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还没散去,在城外,那如潮水一般的蛮军士兵已疯狂的冲了上去,坚守了两个日夜的虎山城城墙还是没有坚持到第二天的早上。
篝火虽照亮了虎山城脚下,那密密麻麻的蛮军士兵就如同蚁群迁徙,而在篝火照不到的位置,蛮军中一些强力的灵兽也纷纷登场,这是听从兽御门一个长老的建议,将各部落最强大的勇士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强而有力的拳头,靠着这支蛮军尖兵,打开虎山城。
三尾金猿兽就是一头高阶的灵兽,拥有很高的智慧,在丛林里,可是仅次于王兽的存在,三尾金猿兽有着三条金色的尾巴,因此而得名,这三条尾巴可是能举起数吨重的巨石,抛射几块石头更是不在话下。
吼,看着被砸出缺口的城墙,三尾金猿兽也是兴奋的拍打着坚实的胸口,在肩头上的蛮女的指挥下,三尾金猿兽一蹦一跃的朝着虎山城扑去。
啊,啊,十数个蛮军士兵拥挤在城下,前方后方,左右两侧全都是拥挤的人群,尽管城墙被打开了一条口子,但是拥挤的状况却没有多少好转,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倒下,但在这几乎是人海战术的攻势下,虎山城城头上的反攻也越发的疲软,然而脚下突然隆起的变故,却是让这附近的蛮兵纷纷被掀起,摔倒在地。
然后没等他们破口大骂,那隆起的地面下,一只如刺猬般的灵兽钻了出来,在人群里,这只只有丈许长的刺兽并不显眼。刺兽弓起了身体,背脊上一排锋锐的刺缩了下去。
咻咻咻!
上百道利刺从这只刺兽的背脊上被射出,如小片的箭雨瞬间覆盖了城头,而这一段城墙上。厮杀在一起的楚军,蛮军士兵几乎没有防备,全都打在了身上。
刺兽身上的刺可是有毒的,被射中的人开始只感觉好似被蚊子咬了一口,连血都没有出多少,但是很快,他们就感觉自己全身开始瘫软。力气好似漏气气球一般快速的消失,城上楚军的状况稍好点,厚重的铠甲挡住了大部分的毒刺,但依旧有被击中露出铠甲外的部位。
这毒似乎并不致命,但只是让人浑身无力就足以让城头上出现变化,蛮军四面猛攻,而是日夜不停,而到了此时。虎山城头上的楚军已到了强弩之末,招架不了多久,而这一下出现的蛮军精英勇士。顿时让楚军吃了大亏。
一条条城头上的信息被传递到了常遇春这里,同样是两个日夜没有睡的常遇春眼中也被血丝充满,但是精神却没显疲惫。
“传令,各阵法阵发动,城头的守军全部后撤入城内,沿着街巷抵御!”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朝阳升起已不远,这一个黑夜总算是熬了过去,不过常遇春知道。接下来的这个白天才是最后的考验,失去了坚固的城头,紧靠城内垒砌起来的防御,很难抵挡涌入的蛮军,尤其是被对方占据了城头高点之后,对方的弓箭将会覆盖大半个城。尽管到处都是土系灵师制造的高耸土墙,可以降低弓箭的威胁,但战到这个时候,楚军上下几乎人人挂伤,而且连续两个日夜的连环战,身心疲惫,全靠最后一股意志在坚持。
一团火光在虎山城内跳动而起,数十火灵师站在聚灵阵上方,将休整了一日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聚灵阵中,而在阵中,是一天灵级的火灵师炎武,尽管已是年过七旬,但这红发老者身子骨依旧硬朗,而暴躁的脾气就如同那不安分的火焰。
不过这个时候,炎武却是将全部的身心沉浸,将身体四周的灵力远远不断的汇聚在头顶,一个火球越来越大,每一秒钟都在变化,而这火球的光芒也引起了城头上厮杀的两军注意。
“给我起!”足足憋了两分钟,这火球胀大到了数丈直径,炎武这才猛的睁开眼,一团火光从眼中喷出,双臂朝天一推,巨大的火球顿时扶摇直上。
如同小太阳般的火球直接照亮了虎山城上空,而在不远处,同样的聚灵阵上,一个天灵级的风灵师也释放出了一道强劲的天灵技小禁咒,狂风龙卷,这一道龙卷风扭动着风柱,好似一条翻飞的龙,追上了那升空的火球。
火球被龙卷风擒住,顿时一下子被吞到了肚子里,风柱顿时好似被点燃了一般,燃起了一层烈焰,火助风势,风助火势,这两小禁咒这么一合顿时威力又提升了一倍有余,直接在无数人心颤的目光中,飞向了城外。
怒火龙卷!
城外,那拥挤的如同人海一般的蛮军几乎躲无可躲,眼看着那从天飞降而下的巨大火焰龙卷撞了下来,轰,一次跟大地亲密的接吻,顿时数百人化作飞灰,连灰都没有留下,不过这才只是开始。
这怒火龙卷就如同滚地龙般,燃烧着火焰的风柱一阵的横扫,所过之处,一片焦土,只要被吞入火柱之中的,没人能逃过死亡,而挨着附近,也好不到哪里去,溅射的火焰,飞射出风刃,就是死神的镰刀跟地狱的火焰,轻易的夺走一条条的生命。
怒火龙卷足足持续了三分钟,这才散去,而整个城南,除了靠近城头附近的蛮军幸免之外,几乎从城头往那黑暗中张望,就看不到一个还站着的蛮军士兵,只这一招,就足足有上万人尸骨无存。
四面城外几乎都面临了一次这种狂风暴雨般的禁咒袭击,北面的冰风暴,东面的大地震,还有西面的流星火雨,只是这一轮,蛮军的损失就有数万之众。
常遇春算是将最后压箱底的底牌也拿了出来,尽管之前,城内纷飞的灵技也造成蛮族大量的死伤,但那可没有天灵级灵师参与,威力虽强,但还不至于让人绝望,而地灵级的强者灵力可以用聚灵丹来帮助恢复,而天灵级的灵师则不行。
这么一次施展,地灵师至少要休整一日,并大把的吞下聚灵丹才能恢复,而天灵师至少也要休息七八天,才能恢复个七八,可以说这禁咒就好似原子弹,是战略兵器,不用则以,用则惊天动地,当然,用了之后,也失去了最后的威慑作用。
不得不说这一波禁咒打击一下子让整个土司联军都打的肝颤胆寒了,飞水河畔一战,也有过这么一幕,但远没有这一次来的猛烈,瞬间,七八万兵马全军覆灭,如果算上之前几日的损失,在这胡山城下,几乎都快成为蛮军的埋骨之地了。
打到这个时候,蛮军也有点露怯了。
朝阳的第一缕晨曦并没有给人带来温暖,在那明亮的光的照耀下,反而让眼前的战场更让人心悸,而蛮军中的将领也出现了分歧,显然这一下,打的他们心里已没了底气。
后路已被切断,北面,十数万狼毫大军南下,南面飞水行营二十余万大军也完成了北上会师,超过三十万兵马从后方兜了过来,本来他们还打算拿下虎山城后,在利用虎山城挡住这支兵马,而后利用后方纠集起来的兵马将这支楚军给包圆。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虎山城就好似一个铁疙瘩,一下子崩掉了他们的牙口,四十万大军,居然在虎山城下碰的头破血流,命丧十数万大军,损失过大,让他们在人数上的优势一下子就成了劣势。
楚军装备精良,如果连人数优势都没有了,接下去还怎么打,谁包谁的饺子?
蛮军大将们出现了分歧,城头上,楚军却是趁势打了一个小反击,将还幸存的蛮军一波带走,到处都是断裂裂隙的城头已不可守,楚军还是退下了城墙,钻进了那如迷宫般的城中,打算节节死守。
日头,逐渐的升起,但是蛮军的攻势却迟迟没有到来,经过两个半日夜不间断的猛攻,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空当,疲惫的楚军一坐下就再也爬不起,眼皮好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在烈阳之下,数十只飞骑从东方飞来,在虎山城上空盘旋起来,常遇春看着头顶上的飞骑,心却是松了下来,空骑只是先头,估计很快,后续的大军就会扑过来。
“报,不好了,东面,东面发现大量兵马,正朝着我们这里扑来!”
不用这斥候说,这些蛮将也意识到了不妙,头顶上盘旋的鹰就是最好的预兆。
“你们要打就继续,我圣羚土司部就不搀和了!”一人站出来,要撤军,刚才还想坚持的两个土司部,也完全没法继续坚持下去。
“撤!”
命令下达容易,但撤退可就没有那般容易了,本就被之前吓破了胆,这一下令撤退,蛮军的军心顿时跌落谷底,而后果就是各部落再也不受节制的溃逃,无数的辎重,营帐,全都不要了,不管朝着哪一个方向,总之就是要离开这里。
城外的混乱,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但是常遇春却是有心无力,看着躺在血泊中睡着的士兵,如果不是还打着鼾声,甚至以为已是战死。
反正这些蛮子想跑也跑不掉,西面可是有三十多万楚军包抄上来,成建制的逃掉是不可能的,尽管接下来仍有的打,但这一场大战却是进入了尾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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