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轰隆隆”的雷鸣声越来越近,豆大的雨点自天空洒落。
李正峰已站在窗前好一会儿,任由风雨袭在单薄的身躯上。
面色蜡黄,约两寸长蜈蚣样疤痕横在眉心上,两脸上多处伤疤,如铜钱或瓜子大小。
左眼肿大如桃,眼睛只剩一条缝,太阳穴处乒乓球大的鼓包,右脸红肿上面指印还未散去。
鼻子,嘴角边残留着血迹,嘴唇向外翻肿着。左手低垂着,手腕处肿得和手臂处一样粗细在轻微的颤抖着。
目视着窗外良久,而心中在翻腾,下午放学时场景如电影浮现。
即将放学,突然校长,老师,保卫人员一大群涌入班内,宣布东方兰欣同学的东西被偷,要在全班对所有同学进行搜查!
自己问心无愧而无所畏惧地接受统一安排的搜查。
在众目睽睽下从书包中搜出胸罩,卫生巾,钱夹!正峰大脑‘嗡嗡’作响,傻啦。
班上顿时炸开了锅。
“看不出这个疤面干这么下流无耻的事!”。
“这家伙肯定是个变态的小偷!”。
“这癞蛤蟆一定是暗恋我们校花欣欣才干这龌龊事!”
“不要脸!无耻!人渣!”
各种恶语铺天盖地而来,群情激奋,不知谁喊一声打,数人一拥而上,被群殴了。
证据确凿,百口难辨。
穷困,毫无背景,又面目可憎,师生们一直很是鄙视,不是有全校第一的好成绩就该走人了。
一直到大家批判教育折腾累了才告知明天让家长来学校,在厌恶和鄙视眼光下离开。
路口,同学张瑞带着几人得意洋洋拦住去路。
“滋味如何?竟然敢不听远离兰欣的警告!哼,你这癞蛤蟆没资格去接近她!”张瑞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正峰的鼻子嚣张地大吼着,口水横飞。
“上次考试让你给我答案竟然敢不理我,不识抬举!你是个什么东西?学习好了不起么,我告诉你就是不考我也照样上华夏国最好的燕京大学!敢和我过不去。整死你!…”
正峰听得怒火万丈,脑门青筋蹦起,双目赤红,怒吼一声向张瑞扑去。
在张瑞泰拳7段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未近身便被一个侧踢飞了出去,接着成了旁边几个帮凶的拳靶。
一辆顶级宝马系车在一旁停下,东方兰欣从车里出来一声怒喝;“住手!竟然欺负同学!”
众人一看忙停下,张瑞满脸堆笑迎上前,“欣欣,我们是气不过他对你做那龌龊的事教训他一下!”
东方兰欣脸上不由一红,冷声道;“请叫我东方或兰欣同学,兰欣不是你叫的!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那件事有学校处理,用不着以此为借口欺负同学!”
张瑞一脸尴尬,一挥手众人怏怏而去。
东方兰欣去扶正在挣扎而起的正峰,“怎么样?去医院看看吧!”
正峰一侧身让过伸过来的手说:“没事,谢谢!我没有偷那些东西!”说完便转身而去。
这几年每次受到嘲讽,讥笑,甚至拳脚相加都让自己的恨和怀念在加深。
记忆中在金陵李氏家族的辉煌的时候,锦衣玉食,众多亲人如珍宝般呵护,出入名车代步保镖跟随…
而十年前的飞来横祸使得家破人亡,自己重伤,落得现在容貌!
随后母亲带着自己流浪逃亡,而父亲经常不见人影,也不知忙什么。
三年前来到这浔阳市,住在这二十余户的贫民窟,因要拆迁已搬得仅剩自己一家。
无数次追问家中情况,母亲总是说有人陷害,仇人非常强大!只强调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燕京大学,那李家才有希望,报仇才有希望!
教导要隐忍,要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自己每次都是化屈辱悲痛为力量,学习成绩不辱使命,一直排全校全市第一。
还有两月就要高考了,考上燕京大学已是充满信心。
快了,上了燕京大学会是怎样,心中充满期待。
“吱”门开了,“怎么不开灯?”接着就灯光一亮。
正峰转过身,母亲惊呼一声:“怎么回事!”
“谁把你打成这样,你这手,脸!”母亲又急忙上前查看那肿涨的脸庞和手臂。
“轰”响雷在屋的上空炸开,二人不由微惊,紧接着传来急促敲门声,还未等反应就变成擂门。
“谁?"二人大惊。
“我!秀梅,快开门!”
正峰,妇人大喜。
门一开,一中年人闯入。满脸胡子拉碴,头发散乱,脸苍白疲惫,双眼无神,喘气如牛,胸前带有血迹,浑身湿透,脚步踉跄。
“宗祥,你受伤啦!”
“爸,怎么啦!?”
“在村口和他们遭遇,二十人全解决了,但我也受伤。他们已发出信息估计用不了多久人就到啦。他们怎么会找到这的?”李宗祥边说边疑惑着。
想不出所以然又焦急的说;“快,快!秀梅,你快带正峰从后门走,从那片树林进山!”。说完便把二人往后门推去。
秀梅流着泪双手紧抓着男人说:“一起走吧!”,脸上满是期待。
正峰也抓着爸的手说道:“是啊,爸,和我们一起走!”
正峰极力劝说着。
“正峰,忘啦家仇啦!李家只有你了,你的责任重于泰山。走,去找你铁面爷爷!”李宗祥脸上凄惨神色一闪即逝怒喝道。
正峰听得如电击般呆了呆猛一咬牙,泪滚滚而出,一转身与拎着小包的母亲打开后门狂奔。
风雨交加,间或电闪雷鸣。
母亲左手拿着一包右手抓着正峰的手迅速穿过树林到达山脚下向山上爬去。
‘轰’一声巨响。
不像是雷声,是炸药爆炸!
秀梅猛然想到在屋中藏有高能炸药!
在半山腰处停下回望,借着闪电,二十余户房已是倒塌过半。
四周隐约可见数十人向废墟围过去。
秀梅突然加力拖带悲痛欲绝的正峰飞奔向前,速度快了许多。
“哗啦”一声,砖瓦下窜出一人,很是狼狈,口角躺着鲜血,一手捂着胸口大声喊:“快把这片扒开,人都在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