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有人认识我?”
蔷仔细一寻思,却料想四大谋者里除了“狐”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准确的说是身份。“白世”的规定:四大谋者,每一人掌控四名夜行,而夜行的资料不许外传。也就是说,他们平时就算碰面,也不会知道对方是谁。
而前面这个女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蔷一看那个被抢劫的女子就要被抹脖子了,也容不得想,拔出腰间的短刀,重心微微下倾,足一踏地整个人就像弹簧一般冲出去。那凶徒看见又有一个女孩子跑过来,便邪恶的一笑,张开怀抱……
蔷虽说很镇定,但还是有些脸红。于是,她原本还想放那个凶徒一个活口来着,不过现在容不得了!她在离凶徒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下脚步。那凶徒一愣,不过在那一霎,蔷已经掷出那柄短刀。短刀稳稳地插在凶徒的胸口,凶徒那愣住的表情依然还在脸上,不过人却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好!!”
“女英雄!”
“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人们喝彩起来,刚才还在为女子的性命担心,但谁都不敢出手,不过现在一个女孩子单独冲上去,而且成功的杀了凶徒,不留一丝犹豫,实在是令人出了一口恶气。
蔷扶起地上的女子,轻轻笑道:“没事吧?”
那女子看见蔷,突然扑上来:“姐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蔷一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
女子依然撒娇道:“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姐姐带我去你的客栈吧!”
蔷觉得那嗲声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碍于这么多人的眼光,也就勉强点头道:“好吧。”
女子开心的一笑,然后被蔷牵着手带离了人群。
到了客栈,女孩往那红木椅上一坐,继续笑着。蔷有些无奈:“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女子的脸变了变,不过那都是转瞬即逝的表情。她笑吟吟地问道:“蔷,你来天水城,是为了什么?”蔷一听,顿时有些不爽,便冷冷道:“我和你不熟,为何要告诉你?”
女子轻轻一笑:“没错,你是不认识我,不过,我想你认识这个。”她慢慢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白色的底,烫金的“世”字。
“这是……”
“狐”也有这么一块身份牌,代表着白世最高管理者“谋者”身份。
女子将牌子翻过来,则是一个血红的“蝶”字。
“以血为蜜,以骨为香。白色乱世,噬骨蝶现。”她突然收起了笑容:“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蔷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身来的她,慢慢单膝跪地:“‘蝶’大人,请问,您要介入?”
被称作“蝶”的女子笑了笑:“自作主张而已。”
说是自作主张,其实“蝶”确有这个权利。在现在的“白世”里,首领“白世神”已经被架空了权利,四大谋者都有属于自己的极大的权利。
四大谋者:龙、狼、蝶、狐……已经有两人介入此事了。
“不过……大人又是如何了解我的?我记得,四位大人之间的‘夜行’档案都是被绝密封存的,都不容外泄。”
“那是自然,不过,你应该认识你们十六夜行之一的‘寞月’吧?他可是神偷啊,不管多绝密,他都能偷到。”
蔷停止了发问,“寞月”在十六夜行中的名气还是很大的,被他盯上的东西没有一件没遭到盗窃。而他也就获得了神偷之名,就算互不闻档案,但也都知道在“蝶”手下有一名夜行代号为“寞月”的神偷。
于是蔷也不再发问,她心中大概猜到了七八分——“白世”的四大谋者都想掌握整个“白世”,所以彼此之间都在勾心斗角,而“蝶”对于“狐”的介入感到十分不爽,于是也准备介入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蝶”甩下一张纸:“告诉‘狐’那个家伙,我正式介入调查这件事情。”
当她的话音刚落,窗外飞进一把匕首。蔷刚想伸手去保护“蝶”——虽然不是自己的上司,但是毕竟也是高层。
“蝶”给蔷递了一个眼神,蔷自然会意。于是蝶伸出手,稳稳拿住了那柄匕首,然后在抓住的那一刻脱手反掷出去,正巧那刺客刚要翻进来查看尸体,却正中那柄匕首。他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蝶”走过去,摸了摸那人的身体,摸出来一块牌子,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黑淳门’也忌惮我们介入啊。”
帝都龙居城的茶馆里,“狐”紧锁眉头,品着茶。终于,他忍不住叹道:“‘蝶’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说罢,他走出了茶馆,喃喃着:“那封信……应该寄到了吧?”
睦十的街上,灵和炎骑着马,可谓是快马加鞭。到了睦十的主城时,看到城墙上贴着一则公告。
“若寻天燕,需到曾最富之市角。若寻大堂,需到曾官居之厅堂。”
灵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对着身边的炎淡淡道:“这开头的‘天燕’,便是‘天彦’的谐音,看来这个暗示的是天彦祠堂所在地不假。只是,我不知道这睦十,还有最富和最贫之分?睦十的经济水平达到顶峰时,几个街市根本难分伯仲。”
炎傻傻地问到:“那么,他们在忽悠我们?”
灵狠狠地敲了一下炎的脑袋:“怎么可能,这个落款可是天彦祠堂、龙魅家族现任族长魂!不可能有假。”
炎轻抚着自己的脑袋,嘟哝着:“那么他们想干嘛?”
“也许,他们掌握一个秘密?但是,那个秘密是一个暗语,要足够聪明的人才可以解开?对了,听说夜神寄来了一封信,说是很重要的情报。”
炎一愣,然后苦笑道:“和我同时进入暗猎司的新人,现在都已经担任了情报部门的掌管,果然我是渣渣吗?”
灵瞟了一眼那高贵的红瞳,心中暗骂:你小子都是渣渣?那我们岂不是连渣渣都不如?
不过考虑到还不是时机告诉炎他的身世,所以灵还是勉强笑道:“是啊,但是还不是要让你锻炼一下?”
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灵想了想,然后说道:“先把这个记下来,回客栈慢慢想。”
午时,帝都的茶馆里。
“狐”嗤笑了一声:“你要介入了吗?速度挺快啊,从天州最南边的天水城赶到这里,是想怎么样?”他盖上了茶杯盖,压住了腾腾而上的热气。
“蝶”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默默地品着茶。待到一杯茶下肚,她才叹了口气:“那位大人的命令。”
他冷冷地笑了,如果在黑夜,会更恐怖。那笑声就像是鬼魅在黑夜中嗤笑,时而高时而低。笑罢,他才道:“现在,你们都要针对我?”
“‘蝶’,我的父亲就是死在‘零落之尘’的剑刃下,那年的‘白世大清洗’,我的父亲被一个神秘的男人用‘零落之尘’残忍地杀戮,我们敬爱的‘白世神’大人沦为囚徒,家破人亡……幕后的那位大人,杀了我的父亲,然后……居然还把我选出来,作为明面上的掌权者,四大谋者之一……真好笑!!我都要笑死了!”他又森森地笑起来:“杀了我的至亲,然后将我提携……那位大人太好笑了……当然,我也知道怎么杀死他,只要找到‘零落之尘’就行了。”
“蝶”听后不禁皱了皱眉:“这么说,‘沧海密卷’是你偷走的?”
“狐”显然一愣,然后声音也开始严肃:“不是啊,我也是听到十六夜行之一的‘蔷薇’向我汇报之后才知道,然后我就介入了。不过,谁偷的,又怎么样呢?现在,我掌握了线索,我派出的刺客在我的意料之内被皇帝杀死,成功将‘江湖理事局’给卷进来了……”
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总之,目前那位大人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针对你,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招了招手:“小二,结账。”然后,她从荷包中掏出来一锭银子:“不要找了。”
“蝶”取下挂在一旁的佩剑,对着遮着自己面孔的“狐”冷冷地说了一句:“‘狐’,不要再逃避现实了,摘下你的面具吧。”
“到那时,我自然会摘下……我会给暗猎司,江湖理事局,一个大大的惊喜。”“狐”森森地笑了:“慢走不送。”
待到那人走后,“狐”才叹了口气:“她,到底想干什么……那位大人……”他不禁颤抖了一下:“一个人,杀了所有的‘白世神’的旧部,一个人……”
灵和炎回到了客栈,果然在柜台上摆着一封信,上面署着夜神的名字。他们回到客房之后,打开信,读了起来。
“司长大人,有新进展。”信中这么说道:“我发动了所有在天州的情报网,发现云邢这个人并不简单。此人的身份不止两个。目前我获得的情报上说,这个人的身份有商人、‘黑淳门’高层、前‘江湖理事局’成员或者说中坚力量,还有……蕴烈帝的后代。也就说明,他有‘烈血’血统,但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怎么会突然横死?”
灵继续读着:
“我们联合了朝廷的官方力量,调动了所有精锐御医,在云邢的尸体上下功夫,果然,发现了异常。尸体上的伤口很多,让我们当时一起去查看的时候都认为‘此人的死因是重伤’。并不是这样,他的身上伤口虽多,但是都不是致命伤……虽说对人的肌体有损伤,但是还伤不到生命。不过这个人的内脏……全部腐烂了。”
读到这里,灵蹙了蹙眉,看来自己还忽略了云邢这个死人上的线索。
“我们怀疑是‘白世’的人动的手,而且这个人一定是‘白世’的骨干力量。因为只有‘白世’中层以上,才可能接触到‘白世’秘制的剧毒药。总之,线索就到这里,不知道司长这边是否安好。如有新的线索我会再写信。”
信到这里就没了,不过,灵和炎心情都是异常的沉重。炎突然闭上眼睛,像是昏厥了一般。灵刚要试着把他摇醒,却听到他口中传出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
“别摇,我在闭目养神。”
灵一听,立刻大吼道:“喂,彦宏你给我说明白,怎么出来也不说一声?!”
彦宏慢慢睁开眼睛,瞟了一眼灵:“我怎么告诉你?难道要你和炎说的好好的时候突然让那小子听见一声‘我要醒来了’然后嘎嘣一下吓得晕过去?”
灵苦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彦宏前辈,那个谜……毕竟你活了这么多年了,老的都不死了……所以说,可以帮个忙吗?”
“你才老不死。”彦宏缓缓地说道:“我已经猜出来个*分了,不过……现在不是猜谜语的时候。”
话音刚落,那客房的门就被“哗”的一声拉开来,一个官服打扮的人走进来,出示了一个牌子。上面刻着皇帝的族徽——一条咆哮的龙。
“‘江湖理事局’?”灵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淡然道:“你们来干什么?”
那人不说话,招呼了两声,后面跑进来一群人,铐住了灵和彦宏。
“陛下因为你们私自行动而不禀报圣上,犯瞒君私行之罪。杀害我部骨干云邢,犯滥杀无辜之罪。我等奉圣上旨意,将尔等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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