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以为你掐了自己的大腿？你以为自己痛了？你以为自己还有大腿？你以为自己还有手可以掐你的大腿？你以为自己还有运动神经可以使你命令你的手去掐你的大腿？你以为自己还有感觉神经可以使你感觉到大腿的疼痛？你以为自己还有大脑来处理这些信息？”
这劈头盖脸地一顿猛问将曹明震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他没想到这才刚开了个头。
“你以为你是用眼睛看到了我？你以为你是用耳朵听到了我？你以为你是用鼻子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你以为自己还能用皮肤去触摸？你以为自己已经度过了很多年？你以为你身旁的女子是一个真正的人？那么我且问你！这个女子，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呃，她叫……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曹明心中疑惑起来。曹明看着自己身旁的天仙美眉，这个记忆中伴随自己多年的女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叫不出她的名字。
“你还记得你自己今天早晨吃的什么东西？在你记忆中的这几年你可记得自己吃过什么美味？”
“这个……”曹明发现自己全无印象。
“闭上你的眼睛，虽然事实上，你现在并没有眼睛可闭，但你的本能知道该怎么做。闭上你的眼睛，然后再回忆一下，这个女子长什么样子！”
“嗯？”曹明仔细回想，在他的意识中，一张张的人脸在不断闪烁，这些人脸有他早年暗恋的学姐，还有初恋同学，还有学妹，平时偷偷从网上收集的各种美女照片，日常见过的印象深刻的各种美女，甚至还有漫画的脸谱，认识不认识的各种明星……这些人脸从他意识中飞速掠过，但自始至终，没有找到这个与他有过多年鱼水之欢的，有着天使容颜的美丽女子。
“怎么回事？”曹明努力地想，努力地想，但意识中各种形象飞旋，独独没有这个女子。
曹明睁开眼睛，开始仔细地打量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女子。越看越眼熟。像谁呢？暗恋对象？有点像，但又有些不同。初恋对象？像亦不像。曹明将自己印象中的美女形象拿来一一比对，居然发现眼前这位神色自如的美女居然和每一个都有些像亦不像！
“别瞧了。傻小子。这就是一面镜子，被人操纵，将你心中一切美好的印象集合在一起，合成的最佳组合。”怪老头指点山河，洋洋得意：“看老夫破掉这个幻象！”
话音落处，曹明眼前的美女消失不见，只剩一个镜框，框中的镜子像是一层水波荡漾，水面还有迷雾，使人看不清晰。勉强看过去，镜中的形象不断变幻，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谁！谁人如此大胆！敢破老子法术？！”一个声音忽然从天空响起，轰隆隆宛如滚滚雷霆。天幕扭曲，变幻出一只遮天蔽日的大眼睛。
曹明只见那只恐怖的大眼睁开，宛若无情天道扫视下方，很快视线锁定曹明与怪老头，瞳孔一缩。
天空中传来一声怪叫：“啊！是你！”
天空再度扭曲，巨眼的异相快要消失不见。
“喂喂别急着逃么。咱们谈谈理想聊聊天不好么！”怪老头把手插进相对的袖子里，摆出袖手旁观造型，尽显从容风度。如果袖子上没有那么多不明异物，这个形象或许不会产生反效果。
曹明只见天空中一道白光一闪，一团灰濛濛乳白色气团从天上掉了下来。
“你在外面搞了什么鬼？放我出去！你这个魔鬼！快放我出去！”
“我晕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到底你是魔鬼啊，还是我是魔鬼啊？”
“你不是魔鬼，你比魔鬼更可怕，你个怪物！疯子！变态！”白色气团一胀一缩，胀缩之间一颤一颤地，十分激动的样子。
“镇静！镇静！大哥你好歹也是个堂堂天魔！不要搞得这么不淡定好不好？”
“你妹哟！大哥！你别叫我大哥，我叫你大哥！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以心魔起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来这个世界了！麻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打死我也不来啦！不来啦不来啦！我保证不来啦！”白色气团愈加激动，达到了口不择言的程度，一道道的半透明波纹在它附近生成，扭曲着向四周荡漾，曹明被这波纹扫过，感觉浑身麻麻痒痒的，居然十分舒服的样子。
“行啊！你再让我做三十年实验，我就让你离开。”
“啊！啊！”白色气团再次尖叫，随着叫声，曹明感觉一阵阵地刺痛。
“你休想！我宁愿自杀！也不会再让你得逞！啊！”曹明只见那白色气团猛地一缩。一种情况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子，借你灵体一用！”曹明听到的怪老头的这句话，是从他身子内部响起。
接着，他便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白色的雾气状飘带。原本是双手的两只雾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符文，符文由雾气所化，划出这道符文后，曹明双手的雾带也相应变短，雾气变得稀薄。
划的时候，曹明就有一种感觉，自己手部的雾带既是笔用是墨水，符文的每一笔落下，自己都能感觉到手部的血肉筋骨被撕裂，被搅拌，被拉长，被扭曲，最后被生生抽离的剧痛。
然后，曹明感觉自己冲着这道符文吹了一口气。
曹明难受得要命，感觉自己吹出来的这口东西不是气，而是肺啊！整个胸膛都跟这口气一起吹出来啦！
曹明的难受难以付之言表，就像整个人都随着这口气空了一半一像，虚得不行，弱得不行。就像一个大活人，饿了大半年，皮包骨都不足以形容了。
符文受这口气一喷，马上毫光大发，变大十倍，像一张网，扑到正在急剧膨胀有爆炸趋势的白色气团之上。网状符文一触白色气团，就仿佛食人花的藤条，猛地收缩。将白色气团紧紧束缩，包成蓝球大小的一团。
“嘿嘿！早就算到你要寻死！”曹明蓦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嗡嗡地，又振出怪老头一句话。
“小子！借你元气，总要有所补偿。收！”
“曹明”以手触地，随着这个收字，附近的地面化为白濛濛雾气，收入曹明手上，顺着某种奇妙的轨迹运转之下，进入他的身内。曹明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嘿嘿！相逢便是有缘，再送你一场造化。”
曹明将手抬起，对着被吸得半透明，若有若无的地面轻轻一拍，口吐一字：“震！”
整个天地轰然崩溃。俱化为白色雾气，百川入海般，纷纷涌向曹明。
看这着白气滚滚而来，但世界颇大，还有一阵子好收，曹明趁机发问。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过了，这都是幻觉。你刚才这几个小时，都活在一头天魔用念头化成的世界里，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早就被他通过观心镜吸干精气而亡了。哦，不对，这不精确，因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便吸干精气后，你不是死亡，而是会彻底消散，嗯，是这个样子。”
曹明：“……那个，观心镜，就是那面镜子？”曹明语气复杂。虽然细节似有还无，但大体的感触，却是无法抹杀。就像做春梦，虽然梦是假的，但遗迹是真的，梦中的细节或许也弄不清楚，但梦中的感觉却是很容易分明的。
“不错！那可是个宝贝。尤其对魔灵而言。不过你就算了吧，就你的这点道行，哦不对，你根本连道行都没有，哦你连道行是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就这意思，就你这样儿的，拿到这宝贝也是个祸害，不出三日，精尽人亡。哦不对，是气尽灵散。”
曹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