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金国将帅商讨完了。散会后,凌乱秋骑马回园子去,路上还在想,如果有宋国派岳飞这样厉害的将军来攻汴梁,那自己便来个阵前起义,反正有香宁公主在,和赵构套套近乎,说不定也能在南宋混个大官当当!嘿嘿,无论是金国还是宋国,我都能当上大官,真是让我不佩服我自己都不行,我可是个人才啊!
回到园后,凌乱秋去见香宁公主。香宁公主正和几个宫女在小院里侍弄花草,此时冬天已过,院中的花坛里长出细柔的嫩芽,看来不出多久,这里便会是鸟语花香了。
凌乱秋进门后指着那个池塘笑道:“那日我初来这小院,曾跳进这池塘中,现今想起来这池塘为什么会不结冰?当真奇怪。”
香宁公主道:“呆子,这池塘引的是活水啊,有水流动怎么会结冰呢!”
凌乱秋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黄河为什么会结冰,它不也是活水吗?”
香宁公主道:“你这人啊,就爱抬杠。如果这池塘冬天结冰的话,又怎么能显示出我大宋工匠的技艺高超?当然你这蛮夷之人是不会懂的。”说罢,嫣然一笑。
凌乱秋摇头道:“你也别笑我了,你的父皇和哥哥也就要快去金国那蛮夷之邦了。”接下来他就把完颜昌要带徽钦二帝走的事告诉了香宁公主。
香宁公主听完后泪流满面,眼巴巴地看着凌乱秋,显是要他拿个主意。凌乱秋也是有心无力,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救不了徽宗和钦宗。
香宁公主也知道事不可为,但身为子女的哪能看着父母兄弟受苦?她这次倒没有为难凌乱秋,只是对他说:“乱秋,我知道你也没办法救我父皇,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你也一定能做到。”
凌乱秋点头道:“好,你说吧。就算是让我造反,我咬咬牙这便就反了。”
香宁公主道:“你实力不够,现在造反的话是不会成功的。我看你不象是肯久居人下的主儿,要是一旦有一天你的军队超过了金国的,不用我说你也一定会反。”
凌乱秋笑了笑,这公主实在是了解我,真可算得上是红颜知己了。
香宁公主道:“我要你答应的事是在父皇临走时让我见上他一面,就算是不能说话,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
凌乱秋想了想道:“好,要是连这个我也做不到,那我也别叫男人了。”
数日后,金国的两位元帅先起程南下。完颜宗翰见没能夺回凌乱秋手中的军队,心下愤愤,又拿凌乱秋无法,只好把一腔怒气尽数发在哈迷蚩头上,哈迷蚩受这无妄之灾当真是委屈之极,只好在心里把凌乱秋骂了个够,下定决心要报仇雪恨。
完颜宗望临走时特地把凌乱秋找来问他,“凌将军,别的我都信得过你,唯独一件事我搞不懂,那天你为什么要去冲完颜宗翰的军队?你别跟我说是哈迷蚩假报的军情,你我都是聪明人,可别说傻话。”他怕凌乱秋再说哈迷蚩的坏话,先把话给挑明了。
凌乱秋心里明白,这位都元帅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与完颜宗翰争斗的一枚棋子,要说完全相信自己恐怕是不可能的,但香宁公主的事绝对不能说,还是编个象样点的理由吧。他道:“大帅,不瞒你说,我当初是被完颜宗翰抓来的无辜百姓,先做奴隶又打头阵送死,所以我对完颜宗翰恨之入骨,只要是能让他难受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完颜宗望吐出一口长气,相信凌乱秋说了实话,他早就派人查到了这些,只是他查不到凌乱秋的那个“老婆”是真的公主罢了。拍了拍凌乱秋的肩膀,道:“凌将军你就放心吧,要让完颜宗翰那小子难受咱们有的是机会,只要你在后方,这样做……”他低下头去对凌乱秋耳语,凌乱秋连连点头,表示定当照办。
春风拂面,南雁北返,正是一年春光明媚的好时光,汴梁城门处锣鼓震天,金国的东西两路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往南出发,去征讨赵构了。
凌乱秋站在欢送的队伍中,心想:“总算是自由了,没了这两个大瓣蒜在头上压着,这汴梁城还不是由我为所欲为!”
三天后,完颜昌也出发回金国了,凌乱秋极会做人,心知这位右丞相大人位高权重,在金国朝廷中说一不二,没准以后就能用得上他,所以凌乱秋特意从降官们送他的礼物中选出了一批送给了完颜昌,反正自己坐镇汴梁,想要金银的话使劲刮就行了。完颜昌果然大感欢喜,对凌乱秋这种慷慨之举非常欣赏,直赞凌将军为官得体,以后有用得着他之处敬请开口,一定效劳。
在欢送完颜昌的队伍中,香宁公主穿着骠骑军的军服,用墨汁涂黑了俏脸,满面戚容地看着俘虏队中的父皇和哥哥,小小的心里发着誓言,一定要救回他们。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凌乱秋,这一切都要靠他了。
凌乱秋也看着俘虏队中的一个年轻人,那人便是秦桧,从宋国的降官口中他终于知道了这位“文章斐然”的状元。秦桧的相貌和他想象中的大不相同,他本以为秦桧必是长得尖嘴猴腮,谁知这人却长得齿白唇红十分英俊,几乎和刘豫长得一般漂亮。凌乱秋得出结论,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儿,这句话一定是从宋朝时开始流传的。
他对秦桧身后那个浪劲十足的女人多看了几眼,这是秦桧的老婆吧?这娘们儿,长得一般,骚_劲可是超一般,乖乖的,看她这样子肯定是没少给秦桧戴绿帽子,佩服佩服,秦桧就算是当不成丞相,以后开个帽子店,也饿不死他,看来秦桧要想回国可是全得靠她了。
金国中比凌乱秋大的官都走了,凌乱秋现在成了汴梁的实际主人,既然是实际上的统治者,那他也就无须再客气了,当孙子当够了,无论如何也该当把爷爷了吧。
凌乱秋在完颜昌刚走的第二天便下了命令,让骠骑军士兵强行掠走了汴梁城头的所有大炮,声称是“代为保管”,金国的元帅没意识到这东西的好处,他可是早意识到了。不但如此,他也不管张邦昌是否同意,就把库存的火药一古脑地全搜了去,理由非常的简单,因为他喜欢看烟花,所以要这些火药作烟花用。
对于他这种明目张胆的强盗行为,楚国官员们敢怒不敢言,张邦昌也是无可奈何,现在汴梁城里谁也惹不起这位凌大将军,只好任他为所欲为。
谁知他们不敢言,倒长了凌乱秋嚣张的气焰。没过几天,这位大将军又以自己镇守汴梁辛苦手下兵马太多,花销过大有些入不敷出为由,向楚国的官吏们要钱要粮,楚国官吏如果不给,他便下命抢夺,非把钱粮弄到手不可。再接着,他又命令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到处打秋风,把城里城外的富户敲诈了个遍。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契丹兵们得了大将军的指使,行起事来毫无顾忌,在索要护城费的同时往往顺手牵羊,把能拿走的全拿走,他们所到之处直如水洗过一般,什么东西都剩不下。被勒索的富户们叫苦连天,直骂凌乱秋为凌扒皮。
这还不算完,凌乱秋又把汴梁城里的铁匠和火药工匠都集中了起来,让他们研究火枪的制造。凌乱秋想到今后自己的军队可以有火枪用,那真是得意之极。好在这位凌大将军虽对官僚们穷凶极恶,对老百姓们倒非常的和气,并不为难这些工匠,没等火枪造出来,便先发给了他们工钱,工匠们心下感激,他们以前为官府服劳役,可从来没拿到工钱过,更别说先拿到工钱了,所以虽然谁也不知火枪是什么东西,但都表示一定要让凌乱秋满意。
“凌大将军是个好人哪!”这句话从工匠们的嘴里传了出来,很快,他们的家属知道了,他们的街坊知道了,全城的老百姓便一齐知道了。平常人家的老百姓与宋国的官员和富户们可不一样,无论当权的是谁,他们都是被统治者,永远都是被欺压的对象,所以汴梁城里到底是谁说了算,他们并不十分关心。
可现在他们发现,这位掌有汴梁实权的凌乱秋大将军与以往当官的全不相同,他虽然对有权有势的原宋国官僚疯狂掠夺,但却从不抢夺老百姓,不但如此,他手下的士兵对平民百姓也很和气,最令百姓们满意的是,这些当兵的买东西时都是给钱的。在战争年代,当兵的不欺压百姓便已是谢天谢地了,要是能做到公买公卖,那简直可算得上绝无仅有了。
于是,当老百姓在街上看到凌大将军的士兵时,也不再象避瘟神似的远远就躲开了,甚至就算是士兵们在打劫官员们的时候,老百姓还会在一边站着看热闹,看着原来在头上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挨抢,那心里可有多痛快,谁也不会上前打抱不平,因为老百姓认为这样很公平,天理循环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