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带着人上山,采集了一些矿石,做日后烧制金属器材之用。
正午的天空中挂着烈日,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叉枝叶射入到树林里,我踩在松软的泥土里,向上爬。
这个世界似乎永远是这个天气,早晨凉一些,到了中午气温又开始升高,到了夜晚又骤然降下来。日夜的温差比较大,就象新疆那个地方,我没去过那里,但我过去的同学就是个新疆人。他老跟我说新疆那里怎么怎么好,然后就给我带来一些马*葡萄干,顺便把我心爱的游戏机顺走了。
这件事证明了,我的那个朋友就象新疆的天气一样嬗变,他将我心目中最初的朋友形象给玷污了,可我还是一直执迷不悟,因为我需要朋友,更需要同伙。同伙是就朋友的加强版。就象我身后的人,有大嘴、饭桶、还有大耳和几个妇女。他们背着一些自己编制的箩筐,虽然有些不堪入目,但却还结实,不会随便就散架。这种东西,在之前的那个世界可能会被用来装垃圾,也可能被当做垃圾装起来,但在这里,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贝。她们看到我在看他们,就咧开了嘴冲着我憨憨地笑,脸上若隐若现的是红扑扑的庄稼汉神情。
我们穿越树林的时候,听到了肥嘟嘟松鸡的叫唤,这帮家伙死不悔改,被我们捉了无数次,竟然还敢发出声音来。这就让我想起,一本书里介绍捕杀恐鸟的办法,据说是由一个人抓住它的脑袋,另一个人抄起一根大棍子,把它打的脑浆迸裂。当时我对这个办法持怀疑态度,但是现在有些信了,因为这种类型的动物的确有点木纳。我心里盘算着,将来我可以把它们圈养起来,有肉的吃肉,有蛋的吃蛋。
另外几只猴子"叽呱"乱叫地在我头顶上荡过,它们因为自己的领地创入了陌生人,而感到不安。猴子这动物对我的帮助不会大,这些家伙只会因为捣乱和随地撒尿,最后被压在五指山下。剩下的一种动物也许是隼,它的体型还比较小,威胁不到我们,所以在这片树林里没有大的野生动物,是我们的天下,跟崇明岛上的森林公园一样安全,
气温越来越高,汗水不断地我的额头上冒出来,我渐渐能、感觉到周身的汗水黏附在身上的泥泞的味道,这种味道我过去也有过,在一个灰土尘埃飞扬的工地里,我被围着在一些沙子和水泥,以及搭建到一半的脚手架,以及在远处的工头的监督视线之下。
当时,我拗执地认为在这个世上自己能做的事只是码字,可我的父母都不同意,觉得我的课文没有学好,不能码字,就只能去码砖头,于是我就倔强地上了工地。
现在想来,幸亏我那个时候上了工地,不然现在有很多事都干不了,不过我又要回过头去想,我那会要是把课文学好了,很多问题又会迎刃而解。
所以说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断地把那些交过我课文的老师想起来,希望通过他们的脸庞和形象,找到一些我在这个世界生活所需要的知识。
我记得留着小胡子,脸象马一样长的化学老师,他的行为很恶毒,其中一个杰作是把我在课上未完成的画,给全班同学看,然后让所有人对我哄堂大笑,弄得当时我很羞愧。现在想来,根本不用那个样子,因为那副画,我还没有完成,完成以后就将是一副杰作,他这是嫉妒,他因为我在化学课上画出一副美术杰作而感到恼怒,这只能说明他的课不吸引人。要不我也不会象现在这样,要搜刮肚肠才知道H2o 是水。接着出现的是地理老师,她是个普通话差劲,又满脸褶子的黑脸的中老年妇女,除了她的口音,便没有东西能让我对她的课稍存一丝兴趣。然后是物理课的老师,他是个国字脸,觉得在这里给我们教课有点屈才,事实上,我也这么认为,因为他给我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到要期末考试之前,我竟然发现自己一点都没听懂。
事实上他们大多数人在我脑海里都印象深刻,但总是帮助不大。因为他们有很多人在上课的时候总是照本宣科,这真是让我非常懊恼,因为这样一来,我能记起的只有他们的脸还有书的封皮,而书里面的一些有用的知识却好象蒸发掉一样,无处可寻。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的,给自己不好好学习知识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因为自己不努力而怨天尤人。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怪不得别人,我懊悔地边想边走,进入到了竹林里。
周围的一切又开始静了下来,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四处都是新鲜的葱绿色,这里的竹子长的很茂密,除了我们走过拨开竹叶的声音,还有就是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其余便静谧无声。我走在溪水边上,抬起头来,能看到一丝天蓝色。
突然间,我听到竹林的深处传来低沉的吼声,几乎是同一时间,能子也叫唤起来,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开始做战斗准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