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一道:“明溪道长,大哥,难得遇上这么有趣的小朋友,你们尽说这些无趣话题,岂不是蹉跎时光?还是说些别的有趣的吧,整天论来论去,也不嫌累得慌。”
夏木苦笑不已,抱拳道:“舍妹性子莽撞,让道长和叶小友见笑。”
张明溪道:“贫道并不是第一天认识千一姑娘,她的性子自是晓得。”
叶槐道:“没什么,我妈妈也是这般活泼性子,千一姑娘的性情,只会让我觉得亲切,并不会有别的想法。”
张明溪叫小道姑又摆上一桌,桌上摆开棋盘,邀夏木对弈,夏木开始还推让,想让叶槐上,叶槐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是一臭棋篓子,上去不是给人虐就是给人添堵的,老实的道:“君子六艺,琴棋诗画,我就这诗和棋最让人头疼,如果夏木大哥想给张道长添堵,倒是可以让我上。”
这话逗得张明溪抿嘴微笑,夏木则爽朗的大笑,不再推让坐到张明溪对面。张明溪笑道:“叶小友可愿一展琴技,为贫道与夏道友助兴?”
叶槐含笑点头,从乾坤空间里翻出许久不曾碰过的古琴,请小道姑送来一盆清水净手,把琴横放膝上,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凝神,手抚上琴弦,轻轻弹奏起来,弹的是《石上流泉》。
这一天,就这么在品茶、弹琴、对弈中过去,话说的不见得多,心情却是无比的愉悦。不因地位的差异,不因出身的不同,无关利益,只因志趣相投而相交,品茗论道,弹琴对弈,雅士风流,不过如是。
叶槐一行一直呆到月亮上了中天才告辞,而这时,张明溪和夏木才刚对弈一局,兴致正浓。夏木道:“叶小友走了,可惜下棋时没有好琴可听了,端是叫人遗憾,今日一见,也算有缘,家中自产之物,还望小友不要嫌弃。”
说着,送过来一堆水果,都是平时市面上没见过的,浑厚的灵气,弥漫鼻端的幽香,叶槐知道夏木是个爽朗的人,不兴虚的,也没说什么,微笑着接过收入乾坤空间,脸上若有所思的道:“夏木大哥、千一姑娘和张道长三位,只怕已许久未出尘世了吧?”
夏木道:“我们兄妹乃是山野之人,已数百年未下过华山。”
张明溪道:“贫道这里往日也有尘世凡人到来,徒儿常常下山,不过贫道已多年未与同道交流了。”
叶槐笑着抓出几个空闲不用的珠田,笑道:“如今地球环境变化,灵气越来越稀少,这是修真界近百年来研制出的新东西,只是小玩意儿,不过却也有些用处,也算今日有缘,赠与三位。”
“这是何物?”
叶槐把珠田的功用之类的介绍一番,千一好奇的拿起一个研究,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欢喜的道:“似是炼器、炼丹结合的手法,手法好生精巧,想不到不过数百年时光,修真界就已多了这样有趣的小玩意儿。送与墨前辈最合适,让他留作药田,给我们炼制多多的丹药。”
叶槐听她这样说,又多拿出几个送与千一,让她送给想送的人,这下让千一很高兴,哗哗哗拿出好几十个酒坛子,很是爽利的道:“你这小朋友不错,挺有意思,来,这是姐姐自己酿造的果酒,送给你了!嗯,现在的修真界似乎有趣,你住在哪里?等改天我有空的时候去找你玩。”
叶槐吓了一跳,看看夏木,并没有生气的表情,一副溺爱妹妹的样子,叶槐道:“千一姑娘,如见的人间早与数百年前不同,对修行人来说,数百年也不过一瞬,但对人间来说,却已日新月异,大大不同,如果姑娘想到人家游玩,最好通知我一下,我来接你,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好,到时候找你,还有,记得叫姐姐,你才几岁,小朋友要懂礼貌。”
千一答得爽快,叶槐却满脸的苦笑。张明溪道长送了叶槐一些茶叶,让叶槐有空到华山的时候,再到她的道观里来坐坐。叶槐自是满口答应。
一行挥别张道长与两只妖怪兄妹,趁夜御空飞行下山,到得市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降下,叫了辆的士回酒店。林建新道:“张道长真是一位高人,让人心折。”
叶槐点点头,道:“古时候,雅士俞伯牙与樵夫钟子期相交,只因志趣无关利益,这样干净的关系,在如今的社会,已经没有了。现在人交朋友,更多不过是为了拉关系,只顾着算计朋友将来会对自己有几分用处,再不管这朋友是否志趣相投了。”
叶槐一派唏嘘之色,林建新难得的露出笑容,看着叶槐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却有很多感慨,仔细想想,你的言行举止,倒是颇有几分古风,难怪能让张道长一眼看中。”
叶槐苦笑不已,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从小就跟着一群古人长大的,话说,当年为了平衡所受教育与现代社会的关系,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两种世界观的冲击,真是让他饱受煎熬。
洗了澡出来,与林建新聊着今天的经历,心情无比的愉悦,晚上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遭遇,还有些睡不着,干脆起床打坐练功。
今天与张明溪三个交谈的时候,叶槐也曾打听过华山的情况,华山自古就为道家圣地,自古以来,就有许多修士在这里修行,山中开了灵智修成精怪的也不少,在凡人眼中奇险的华山,在修行人眼里却是修行的圣地。
这样一来,山中有修真遗迹也就不奇怪了,看来倒霉鬼所说的宝藏,似乎真有其事。从心底来说,对金钱什么的,叶槐并不执著,秉持钱够用就行的基本思想,倒是能保持住平常心,只是这倒霉鬼是牛叔送给他的,牛叔虽然喜欢欺负他,但做事不是乱来的人,总是有原因的,叶槐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