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说起这个,香宁公主破涕为笑,道:“李师师?哈,那不是你妈吗?”
凌乱秋哈哈大笑,“你还记得我撒得那个谎啊!可惜哈迷蚩不在,要不然就让他们俩见个面!”香宁公主刮着脸蛋羞他,凌乱秋也不介意。
这时,耶律玉哥上来凑趣道:“公主是想要抓活的鹿和麋吗?那倒也容易。”
香宁公主喜道:“有办法吗?快说来听听。”
耶律玉哥见香宁公主和他说话,登时大感荣幸,恭恭敬敬地道:“鹿和麋这种动物最喜欢走老路,只要在它们常出现的地方安下绳套或者挖出陷阱,那抓活的可就太容易了,咱们契丹人猎鹿最喜欢用这种方法。”
凌乱秋和香宁公主齐声道:“竟有这样的事,那你还不去办。”耶律玉哥点头称是,转身去吩咐骠骑军挖阱布套去了。
凌乱秋道:“原来猎鹿的技巧有这么多,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看来打猎还是游牧民族的本领高超啊。”香宁公主也深有同感,表示钦佩。
这晚,香宁公主和凌乱秋就在温泉旁休息,骠骑军四下护卫,一夜倒也平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香宁公主便吵吵着要去看是不是真抓住了活鹿,凌乱秋只好陪她前往,他想和香宁公主单独相处,是以叫骠骑军士兵不要跟得太近。
两人顺着骠骑军留下的记号来到了陷阱附近,打开陷阱上伪装用的浮草,见阱中并没有被抓的活鹿,略感失望。凌乱秋笑道:“看来鹿这玩意儿也并不怎么傻嘛!我估计是昨天被咱们大呼小叫地吓了个够呛,所以昨晚都躲了起来。”
香宁公主不满地说道:“那我还想要雌鹿呢,要不然只有那几只雄鹿怎么生小鹿啊?都怪你不好,把皇家园林中的鹿吃了个精光,要不然今天何必这么费力气抓活的。”
凌乱秋辩解道:“我那时刚进汴梁,没吃没喝的,所以……”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呼的一声,好象是什么东西被吊了起来。
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人被一个捕鹿用的绳套吊了起来,在树上晃来晃去。
香宁公主心神稍定,道:“这绳套可真好用,抓不到活鹿,却抓到了个活人!”凌乱秋也刚想说几句笑话,想看看是哪个笨蛋骠骑军被自己人下的绳套套住了,可当他看到了那人的长相后,却是大吃了一惊,伸手抽出腰间佩刀,把香宁公主挡在了身后。原来,这个被套住的人竟是那日在大殿上行刺的假侍卫。
这个假侍卫本想是悄悄的从后面迫上来,抓住凌乱秋,然而他却不知道昨天晚上骠骑军曾在这里设下了大量的绳套。本来他可没这么容易被抓,只是刚才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凌乱秋和香宁公主身上,所以没留神脚下,被绳套套了个正着。他本事也当真了得,虽然一只脚还在绳套中吊着,他竟还能从腰间拔出长剑,一个鹞子翻身,身子在空中挺起,手中长剑削断了脚上的绳套,随即落下地来。
凌乱秋见他这么轻易地就获得了自由,心中暗暗叫苦,骠骑军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可不是这武艺高强之人的对手。凌乱秋从来都不肯吃眼前亏的,他见不能力敌,便需智取,脸上露出笑容,道:“好功夫,好功夫,不知这位大侠高姓大名,来这里做什么?”语气虽然尽力讨好,可脸上笑容却着实勉强。香宁公主也发现此事不妙,连忙躲在凌乱秋身后,拿出面纱罩在了脸上。
那假侍卫倒不急着施展武功,只是笑着说道:“别害怕,我并没有害你们的意思,我是谁也并不重要,在下来此只是想跟凌将军打听一件事。”
凌乱秋听他说无害己之意,心下稍定,道:“好说,好说。有什么事大侠尽管开口,只要我知道,定会如实告知。要不然你看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我叫手下人弄几道野味来给你尝尝?”
假侍卫笑道:“这可多谢凌将军好意了,你那些手下对我可不太友好,见他们就免了吧。”凌乱秋见他识破自己的计策,只好尴尬地笑笑,情急之下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
假侍卫道:“其实我也不是张邦昌的侍卫,那天也不是要救刘豫,只是你杀了他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如将军非要杀此人,请稍待时日再下手不迟。”
凌乱秋对他不是皇宫侍卫早就知道,可这人究竟是谁,他忙道:“杀不杀刘豫无所谓,只是不知大侠是……”
假侍卫道:“我是摩尼教的人,是方教主手下。”
凌乱秋也不知道摩尼教是什么,但他马上道:“原来是方教主手下,久仰久仰。那么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心中却想,这个方教主是谁,老子可不认得。
摩尼教高手道:“我听人说,凌将军曾得到过一件宝物,叫圣火令,不知能否让在下一观?”
凌乱秋一愣,圣火令是什么玩意儿,自己从没有过那东西啊。摩尼教高手见他露出茫然的神色,提醒道:“就是你在太原运粮队里拿出来的那个宝物。”凌乱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是自己的那个打火机。
凌乱秋初来古代之时曾拿出过打火机点亮,耶律玉哥等人大感惊讶,以为是什么宝物,凌乱秋随口说它是圣火令,战俘们便以为他是神仙下凡来解救他们的,再加上凌乱秋能言善道,所以之后才一直追随在他左右,成为凌乱秋的亲信。这事过去了很久,凌乱秋在从太原到汴梁的路上饱受折磨,那个打火机也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这事凌乱秋忘了,没想到别人还记得。
凌乱秋道:“你说那个宝物啊?这个……这个……不好意思,我把它给丢了。”
摩尼教高手一听丢了,大吃一惊,连声问道:“丢在了哪里?快说快说,你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宝物给丢了?”
凌乱秋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丢在了哪里,不就找回来了?反正不是在太原就是在汴梁,要不就是在这两城之间的路上,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摩尼教高手猛然听得此言,方寸大乱,也不理会凌乱秋,只是喃喃自语道:“丢了丢了,怎么会又丢了呢?难道说我大云光明教的宝物就永远寻不回来了吗?”
凌乱秋见他失神,机不可失,他立时高声叫道:“不要紧,我叫兄弟们帮你找。玉哥玉哥,你们快给我过来!”远处的骠骑军听到凌乱秋气急败坏地大叫,马上向这边跑了过来。
摩尼教高手大惊,“你叫喊什么?”
凌乱秋笑道:“我叫人来帮忙啊,帮你找圣火令!”
摩尼教高手听得骠骑军越跑越近,知道今天怕是讨不了好去,他反应也真快,哼了一声,便转身窜入了树丛之中,声音传来,“凌将军,咱们还会再见面的,青山不改,后会有期。”片刻之间便远去了,这人的奔行之快竟不输与战马。
凌乱秋与香宁公主面面相觑,都是面色苍白,被刚刚这一幕吓得不轻。凌乱秋拉住香宁公主的小手,问道:“你没事吧?”
香宁公主摇头道:“没事,这人好象并不想伤我们。”话虽这么说,可手却还是微微颤抖。
这时,耶律玉哥等人跑了过来,凌乱秋摆了摆手对他们说:“没事了。”顿了一顿才又问:“你们谁知道摩尼教是什么东西?”骠骑军都摇头不知,香宁公主却道:“我知道,他是反贼方腊的手下。”
众人一齐看向香宁公主,不明白她说的是方腊是谁。
骠骑军中有的是原辽国的士兵,也有原辽国属国的士兵,可就是一个宋国的人都没有,不知道方腊是谁也没什么奇怪的,但香宁公主可是北宋人,她对方腊的大名简直可以说得上从小便知,只要一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徽宗皇帝便会唉声叹气,而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更是怕得打哆嗦,最后这个方腊被擒住后杀头,皇宫里还特地召开盛大的宴会来庆祝,香宁公主自知道其中的原由。
凌乱秋道:“方腊是谁?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好象就在嘴边,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香宁公主道:“他呀,是个大坏蛋,造反的反贼,摩尼教的教主。”
凌乱秋点头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刚才那个家伙不是说了嘛,他是方教主的手下。”
耶律玉哥等人还不知道凌乱秋刚才遇险,急忙连连问候,凌乱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把那人被骠骑军吓走改成是被他自己吓走的而已,香宁公主撇了撇嘴,由他吹牛也不辩驳。骠骑军将士听完后,连忙说是凌乱秋大智大勇吓走了那人,马屁拍上,凌乱秋听得连连点头。
香宁公主实在受不了他们这等模样,道:“你别臭美了,这方腊可厉害的不得了,不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这个人干嘛还说他是方教主手下,真是莫名其妙!”
凌乱秋等人心想,你都莫名其妙了,还问我们,我们就更莫名其妙了。
凌乱秋道:“这个方腊有什么了不……那个不好的事迹,你快说说给我们听。这个人我一定是听说过,他是谁来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