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听了蝎子的话,穆飞嘴角微微一抽,满是不可思议。
“杀只狗,居然被关到重刑牢房,这……这也太扯了吧?”
也难怪穆飞想不通,这事儿实在是太荒诞了。
“呵呵,是真的……”说到老大爷的事儿,他也是憨憨地笑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只狗,不是一般地狗……”
不是一般地狗?再名贵的狗,也抵不过人命重要吧?穆飞如此想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闲聊,穆飞与这几人也是熟络起来。
他也发现了,这蝎子和朱二虽然长相凶恶,但也都是活宝型人物,比较能吹牛,而且一吹起来,就张牙舞爪的。
“大爷……我说,我来说……”蝎子打断老大爷的话,抢着说了起来。
原来,这老头儿是一孤寡老人,无儿无女,以卖菜为生。可是某次卖菜的时候,骑的小三轮车,压死了一只才几个月大的小狗。
狗主人得势不饶人,要老头儿赔偿五十万,老头没钱。他又要老头给狗下跪磕头,老头儿自然不肯,那狗主人就叫嚣着,要让老头儿在牢里关一辈子。
结果,他还真就做到了。老头居然真被捉了起来,而且关到条件最恶劣的重刑牢房,算到今日,已经在牢里待了四年有余了。
“唉好在老头儿我运气好。想必是上辈子积了不小阴德,让我在这牢房里,碰到这两个孩子……”老头指指朱二和蝎子,“别人在牢房里都挨打受气,这两个孩子看我老头儿可怜,不但不欺负我,还把最好的床位让给我,平时还救济我吃的,喝的。要不我咋说呢,这两个孩子,都是面恶心善地好孩子啊……”
穆飞一看,老头住的果然是最好的位置。
“嘿嘿,俺娘说咧,‘尊老’是华国从古到今地传统美德。俺这么做是应该地么,老头儿,你这么说,俺都不好意思咧……”朱二咧嘴笑着,可是挺狰狞地老脸露出这副羞怯表情,穆飞怎么看怎么别扭。
“大爷,你这么说,不就客气了……”蝎子也拍拍老头儿的肩膀,“我们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不是没子女么?朱哥没老爹老妈,咱爷俩也投脾气,我俩给你当干儿子。以后咱出去了,我俩给你养老,这不就结了……”
“好孩子,你俩都是好孩子……”老头儿听过多遍这话,但听到还是十分感动,老眼含泪,“我虽然进了牢房,但能认识你们,就算让老头儿我死在这里,我也值了!!”
看到这一幕,穆飞对于朱二志和谢子云两人的印象再次改观。
或许,这两个人还真是挺好的人呢?
正在穆飞想的时候,蝎子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穆飞道,“哎,小老弟,你是怎么进来的啊?犯了什么事啊……”
“呃,这个……”穆飞被问的一楞,他自然不能说实话,继续胡编了起来,“我?唉,别提了,得罪人了呗……”
其实,实话实说的话,穆飞的确做过点“坏事儿”。
但他自然不能把自己做的事情说出来,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监控器,窃听器神马的。再者,做人要留一点儿心眼嘛。
所以,他只是将先前编好的,应服鲁常九的话又说了一遍。将自己说的这个冤枉,这个可怜啊。
“噢,照你这么说,你也够可怜的……”听了穆飞的话,朱二砸吧砸吧嘴,表示同情。
“那是呗,相当可怜了……”
而他们的话,也给了穆飞提醒,“哎,对了。刚才听大个子说,是有个大人物找你们,让你们修理我,逼我开口。这个人是谁啊?”
“吕顺……”经过这段时间的闲聊,穆飞与这几人关系猛进,朱二显然将穆飞当成了同病相怜的自己人。
他毫不犹豫,直接说了出来,“他叫吕顺,是这个监狱的监狱长,……”
“咱们1117号房,因为俺和蝎子的存在,是这监狱里最‘狠’的牢房。许多警方不方便解决的家伙,或有一些死性不改,嚣张跋扈的家伙,还有那些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重犯,都会送到咱们这牢房里。让俺俩给他们点儿教训,煞煞他们的锐气。同时,他们给俺们一些烟,酒,吃的,还有一些其它的便利,作为回报……”
朱二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知道的事儿全都说了出来。
“但平时,都是老王来找俺们说这些事儿。今天,吕顺却亲自来了,交待俺们,要是能让你开口的话,俺们各三人减刑五年。”
“他这可是相当大的手笔了,我和朱哥在这里待了四五年了吧,这是第三次有这事儿。第一次是一个变态杀人魔,连杀二十多人,警方明知道是他没有证据,让我俩敲开他的嘴,减了五年。另一个是一个诈骗三千多万国家资产的大骗子,减了两年。你这是第三次……”
蝎子男插嘴道,“小兄弟,你惹的这个人物,可不是一般人啊。对付你这力度,可是不小……”
穆飞刚才说了自己的“事情”,却是没有说自己惹到的是谁。
要知道鲁常九,虽然算不得手眼通天。但要是在宾南“警界”的话,那也是跺一脚,地也跟着震三震的人物。
被他盯上,岂能有好?
只是穆飞没有想到,这鲁常九为了对付自己,居然如此下“力度”。将自己跟那些国家级的要犯划成一个档次。
显然,这鲁常九已经的的确确的知道实情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对付自己。
穆飞的原想法,要是他不找到自己的话,还是不能去招惹鲁常九的。但要他真的一直盯着自己,自己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
这可怎么办?难道非得用那个么?
穆飞想着,不禁有些出神儿。朱二却当是穆飞在为自己的处境烦恼。
“得咧,小老弟,别上火。俺也看出来咧,你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就听俺的一句……”朱二拍拍穆飞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出不去咧,那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吧。只要你在这牢里,有哥哥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正在这时,送饭的狱警来了。
今天,穆飞也“有幸”吃了顿牢饭。
三人最少的进来也已经四五年了,对外面的情况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而且都很好奇。
吃完饭后,反正也闲来无事,穆飞就将外面的情况讲与他们听。当三人听说现在外面的房价,物价,肉价飞涨,工资不涨时,居然有种想法,那就是有点儿不想出去了。
在牢里,至少有饭吃有房住。
可照现在的房价菜价,怕是出去之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饭都吃不上吧?
物价,算你狠!!
这就是与世隔绝的三人,此时心里的呐喊。
等几人聊完后,天色已经大黑了。
最后,穆飞还是睡到那张靠厕所地床上。
自己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子出去。出去后,又怎么应对眼前的局势呢?
他看着窗外的星星若有所思。
……
“三哥!!三哥?”
嘉年华会洗浴中心,一个身着O装的成熟美女,红润地俏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她有着成熟的躯体,可此时却是一副少女怀春的羞涩表情,本是矛盾的二者,此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不但丝毫不显秃颓,反而显的其娇艳动人,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而就是这个美女,进了房间后却是柳眉微扭,因为屋里根本没有人应声,显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已经走了么?”这美女微微撅嘴,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的表情,看了眼表,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也难怪,都这种时候了,想必他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这美女,自然是嘉年华会的美女经理,穆飞现在的得力,也是唯一的助手,洪素芬了。
她今天下午与厂方派来的代表,就“东北第一炼钢厂”转手事谊进行了商业谈判,说是商业谈判,其实就是砍价。
而且除了价格比预想的高了二百万以外,其它的均很是顺利。
事情如此顺利,洪素芬自然很心喜了。她谈完之后,赶忙给厂方代表“安排”好,就跑回来找穆飞邀功了。
可是她郁闷了,等进了穆飞的房间一看,一切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哪里还有穆飞的人?
没见到穆飞,洪素芬自然十分失望。
她郁闷了一小会儿,还是拿出了电话,“算了,还是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儿吧……”
可是一打电话,洪素芬却是一楞,因为穆飞的电话关机。
“怎么还关机了呢?”洪素芬无奈了,走出了这房间,却正好碰上负责打扫的小女生服务员。
“洪总……”服务员微微点头。
“这个房间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一听这话,那服务员马上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对了,洪总,忘了告诉你,,这个房间的客人被几个便衣警察给带走了……”
穆飞当时叮嘱过洪素芬,不要告诉下面服务员自己的身份,这些服务生自然也不知道睡在那房间的年轻男孩儿,才是他们真正的老板。
“什么???”
而洪素芬听到这服务生的话,吓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她美目圆瞪,一颗心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
洪素芬平时十分端庄稳重,这服务员一看她这失态的样子,可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我们当时打电话给你了,可是打了几遍,你的电话都关机……”小女生服务员吓的够呛。
洪素芬这才想起来,在谈判的时候,自己的电话被关上了。
“呼,呼”洪素芬虽然心跳飞快,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乱,深呼吸几口缓解一下心中焦急的情绪,“什么时候的事情,当时是怎么情况,他们说了些什么。你把这些,原原本本的都跟我说一遍……”
“噢,噢,好的,洪总……”这小服务员说着,就将当时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这小服务员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事情说不到重点。
可洪素芬越听,眉毛扭的越厉害,因为她知道,麻烦来了。
“那从头到尾,那些警察,有没有说过他们是属于哪个部门,有没有提过什么人的名字?”小服务员讲完,洪素芬问道。
小服务员若有所思,“我记得,似乎有一个人,说他叫鲁……鲁……鲁什么来着?”
洪素芬有种不详的感觉,她提醒道,“鲁常九?或鲁文杰?”
小服务员呈恍然大悟状,“对,对,就是鲁常九。”
完,完了……
洪素芬顿时芳心一沉。
鲁常九找到三哥,显然是知道他儿子的死因了。他找三哥,显然是报仇来的啊。
可三哥落在他的手里,还能有好么?
洪素芬想到这里,双腿一软,一屁股无力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