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立明,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立明带领着傅艺红缓步走向美食街的路上,傅艺红忽然笑吟吟地问道。
她所指的自然是莫立明刚才的举动,也不知道他跟那赝品夜明珠主人和那位被骗的老人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他们都心平气和,一切波澜不惊地过去了。
当然了,这是傅艺红所希望看到的一幕,那做局骗人的摆摊老板没有刁难谁,而那老人也没受损失,皆大欢喜不是。
实际上,刚刚当莫立明自告奋勇地走过去进行调解的时候,傅艺红伫立当地眼睁睁地凝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还生怕莫立明对那浑然不知的受骗者的劝导行为会引起那男子的极大反感,从而闹出事来对他不利,好在自己是虚惊一场,对方不但没有遭到谁的呵斥,而且返回时是一脸轻松笑容盈然的。
如此结果,出奇地好,大大地如人所愿,傅艺红都因此觉得难以想象了,当即甚是好奇地询问莫立明当时的具体情况。
突然在她的心目中,莫立明“智勇双全”的形象明显又显得高大了许多。
莫立明眯眼笑了笑道:“傅经理,你是不知道,我认识那位老先生。”
“你认识他?!”傅艺红大感惊诧道,“那你刚怎么没跟我说?”
莫立明回答道:“我是从他正面才认出来的。他是我们学校,‘中海大学’的一名老教授。我没上过他的课,但是有关他的事迹我听了不少,据说他在古生物考古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他们那领域,就某方面他在世界上都极富名气的,国家很看重他,呵呵,因为他我们学校还受到中央几位大领导的视察呢。”
莫立明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显得颇为自豪似的,傅艺红也不由赞叹了一声,说道:“那他真了不起啊。他是搞古生物研究的,其实这跟我们的行业挂了一点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古生物学应该属于地质学,他们在地质勘探上拥有很高的技术和经验。你肯定也知道翡翠赌石吧?一块赌石注重的是它皮壳的表现,所以很多造假者就抓住这一点作假,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赌石行内眼力好的人也大有人在,为了蒙骗那些人的眼睛,他们就只得提高制假水平了,我听说过一种很厉害的赌石做皮技术,那做出来的翡翠原石皮壳能以假乱真。”
“哦,有那样的技术吗?”莫立明惊疑道,昨天他在本市的玉石市场初尝赌石的滋味,还真过瘾,以后自然还会去碰运气。
傅艺红点了点头说道:“有的,这种高超的技术就掌握在那些古生物学家手上。据说云南那边有一位老板请一位生物教授为他造了一块假皮,那块赌石的价钱就立马飙升,后来害得购买那块‘疯狂石头’的人家破人亡,这东西害人不浅啊。”
“是啊。”莫立明认同道。
傅艺红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认识那老教授,可对方不认识你,你后来又是怎么摆平这事的?”
“那还不简单。”莫立明笑笑道,“我记得他的电话号码,以前读大学时记在手机上的,这个电话我从来没有打过,也没有发过一条短信,没想今天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真巧!”傅艺红感叹道,“你就是给他发的短信让他远离这个骗局吧?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做事运用善策一点儿都不鲁莽。”
“嗯,你猜得很对,我给林教授发了一条短息,说明了有关情况。傅经理,有时候我处理问题神经也很大条的。”莫立明点头道,而面对傅艺红毫不掩饰地当面夸奖,他听着真有点点不好意思,一张皮并不薄的老脸都红得发热了。
当下两个人欢声笑语地走来到了美食街上,今天是每个季度都会在城隍庙内如期举行的美食节,此地张灯结彩,锣鼓声声,很有节日的气氛。
那前面还扎了个舞台,很多人在围着台子热情似火地观看举办方组织的表演,其中表演的多半是民间艺术,并充满民族风味,表演之余还有很多形式的比赛,不过基本上是围绕美食而展开的,比如削面比赛、比拼吃辣,非常有意思,以前在这左近的大学城上大学时每逢美食节莫立明必定会和同学三五成群地结伴而来观赏游玩,而享受种类丰富的民间小吃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但比起莫立明来,傅艺红就对这种盛况知道得甚少了,她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参加过诸如此类的活动,莫立明也清楚,她Xing格比较孤僻,爱冷静,爱独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平日里喜欢藏在深闺里读书自娱的千金小姐吧,因而,对于她来说,眼前热闹祥和的一片景象是那么地新鲜,目不暇接似的。
美食广场上美食摊一排排秩序井然地陈列着,莫立明不住地向傅艺红介绍,哪里是武汉的三鲜豆皮,哪里是天津很著名的“狗不理包子”,哪里是湖南长沙的臭豆腐……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傅艺红也好好听着,偶尔发出会心的一笑,想想也是了,像莫立明所介绍的那些多个民族和地区的民间风味小吃,她傅艺红过去极少尝食过,今日听闻,只觉大开眼界,并且不禁食指大动。
“说这么多还不如先尝一尝新鲜。”莫立明笑吟吟地说道,“傅经理,现在这么多好吃的都摆在我们面前,你说先吃什么,我一并请。”
“先开几串新疆传统的烤羊Rou开开胃怎么样?”傅艺红巧笑嫣然地建议道。
“成啊!”莫立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当即他把傅艺红带到一烤Rou摊前,他向笑脸相迎年轻的新疆朋友叫好所需的羊Rou串分量之后就和傅艺红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耐心地等候。
这次客莫立明早就想请傅艺红了,他也曾想过要邀请傅艺红上大酒店吃一顿,但是后来他改变了主意,觉得这样子不够诚意,因为在他看来,傅艺红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她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她的亲朋好友请她的客可想而知都是在星级酒店下馆子的,所以如果自己也这样,那么她吃后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觉了。
考虑到上次傅艺红也请过自己吃北京小吃爆肚,莫立明便有了主意,认为对方是个骨子里透着传统美的女孩,那些传递千百年的民间美食或许很适合她的胃口,于是他牢牢地抓住了这个希望。
结果证实了莫立明的想法,傅艺红一融入这环境这气氛,人瞬间就变得开朗了许多一般,脸上笑容增多了,让人感觉不到她昔日的冰冷和高傲。
不多一会儿,他们需要的烤羊Rou串就准备好了,一盘端来,香气诱人,两人都不急不忙地吃着,眼看着傅艺红吃得是津津有味的样子,莫立明自然心生欣慰之情。
吃完了烤羊Rou,两个人随后又逐一尝了小绍兴的鸡粥、西安的牛Rou泡馍、还有本地的蟹黄汤包等食物。
两人吃饱喝足打道回府时已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上了停靠在收费场上的法拉利车后,傅艺红掩抑不住那股高兴劲地说道:“莫立明,谢谢你带来这么好的地方参加这个热闹的盛会,要不是你的引荐,那我根本不知道这边还有这种节日。我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今天的晚餐可能都省下来了。”
“傅经理,你别客气,我也是刚偶然知道的消息。”莫立明眯眼笑道,“你喜欢就好。”
傅艺红随即开动了车子,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这是回家吧?我顺路送你一程。”
莫立明本想委婉地拒绝的,说自己搭车就好,可他一看见对方脸上的那股热忱,就不忍心拂逆她的意思令人扫兴了,反正时间还这么早,她有车子在,送送自己也没什么了。
“莫立明,我发现你这人挺奇怪的诶,我说的是你在古玩鉴定方面。”傅艺红随后又说道,“以前我对你一丁点都不了解,也很少跟你说话,不瞒你说,我真没把你当成是行内的人,只是公司的一名杂工而已——你不会认为我这人自高自大小看别人吧?”
“没有,我怎么会呢?”莫立明连忙摇摇头说道,“傅经理,其实你的认为是符合事实的,我毕业于市场营销专业,在加入公司之前我对古玩是一窍不通,只是后来我开始关注了,慢慢自学。”
“别告诉我,你那么懂‘薛仿’也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自学而来的知识。”傅艺红说道,“除了霍师傅,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能明确地指认出薛仿做旧痕迹来的,你是第一个人。在这方面很了不起。你知道吗,‘薛仿’是行内的大患,听人说,‘薛仿’最大的‘衣钵传人’薛青耀和我们行里的一位走私大家在合作大规模生产‘薛仿’。早期的‘薛仿’大多在瓷器上留有暗记,而薛青耀一支,逐渐地没有,这就给大家鉴定带来了更大的障碍。”
“是吗?!”从傅艺红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莫立明脸色不由得陡然一变,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自己拥有的“七眼佛灵”,它只能透视和捕捉“佛灵”气息,可不能让自己成为一名火眼金睛的鉴宝大师。
看样子,自己的功底有待大大提升。
而自学进步毕竟是有限的,得像傅艺红一样,拜在一位名师门下以手把手地接受指点。
“没错,都是这么传的。”傅艺红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此刻她脸上掠过一丝愁容。
“不过有你这样拥有独门秘诀的专家,给‘薛仿’打假还是有望的。”傅艺红紧接着特地补充了一句道。
莫立明沉吟不语,他似是在思考什么。
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把他给惊过了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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