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久经考验的老戏骨,郑宇的外表上却很是惊喜,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阿菊,怎么是你?”
随即,他又恰到好处地微微一窘:“我的事……说来话长了。”
亚历山大却是颇为玩味地看看郑宇,又看看阿菊,哈哈大笑,颇为热情地起身过来抱住郑宇:“老弟,你来的正好,这两天阿菊xiǎo姐还没少说起你呢……”
他对着郑宇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暧昧:“怎么,老弟是舍不得阿菊xiǎo姐,终于还是忍不住半路返回了?”
郑宇一咧嘴,苦笑了一下:“老哥说笑了。在下运气不好,半路遇到了马匪,把我们门g着眼睛带到了不知道哪里的密林深处,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等我们摘下眼罩,发现卢布和英镑现钞,还有狗拉雪橇上的物资给养都没了。好在对方倒还有些香火之情,给我们留了三支护身的手枪,扔下三副滑板,这几天风餐lù宿,好歹算是平安归来。”
他脸色一苦:“现在我们身无分文,只能回伊尔库茨克找朋友筹措一二,唉……”
亚历山大面lù同情之色,拍了拍郑宇的肩膀:“安德鲁兄弟,你也别太难过了。总算人没事。另外,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郑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前几天,哥萨克团回报说剿灭了一支马匪,当场全部击毙,捣毁了对方的巢穴。搞不好就是之前抢劫你们的那一支马匪。”
郑宇一愣,表情异常复杂。
见他如此,亚历山大反倒有些诧异:“怎么,你不高兴?”
郑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没有太多的喜悦。也许是对方也算是……义匪吧。至少没杀也没虐待我们。”
亚历山大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总之这事算过去了……回头可能宪兵队还会有人问你些情况,不过也说不准,毕竟马匪已经被消灭了。你们连夜赶路也累坏了吧?先坐下,喝口热水,烤烤火。”
郑宇三人点了点头,各自坐下。
郑宇想了想,忍不住问道:“老哥,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亚历山大略有些尴尬地一笑:“这事……”
一旁的阿菊突然chā嘴说道:“是我求上校带人保护我们的。”
郑宇惊讶地看向阿菊。
阿菊嫣然一笑:“xiǎo女自然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是总督大人的公子和千金从圣彼得堡放假回家,我和他们在圣彼得堡彼此相熟,所以带我游玩贝加尔湖。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想起来那天遇到的上校,就请上校带人保护我们。”
亚历山大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也不算什么了,正好部队有些训练安排,我也出来活动活动就是。”
郑宇神色古怪地看了此人一眼,暗想格鲁吉亚人一向号称实在厚道,可说起瞎话来也是面不改色的好手。明明是你xiǎo子想方设法想和总督府套近乎,争取能留在后方不上前线,却非要顶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郑宇看看窗外的天色,转头对着亚历山大有些歉意地一笑:“老哥,真不好意思,天还没亮就把你们折腾起来……”
亚历山大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按照部队上的规矩,也该起chuáng了。”
他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了起chuáng号。
亚历山大笑了笑:“部队上早cào……说起来,按我们的行程,今天也该回去了。你们干脆就和我们一起吧。”
他转头对着阿菊笑着说道:“阿菊xiǎo姐,您看呢?”
阿菊微微一笑:“xiǎo女却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张少爷是不是肯赏光了。”
郑宇自然是大喜过望:“那就多谢了!”
突然,外面一个少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郑宇等人,yù言又止。亚历山大沉声说道:“说吧。”
少尉神色一凛,肃然说道:“上校,外面哥萨克团的副团长谢苗诺夫少校带人求见。”
亚历山大神色一变,有些不善地哼了一声:“他来干什么?”
“说是剿灭的马贼可能还有同伙,正在搜查中,想问问这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说着,少尉的目光迅速地扫视了一下郑宇等人。
亚历山大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厉声喝到:“该下地狱的阿塞拜疆强盗,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这里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让他们赶紧滚蛋,要是妨碍了部队的训练……他们就去祈求圣母吧!”
郑宇有些愕然地看着突然翻脸的亚历山大,亚历山大身边的一个少校lù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
亚历山大扭头对着少校,余怒未消地说道:“你亲自跑一趟,好好羞辱一下那帮王八蛋……他们要真想自取其辱,我可不介意让总督大人的公子和千金看看他们的跋扈模样!”
少校领命带着少尉离开后,亚历山大坐下喝了口水,又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郑宇xiǎo心翼翼地问道:“老哥,这是……”
亚历山大对着他一咧嘴:“老弟,放心,没你的事,这点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什么东西!”
郑宇有点mō不着头脑地看了看对方,却也暗自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眼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突然一阵香气拂过,他抬头一看,却见到了一张宜喜宜嗔地俏脸,正给他端上了一杯茶,柔声说道:“张先生,能够再见到您,xiǎo女真的很高兴。”
郑宇看着这个疑似日本女谍,心中却是一阵mí糊。难道她真的不是那个满洲阿菊?
两个多xiǎo时后,郑宇坐在一辆宽敞华贵的四轮马车里,感受着身侧佳人的幽幽体香,看着对面那一双萝莉正太有些兴奋的目光,心里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安德鲁哥哥,你真的从老林子深处就这样逃了出来?没遇到狼群啊,老虎啊,灰熊啊什么的?”
“哪能没遇到……卡佳xiǎo姐,我和我的仆人可是很勇敢的。”郑宇笑着说道,“我在加拿大经常打猎,这些也是见惯了的。不过说实在的,这次确实有些惊险,我们都不知道具体的方位,马贼只是留了个标记,让我们往北走……一路上烧雪水打野兔,甚至孤狼,灰熊和野猪也不是没遇到过。”
旁边的阿菊眼珠一转,脸上lù出顽皮的神色。
“张先生,您不是说要在这边收虎皮吗,怎么遇到老虎,也没带一张回来?”阿菊似笑非笑地看向郑宇。
郑宇呵呵一笑:“这个嘛……收虎皮是一回事,亲手杀死一只美丽的百兽之王又是另一回事。在下是属虎的,不能杀虎。”
阿菊扑哧一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人。
下午,终于抵达了伊尔库茨克。在总督府门口,郑宇等人和总督的一双儿女依依惜别,然后把阿菊送回馆舍。
马车车厢中,郑宇情绪复杂地看着对面的艺伎,感受着那俏丽脸庞散发出的致命的yòuhuò,心底悄然燃起了一丝火苗。在生死之间打了一个转的他,无比渴望女人的慰籍,而对面这个危险而神秘的日本女人,对于他的yòuhuò又是格外强大。致命的xìng感,危险的爱情,危机四伏的处境,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此刻的郑宇,如同一剂要命的chūnyào,终于让他压抑了许久的yù望如同野火一般不可抑止地燃烧了起来。
对面的女人,似乎也发现了郑宇浑身散发着的灼热的情yù,双颊晕红,轻咬贝齿,嗫嚅了半天,终于轻声说道:“张先生,xiǎo女……今晚不想一个人。”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郑宇的脑海终于轰然炸响。一时间,什么生死,什么间谍,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近乎粗暴地一把把对面的佳人拽到怀里,凝视着那双璀璨晶莹的大眼睛,直到对方在他火一般的热切注视下缓缓闭上双眼,终于狠狠地wěn了下去。
怀里的少女紧紧地搂住郑宇的后背,生涩却jī烈地反应着,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许久之后,郑宇才放开了那双红chún,他陶醉地看着那张酡红的俏脸,大手抚了上去,轻轻地感受着少女柔嫩细腻的肌肤。少女的一只手,也同时抚上了郑宇的脸庞,轻轻抚mō着。马车车厢内的颜色似乎充满了粉红色的旖旎气息,郑宇的呼吸愈发粗重了起来,他忍不住就要再次wěn下去,却突然听到了少女关切的询问:“您的脸有些热,是不是感冒了?”
郑宇一愣,下意识地mō了mō自己的脸。
“我家里有个偏方,”阿菊轻声说道,“板蓝根开水冲服,每次三两二钱,每天三次,三天之内,准好。”
郑宇如同被一道粗大的闪电霹中天灵,他惊异万分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之后,郑宇才有些干涩地说道:“xiǎo姐……真是好心人。您家里的偏方,想必定然是准的。不过这调制手法……”
对面的女人微微一笑:“祖传手艺,之前传男不传女,上一代开始松了规矩。”
郑宇的瞳孔猛地收缩,转头看向阿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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