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归隽自言自语地抵住裸露的伤口。
脱白的叶子和树杈将树荫割成岔道频频,曝晒的荒草干裂滋生微酸的温度。
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脚上鲜红的血流了一大片。
抵住她左肩的指尖冰凉,让她顿时清醒。她回头,发现熟悉的淡紫色的锦袍。
在21世纪的时候从来没有失误过,现在在这个时代竟然从树上掉下来这么惨!都是因为树下唤她的人。
原本只是打算在树上小憩,谁知道竟然扶着树杈就着午后阳光睡着了。
伸出因缓冲力而微微作痛的手肘,摸了摸锦袍。这个好像刚才见过。
而后是冗长的安静思考。
不会吧。
她微微用手撩开左眼睑,一个男子的模样逐渐清晰,他赫然的样子淋浴在白色的光里,睫毛细长投下灰黑色的阴影,眉宇间细长蔓延。
明眸皓齿……好吧……真的是他——胤禛。
“隽儿,还好么?”他动了动抵在她肩上的手。
“嗯?”她应答。
“嗯。”他低头,而后自顾自微笑。“如此,可以起身了么?”
“嗯?”听见关节发出微弱声音后,她感觉到身体的受依赖感。而后回头发现自己已经将他压得不能动弹,只能用左手抵住草地.
不会吧!竟然摔在他身上!
她因为剧烈的转身而跌倒在地上,终于挣脱出他的怀抱。
“你……”他扶住她。“你应甚是小心才是。”他收起若有似无的微笑,站起身斜睨着归隽。
这样,归隽痴呆似地望着他在阳光阴影里的
他从地上起身,拍着他身上站上的泥土和植株纤维。
他竟然这样的高,直到树的第二叉枝干。
“还有就是,下次爬树务必穿鞋,如此才不易摔下。”他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拖起她的小脚,用系在她左领袖口的手绢包扎伤口。
他的鼻息就扎杨洒落在她的小腿上,全身毛孔战栗,空气里流动着浓度笃深的悸动。归隽心生的暖意长满了旷野。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的棱角分明,张弛有度让她记起诗经中的美妙男子。
“莫不是在用诗经中的词夸我?”胤禛手略略一顿,而后重重地延长这抹笑的余味。
归隽尴尬地低着头。
“只是在背书上的句子罢了。”
一个两岁孩子怎么知道什么诗经?自己差点暴露了!
“隽儿请的是什么先生,教得此般奇怪的东西!”胤禛眼神佯装嗔怪。
“四……四阿哥。我……”归隽为难。
“呵呵,莫不是真的将脑袋摔坏,以前私下无人,都唤四哥的。”胤禛利索的包扎好伤口,俯身按了按隽儿的脑袋。
“四哥?”
“嗯。”胤禛微笑,眉颦舒展。
归隽惊讶地看着胤禛,胤禛之前的冷淡严肃也好,史书的性格孤僻清冷也好,都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也许,只有私下。他才是他,才是胤禛。性情真实果敢,直接明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