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轻盈一笑,走在前面。陈冷见她走的慢,男儿秉性大发,抄前来将她手挽住。秀欲要挣扎,怎奈陈冷腕劲大,她是扭不开的,免不得大窘大急,连说:“放开放开,路人看着丑死了!”
陈冷哈哈一笑,罔若未闻:“你带我到了当铺,我就放开。”
秀跺了跺脚,脸上一红:“这不到了么?”
陈冷轻哦一声,抬头果然见到一个当字。
他此时跟她接的近,免不得闻到她口里轻轻吐露而出的芳香,声声娇..喘着的兰气。再见她玉葱般的手指伸出来轻掐香汗,不由一发的看的痴了。
秀脸上又是一阵晕红:“公子,你刚才说要变戏法给我看,是什么戏法啊?”
陈冷将她小手放下,摸出一把红票:“就是这些个了。”
秀愈发看的呆了:“这就是昨晚你要给我的‘钱’?”
陈冷伸指噤声:“昨晚是钱,今天就是家传宝物了。”
陈冷心里所想的,只有五个字,富贵险中求!
他知道这些钱在二十一世纪是钱,可在这个年代无异于废纸了。但老话说得好,变废为宝,若能充分利用,这些废纸,说不得就真的成了宝。
陈冷见到秀家境艰危,所以说什么也要来试一试,就算能换套衣服也行。
秀眉毛轻蹙,不明白他的意思:“公子……”
陈冷知道她对这些东西好奇,递了五六张给她,笑道:“秀,我叫陈冷,你叫我陈大哥就行了,别公子公子叫着了。”
秀微微一愣,伸手接过,说实话,这张‘画’真的太过逼真了。秀羡煞得呆愣了半天,这,果真是家传宝物!
秀想到这既是人家的家传宝物,那自己说什么也不能乱拿了,便要还给他。
陈冷对于这些‘家传宝物’能不能变废为宝也不敢保证,所以在他看来,先保证姑娘的安全最重要。陈冷略一思索,将她拉扯到一边,对她说道:“这些给妹纸的,不急着还给我,你自己拿着吧。哥进去,你就在外面等着,知道吗?”
“妹纸?”
秀还没明白,陈冷就走了进去,她免不得要跺跺脚:“这个陈公子家的‘家传宝物’也真奇怪。”见过往人多,也怕身上有‘宝’会遭贼惦记,所以赶紧藏了起来。一面在当铺外踱着步,一面微蹙颦眉。
陈冷入得当铺,铺内只有一个伙计。
陈冷摸出两张崭崭新新的百元大钞,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得将钱往柜台上一丢,叫了声:“伙计,我要典当东西!”
柜台上伙计本来打着瞌睡,突然被吵醒,哪里不怒?但眼角立即被眼前两道红光勾住,再看看眼前这人的装束,顿时傻了眼。抓起钞票一看,眼冒绿光,旋即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这位客官,你这件画非常珍贵啊。”
陈冷心里底气不足,但愣是打肿脸充胖子,喝道:“废话,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的家传宝贝,能不珍贵吗?”
伙计连忙点头:“是是!你如今要当的话,我是个小伙计做不了主,得请掌柜贾价,请您稍等片刻。”说着,往后面一溜烟去了。没过一时,便即出来,复请陈冷到后堂说话。
陈冷来到后堂时,却不见一个人:“你们掌柜呢?”
伙计道:“这位客官,请您稍坐,掌柜马上就到。”
说着,自出去了。
陈冷等了许久,不见动静,越发心虚起来。正要起来,就见外面走廊下传来橐橐之声。不时门被打开,一个中年胖子带着十几个伙计走了进来,走到陈冷跟前时,停了下来。
陈冷一见他们气势,心里不禁发毛,暗道:“不好!入了贼店!”
那中年胖子走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公子贵姓?”
陈冷想他肯定就是这里的掌柜了,随口答道:“我姓陈。”
掌柜端详了一下手里的钞票,笑道:“原来是陈公子,失敬失敬!陈公子当的这两件画可真稀罕呐,老夫从未见过。”
陈冷心道:“你丫见过才见了鬼。”
只听掌柜继续道:“不过,最近有件新闻,不知陈公子听说了没有。说是最近皇宫失窃,丢了一批宝物,也是批名贵字画,说来也很稀罕呐。”
陈冷心里一惊,见他这架势,是要吃定自己了。说什么皇宫失窃,妈妈的谎话撒天大了,再怎么失窃你丫还能失窃二十一世纪的东西?
陈冷知道情况不妙,只得站了起来,笑道:“我这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我爷爷的爷爷留给我的,也算得上是件珍宝。俗话说得好,玉在牍中求善价,钗于帘内待时飞。你们不要,我也只好求别家了,也不怕别人不要。要说什么皇宫失窃,养着那些兵干嘛,自然是他们来查。我等草民一个,自然不须做那耗子。”
掌柜眉毛微微一皱,他可不知道耗子前面还有狗,所以听不出这句骂人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可我们还没划价呢,如何就走了?”
陈冷笑道:“我看不必。”伸手向他要。
掌柜嘿嘿而笑:“陈公子不必急着走。”看着两边伙计,两边伙计赶紧又围拢几步。
陈冷脾气也是毛糙,鼻子一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掌柜笑道:“公子不必生气,我见这宝物实在有来头,一时又不能辨明这件宝物是皇宫里的,还是你爷爷的爷爷的,所以陈公子不如在这当铺休息两日,等我甄别好了,再做商议如何?”
陈冷怒目力睁,想到秀在门外等好一会了,也怕她着急,看来今日是晦气了,只得鼻子一哼,摔手道:“罢了罢了,你要是喜欢,你爷爷的爷爷送给你就是了!”
也不多说,就要冲出重围。
这伙人因为乱世,专吃肥货,想今日既然捏造了,岂能轻易再放他回去之理?更何况他口出秽言,早恼了那掌柜,掌柜冷冷一笑:“好个玄孙,这画你自然不能拿回去了,少不得要请你这玄……”
话没说完,就见一只醋大拳头蓬的一声着了鼻子,跟着油盐酱醋一齐下,只打得他啊哟一声,倒地不迭。幸亏伙计站在他身后将他扶住,不然就得狗吃屎了。
陈冷一拳打完,跟着一拳又要打来,早被旁边伙计接上,顿时劈劈啪啪之声不绝。那掌柜见鼻子里鲜血不停的流着,赶紧用双指掐住鼻孔,正要报仇,不想门外传来马嘶人昂声,接着坐堂的伙计跑了进来,大叫道:“不好啦,官军杀人抢东西啦!”
他这边吓得慌乱不迭,还哪有心思对付陈冷,陈冷趁着人乱赶紧跑出了当铺。要找秀,却已不见。他看着两边官兵横冲直闯,烧房揭瓦,杀人如麻。再听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不禁心里一慌,乱叫:“秀!秀!你在哪里?”
呼唤两声,没见回应,心下更加乱了。
但转头一想:“她见兵荒马乱说不定已经回家去了,我好回家去找她。”
陈冷于是赶紧往秀家赶去,一路难免尽避官兵。而这些官兵见男子就杀,见女子就抱,片刻好好一个村庄变成了人间炼狱。
陈冷害怕秀会出事,到最后也顾不得躲躲藏藏,径直往大道奔去。这些官兵一见,掉头来追。陈冷步子比较快,那些官兵又哪里赶到上他?只是这边甩了五六个,那边又来了五六个,好不让他焦急,说不得拳脚直上,杀出一条血路。
比及到得秀家时,眼见左一个房子着了火又一个房子冒了烟,心里一慌,错跑了一家,正好闯上一队官兵正在搜查人口,看看陈冷出现,赶紧来拿。
陈冷调转头来,心想可不能将他们引到秀家去了,只得将他们往他处带去,待绕了一圈,也就把这些官兵全都甩了。
陈冷堪堪来到秀家,只见茅草房早已着火,门户大开,屋内残垣烧做一堆,塌了两面墙,里面早已烧得一塌糊涂了。
陈冷心急着秀,跳进去找却哪里又有秀的影子了?正自悲愤,不想刚才被遛的一队官兵听到屋内喊叫声,赶紧冲了进来,只捻刀举枪向他乱砍。
陈冷心中悲愤异常,见到他们,眼睛早红了,也不等他们上齐了,便是一声断喝,声震残垣,把个左右士兵生生的吓了一跳。
陈冷举拳折腰,逃过一枪,反过身来扇了旁边士兵一个耳刮子。那士兵被吃痛,正要烂骂,又被陈冷拿住腰,用力一送,跌在了火窟里,烧得他哇哇大叫。
旁边官兵吓了一跳,赶紧/合围,又被陈冷东打一拳,西踢一脚,打得个个狼狈不堪,人人叫苦不迭。这伙七八人队伍眼见不及,赶紧跑了出去。陈冷也不追,只用脚奋力踢开残垣,要去寻那蛛丝马迹。
没想去了一时,这伙官兵又邀来了两三队助拳的,共凑齐了三十多人,将院子围住,却也一时不敢冲进来。
陈冷找了两遍不见了秀,心里早窝火了,只恨刚才没将他们统统杀绝。眼见他们又回来送死了,便也老实不客气的挺了杆枪,呼啦啦,朝天一竖,划开中门,将枪一撑,飞起一脚,堪堪踢到围墙之上。这围墙本来土质松软,哪里禁得住他这一脚?早是呼啦一声倒塌,跟着墙后数人尽为土砖所埋。
那些士兵眼见无法藏身,赶紧围上。陈冷只把枪舞的密不透风,两边官兵虽然士众,却又哪里是他对手?只杀得人人胆寒,个个心急。过不得一时,士兵气馁,正要一哄而散,不想那边厢又转来一队士兵。他们一见,身上就和打了鸡血似的,顿时全身上下又是活泛了起来。
陈冷转眼看去,但见这伙士兵少说也有一百来号,还带着战车,车上悬着几十颗血淋淋的头颅。心下一寒,老子今日就要光荣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