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扭头动作，手势之余，还分给罗凡零食吃，吃的同时不忘做手势示意要罗凡要搭配着雪吃。极好为人师呵。前面的猎户有时看不过去，笑着呵斥他，他听了也不顶嘴，消停一阵子，但只是隔了一会，他又用手势希望罗凡快点，跟上，好像同时还表达了你怎么这么笨的意思，实在是折腾罗凡不已。
跟着他们转了半天，才渐渐看明白，他们狩猎很明确，什么猎物在什么地方，以及如何猎取，投出的长矛和射出去的箭，猎杀这山上的野兽，弄得相当于他们自家圈养的一样，不过倒是不贪杀，不多猎，似乎数量一到，就继续进行下一个既定的目标。套用后世眼光，这属于专业户水平。除了他，都是好手。
特别是这山里的狍子，对他们来说，射它跟射鸡一样，管它是呆着不动的固定靶还是受惊后飞奔的移动靶，总是一箭中的。野猪则是群体围猎的方式，雪地上顺着野猪印子找到窝，前后一围，长枪齐出，扎住后就撒手，野猪带着枪，往往跑不多远就困毙，方法又简单又安全又血腥又暴力。
猎人们的刀的功能退居二线，只用来剥皮割肉，枪和弓箭是主要的狩猎工具。
下午，罗凡身上也被小年轻猎人放了几只狍子，看着罗凡脸被夹在狍子中间的样子，眉目清秀他，笑了一阵，又跑到前面跟领队的猎户嘟嘟啦啦的一阵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罗凡跟着他们走到山下城镇才明白，原来眉清目秀是要帮他弄一身狍子服。对于年轻的猎人来说，罗凡确实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心里实在是舍不得这个都快要笨死的人，到最后会被随后来的严寒冻死。眉清目秀总觉得罗凡那一张狍子皮下的破布片，是那么的单薄。事实上，那破布是罗凡用刀子把连体衣服割成了一件上衣和裤子。
除此之外，眉清目秀似乎还很崇拜他，罗凡感激后也暗自思量，这难道这跟我和狗熊赛跑有关系？嗯，抽个机会，建议他也跑上一次。
看得出，这些猎户常干这些事情,罗凡跟着他们下了山，入了官道，前面不远处矗立一个城墙城门的建筑物。城门对准道路，城墙两边沿开至山体，建筑物高度看起来蛮矮的样子，待走了近，道路改为石板路，路面坑坑洼洼，且有车辄印迹。临近城门处，嵌了一块石匾，刻有古篆营州两字样，城门则显得破烂不堪，似乎被捅破之后，就再也没被维护过。城墙高不超过10米，从外表看整个城市像是患了营养综合不良症。不过城门处还是有军队驻扎，手里都拎着家伙，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入了城门，罗凡顿时觉得生气了许多，里面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没船，有河，河太小了，船不好过。街道两边的房屋多是砖木结构，中间抹灰粘接。淋淋拉拉散开有杂货铺，有酒肆，有客栈，有马市，有铁匠铺…，商铺客栈酒肆命名都是繁体汉字，也有古篆。初看，还以为来到拍电影的电影城里面。细看，还是觉得来到了电影城。
走了一段街路，发现这集市的生意，居然大部分都是外贸生意，好多民族的人齐聚在此，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都是些啥民族，但从服饰上能看出来以及交谈的语言。有七八个之多，其中惊喜的是有汉话。不过惊喜归惊喜，罗凡也没往上凑，跟别个男人搭讪，还是算了。
九个人把多余的狍子皮、兔子、野猪皮兑换给商店，换来盐、麻布、谷物…众猎户又带他到铁铺，眉清目秀呼啦啦一阵，很热心的比划了一只长矛的样子，让铁匠来做。罗凡则又好气又好笑，用惯热武器的，侍弄冷兵器，心里上会产生好大落差的，何况长矛对罗凡来说，还不如一把合适的短刀更加实用。
其实，菜刀真的蛮好，罗凡指着人家铺子里面的菜刀垂涎欲滴。
一伙人转来转去，多余的猎物都交换了物品，罗凡也穿了一身狍子装，看着跟人家亲戚似的。待转出城门时，眉清目秀摆摆手，又留下一堆肉和几张皮毛，示意他不要跟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罗凡一时有点不舍，但还是手里握着把菜刀拱了拱手跟他们道了个别。待众人走后，他又检讨这拱手的动作：真是失败。摇着头扛着东西往城里走。
这次一个人，不着急走路。想细观察一番，但东西方向的街道人以已经没有刚才的多，可能是天色渐暗，这会又经雪光一映，显得昏黄。罗凡走到一个叫悦来客栈的门口，被热情的小二的招呼进去，询问住店还是吃饭？罗凡囊肿羞涩，不好意思。掌柜老辣，阅历丰富，看此情形，笑笑问罗凡：可愿意用野猪肉或者皮毛换资？敢情把罗凡当做是从山里来的猎人。
罗凡点头，允了，留下打算做个皮包的狍子皮，其余的全都折合成铜币。掌柜厚道说：“全折后共1贯三分钱,你收好，倘若觉得有误，明天可拉来互市郎询问。”
罗凡忙谢过掌柜，随后要了饭菜，只是不知道点啥，让小二管饱就行。等端上来一看，萝卜烧肉一盘，粟米馒头几个。开水免费，这个看来后世大陆的餐饮，早就有茶水免费的悠久历史传统，这跟联邦西方本土不一样，餐馆里饮料从来就没有免费这个说法，并且还分大中小杯，真是粗鄙啊。这木头桌子配木头凳子，野味加粗粮，怎么也比快餐好多了。罗凡张开嘴巴就干起来。弄得小二很惊奇，思索这山里部落来的人，竟然会用筷子，哎，第一次见啊。
可惜没电子报纸，不然边吃边看，也是很有后世遗风的。这个…只好抓店小二来当个报童。
喊了小二，本来要抱个拳礼貌礼貌，但想到自己的臭水平，遂做了摆，干脆直接问：“小哥，今天是什么日子？”
“客官，今儿仲冬（阴历11月）十九，这前些天才刚飘起的雪花…”小二极具浪漫色彩的回答。
罗凡听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啥叫仲冬，算了，还是问个哪一年吧。天下雪，说明季节肯定入了冬。
“小哥，还请问今年是哪年啊，这山中无岁月的，都忘记了的”罗凡继续问道。
“光华元年咯，日子不太平啊，仗打来打去的。每打几场就换个年号。”小二又具备忧郁气质的回答。
罗凡谢过小二，非常郁闷，光华元年是个啥年，唉，没文化真可怕，白问这些了，这都是历史不好的结果。郁闷归郁闷，饭菜则不能浪费，罗凡转过头来把剩下的萝卜兵团和馒头将军消灭掉。当兵当成了粗人，那教官培训这培训那，就是不尊重历史，弄得罗凡除了知道古代版本的十字军东征和罗凡帝国的凯撒以及成吉思汗的原始征服，其他的就啥也不知道。现代版本的一战二战和不对称以及超限战，这个倒是很精通，但这里没用。
天色终于黑下来，掌柜扣除饭钱和住宿费用，把剩下的给他，随后小二领他到客房。
菜刀扔在桌子上，人扔在床上。罗凡掏出手机，朝代什么的无所谓，这里既是再落后也不会是原始社会，当然再先进也比不上联邦时代。罗凡来到这里，尼采知道肯定会高兴坏的，他在一边听歌剧，一边玩女朋友，还一边搞哲学的同时，罗凡的相对时代的超我终于出现。
超我是什么玩意？这个得问尼采。
罗凡还是罗凡，端着个手机，看营州城附近的3D地势图，用当兵的眼光来看，此地四面环山，辽河和大凌河蜿蜒穿过，两条山脉强有力的护住城池及其周边地区，冷兵器时代属于典型的关隘城镇，靠山偎水易守难攻。城外大凌河下游，是个冲积平原，高分辨影像显示为稻田…调出来救生仓降落时的录像资料，附带的光谱分析竟然发现有很多矿产。在营州西北10公里处有煤田,而南边第一次栖身的槐树洞有铜矿,再南一点的还有锰矿,西北部还有大片的铁矿…
罗凡翻了个身，身处古代，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古的代...罗凡摸出一个钱，古代字体还是好辨认出来：开元通宝，这是唐朝...?但这光化元年是...算了，还是弄个不明白这个时期究竟是公历的哪一年。不过，至少明白一点，旧时作为等价交换的货币原则，铜就代表了钱。而煤炭，是冶炼金属所必须的原料之一，有矿产，有煤炭，社会可以进入所谓人类的工业文明期。
想到这，罗凡忍不住笑了，赶明儿去烧点钱用来花，喊了一声：熄灯。咦，灯还亮着，呃...这油灯不带声控功能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