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和尚不想费劲,若不是白天,恐惊扰世人的话,他早已腾空越墙而入。反正他与满堂娇和刘洪均有一面之缘,也不怕认错了人,便挺胸抬头的门内走去。
“那和尚,这里是府衙,若要化缘的话,去别处吧!”见刘能到了近前,两个家丁也顾不得聊天了,年轻家丁挥了挥手,好似赶苍蝇一般的驱赶着刘能。
“大胆!”刘能把眼一瞪,精光四射,如同两个小太阳一样:“禀告你家夫人,就说故友来访,让她出来迎接。”
那家丁让刘能两眼一瞪,只吓的混身哆嗦。他平时到听了不少玄异志怪之事,但看刘能双目明亮,心里认为他不是常人,忙点头哈腰的把刘能让进了门房,这才一溜小跑的去后宅禀告。
另一年长的家丁,眼力架更好。极为殷勤的给刘能端来了一杯香茶,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小红姐!小红姐!”
那家丁急急忙忙的到了后院,正好看到了夫人的贴身丫环,忙张口叫了一声,把手高高的举过头顶,用力的挥舞着,生怕那丫环没有看到。
刘洪治家极严,他和满堂娇的小院内,根本就容不得男人出现,只有几个丫环侍候着两人。如若男人未经同意敢闯入后院者,轻者一顿板子,重者则会打断双腿,再赶出府衙。
为了这件事情,同僚没少劝他,更连上司也来信斥责他,说他若是改了这个脾气,在考评时可评为上等,升官如探囊取物一般。但刘洪却始终我行我素,丝毫不改,若不是他公事清明,办事能力极强,恐怕早就被评为下等,官降几级。但饶是如此,也只落得个中等考评,三年来一直不升不降,始终在江州地界,当着他的州主。
“陈富,怎么慌慌张张的?”小红正在为后院的茶花浇水,耳听得有人在门口叫她,这才回过头来发问道。
“小红姐,外面来了一个好凶恶的和尚!说是夫人的旧友,让夫人去迎接他。”
“和尚?夫人的旧友?”小红哑然失笑道:“陈富,我看你是让太阳晒晕了吧。夫人乃是当朝丞相家的小姐,平时养在深闺,根本就不抛头露面。与州主大人成亲之后,第二天便动身来了江州。而后更是从不出门,怎么可能会有旧友,而且还是一个和尚。”
小红牙尖嘴利,分析的头头是道,把陈富说的迷迷糊糊,连连点头。
“你迷糊了,可别害我。若是我把这消息告诉夫人,夫人心善到不会把我怎么样。但州主的家法,我可受不了。”小红接着又笑骂了一句,才又扭头去浇院子中种的山茶。
“没错,我一定是让了那和尚的恶当。不过他的眼睛的确挺凶的,还是多找几个人去对付他。抓住这个乱认亲戚的和尚,送到州主大人面前,治他的罪,发配三千里。万一州主大人看我机灵,把小红许配给我,那以后的日子可就美了。”陈富听小红这么一说,也认为刘能是个骗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刘能坐在一张旧木椅上,一边悠闲的饮着茶,一边看着内院的方向。没等到满堂娇的出现,却看见陈富带着几个手拿棍棒绳索的家丁回来。
“把他抓起来了,竟敢乱认亲戚!”陈富刚才纠集了一群家丁,胆子也大了起来。眼看着刘能悠闲自在的样子,忙大喝一声。
刘能微一抬头,冲着陈富轻笑了一声,也不理他了,继续翘着二郎腿饮了一口香茶。
“陈富,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刘能不起身,他身边侍立的那个家丁却站不住了,老成持重的他忙抢上一步,冲着陈富质问道:“你见到夫人了吗?”
“方叔,不用见到夫人也知道他是假的。”陈富把刚才小红跟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听的众家丁连连点头,就连方叔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刘能。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你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江州府衙来招摇撞骗。如今让我识破,你还有何话说。”陈富说完之后,洋洋得意的挑着下巴冲刘能大叫道。
“陈夫人既然不肯出来,那贫僧便自己进去找她!”刘能好整以暇,站起身来,迈步向内院走去。
“站住!”陈富眼看刘能不理自己的说话,不由的恶从心头起,冲着刘能的脑门就是一棒。
他终究还是不敢杀人,眼看刘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向前走去。在棍棒将要落到刘能的秃脑门上之时,手缓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救了他自己的小命。
对方不想杀自己,刘能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更何况他们也是职责所在,眼看五六根棍棒带着风声一起向自己打来。他只一扫,便知道虽然声势迅猛,但力道却不足,也知道这些人无心伤他性命。只是微微一笑,在体表外暗运枯木变的功夫,把皮肤变的就如同一棵陈年的老树皮一样坚韧。
那些棍棒砸到他的身上,飞快的反弹起来,每一根棍棒都精准的敲击到持有者的脑门上。众家丁便如同葫芦一般齐齐倒下,每个人的脑袋上都起了一个又青又肿的大包,就好似独角兽一样,只可惜没有谛听脑袋上的玉角那样漂亮就是。
刘能挥一挥衣袖,行云流水般走进了后院之中。
“哪里来的丑和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也敢乱闯!”小红正在浇水,听后面脚步声响。
“小妞,长的到挺俊俏的!”
看着小手掐腰,气鼓鼓的小红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刘能不由的童心大起,做出一幅色迷迷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勾了一下小红的下巴。
“老子终于当了一次欺男霸女的恶棍了!”
刘能心中YY了一句,他一起想过着醉生梦死,吃喝不愁,平时调戏个良家妇女的日子。可偏偏事不从人愿,日子过的虽然精彩,但却不够舒服。
他的手指头只飞快的在小红的下巴上一挑,便收了回来,他连小红的皮肤是不是光滑都没有感觉出来,他这么做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愿望而已。
“啊……!”
小红瞠目结舌,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又黑又丑的和尚,竟然如此的狗胆包天,竟敢在府衙内调戏州主夫人的贴身丫环。最可气的是,当对方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躲开,就那么让他勾到自己圆润的下巴上。又羞又恼的她,只气得高声叫喊。
刘能一歪嘴,双手死命的捂住耳朵。小红的叫声竟然比天鼓伽蓝的鼓声还要震撼,有一种极尖锐的穿透力。若不是他捂住了耳朵,恐怕耳膜都得被她给震破了。
“小红,怎么了!”
便在此时,一身白衣的满堂娇听到小红的叫声,从室内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本书,张口发问道。
“夫人,他……那个丑和尚……”小红指着刘能大放悲声。
“是你!”满堂娇把头一转,一眼就认出了刘能,只吓的向后连退好几步,一跤绊倒在台阶上,就连手里的书也掉到了地上。
刘能张口一吐,就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符文,隔空印在了小红的额头之上。小红只感觉脑袋一晕,身子一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难道《金刚经》就能消降你将你亲生儿子抛入江中的罪孽了吗?”刘能一指满堂娇掉在脚下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