈里的福山听到这句话却是发起狂来!
“啊~~!”福山长啸一声,本命灵根激射而出,眨眼间结果了身边的几个紫甲军,随即高高跃起,直奔南城门而去,想要在处斩之前救下护山王。
腾云看着掠向城门的福山,手掌一番,一根长枪从地面被他吸在了手心!只见他提起长枪猛然的往前方砸去!长枪恍若一颗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福山‘冲’了过去!
福山此时已经是强弓之末,听到背后呼呼作响的风声,却不躲避,心底暗暗喊着:“快了!快了!”他距离护山王的身体,已经不足五丈距离!
这看似不足五丈的距离却像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生生阻隔了这主仆二人。长枪贯入福山的后背从他的胸前露出了半截枪头。
就在福山的手指头刚刚触到了护山王手臂的那一刻,他整个身体被迫改变方向,两行浊泪从福山的眼角溢了出来,就在刚才交错的瞬间,他终于发现,护山王已经死去多时!一具死了不能再死的尸体,却要被人用铁钩钩住双肩,从城门垂吊而下!何其的残忍!
嗡~~~!!
长枪连带着福山的躯体钉在了城墙上,直震的粉尘散落,枪体嗡嗡作响。
福山的嘴角溢出了腥红的血丝,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扭头看了护山王的尸体一眼,喃声道:“王爷,老奴让您失望了……”
带着一丝不甘,一丝痛苦,不过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后悔之色,或许,在他心里,能为护山王而死,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吧。
福山脑袋一歪,终于缓缓地合上了眼皮……
“福伯!!!!”箫楚忽的从人群之中失声喊了一句,他终于看清楚,那个跟腾云苦苦纠缠的灰衣老者,就是从小照顾他的福山!他再也躲不下去了!
腾云转头而视,随即不顾自身伤势的哈哈大笑起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啊~~!”通红的血丝布满了箫楚的眼球,他痛苦的咆哮一声,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城门跑了过去,跌倒了,再爬起来,再接着跑,跑不动了就用爬的……
腾云冷眼斜视着箫楚,也不阻拦,放任他靠近箫雄跟福山。
紫甲军的侍卫看到刚才那个可怕的老头子被子的统领钉死在了城墙上,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看到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小孩儿,本来想阻止,不过看到统领似乎心情不错,也乐得不去理会这个小孩子。
“福伯!福伯!你不能死!你还要带我去昆仑山找神仙伯伯!不能死!楚儿还等着给你养老送终!福伯你听到了没有啊!你不能死啊!”箫楚清秀的面孔已经满是污泥,只见他跪倒在地,一边抹眼泪,一边仰头失声的哀嚎。
“父王!父王你下来!楚儿还小,跳不了那么高,你下来,楚儿想家了,你陪楚儿回家好不好?楚儿再也不调皮了,楚儿以后会专心修炼,父王你听到没有啊!我是楚儿啊!你看看我好不好!!”箫楚一次又一次的想从地上跃起来接住悬吊在城墙上的父亲,可十余丈高的城墙,就算他再天才,只有六岁的他也绝对跳了不了那么高。
状若疯狂的箫楚拼尽全力的捶打城墙,似是想要把心中的悲痛全部发泄出来,吊起来的是他的父亲,钉在墙壁上的是溺爱他的福伯,除了那个未曾见过面的母亲,这两个人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腾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反感这种煽情的场面,大喝道:“立即行刑!!”旋即他便在空中一拧腰,向着箫楚的位置掠了过去。
刀光闪动,一把弯月形的刀片,从城楼旋转而出,直至箫雄的脖颈。箫雄的头颅带着一股喷洒的血剑,噗通一声掉落在箫楚面前。刀片在烈日的映射下散发森然的寒光,旋转而回!箫雄的身体转瞬变成了一具无头尸,只剩下大半截躯体在空中摇摇晃晃。
“不~~~~~!”箫楚撕心裂肺般的声音渲染了整个南城门。
腾云皱了皱眉,疲惫不堪的紫甲军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他们想不通,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刺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